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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馥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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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钱去赔呀?赔了钱,下个月我们家怕是就没钱住这院子,连赁铺子的钱都没有了。”
听到傅阳说了这话,连傅老太太都惊动了,走出东厢,在院里听着众人说话。
傅老实听了这话,真正着急了,搓着手道:“春儿,你好好再想想,是不是放在东厢了。”
傅春儿使劲儿点了点头,说:“是,就是在东厢,但是前几日家里贺客多,人来人往的,不是,不是遭了贼吧!”
她这话一说,院子里的气氛马上便都不一样了。傅老实马上说:“如果遭贼,那贼也不会单只取了一件去。春儿你再找一找,且先别只找这一件,都看看还有什么不见了的。”
听见这话,就轮到了傅兰儿脸色不对了。一会儿傅春儿出来,表示她也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丢的都是些针头线脑的零碎物事,什么平日里扎在发辫上的小彩珠,一方好绢裁成的手巾子之类。傅阳听了,就转身对傅老实说:“爹,既然是这样,丢了不止一件物事,要不还是报官吧。”
“报官?”院子里好几人都讶然出声。
“是呀,爹你不是认识几位广陵府的差爷么?请他们来勘察一下,做个见证,这样我向李掌柜那边,也好交代一下。”傅阳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候傅兰儿的面色彻底白了,而金氏也重重地咳了几声,忽然开腔道:“阳儿,是不是报了官,就不用向你东家赔了那……那物事?”
“咳咳,哪能呢,”傅阳接口道,“报了官之后,官爷也会把咱家搜查一遍,看看是不是我们监守自盗,昧良心吞了那包人参。如果确定不是,差爷便会给我家做个见证,但是这银两么,”说到这里,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傅老实,说:“只怕在最后找到那物事之前,我家都先要将银两都垫上的。”
傅阳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傅家小院里的人面色都很难看。
傅春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是被刚才金氏的话气着了。报官这一说,是傅阳提议的,意在吓唬一下金氏她们,至少让她们知道,亲戚家的东西也是不好随意拿的。但是怎么听着金氏的意思,如果报了官之后,暂时不用向大德生堂赔钱,难道这包人参,这位大伯娘就也不打算还给自家了?
傅老实低下头想了想,道:“无论如何,要是咱家真的将阳儿东家的人参给失落了,那咱家就是给人家做白工做上十年,也得把这钱给纪小七爷还上。”这话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转寰的余地。傅春儿与傅阳一向熟识这老实爹的脾气,傅老太太也没有露出讶色,但是金氏与傅兰儿都是面色苍白,面面相觑。傅老实沉吟了片刻,道:“若是报官也好,将这事情过一下明路。”
说到这里,傅老实转身就要往院外走去。
“三叔……”傅兰儿一时按捺不住,呼叫出声。旁边金氏马上一记眼刀飞了出去,傅兰儿立刻乖乖闭嘴,将场面交由金氏来应付。金氏陪着笑脸道:“三弟啊,刚才也就春儿一人在东厢里找了一遍。东厢她住惯的,找的时候或许只在她惯常放东西的地方找……”
金氏看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咽了口口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想啊,当日也许是阳儿告诉过春儿这东西要紧,她便放在个惯常不太用的地方。结果一来二去地,就将这地方给忘了。所以现在找不到……”
傅家父子三人都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金氏顿了顿,用手在脸上摸了摸,仿佛她脸上有东西一般。
傅阳叹了一口气,对傅老实说:“爹,要是再找不到,我还是先去衙门里报官,否则怕就晚了……”
“不会……”金氏一吓,脱口而出,急忙改口,道:“我是说,要不我们几个大人,帮春儿在东厢里彻底找一找。”
“你们几个,”傅老太太这时候开口,说:“都进来,好好在这屋里好好找一找。”她说着指向金氏和傅兰儿,“老实也进来看着。”傅老太太发号施令道。傅老实口中应了一声,但是没有动脚。
所有失却的东西过了半刻钟的辰光,便“纷纷”出现了,包括那包纪燮当日给的野山参。傅春儿与傅阳打开锦盒看了看,见里面的人参一枝枝的都还在,都是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傅阳故意责怪妹妹,“春儿,当日教你收好,你怎地收到连自己也找不到的旮旯里去了?”
傅春儿故作羞愧状,委委屈屈地撇撇嘴,说:“我……我也不知道怎地会就不见了,或许那几天娘生弟弟的时候,事情一多,我就全记岔了吧!”
听到这里,金氏与傅兰儿都微微地舒了一口气,她们可被以前这番动静给吓得不轻。而正房里杨氏也在听着屋外的动静,听到傅春儿说出这样的话,也暗暗舒了一口气,面上露出笑容来。倒是傅老太太,盯着傅春儿的脸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才别过头去。
找到了失却的物事,傅家人大多是欢喜的。傅老实嘱咐傅阳将东西好好地收了,明日赶紧给大德生堂送过去。傅阳应了,当下寻了个包袱将那锦盒细细地包好。然而金氏却似乎有些不舍地看这包野山参。傅春儿晓得她定是为送礼的事情犯难了,便称:“大伯娘,您和兰儿姐姐都多日不曾来过广陵城。要是这两日没有什么事情,春儿陪你们上街逛逛吧!”
