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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风血征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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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愿意。”

当吴拱正领人杀回的时候,山道营寨中,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吴拱的副手吴老六,已别无他求——只求能再多杀上两个敌人。然而,浑身是伤的他,却只能在兄弟们的搀扶下,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四周围,不是死去的兄弟,就是密密麻麻的敌人。而在不远处,他看见了吴浩的身影,那个小家伙的身影。太熟悉了。这个曾经的故人,现在的敌人,大家都再熟悉对方不过了。

吴老六认出了吴浩,吴浩也认出了吴老六。故人相见,离抽乡怨何其多?吴浩至今还记得当年老六对自己的好,还记得老六他娘对自己的好。但是,此刻自己与老六是敌人,是各为其主。过去的事,现在提起来又会有多少意义?难不成,还会成就一番佳话?

对视半天,先开口的,还是吴浩。毕竟他还是很希望老六念在旧情,弃械归降自己,与自己一起去见族叔吴琦,共享荣华富贵。

“六哥,我是吴浩啊。”

“吴浩?他死了,死在朔方的乱军之中。”

“六哥,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如今效命秦王,也是为命为家而想。更何况秦王是你我的族叔,也不曾亏待族中的子侄俊杰,你又何必与他老人家作对呢?不如与我一道去见他老人家吧。他老人家看在族亲的份上,看在我的薄面上,会厚待你的。”

“呵呵。厚待我?看在族亲的份上,厚待我?”

“是啊。他老人家会厚待你的,就象厚遇于我一般。”

“哈哈···,他能厚待我一人,能厚待我吴氏一族,却不能厚待关中的黎民百姓,更不能厚待圣龙的千万父母。负天叛人,残害生灵,背弃恩主,忤逆祖宗,如此一人,你说我能降他吗?”

吴老六迟迟不见吴浩回话,大声喝问到:“能?还是不能?”

又是良久,吴浩才回到:“若以天下论,不能。但以家国论,能。”

“为何?”

“自古以来,王侯将相岂有种乎?纵观历朝历代帝王,莫不是饮得天下之血,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片天空的。而今上天给予我吴氏千载难得的机会,我辈何不汇聚在秦王他老人家的身前左右,为了我吴氏的天下一统,尽心竭力呢?”

“为了一个虚幻不可探及的目标,为了个人的私欲,难道就要舍弃这千万的黎民百姓?就要牺牲自己的亲族朋友,值得吗?倘若有那么一天,你发现你错了,你又将如何面对自己的父老乡亲?又将如何你面对死去的亲族朋友?又将给他们留下什么?”

“这个不是我能回答你的。”

“既然如此,你与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来吧。为了你的梦想,为了你的荣华富贵,先杀了我再说。”

面对心意已决的吴老六,吴浩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一切都在无语中,画上了最后的句号。看着持旗不倒的老六,吴浩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两行眼泪在无助的流淌。

后山营寨的失守,对于杨安来说,岂止是致命的打击,简直就是晚钟的闷响。此刻的杨安,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豪情万千,更没有了一如既往的自信。他还剩下什么?是居丧?是后悔?是害怕?或是···兵困途穷的杨安,为了手下兄弟能活下去,想到前朝的旧事野史。当夜,杨安令人身裹厚毯牛皮,打山东面的绝壁滚下山崖。果不出杨安的意料,下去的人,十死其二,与野史记载的并无太大的出入。即使如此,杨安还是不太满意,他又令人在营中麻扎绳索,让人找地方捆系好,以备后用。

就在杨安积极准备绝地逃生的时候,吴拱的人也已进入了攻击阵地,正在寻找吴浩排兵部阵的薄弱环节。

寒风中,吴拱看着哨探为自己指点的敌军营垒,心中不由的热血沸腾。“吴浩啊,吴浩,你会出这样的纰漏。”想罢,吴拱一挥手招来参将,问到:“老七,你要多少人能破了此处的敌营?”

“三百足矣。”

“三百?不,我给你六百人。望你不但能破了此营,还能坚持住一个时辰。”

“别说区区一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我也能给大人守住。”

“不。我只要你坚守一个时辰,到了时辰就给我带弟兄们撤了。”

“那您呢?”

“这是军令,你明白吗?”

“明白了。”

随着吴拱的调度,义军各队人马相继就位,并开始等待吴拱的下达行动号令。时间一晃就是漫长的两个时辰,天色已有些朦朦亮,山中的雾气开始在消散。吴拱见时机已到,遂举火为号,号令各队人马一并杀出。而为了阻断吴浩大队的援救,吴拱另派人每隔三百步就推下早已砍伐好的树木,将一段狭长的山道堵上了几个要点。

而在被义军攻击的几个敌营中,现在是乱作一团。由于火箭的缘故,再加上山谷中的气候条件,这些营寨现在都是一片火海。来不急整备的敌人,穿着单衫光着脚冲出着火的营帐,在寒风中畏畏缩缩地注视着身旁四周的动静。

乱了,全乱了。受到攻击地各营敌军将校脑海中第一反应,莫不是如此。兵无斗志,士无战心,岂能不乱?

