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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公子难求-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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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里涌起不可抑制的不安。
往常姬恪如此他自然是不会多想,可是在他心里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姬恪对苏婉之动了心之后,姬恪如此的表现,却是让其徐担心了。
待苏星走后,姬恪循着其徐所说的路线追着苏婉之走去。
却没料到到时看到的是那样的一幕。
再隐忍压抑,那一刻姬恪因抑制失态握紧的拳无法掩饰。
只是,在祁山上,他不是名满天下风华无双人人称赞权谋在握的齐王姬恪,他只是一个病弱路遇劫匪的普通书生谢宇,无论身份相貌都无法同祁山大师兄相比。
更何况,桎梏着他的又何尝只有身份相貌。
其徐眼看着姬恪抿唇转身,面沉如水,眼看着他走回医馆,喝完药,看完密谍,平静的好似什么都不曾看见。
直到更鼓敲响,到了就寝时间,才哑着嗓子问他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其徐本不想说,但……倘若这个能让公子死心回到明都,即使公子愤怒难过也都不过是一时,终会忘记,变回原来那个不近人情的齐王殿下,虽然有些对不起苏小姐,但事已至此,又如何挽回?
他这么想,却没料姬恪是这样的反应,不悲不喜,但也丝毫不提要回去。
慢慢从屋中退出,其徐顺手合上了门。
姬恪闭眸,一手按着鼻梁,另一手稳稳的将茶水放在桌上,无声的叹气。
无法否认,他嫉妒了。
看见苏婉之在别人怀中,听见别人说要娶苏婉之……都让他觉得压抑,就像童年时看见姬止在自己母后和父皇面前无忌肆言却丝毫不会被责骂也不用担心被人陷害一样,妒恨抑或是欣羡。
接着,他想起了几个时辰前苏婉之刚刚想过的问题。
——以后该怎么办?
四四章
重刀狠力劈下,携起慑人劲气,皲裂的纹路顺着地面延展。
容沂满意的收刀至鞘。
“师姐,你觉得我能赢过那个计蒙么?”
苏婉之心不在焉:“能。”
直到容沂紧攥刀一个飞旋,就要去找计蒙,苏婉之才如梦初醒般道:“小容沂,你去哪?”
“我去找计蒙挑战!”
一把扯住容沂,苏婉之简洁道:“你现在去是丢人。”
“可是你刚才……”
“我刚才怎么?”
把袍袖理顺,容沂瘪瘪嘴,还是忍不住道:“师姐,为什么今天你老是走神?”
走神?
她能不走神么?
叹了口气,拍拍袍角的尘土,苏婉之站起,拉过容沂:“回去吃饭吧,明日再来练,反正来日方长。”
计蒙同她说要娶她的事情她只当是计蒙捉弄她罢了,毕竟计蒙她实在看不出计蒙对她有什么情谊,可是之后计蒙居然真的认真同她讨论起了婚宴事宜,她就再撑不住了——计蒙那个架势,竟像是真的要娶她。
隔日后,甚至还有她师娘辈的女人说是替计蒙来要她的生辰八字,虽然被她推脱走了,可是那种怪异感还是久久补褪。
娶她……
苏婉之扯嘴唇笑了笑,张灯结彩的礼堂,艳红的喜袍,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再不堪不过的记忆。
真是……不想再回忆起啊。
吃完饭,苏婉之照例迈步想出去看谢宇。
还未迈出院子,又转了回来,饭她是和容沂一道在膳房吃的,此时回来却并不见苏星,想来是去看谢宇了,既然如此,她又去做什么碍事呢。
眼前又浮现出苏星和谢宇在一起的画面,霎时间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
收拾了会东西,刚想去膳房工作,正看见苏星气喘吁吁的跑进院里。
“小姐,小姐……”
苏婉之诧异看着她:“我正要去膳房,出什么事了么?”
稍微缓了口气,苏星才继续道,话语里依然带着喘气声:“我刚才听说谢宇出了医馆,就去了院子里,哪知道,我看见谢公子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走了!膳房我替你去,小姐,你现在快去看看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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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之到的时候,谢宇正在煮一壶茶,咕噜噜的气泡争抢着冲上了水面,而后一个个砰然炸裂,清淡的茶香随着腾然的雾气浅浅弥散。
桌边还有未画完的残画,墨迹半干,色泽依然鲜亮。
“谢宇,你要走?”
一上来,苏婉之便开口问。
提起茶壶,灭了炉火,谢宇才略带疑惑的回:“你……为何这么问?”
不等他说完,苏婉之已经先一步道:“你现在才刚刚好,怎么能就这么下山,多少也要再待会休息一下,还有……你要如何下山,计蒙说过放你下山了么?你不是盘缠尽失,那下山了之后你又要去哪?路费呢?”说的快了,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些许焦灼。
谢宇笑着摇头:“我的伤不重,已经无碍了。”
“你是真的要走?”
