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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赤色黎明-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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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谢明弦考上了秀才的事实,已经让他成了家族里面几个哥哥弟弟的眼中钉,父亲已经进入老年,几个哥哥弟弟为了分家产几乎要打破了头,谢明弦继续留在家里面,他只有死路一条。谢明弦只好孤身离开家,离开母亲身边。他没有去长沙,在乡里面,谢明弦一个秀才还算是体面。但是在长沙,他肯定没有什么机会。谢明弦需要的是挣到钱,把母亲接出来。所以他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上海。

上海看似繁华,但那是洋人和买办们的天下,他一个秀才根本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如果不是偶然看到陈克贴的那张招人海报的话……,谢明弦经常想起这个就觉得后怕。

这天下是需要革命的,他这二十多年来看到的,到处都是不平,到处都是激烈的阶级矛盾,哪怕是只是他谢家,小时候收租平均三年都要逼死一条人命。等谢家开始放高利贷,逼死人命的事情就变成了最少一年一条。这两年湖南湖北接连遭灾,死人更是家常便饭。百姓若是想活命,那只有起来造反了。如果陈克带着自己的同志们在乡下振臂一呼,那就是干柴烈火。百姓们哪怕是为了能够活到明天,也会跟着陈克他们走。

更重要的是,即便有这样的形势,陈克依然不急不慌,他并不是要组织一群流寇,而是要真的组建一个全新的“根据地”。要做好与所有敌人进行政治和军事斗争的准备。

看着与会者们认真地讨论,谢明弦这几天的大概接触,就他的了解,这些人出身虽然和自己不同,但是都是深刻看到中国矛盾已经到了图穷匕见阶段的一群人。所以这群人才会集结在一起,商量着干办“那惊天动地大事”。对“革命”这件事谢明弦一点都不反对,以他现在的能力,在当今天下不会有任何机会。所谓富贵险中求,谢明弦只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抓住。

谢明弦想着自己的事情,中间的一些讨论就没有怎么听进去。等他恢复了注意力,关于朝廷的部分已经讲完了。却见秦守要求发言。

“我有一个问题,这革命的法统应该怎么讲?”秦守问。秦守是江苏常州人,1896年怀揣母亲多方筹措的八块银元进了江南水师学堂,尽管当时江南水师学堂已经上下腐败,校风乌烟瘴气,但是秦守依然努力学习。庚子事变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加入北洋水师的命令,此时北方大乱,学校根本谈不上什么纪律。秦守和便回家看望母亲。他母亲得知秦守不准备北上,当即问他,你进水师学堂不就是要为国效力么?现在正当为国出力的时候,你怎么就要当逃兵了呢?秦守被母亲问的面红耳赤,当即回学校申请北上经费。学校教习见秦守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要北上,觉得不可思议。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校方还真的给了一笔盘缠。秦守便北上了。

到了北京之后,正赶上光绪和慈禧已经回京,各路衙门已经残破不堪,需要人手。北洋水师学堂已经不在,就把秦守招入户部当了个小官。他眼见朝廷受此大辱,不仅没有振奋,还更加暮气起来。对满清已经彻底绝望。

他是尚远的朋友,这些人经常在一起谈论中国的未来到底该怎么办。加入了北京党小组之后,秦守因为人面广,负责对外发展新成员的工作。

尚远说道:“反清复明自然是不行。民主共和也是不行。文青你怎么看?”

“无他,民心就是天命。人民革命本身就是法统。”陈克说的斩钉截铁。

大家讨论一番,也觉得只有如此了。又说了几个问题之后,尚远看时间差不多,就宣布党会散了。

众人离开会议室之后,尚远突然问正在看会议记录的陈克,“文青,你对北京的同志们怎么看?”

“同志们很好,但是我现在不想带他们去安徽。就我来看,还是让他们在北京继续发展北方的党支部或许更好。望山兄还有秦兄带着工厂的同事们到安徽就行。”

“我听文青说过,在上海还有一批同志,莫非文青担心两边会起什么冲突?”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不担心这个问题,反正到了农村工作之后,那是极为艰苦的事情。吃不了这个苦的人自然就退出了。但是北方豪杰众多,若是大家都去了安徽,只留几个人在北方,又能做什么呢?将来我们必然和满清作战,这情报工作可是关键。所以我觉得同志们留在北方,等于是我们有了耳目。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尚远盯着陈克,仿佛在揣摩陈克的真正目的。想了一阵,他点头说道:“文青所言有理。”

陈克很高兴能够得到尚远的支持,他这话并非借口,这些人在根据地的作用真的不一定有在北京作用大。而且北京这地方人才荟萃,多埋些伏笔才是做大文章的方法。

“对了,望山兄,你上任是明年三月,这已经十二月了,你不准备先回家一趟么?”

