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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炮灰手札-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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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摆放着两个瓷碗,碗的旁边搁放着一个酒葫芦。
    桂长生当下便往四周瞧了瞧。不光是赵叔坟墓前如此,就连过去不远的两座坟墓也是有祭拜用的物什。
    瞧着这般,桂长生不禁有些疑惑。这来祭拜的人怕是刚走没一会,难道是樊凡来过了?
    除了樊凡。还能有谁来这里?
    桂长生放下物什,便顺着这路上被踩踏过的痕迹走去,这一块是长满了草,若是有人从这边过,那齐腰的深草自是会留下痕迹。
    一路上过去,桂长生却是发觉,这一带的坟墓皆都是木牌立碑,上边经过风吹雨打已是腐烂了,而这些坟墓面前都有烧下的纸钱灰烬。
    桂长生原本以为定是樊凡来了太原山,他身为樊家遗孤,如今樊家只有他一人,除了他会来这太原山祭拜,还能有谁?
    想到这,便加快了脚步想去瞧瞧樊凡可是还在太原山上,倒是越往后边走,那些坟墓面前的纸钱还有许多没燃烧完,看样子是烧了才不久的。
    偌大的太原山上,空无一人,除了桂长生便只有一片的坟墓外,茂密的灌丛,高大的树木反而显得有些渗人。
    走了好一会后,桂长生便停了下来,听着前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定定的站在原地没再动弹,仔细的听了去。
    “樊兄,是我老四对不住你,当初若不是鬼迷心窍一心想要谋出路,断然也不会做了那等不忠不义之事。”
    说话的人是个男人,声音厚重深沉,桂长生站的远也没见着说话的人在哪,只不过是知晓就在前边不远的地儿。
    至于这话听的桂长生也有些糊涂,心里没再多想,接着听了下去。
    男子蓦然的又是自嘲的大笑几声,将手里的酒葫芦倒了一碗酒,整个人盘坐在坟墓面前,自言自语道。“当年你我二人结实,本也是因为这一葫芦的好酒,如今这好酒再也喝不尽,但却没了喝酒的人,樊兄,我悔不当初啊,若是当年没那般做,我也用不着苟且偷生般过活着,即便是苟活了下来,如今还不是落的一个妻儿亡故的下场。”
    说罢,男子便拿着酒葫芦往嘴里猛灌了下去,直过了一会后,打了一个酒嗝,不知晓是不是喝上了头,双眼有些迷离,明明是已过壮硕之年更是一个长者,却是当下便痛哭失声。
    桂长生听着这痛哭声忍不住一步步的朝前边走了去,走过去后才见着前边的坟墓面前盘坐着一位蓬头垢面的人,倒是见不着正面,也瞧不出此人如何的年岁,又是长的何模样。
    “我愧对樊兄樊家上下几十口人命,更是愧对樊家军的一干将士,若有来生,我定要将这份愧疚偿还。”男子说完,断起地上的一碗酒顺着墓碑前倒了下去。“当年亲王拿捏住了我的把柄,以我家中老小要挟,以我的地位与能力如何能与亲王作对,即便是樊家也是如此,亲王终究是皇室,当初圣上才继位没几年,最信得过的便是亲王。”
    男子说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好,亲王多年蓄谋造反之事,如今被查明,已被押送回京城,若不出所料,虽不会斩首示众,自然这一生也只能被发配去那荒凉之地永生不得踏出半步,然,樊家一事,如今也恢复了当年的名名声。”
    说着,男子顿了顿,接着道。“樊家虎父无犬子,樊凡当年年岁小倒也瞧得出与樊兄格外相像,就连那性子都是如出一辙,更是有着好身手,不知晓樊兄听了这话,在泉下有知可也高兴?”
    说完这话,男子便打了个酒嗝,拿着酒葫芦又往嘴里灌了下去,桂长生站在不远处听完这些话,眉头一皱,这人是谁?