吴拱领着侯君集拨予的三百武卒一马当先,宛如破膛的牛角钢刀一般,直穿敌军防线。将那些毫无战斗力可言的敌人,打得是满地找牙,不辨东西南北。几个来回下来,看似坚固无比的敌军防线,便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捣得七零八落,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而负责夺取半山腰敌射台箭垒的吴老七所部,很顺利的就突入了敌营,并开始清剿营中残存的敌人。一切都在向着有利于义军的方向发展,只要杨安再助上一把力,局势又将改观,吴浩的精心算计将化乌有。

但是,杨安现在却没有了这个胆量。他在接到报告之后,并未急速起兵协同吴拱的行动,而是一连派出了几路哨探去察探山下到底怎么了。当他确定无误之后,才动员全体弟兄冲下山,去与吴拱的人汇合。然而,此时已经接近吴拱所预期的时限,时间对于他与吴浩来说,不多了。而吴浩却有着大把的机会,至少他并不担心你与吴拱顺山道突围,更不必去担心你等退回十里铺——因为他的一路人马正在赶往十里铺的道上。

此刻,吴浩看着远端的大火,再听着探马的回报,冷冷的干笑数声,令:“大军追而不攻,给我把他们赶到十里铺去。”

将令一出,伪秦与桑林河的将校们都笑了。

····十里铺,前番完颜纲就曾兵败于此。然而,如今义军与伪秦、桑林河的位置却倒了个个,义军现在是是被伪秦与桑林河的人马追逃至此,能不能守住,还是个问题。刚一退入十里铺的杨安、吴拱就等到了回报——十里铺北三里发现大队的伪秦部队。

杨安知其罪难辞,也是为了给义军多留下一点血脉,坚持留下为大队做断后。任由吴拱等人如何的劝说,杨安都没有丝毫的动容——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归宿。

吴拱无奈,带着杨安的重托,以及残存义军将士的厚望,挥泪横渡泺水,向杨堡突围转移。在他们的后面,则是大队的桑林河铁骑在渡河,在追赶。

十里铺外,伪秦与桑林河联军的中军大队,几个探马正在向吴浩禀告十里铺的军情。

“元帅,前面挡住我军去路地就是四大寇杨家寨的杨安。”

“杨安?就是当年劫夺生辰纲,刺杀吴源,而如今击败完颜纲将军的杨安?”

“正是此人。”

“哈哈,原来他也有今日。”吴浩一沉脸,回身冲其部从号令到:“谁能斩杨安首级,得封千户,赏金千两。若能生俘其人者,得封万户,赏金五千。倘若让此贼子匪首逃脱,你等该知道后果吧。”

“我等明白。”

“既然明白,那还等什么?给我上。”

在吴浩的威逼利诱下,伪秦与桑林河的大队人马蜂拥而入十里铺,与坚守在十里铺的杨安部展开殊死搏杀。每一条街,每一栋房屋,每一个面场,都是双方的必争之地。

义军来前,受尽伪秦酷吏墨官压榨盘剥,又饱受桑林河铁蹄凌辱地十里铺百姓们,可不答应了。他们没有怜惜自己那卑贱的蝼蚁之身,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自己的尊严,维护自己的权利。也许这仅仅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呐喊与奋争,但他们愿意。铁杵、钉耙、斧子、菜刀、火钳、棍棒、砖头,以至于扫帚,都被十里铺的百姓当作武器,用于同伪秦与桑林河人的战斗当中。血与火,生与死,对于已无退路的人来说,算什么?

疯狂的百姓,热血沸腾的义军将士,还有那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围绕着十里铺控制权的争夺,陷入了胶着状态···断壁残垣间,碎砖烂瓦下,焦木炭梁旁,无不倒仆着死者。令人时时作呕的腥腐焦刺气味,在十里铺的街巷中弥漫,在十里铺的空地上游荡,在十里铺的天空中徘徊。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公祠前,面无血色的杨安正立于高台上。在他的身后,则是他手头仅有的百十号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而在远端——公祠所在街道的另一端,则是上千的敌人,步骑连环。至于公祠的四周,也少不了敌人的弓弩手与刀牌手,警惕的注视着公祠。

吴浩此刻春风得意,立马万军之中,指点到:“儿郎们,四大寇亦不过如此。先前不过是你等受人鼓惑,未识得贼之虚实,方有前番之连败。而今识其面目,知其虚实,何不一战克之?”