似无意般,低垂头掀开茶壶,谢宇轻声道:“苏小姐是要嫁给计蒙师兄么?若被人知道我是苏小姐带山上来的,只怕会被人说闲话,早些下山其实也是件好事。”
“你怎么会知道?”苏婉之问出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计蒙只是和她提过,她也并没有答应,本以为只是件少有人知的小事,怎么会连谢宇都知道了!?
“我只是……早上听医馆弟子说的。”谢宇似乎是在斟酌,慢了一拍,方道:“难道这并不……”
“你是听谁说的?哪个弟子?”骤然打断谢宇的话,苏婉之不自觉声音里染上怒气。
“我不记得……”
苏婉之咬牙:“那我这就去问!”
转身,苏婉之边想走,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这么一下,苏婉之才回过神,忙转头道:“我是气急了,都忘了劝你别下山了,谣言什么你不用在意,既然计蒙都没把你撵下山,还送你到了医馆,你就尽管呆在山上,没有人会说你的。”
谢宇平静的看着她,握紧的手没有松开。
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似乎涌起了什么难解的情绪,如同漫卷的夜空,浩渺无边,苏婉之不由自主的转身停驻。
“苏小姐……”
谢宇的声音很沉,慢慢开口,话语像是从他的口中碾磨而出。
尽管慢,苏婉之还是等着他说下去。
可是,等了好一会,谢宇也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很难以启齿,抿紧的唇被压的几无血色。
苏婉之摇了摇手腕,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用抓着我的手了……”
耐心耗尽,比起手无缚鸡的谢宇,苏婉之的力气到底还是打一些,用力一拽,甩脱了谢宇抓着她的手。
失去了手掌中的温度,谢宇收回手,拳在身侧握紧,他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苏婉之,你可以不嫁给计蒙么……”
话一出口,谢宇便不敢再去看苏婉之。
别人或许不是,但对他而言,顺从于心去说话,是件何其困难的事情。
不想,等来的第一个回应,却是苏婉之的笑声。
“你莫不是也说你打算凑合着娶我吧,小书生,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苏婉之想了想,笑得有些无奈,“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清楚,过去的十来年压根没有哪家的公子敢说喜欢我,怎么今日一朝翻身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即不淑女也谈不上窈窕,你……不会是因为那日我见你宽衣了就觉得要娶我了吧,这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啊,你不用勉强自己……”
“不是……我不是……”
谢宇别开脸,难得显得有些狼狈。
见他如此,苏婉之忍不住想逗逗他,刚想开口,忽然想起什么,敛了敛笑:“而且我们也并没有多少接触,说起喜欢,你该喜欢的是苏星吧,如果她对你也有意,我可以答应让她和你一起下……”
“不是的,是你!”
骤然截住苏婉之即将说下去的话,谢宇再次拉住了苏婉之的手。
能说出刚才的话对他而言是多么不易的事情,却还被一直歪解,以至于谢宇不自觉涌起了挫败的感觉,是的……他完全可以顺着苏婉之说的话,说他不过是碍于礼节或者是其他,可是……已经在理智之前脱口而出了,这么无疾而终,以后……还会不会再有机会?
倘若苏婉之嫁给了计蒙……
他忽然觉得窒息,当那个女子嫁做人妇,从此三从四德,他们再无瓜葛,那那个会为他甚至不惜生命,那个大胆而放肆,热烈而天真,那个义无反顾即使在最后也放不下他的女子……是不是会永远的消失。
他不愿意……
苏婉之,你让我今生今世除了你不能再娶他人,你又如何能再嫁给别人?
拽住苏婉之,在她没有防备的同时,把她径直拉近自己的怀里。
淡淡的茶香让苏婉之一僵,没能及时挣脱。
下一刻,贴过来的,是谢宇的唇。
所有的话语,尽数被吞没,剩下的好似只有谢宇身上特有的气息,清浅而静谧。
苏婉之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鼻息间温热的呼吸,清冽干净,茶的香气侵染在唇上,却也有茶的微涩,百味交杂,辗转厮磨间她看不清谢宇的面容,但绵长的气息拂过,即使在亲吻也带着说不出的压抑情绪,纠缠着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具身体里藏匿的决然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柔软,莫名让人觉得放不开。
相濡以沫的缠绵间气息也渐渐变得轻微。
谢宇闭着眸,一手揽住苏婉之的腰,一手扣住苏婉之的后脑,温柔的含着苏婉之的唇亲吻吮吸,似乎是怕她退开。
——他并没有发现苏婉之弱化下来的态度。
闭上眼睛,谢宇眼中脑中都是一片漆黑的空白,然而内心却无比的平静安逸,似乎这一刻可以一直持续到天长地久。
但好像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利刃破空而来的声响打断了这片安静的旖旎。
苏婉之像是这时才清醒,猛然推开谢宇。
几乎是用了全力,谢宇被这一下推了老远,将将靠着墙才得以站稳。
而他刚才所在的地方,一柄吹毛饮血锋芒毕露的剑正横在当中,若他再迟走一步,只怕那柄剑便会当胸而过。
刚刚松下一口气,没料到那柄失了准头的剑尖一转,横向谢宇再度刺来。
计蒙冷冷的盯着他,眼睛里毫无温度。
而那柄携带着冲天杀气的剑直直而来,锁住谢宇所在的那方天地,无论谢宇如何动,那剑尖竟都是指着他的,一时间谢宇避无可避。
四五章
“计蒙!”