    听他说道的这些话,和当年樊家一事有莫大的关联,至于樊家当初被满门抄斩的确是被亲王所陷害,这事她早先便已知晓,听了也没有甚的好惊讶,不过惊讶的人眼前这人在当年到底做过甚。
    就在桂长生心里想着这些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捂着嘴往一旁的灌丛中带去,桂长生被吓的不轻,顿时便挣扎了起来,等她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时,桂长生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樊凡高大的身躯压在桂长生身上,低头瞧着桂长生,见是吓着她了连忙放开了她,低声道。“别出声。”
    桂长生点了点头,便没出声,那人樊凡定认得,他口中的话倒是跟樊凡很是熟道。
    樊凡将桂长生搂在怀里在地面上僵着,过了一会后,桂长生便听着那边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儿,等着声儿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时,桂长生这才浑身松懈了下来。
    樊凡双手一直抱着桂长生,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桂长生愣了一会,感受到樊凡胸口砰跳不停的心跳声,不由得脸上一烫,桂长生有些尴尬道。“那人你认得?”
    听着桂长生出声,樊凡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桂长生将人从拉了起来,拿掉她发丝长沾上的杂草,点头道。“认得,当年我爹被人陷害,若不是因着此人,樊家也不会轻易。。。”
    话并未说完,樊凡便不再往下说,盯着桂长生看了一会,将玉佩再次交给了桂长生,道。“玉佩是我樊家的传家之物,今日我来太原山也正是查到此人的行踪才过来,倒是没想到你会在这。”
    樊凡不单单是追踪此人的行踪而来,亲王虽被押送京城,却没想到在半路上被人劫走,此后便失去了下落,而此人跟随亲王多年,定会再去找亲王。
    桂长生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后怕了,若是方才樊凡没将她带到这块藏起来,以她一人,甭管方才那人是不是凶恶之人,断然也不会将听了这番话的人留下活口才是。
    这些事儿可真说道不准,可桂长生又是想到,那番话的确听起来不假,此人当年做了对不住樊家上下的事儿,那可是几十条人命,想来,他就是死了也偿还不了。
    桂长生这回没再拒,将玉佩收了下来,樊凡瞧了她一眼后便转身往方才那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见着他走,桂长生朝他道。“若是这些事儿都平息下来,你可会记得先前与我说的道的话?”
    樊凡扭头看了看桂长生,连连点头,大步朝前面追了上去。他自是记得先前说道的话儿,等这些事儿都解决好了,便回清远镇杨家村去。
    可别忘了,如今的她可是他的妻,有妻所在,他自有归处。(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九章 一去不复返

桂长生都未能来得及跟樊凡再说道别的,樊凡便追着那人的步伐而去,偌大是太原山又恢复了寂静。
    除了风吹草动将那坟墓前烧起来的纸钱烟灰一点点伴着风飘散而去,便只剩下一片寂静。
    桂长生返回赵叔坟墓所在的地方,先是祭拜了一番后便直接下了山,在山脚下等了许久也没见着栓子返回来。
    没过多久,天空中便开始乌云密布,天色也逐渐的昏暗了下来,风也越来越大,在山脚下不远便是上的官道,这周围没见着居住的人,路上的行人更是没踪迹。
    先前还是朗朗晴天,这风雨也是来的突然,桂长生没了法子只得上官道往来昌城那边去。
    走了没一段路,伴着雷声雨唰唰的下了起来,桂长生下意识的抬手放头上一挡,快步朝前面而去。
    雨下的大了,桂长生都寻不着避雨的地儿,倒是走了一阵便见着了前面朝这边过来的一辆马车。