呼啦,吴浩身前左右的群寇,不等吴浩的令下,已经冲了出去。吴浩满意的点着头,心说:“这些不要脸的东西,有好处跑得比他娘的兔子还快。”但是,口上他又不能这样说,他换了个口气告诫到:“儿郎们,给我小心点,拿活的。”

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不消片刻即将冲到公祠门前,杨安苦笑一声:“早知今日,何苦当初?我杨安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如今也落得个‘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挥手中的杨家枪,杨安跃下高台,喊到:“我杨安对不住兄弟,更对不住父老乡亲们,而今惟有先走一步。”

嗖、嗖、嗖···脚,刚一迈出公祠,便迎来了密集的飞蝗。杨安挥动手中的长枪,格挡着敌军的箭矢,又退回公祠之内。心有不甘的杨安再次准备,照准时机,一个纵身跃出公祠大门,腾空一个鹞子翻身,一头扎入群寇队伍中。左挑右刺,前扎后扫,一连放倒十几个敌人,直杀得大快淋漓。将原本团围着自己的群寇,逼得连连倒退,很快就给自己腾出了场面。

杨安一收手,单手执枪点指到:“你,过来。”

对面的敌酋一抖,手中的单刀竟脱手砸落在地,转身欲逃。杨安一抬手,照其后背就是一镖。扑哧,随后又是一声闷响,一具死尸仆倒于地。

杨安好不得意,再度喝问到:“你,过来。”

“过来。”

又一敌酋为杨安所点。不过这个要比上一个有点骨气,他挪着不情愿的脚步,一步,两步,缓缓的挪了上前。但是,这个家伙现在是手脚打抖,一把单刀就差没磕到自己的脚面。

杨安那容得他在自己的眼前显眼,一个前窜,挺枪就是一个贯刺,直取其咽喉所在。看似稀疏平常的招式,却是最简单有效的杀人手段。一道血拄喷出,那个被杨安点中的敌酋,连吭哧一声都没有,顺着杨安的收势,仆倒。

“都他娘的孬种。”杨安用脚底荡了荡枪尖,一抬手又点到:“你、你、你,都给老子过来。”




国仇家恨

一阵密集的箭雨,未待杨安话落,铺天盖地的就扑向了杨安。

正在得意的杨安,顾得了前面,顾不得后面,当场被穿作刺猬。一个踉跄,杨安倚枪,不甘的低下了头。

刚才那三个被杨安点中的家伙,现在可来了精神头,不等手下先上,便冲了上前。岂料,杨安的长枪一动,顺势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透心凉。三个可悲的家伙,兀突的看着胸前的血拄,应声倒地。

杨安一个鹞子腾空,用力一掷手中的长枪,奔吴浩的前胸而去。吴浩一见情势不妙,一闪身揪过一个亲兵,翻身跌落马下。而那个被吴浩拿来挡枪的亲兵,应着扑哧声,两脚一登,双手一撒,眼珠子直愣愣的瞪着长空,断了气。跌落的吴浩,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把这贼子给我剁了。”

有了他的话,群寇轰的冲上前,欲对杨安乱刃分尸。杨安一动,他们又哗得退了三两步,都试图与杨安拉开一定的距离。

说是迟,那时快。杨安奋力一正身,抬双手就是一声大吼:“你们都给老子去陪葬。”

漫天的暴雨梨花针,迎着朝阳,闪烁着无尽的光芒,扎入一个又一个的身体。尖利的呼号声,痛苦的嚎叫声,无助的求助声,垂死的哀鸣声在回荡着。凡中了暴雨梨花针的,无不面色发黑,口吐黑血,倒扑十步之内。

还没有完。杨安在射出暴雨梨花针后,抽刃一甩,又冲着吴浩而去。惊鄂的吴浩,此时已无回旋的余地,只能听天由命的等着该发生的发生···“啊···”一个慌不择路的军卒倒地。在他的后脑,已然深深的嵌入了一柄短刀,刀身已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杨安不甘,欲拾刃再掷,却为桑林河人的长枪所挑。数十杆长枪穿过他的身体,又将他挑起,直送于天。

杨安死了,带着不甘与无奈的死了。但是,在他的身后,则是更多的人站了出来。原本打算死守公祠的百姓,与受伤的义军将士,前仆后继的冲了出来。

心有余悸的吴浩,一挥手,四下的弓弩手立刻将手中的箭矢发射出去。这些弓弩手,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只手臂,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所携的箭矢一齐射出。即便他们没有这样的本事,但其一次性所发射的箭矢,也足以杀死眼前的所有人。

最后一个义军战士倒下了。然而,他所持护的义军军旗,却没有倒下,依然在寒风中猎猎飘扬···攻下了十里铺,吴浩并没有多少的喜悦。此一役,吴浩以数万之众,不但没有全歼义军一部,反到在区区数千人的十里铺伏尸两千有余,伤残者则更甚于此。他低估了杨安,也低估了十里铺的百姓。现在的他,开始有些后怕了,有些认同老六的临别之语。但是,他现在还能退缩吗?即便他想,也不可能再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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