比计蒙的剑更快的是苏婉之的低吼,计蒙的剑术她很清楚,这一剑下去即使不致死,也会要了谢宇半条命,再加上谢宇刚刚病愈,肯定是凶多吉少……虽然她对谢宇刚才的举动很不满,可是也没想过要谢宇死。
而计蒙同样觉得不爽。
上次的冤枉已经让计蒙够憋屈了,这次苏婉之还要拦着他么?
对面那个根本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书生,处置这种身份不明的危险人物本来就是他的权利,凭什么要他背无故伤人的黑锅,苏婉之又凭什么管他。
念及此,淡淡的怒意不觉浮起,计蒙用剑尖抵着谢宇的胸口,恨声道:“苏婉之,你知不知道这个谢……”
话未说完,被他制住的谢宇突然动了。
剑客对于自己剑下的一切最是敏感,谢宇这一动,计蒙下意识就用剑去拦。
只是一个条件反射的举动,却没料到下一刻传入耳中的便是利刃入肉的耸人钝响,而剑尖已经没入谢宇身体三寸。
谢宇随即闷哼,痛苦的皱眉,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过雪白的衣衫,红白分明,很是刺目。
跟着那一剑,苏婉之的心也像是咯噔了一下。
一瞬间的慌神,在看见谢宇伤口的那一刻,她甚至都没想到应该怎么办。
计蒙也是一愣,正想上前看看谢宇的伤势,抬眼便对上谢宇的眸子,因为痛苦瞳孔内微微收缩,但和他相对的那一瞬,那双漆黑的眼眸分明的弯了一下,唇角跟着轻轻扯动,模样竟是在笑。
刚刚灭下的怒火重燃,计蒙抬手,便要拔出插在谢宇胸口的剑。
而直到此时,苏婉之才乍然清醒过来,猛推开计蒙,怒斥:“现在拔剑,你要他死么?快点送他去医馆……算了,我自己送!”
说着,不等计蒙反应,苏婉之一手绕过谢宇的肩膀,另一手穿过他的腋下,半架着他便准备出门。
“苏婉之!他是个……”
苏婉之已经扶着谢宇出了门,根本不听他说什么。
“骗子”两字就这么堵在了计蒙的喉头,像是咽不下去的鱼刺,不止噎还痛。
自己的剑,计蒙很清楚,他没有要杀谢宇的意思,方才根本不是他动手是谢宇自己撞到他的剑上去的!
只是,现在解释……苏婉之恐怕根本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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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医馆。
从苏慎言的院子一路走到医馆,已是不远的一段路。
苏婉之本可以御起轻功,但又怕扯动谢宇的伤口,只得一步步蹒跚而来,谢宇虽然不重,但对于身为女子的苏婉之而言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到了医馆,苏婉之才发现,谢宇捂着伤口的手已经被血浸透,下半截白色长衫染上斑驳的血痕,条条触目惊心。
而谢宇本人,也已经因失血过多神智昏聩。
这么快见到谢宇又被抬进来,冯大夫很是讶异。
看见谢宇胸前插着的计蒙的佩剑,冯大夫更加讶异。
小心的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女子,冯大夫很忐忑的问了一句:“苏小姐,这……谢公子的伤是……”怎么弄的?
苏婉之抬眼,咬牙吐出一句话:“治好他。”
那一眼宛如刺刀锋利无比,冯大夫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只觉后背微微升起寒意……苏婉之这一眼,倒像是同他说,如果治不好谢宇,那你就完蛋了。
咽了口唾沫,冯大夫轻道了一声“我尽量”,便紧接着让药僮去准备些止血的药剂碾磨成粉。
冯大夫在院内替谢宇拔剑治伤,苏婉之不敢添乱,只好在医馆外坐着。
但是没坐一会,就又心神不宁。
因为医馆里太静,拔剑有多痛苏婉之可以想象,可是从始至终里面都没有传出一声谢宇的呻吟,显然——他昏过去了,就连拔剑也没有把他弄醒。
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苏婉之此生只体会过一次。
明都城门外,苏慎言从马背上掉下,锋利的箭羽插进了他的身体里,生死不知,只是那时悲伤太过,这种忐忑反而被痛冲淡了,然而现在……苏婉之再一次体会到那样的感受。
简直度日如年。
一念之差,可能就是天人永隔。
生命何其脆弱,何其不堪。
在那之前,苏婉之从没有体会过这种看着身边人逝去的感觉,就连苏慎言,也是后来得到消息一瞬间的疼痛,然而此时却好似凌迟一般,一点点体会着那种无力。
她甚至已经完全忘记了谢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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