她可不是好心泛滥,她是觉得留这两位在家中,再影响到杨氏月子里的休养可就不好了。岂知金氏反而推辞道:“这真也不用,你母亲刚刚生养这几天,原也是离不开人的,还是过两日再说吧。”说着,傅老太太的眼光便朝金氏扫了过来,金氏似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傅春儿不知道金氏为什么心虚,但是她突然觉得这位傅老太太似乎并不是原先她所想的那么简单,一位喜怒都露在表面的老太太。傅老太太似乎……似乎一直在平衡着各位媳妇,乃至各房之间的关系。具体怎样,傅春儿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点很明白,那位四叔,则绝对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凡事只要涉及傅小四,傅老太太心中的天平便会彻底向这位四叔倒过去。
傅春儿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位老太太,看起来是个明白的,怎么偏生就不明白溺爱是害的道理呢!
晚间傅春儿照例与傅兰儿同睡在西厢。傅春儿颇为困倦的时候,没曾想傅兰儿突然开始问她不少广陵城里的事情,比如广陵城中有什么珠宝铺子、成衣铺子、香粉铺子之类,问得极细。傅春儿都一一答了,一边呵欠连天。
最后傅兰儿突然问:“今日三堂弟说到一位姓纪的,叫做纪小七爷的,难道就是三堂弟的东家?”
傅兰儿这句话一问出,傅春儿感觉自己“蹭”地就醒了,醒得炯炯有神的。“不是吧,那位纪小七爷,应该是东家的少爷,平日住在大德生堂附近读书,我与哥哥一起去大德生堂的时候见到过一两次。”
“是吗?春儿,你看要不这样,我娘明日要照顾三婶,不便上街走动。但是我跟着你上广陵街上走走看看吧,或者我们干脆明日一早上陪三堂弟去他铺子里,我也见识见识城里的生药铺子长啥样!”傅兰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第七十四章 相看傅兰儿
“好啊!”傅春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然后便闭上眼睛装着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傅兰儿在旁轻轻地笑了一声。她装作被吵醒了一般,翻了个身,傅兰儿马上便屏声静气的,不再发出声响。
第二日早间,傅春儿自己先起了,蹑手蹑脚地到灶间,哪知道竟然是杨氏一个人在灶下忙着。“娘?”傅春儿奇道:“您怎么起来了?”
杨氏“嗤”地轻笑了一声,说:“你爹去井边洗衣物去了,我只觉得口干得紧,出来烧点白水喝。”傅春儿惊喜地看着杨氏,说:“娘身子好些了?刘婶不是说不让您见风的么?”
“哪里就这样娇贵的了,一点事都不能做,那还了得?”杨氏别过脸,看着灶上已经开始鸣响的水壶,慢慢地说:“以前有一人跟我说过,月子里不能只光躺着,一点儿也不活动。我原也不知道,可是生你那阵儿,正巧她过来咱们家看过,告诉了我好些新鲜的……事情。”杨氏似乎慢慢地又陷入了回忆里。
“那是我二姨母吧!”傅春儿突然问,她原只觉得那位二姨母神神秘秘的,便顺嘴猜了猜。岂料杨氏身子一震,回过头来看着傅春儿,问:“春儿,你怎么晓得的?”
“娘,我只是瞎猜的嘛,我刚出生那会儿,现在能记得啥?”傅春儿故意撒娇,“娘,还是我来收拾早饭吧。你赶紧回去歇着,歇着!”她说着作势要把杨氏往正房里推。杨氏点了点头,低声说:“春儿昨日做得不错。我想你只要稍许忍耐几日,大伯娘他们,应该再住几日就会回去的。”
傅春儿听了,便吁出一口气,心道,这样最好。要是和傅兰儿同居一室,住上一个月,她估计还真的会受不了。
待她在灶间忙活好,傅兰儿才慢慢从西厢出来。傅春儿见到她这副样子,倒是吃了一惊。只见傅兰儿仔细地打扮了一番,面上薄施脂粉,头上还别了一朵样式别致的绢花,确实水灵灵的十分标致。金氏从东厢出来,看到傅兰儿这副打扮也有些吃惊,随即脸上堆上笑,说:“有劳春儿,今日带兰儿出门转转吧!只不要走太远。大伯娘今日就不出门了,在家中照顾你母亲和你弟弟。”金氏这话说得不尽不实,其实她心中打算隔日见了自己那位表妹之后,便推说刚从江都乡下上来,不及准备什么厚礼,就这么混过去。但若是这两天万一要是在街上给人撞见了,话就圆不过去了。
用过早饭,傅春儿与傅兰儿便跟着傅阳出门。傅阳脚步匆匆,直接往大德生堂赶过去。然而傅兰儿却像是眼睛不够用似的,只顾着往街边的铺子里乱看。傅春儿便与傅阳说了两句话,傅阳便自己先去大德生堂,打算把那盒野山参先交与李掌柜。傅春儿则陪伴着傅兰儿慢慢地一边走,一边逛。她很能理解傅兰儿眼下的反应,广陵城中各家铺子大多已经开门营业了,各色簇新的货品都堆铺子门口临街的地方,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傅春儿心想,要是换了自己,从江都上来,第一次看见这样多的各色铺子,这样繁多的货品,怕是走也走不动了。
傅兰儿只觉得看花了眼一般,觉得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好。然而她心中还惦记着旁的事儿,脚下倒没太耽搁,只过了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东关另一头的大德生堂那里。
傅春儿自向相熟的李掌柜等人问好,给他们拜了个晚年。而傅兰儿则抑制不住露出好奇的神情,不禁四下乱看,甚至探探头,朝大德生堂里间看过去。
这时候正好侍墨从里间转了出来,看到傅春儿极高兴地招呼了一声,“傅姑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傅兰儿见了侍墨,见他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新衣,她便往后退了一步,福了福身,说,“少爷好!”
