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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风血征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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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天日落时,玉明指挥的攻城部队,已将最后一个敌人消灭。城中大火,也已扑灭。一车,又一车的百姓尸体,被运到城外夹山寺,等待着超度。

玉明有些厌恶自己了。不,是非常的厌恶自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教主名份,自己却可以对上万百姓的生死,熟视无睹。自己可以毫不吝惜的让手下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去送死,直到尸积如山。这就是自己?一个口口声声爱己、爱教、爱民、爱国的侠女?或许自己根本就不配这个称号,自己不过是一个权欲熏心的狠毒妇人罢了。

当她急需一个宽阔肩膀倚靠的时候,圣教总坛却传来了噩耗——杨德安在率领敢死队突袭完颜兀术大营时,不幸为大喇嘛诺颜柴八所伤,陨于归途。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又失去了一生的终爱,玉明以一系白绫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人生。

玉明的死讯传来,本已身受丧亲之痛的杨启德,也倒下了。枯灯下,病榻前,他向教中诸人交代了自己的后事:教主之职由不迭代掌,待到击退胡虏之后,再由远在辽东的杨不嗔接掌。至于不迭,在新教主接掌教务之后,则改任直谏长老,总督教内外风评,权置九长老之首···对于杨漆德的安排,现在是没有任何人敢于反对。暗地里,却有人在时时觊觎着教主的宝座,在算计着杨不嗔与不迭。不过,杨启德并非不知,他还有后招未出,他还保有一丝的希望。

与此同时,偷袭玉龙关的部队,已出发多日。而在前线抗击撒克翰的两路凉军,正在苦战之中,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此时,夏侯羽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好消息的传来,一个足以致入寇之敌于死地的好消息···




国仇家恨

玉龙山脉,东起三晋的偏关,西至凉州的肃州,横亘千里,是圣龙与大漠草原的分界线。玉龙山主脉以北,年降雨量不过两分而已,山势陡峭。而玉龙山主脉以南,年降雨量却高达七八分,山势则较平缓。因此,玉龙山的北麓鲜有人居,亦少有人至。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却有着一天鲜为人知的密径。知其者,称之鬼见愁。此道,西连定边的榆树坡,东接军城的石山嘴,本不易隐藏。但是,由于历代玉龙关镇将与凉州主政之人的措施得当,以及玉峰山军户的手段得当,此道至今不为外人所知。

凉军此次偷袭玉龙关的部队,就是择此险道,跋山涉水,斗风霜,战酷暑,一路东向。经过近十天的艰苦跋涉,凉军终于抵达了石山坪,山下五里既是玉龙军城。

借着西陆单管望远镜,张颌等人望着玉龙军城,心中不免感慨万分。不知军城中,尚有几户人家?又不知玉龙军城,能有几丁可战?只见点点火光,在军城的城楼上闪烁。

依照夏侯羽事先拟订好的计划,陆剑明与耶律真先行赶往玉龙三支城。而张颌与耶律海,则率领本部人马,一路扑向玉龙关。夏侯羽之所以要安排耶律海与耶律真,为陆剑明与张颌的副将,其用意之深,常人岂知。

要袭取玉龙关,并不受到外围敌人的骚扰,首先就要夺取近前的军城。陆剑明与耶律真所领之众,皆身着桑林河军服,以桑林河行军方式接近军城。当守军巡逻队发现他们时,他们既以胡语相答,言:“我等是新近入关的林中桑丘部,是来接替军城防务的。”

守军不察,轻启城门,迎来者进城。岂料,来者前脚迈进内城,后脚就向迎接他们的人,举起了手中的战刀。未有任何防备的守军,在凉军的打击下,顿时蒙了。陆剑明、耶律真趁着敌人发蒙的时机,指挥部队迅速抢占军城各个要点,并在城楼举火为号。

见军城得手,张颌与耶律海依葫芦画瓢,骗开了玉龙关的南城门。又是和陆剑明等人所遇一样,张颌等人在前部进入玉龙关之后,也将守军给打蒙了。不出半个时辰,张颌等人指挥下的部队,已经牢牢的占据了玉龙关南城关。不过,这也有耐于撒克翰的鼎立协助——撒克翰嫌玉龙关的石闸街墙碍事,而强驱玉龙关百姓将石闸街墙等巷战防御设施,统统的给拆毁。

当玉龙关打响的时候,陆剑明将耶律真派了出去,假称军城败将,前往偷袭林城。至于苗城方向可能的敌援,则留给忽鲁答的伏兵去对付。林城的守将,不知来的是那路人马,还当真误认为是军城的败兵。再没有多加盘查的前提下,便贸然出城接应。结果,刚与耶律真打照面,便被耶律真斩于马下。失去了主将的守军大乱,未加多少抵抗,便为耶律真给包圆了。而留守林城的伪军,则在耶律真的恐吓下,乖乖的开城投降。