尚远轻轻摇摇头,“不着急。我父亲现在正在天津,上任之前我去天津一趟就行了。倒是文青你,我觉得你还是去拜访一下袁蔚亭为好。”

陈克这次北上之前,严复给了他三封信。辜鸿铭先生的信是一定要送到的。这个严复交待的清楚。另外两封信里面有一封就是给袁世凯的。严复交待,这两封信倒没有必要一定要送到。他言道,如果陈克在北京遇到是在解决不了的麻烦,再用这两封信就好。陈克一贯相信“靠山山倒,靠河河干。”所以他不愿意借用别人的力量。所谓“无利不早起。”如果是对别人没有好处,傻子才会帮你。袁世凯绝对不是傻子。

“倒也不着急才是。”陈克说道。

“我倒是建议你去,而且把这个蜂窝煤往北洋军的营地推广一下为好。”

“嗯?”陈克觉得尚远这话肯定有深意。

“就现在京城的官场,想和袁世凯打擂台的人可不少。文青既然想把这个厂子弄黄,然后带着厂子里面的朋友们南下。只是这么简单的营运可未必有那么快。”尚远说的十分巧妙。

“原来如此。”陈克点头称是,心里面对尚远佩服起来。

 四十二章

大人物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见的,这倒未必真的是那些人傲慢无礼,而是想见那些大人物的人太多。大人物们事情繁忙,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见些无关紧要的闲人。陈克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用什么理由去见袁大头。以严复的弟子身份去见袁大头,这摆明了是去要官,或者表达严复对袁大头的示好。如果以做蜂窝煤买卖的名义去,估计袁大头门口的门房都能把陈克给抽回去。

而且历史上袁大头这几年很忙,训练北洋新军,建立警察系统,袁大头这两件事上全力以赴,做得风生水起。应该没空接见陈克这等无名小卒。

尚远基本同意陈克的看法,不过他倒认为袁世凯未必不肯见陈克。如果袁世凯见到严复的信之后不见陈克,那么以严复的为人,也绝对不会给陈克这封信。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陈克干脆带了谢明弦与柴庆国一起去了小站。

袁世凯的北洋新军正是在小站屯兵演练,北洋军在陈克学过的历史课本上记载不多。北伐前各路军阀大战,那些著名人物大多是北洋新军高级将领。吴佩孚、段祺瑞也算是中国鼎鼎大名的人物。不过他们都是老一代的人物,1912年满清覆灭,1927年蒋发动了412反革命政变,国共之间的矛盾成为了中国最尖锐,最主要的矛盾。不过15年,北洋就从不可一世变成了无名之辈。凋零速度也算是飞快。

入冬了,天气颇冷。陈克倒是要风度不要温度,脚上一双在这个时代购买的皮靴,秋衣秋裤外面是深蓝色细条绒长裤,蓝灰色羊毛衫,灰色外套。这在他带来的几套衣服里面算是最厚的了。在这套衣服外面,陈克打了护膝,套了件羊毛披风,这种沉重的服装在关于西北刀客的电影里面经常出现,其实这是冬天骑马必须的衣服。只要能买得起的骑者都会有一件。此时他与柴庆国,谢明弦都套了这样的羊毛披风,并辔而行。

“陈先生,我听你和那些先生谈起造反,为啥和我们兄弟之间谈的造反不同呢?”柴庆国一直列席会议,也一直不发言。直到和陈克单独行动的时候,出了城之后,他看四周没人,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亏得他也有这样的耐性。对于一个江湖人士来说,这种自制显得极为罕见。

“武兄给大家讲过怎么从坐匪变流寇吧。”陈克笑道。

提起武星辰主持的课程,柴庆国立刻就来了兴趣,“没错,实在没想到打仗还有那么多道道。不过武大哥说的好,若手下还是一群土匪,这种叫什么游击战就没施展的机会了。”

“所以还得有根据地,得有自己的地盘。我们现在谈的都是根据地建设。”

柴庆国有点恍然大悟,“我说听着怎么跟做官一样!从种地到经商,还有什么工业,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这么多道道呢。”

陈克对柴庆国的理解力很满意,特别是柴庆国这种虚心的态度,他笑道:“为啥北洋军比咱们厉害,因为他们就有大片的地盘,能征兵,能提供钱粮,能制造武器。要和他们打仗的话,咱们也得有这样的地盘才行。”

听了陈克的话,柴庆国忍不住笑道:“那岂不是要坐天下了?这我可做不来,我不怎么认字啊,听几位先生说起来造反的那些事,不认字想来是不行的。陈先生,天华先生和武大哥都是有学问的,他们去了庞兄弟那里。你也得给我推荐几个人啊。实在不行,让这位谢先生跟我走吧。”