侍墨听了傅兰儿这声问好,半晌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傅姑娘,这是你家亲眷么?这位姑娘,侍墨只是个小书童,姑娘千万不要这样称呼,可是要折杀侍墨了。”傅兰儿这才知道叫错了人,飞红了脸,站在一边不作声,却暗自狠狠地剜了傅春儿一眼,心道这个堂妹,见了人也不说清楚,害她丢了这样大的一个人。
傅春儿见了侍墨,却是高兴的,随口便问起:“侍墨哥哥,小七爷眼下在城中么?”
侍墨答道:“在,只是这几日一直陪在老太爷与太夫人那里。不过过了灯节小七爷估计就要再住过来的。这不,今日夫人老爷便遣我过来收拾打扫,还说要好生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傅兰儿虽然不再正眼看着侍墨了,但是却偶尔偷偷觑着眼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暗暗咋舌,觉得这大户人家出来的书童,竟都是这么一番穿戴打扮,那作为主子的少爷们定然更为不凡。她再打量了一下大德生堂的铺面,只见这么大一爿铺面,掌柜、坐堂大夫、伙计、学徒……这么多人前前后后地,都在忙着。而大德生堂后面还不知道有几进,看起来,比傅家在江都乡下的整个院子都还要大不少。她想了想前几日金氏对她说的话,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怎样都要嫁到城里来,过上“体面”人的日子,这样才能将这个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堂妹给比下去。
岂知隔了一日,金氏带傅兰儿去她“表姨”家中拜访回来之后,傅兰儿便将自己锁在西厢里,扑倒在床上闷头哭了一场。任金氏怎么敲门,傅兰儿都不肯出来。这样一来,傅春儿也被傅兰儿关在了自己屋外。她一脸尴尬地看着金氏,问:“大伯娘,兰儿姐姐这是怎么了?”
金氏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说:“春儿别理你兰儿姐姐,她一时心里不舒坦,让她自己先呆会儿。来,春儿,到堂屋先坐一会儿,大伯娘给你盛点点心来吃。”
岂知这时候傅兰儿“哗”地一下打开了房门,道:“娘,还说呢,分明是表姨没安了好心。你看看她说给我寻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咱们还没有挑他家呢,他家先是挑三挑四地说我。”傅兰儿哭得双目肿肿的,但是却站在门口气鼓鼓地说话。
原来,金氏今日带了傅兰儿去赴约拜望金氏自己的一个表妹,傅兰儿的“表姨”。那位表姨动了心思,想要将傅兰儿说给熟识的另一家亲眷做媳妇。广陵城乡,女孩子家议亲都早,双方家长如果看着都觉得合适,便会先“定”下来,等过个两三年,男女双方到了适婚的年龄,再正式成婚。傅兰儿将满十四岁,这个时候议亲已经不算是早的了。
然而今日那家的长辈女眷见了傅兰儿之后,言语之间却透着不那么满意。按照“表姨”传过来的话,对方觉得傅兰儿人长是不错的,可是看着却不像是能“做活”的样子。对方寻的乃是长媳,不仅要能操持家务,又能在自家开的铺子里搭得上手的。然而对方的长辈原本以为傅兰儿是傅家长女,应该是挺能干挺能做活计的,岂知只看了看她的一双手便知全不是那么回事。接着对方又问了几句傅兰儿平日里在家做什么,这下便全露了底。
傅兰儿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与金氏拜别了“表姨”一家之后,便拐到了那说亲人家所开的铺子外面,远处望了望。她拿这家铺子与大德生堂相比,自然觉得铺子小得可怜,可见对方家底实在是有限,竟然还要媳妇操持各种事务。在她心中,广陵城中人家的媳妇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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