得了林城的耶律真,并没有收手。在安排妥当林城的事后,其立刻回兵东向,抄近路赶往忽鲁答处,正好赶上忽鲁答在与苗城敌军苦战。耶律真当即指挥所部兵马一迂回侧击,将敌军大队拦腰截为两段,并与予重大杀伤。

同样是游牧出身,又同样是马背上生养病死的人,咋就区别这样大呢?在崎岖的丘陵地带,耶律部的健儿,不但要比金山部仆军要勇猛,而且更有心计。他们不象金山诸部的莽夫那样漫无目的地乱冲乱撞,而是依据自己所居的地形,章法有序的与势众之敌周旋。待到敌人的脚力消耗的差不多时,在耶律真的指挥下,耶律部的健儿再度相当面之敌发起突击。重击之下,金山部仆军前锋顿时崩溃,中军、后军也在溃乱的前锋冲击下,一并崩溃。对于逃窜之敌,耶律真没有心生怜悯,更没有保存实力的意图,他指挥部队一路掩杀溃败之敌至苗城。借着溃兵的掩护,再加上城中伪军的反正,耶律真又轻而易举的夺了苗城。

而坚守军城的敌军,也距覆灭不远——军城之人闻王师至,纷起。次日傍晚当头时,军城已无大的战事,只有零星的战斗还在继续。至此,玉龙关及其三支城,已下三城。

而在玉龙关,张颌部也在潜伏玉龙关的鹰卫协助下,强攻下了北关。现在,整个玉龙关,除老军城还在敌手之外,余者皆克。对于老军城的守敌,张颌可不敢贸然进攻——城高门坚,且为桑林河本部人马据守。

张颌在围住老军城后,一面派人加强北关的防御,一面派人前往陆剑明处求援。陆剑明接报后,亲统本部精兵三千欲援玉龙关,而留下耶律真等人据守三城。

说来也巧,老军城不克的消息,在无意中被人泄露给了一个军城老卒。老卒听罢,笑了。他立刻赶上陆剑明的队伍,拦住陆剑明的马头,进言道:“将军,小老儿有要事要禀告,事关老军城的得失。”

“嗯?”陆剑明先是一犹豫,然后翻身下马,冲老卒拜大礼,言:“老人家,您有何法破之?”

“将军快起。”老卒赶忙扶起陆剑明,答:“老军城有一排水,高一丈,宽六尺,可通人马。小老儿当年戍值老军城时,曾多次参与清修。我欲引将军走此密道,直抵老军城之马厩,破其南门。”

“此排水,敌军难道不会重兵把手?”

“胡虏初来玉龙,若无我这等老军户的指点,岂能知之?”

“真的?”

“真的。大人若是信不过小老儿,可令小老儿前边带路。”

···接到陆剑明派人捎来的口信,张颌是既高兴,又担心。

掌灯时分,老军城内突然火起,张颌急令所部人马攻城。一夜的激战下来,张颌所部虽然在陆剑明的帮助下,夺取了老军城的南门。但是,由于孤注一掷地桑林河人将所掳妇孺当人质,挡住大军的去路,而无法取得更大的战果。

张颌与陆剑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按照计划的时间安排,今天夜里再拿不下老军城,自己可就麻烦了——关外正有一路敌军正向玉龙关运动,人数约为两万。而撒克翰与玉龙关的联系,按鹰卫的说法,是要求隔天一次的。明天三更天,撒克翰若再得不到玉龙关的消息,定会回师玉龙关···“一定要在天明之前拿下老军城。”想到这里,张颌唤来仇千刃,令到:“仇将军,我给你五百人,不论多大代价,也要给我在子夜前拿下前面的石牌。”

“是。”

接罢命令,仇千刃率本部死士五百人,尽褪甲衣,轻装而进。单手执盾的仇千刃,冲在队伍的前列,敏若猿豹,在箭雨中,左躲右闪。不多时,他与他的死士就靠近了敌人。

哗···,敌人两厢一分,将队列后的数百妇孺推倒阵前,喊到:“再靠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回去。”

当此关头,给敌人如此一唬,不少的剑卒死士都愣了下。仇千刃大呼不好,急令众人后退。岂料,他的话还没有落地,石牌两侧冲出大批的敌人,张弓就射。大批的剑卒,还没有来得急闪躲,便殒命当场。而剩下的人,也已顾不得攻击当面之敌,只能挽起受伤的同伴,急速向后退去。

仇千刃在败回本阵后,耳际依然回荡着敌人的狞笑声。至于张颌与陆剑明的安慰话,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再去,我就不信冲不过去。”打定主意的仇千刃,主动请令到:“大人,让末将在试一次。”

张颌与陆剑明相互一视,问到:“仇将军,我观敌人准备充分,不可蛮干。更何况,玉龙关四品以上家属,除少数逃脱外,其余尽在敌手。若我们不能保全他们的性命,日后风议四起,与我等不利啊。”

“末将心中自有打算,绝不会伤及无辜。若是不然,末将愿以死谢天下。只求您能给末将一个机会,以雪前耻。”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好,去吧。”