陈克对招揽草莽英雄一直摸不着门道,庞梓对自己那种绝对的抵触之下,其他几位好汉也刻意的避开陈克。只有柴庆国还算是比较尊敬自己。他忍不住问道:“柴兄弟,庞兄弟很讨厌读书人,想来你当年也吃过读书人的亏……”

“庞兄弟看着粗鲁,其实他家里面都是读书人,景大叔在南宫县可不是一般的大户,那时大大大户。他不喜欢读书人,因为他家有的是读书人。我可不行,我不认识几个读书人。陈先生一定要帮我。”

这话说的透彻,让陈克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对革命党当年联络地方豪杰,总是派个人去当军师感到不解。在陈克想来,一个靠嘴皮子的军师能做啥呢?听了柴庆国的话之后,他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不过是把自己带入到那些草莽豪杰身上去了。如果是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军师”,陈克就一定要把他给干掉。但是草莽英雄们或许打家劫舍还行,搞建设肯定不行。他们必须有自己的“师爷”,也就是有文化的人。能够懂得会计,还要有些手腕。庞梓自己家族就能提供这些人,那么庞梓对自己的抵触简直是一定的。

那么自己要不要派人和柴庆国一起去呢?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陈克否定了。派去的人必须有很强的能力,现阶段陈克自己身边都缺乏这种人,哪里有多余的人力派出去发展。

看着柴庆国那热切的眼神,陈克笑道:“柴兄弟,我身边可没有这样的人。谢兄弟对我很重要,我实在是没办法把他派给你。”

听了这话,柴庆国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陈克知道再解释只会伤和气。他转而把话题引向了山东地方的情况。

北京到小站有官道,谢明弦和陈克都不擅长骑马,大家跑一会儿,让马匹走一会儿。路上说话的时间倒也不多。一大早出发,到了下午,远远的就看到新军的营地了。距离军营越近,路上往来的士兵就越多。五人一组的巡逻士兵,还有三马一队的侦察兵。往来不断。给人种法度森严的感觉。柴庆国和陈克一起看过河间秋操,见识过万人大阵,所以还好些。谢明弦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脸色登时就紧张起来。“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你可别露怯了。越看着紧张,人家就越刁难你。”陈克连忙对谢明弦说道。

谢明弦也不是不通事务的少年,他好歹也参加过乡试,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既然陈克所说的没错,谢明弦也就放松了心态,表情也

新军的军营面积好大,不过里面没有楼房建筑,在围墙和栅栏上可以看到军营的屋顶。这些房顶还为数不少,陈克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推销蜂窝煤的话,在这里的销路应该很不错才对。

巡逻步兵和骑兵从陈克身边经过的时候,纷纷看向三人。他们看到三人神色自若,大家保持着镇静,而且陈克一个短发的青年居中,两个留辫子的人分在左右跟随,反倒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现在毕竟不是战时,巡逻也不过是例行,看着三人向着大门而去,竟然没有人阻止他们。

“外强中干啊。这点子警戒性都没有。”陈克低声笑道。听了这话,谢明弦微微点头。柴庆国倒是有些夸张地“嗯”了一声。看来他是非常想在心理上占据对北洋军的优势。

距离大门有不到一百米,陈克让大家下马,牵着马走了过去。哨兵见三人没有敌意,只是盯着他们。到了门口,陈克对哨兵拱拱手,朗声说道:“在下陈克,奉前北洋水师学堂总教习严复先生所托,前来拜见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袁蔚亭大人。有书信相承。”

官场上的通报,都是得往正式了说。这样最能唬人,虽然知道陈克是来办这事情的,但是听陈克这样朗声说出,谢明弦和柴庆国听了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身份也仿佛提高了不少,莫名一阵兴奋,忍不住胸膛都挺直了些。

哨兵见陈克态度不卑不亢,说话又如此理直气壮,加上提及的人物绝不是他们这等小卒子可以够得着的,倒也不敢怠慢。让陈克在门口等着,一个哨兵跑进了哨所禀报去了。片刻之后,出来一人,陈克没有研究过北洋的肩章,不过看样子是个低级军官。军官问了陈克由来,听说陈克是严复先生派遣来的,态度立刻就恭敬了不少。“陈先生,军令不许你进营,请在外面稍等。”说完,他就去哨所旁骑了匹马向军营里面驰去。

在门口,陈克也不方便说话,今天是阴天,军营地势平坦,小风一吹真的是够冷。陈克一直喜欢站得笔直,看着是威武,只是这样的姿势也不利于保持温度。谢明弦和柴庆国已经在马匹后面,利用马匹挡风。陈克却始终戳在原地不动。旁边的哨兵也是背靠营门,但这里是风口,吹了这么一会儿,哨兵脸色都有些发白。陈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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