得了张颌的将令,仇千刃可不敢大意了。他反复的交代自己的手下,千万别停,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入两侧的敌阵,把敌人冲散。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仇千刃招手唤来伙头,给每个敢死之士满上一碗烧刀子。

哐铛,随着一阵陶瓷击地的脆响声,仇千刃与他的死士们,已冲出队列,又一次向敌人发起冲击。

敌人故技重施,欲挡住仇千刃的攻击。但是,仇千刃与他的死士门,却不吃这一套了。他们趁敌将注意力集中在石牌正前方的时候,分兵三路,直扑敌之软肋。敌人两翼的弓箭手,见来人变阵直扑自己,顿时慌了手脚,弃箭而逃。中央之敌,见两翼的弓箭手在逃跑,军心浮动,士气动摇。临阵督战的敌军将领见两翼弓箭手的逃跑,即将动摇自己的军心,立刻命令到:“给我杀几个无关紧要的给他们瞧瞧。”

“是。”

几个仆人打扮的人,被敌军推出队列,死与非命。

仇千刃见敌人杀的只是下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招手示意手下们:“快冲。”

敌将见形势不妙,驱马冲到队列前,一把揪起赵化文的小儿子,高举过顶,喊到:“南蛮子,在上前一步,我就叫你们给他们祭品。”

“停。”仇千刃挥剑止住手下,答到:“你若敢伤害烈士遗孤,我让来年的今日,成为你的祭日。”

“我信,我怎么敢不信你的话啊?哈哈,那就请回吧。”

仇千刃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示意手下后退。当他们刚退出十步的时候,敌人的队列却发生了异变——不甘沦为敌人工具的人,在赵化文发妻的鼓动下,冲破敌人的阻挠,向自己人冲来。

敌将见手中的人质要逃跑,气极只下,下令乱箭射杀之。几百号人,顿丧非命,血溅百步。

整个战场上,随着最后一声惨叫的落下,顿时鸦雀无声。随后,一个孩子的哭叫声,萦萦绕于所有人的耳际间:“娘,娘,我要娘。”

许久,一个妇人的低语声传来,犹如一把利剑刺穿所有人的心肺:“孩子,快跑。前面的叔叔伯伯回带你去见你的爹,快跑。”

懵懂地孩子怎么能辨得清前方的路,他想见自己的父亲,一家人团团圆圆。他伸双手抓住敌将的手,张口就是狠狠的一口,坠地。随后,爬起身就想跑。一支长矛,在这个时候,却贯穿了他那瘦弱的身体,将他生生的钉在冰冷的地上。随着身体的抽搐停顿下来,一串吃剩下的冰糖葫芦,顺着孩子的袖手,滑落在血渍中。

啊···悲愤地狂吼声,随着盾牌的坠地,响彻在玉龙关的天际间。暴怒的血卒,是难以安抚的,因为他们只为复仇而生,即使是用一生去换取短暂的快感。

遇神杀神,遇佛灭佛。在五百血卒的面前,只要是移动的目标,一律乱刃分尸。只要是能感觉到气息的躯体,一律乱刃剁烂。只要是出现在眼前的可疑物体,一律乱刃过验。即使是外界谣传得无比强大的北国苍狼战士,在他们的面前,也不过一个回合,即成亡魂野鬼。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惟求敌全灭。五百血卒,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杀的桑林河守军尸横遍野。而他们,也因为气血衰竭,悉数倒地。他们走的是那样的不甘,每个人都带着无尽的幽怨,无尽的悔恨,静静的躺在一起。

收敛完仇千刃等人的尸身,张颌与陆剑明闭目不语,静静的在为死难者祈祷,也在为自己的过失,而悔恨···玉龙关终于回到了圣龙的手中。但是,为了它,又有多少仁人志士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安抚酒泉下的人们,也是为了告诫时时窥窃圣龙万里江山的异族,张颌传下三屠令。凡是桑林河人,凡是在玉龙关犯下过罪行的胡人,凡是帮助过桑林河人的叛徒,一律格杀勿论。对于他们的家人,一律收押为奴为婢,财产充没府库。

清清的玉溪水,在冲刷着人世间的污秽,在漂涤着人心。而在翠峰山下,苍松翠柏间,立起了两块高大巍峨的石碑。一块镌刻着血卒将士名单,一块只字皆无···站在石牌前的张颌与陆剑明,久久不肯离去。但是,他们又不得不离去,因为侯君集来了,撒克翰也来了。

林城,耶律真立于城楼之上,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冷冷一笑。

久而久之,慢慢靠近林城的敌人,终于看清楚了。只见林城城楼上的累累首级,圣龙的怒龙战旗,以及耶律部的野狼族旗。明白了,自己的退路已断,如今惟有决死一战,方可求得一线生机。

攻城。缺乏有效攻击手段的撒克翰兵团,无须鼓动,亦无须督促。其下辖的两个军团,外加数个仆从团队,分兵两路,直扑林城与林城的前哨要塞黑鸭寨。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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