    “东家,快上马车。”栓子顶着风雨急着赶了过来,往来昌城那边本是有村子的,可他送了那将军夫人过去,才知晓,前边不远的村子里边居住的人寥寥无几不说,更是落魄的不成样,村里的屋舍许些都是空置着,他也是想着那将军夫人带着人诸多不便,便将人送远了些,过了几个村子才到一个小镇。
    桂长生也不多话,连忙上了马车,这才避了那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的生疼。
    “栓子,先别赶着去长陵了,找个离的近的村子落落脚。”这般大的雨,赶着去长陵不下雨也得半日。下起了大雨,迎雨赶路,更是耽搁了。
    栓子点了点头,又将马车调了个头,道。“东家,前边那村子能去避雨,就是村里的人不多。倒也不碍事。”
    桂长生应了话儿。栓子便赶着马车往前边而去。
    如栓子所说,前边的村子的确是没甚的人居住,马车进了村子后便随意找了一处屋舍停下。两人下了马车便站在了屋檐下,那雨下的可大,里边的坑洼很快便积满了泥水。
    太原山这边桂长生是头一回来,对这边更是不甚熟悉。自也不知晓这村子叫甚的名儿。
    “唉,这雨下的。估摸着是一时半会停不了。”天还是昏暗着,大雨磅礴说来就来了,等雨停了,赶着车去长陵又是耽搁了下来。即便是走官道也是不好走。
    栓子送了徐嫣去那边小镇一来二去的耽搁了一两辰时,现下又过来避雨,这雨是下到了天黑都瞧着不会停下。
    听了这话。桂长生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浑身已经是湿透。即便是在这等天儿,浑身湿透也是冷人。
    “今儿晚上怕是要在这村里歇一宿。”桂长生说罢,便朝身后的门内瞧了一眼,这屋舍看上去是废弃许久了,门破烂的也没人修整,院子里边更是一片狼藉,里边的几间屋子的门倒是关着的。
    这院子倒是不是土砖院子,而是青砖院子,院子不大,里边瞧着也就是几间屋子,院墙圆形设的遮雨走廊,若不是院子中一片狼藉,修整出来可也是让人瞧得上眼的居家小院。
    看完这些,桂长生抬步便朝里边走去,栓子瞧着她进去,便道。“东家,俺将马儿牵去躲躲雨。”
    “去罢!”桂长生应了一句便进了院子走在了走廊上。
    栓子牵着马去了另一处,说起来这村子可不比他们那边的村子,先前杨家村还没现下这般光景时,不说青砖院子少见,土砖院子修的好的也没几户人家。
    而桂长生下马车站在屋檐下也注意到这村里的院子几乎都是青砖院子,不过是下着雨也瞧不大清实在。
    村子里边这般好的光景,为何就没甚的人居住呢?
    桂长生有些疑惑,似乎又想到了甚,顺着走廊走过去,等到堂屋门前时,里边突然传出来的动静将她吓了一跳。
    虽下的雨,细微的动静听不大清实,可方才里边传出来啪的一声,像是物什打破的声儿还是听的真真切切。
    桂长生听着里边有动静,难道这院子是有人居住的?想到这,便伸手敲了敲门,道。“可有人在屋里?”
    敲了门,说了话,却没听着屋内有人应答,桂长生皱着眉头,手稍微一用力,门直径就打开了。
    门一开,里边便传出一股熏人的臭味,那味道并不是腐烂的味道,而是物什堆积太久有些发霉还伴着一股。。。
    屋内有些昏暗,门一开,桂长生第一眼压根就没瞧清实,等缓了一会后才瞧着,这堂屋也并不是堂屋,而是人居住的屋子。
    屋内有张床,床上挂着陈旧的帷帐,帷帐上边还隐隐的能见着蜘蛛网在上边挂着。
    再打眼往地上一瞧,地上有一片摔烂的瓷碗碎片,桂长生稳了稳心神,却是不大想再踏进去。
    但心里又格外的好奇,便忍不住迈着双腿进了屋子,屋子内的摆设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倒是也有几处地儿上边的灰尘只有薄薄的一层,看来这地方不久前还有人居住的。
    床前还摆放着一双鞋子,鞋跟都给踏没了,桂长生站在一步之遥,开口道。“可是有人?”
    话说出声半响也没见着人回答,好一会后,帷帐内传出了一声无力的咳嗽声,听这声儿,似是个妇人。
    桂长生被这动静弄的一惊一乍的,哪能心里不紧着。
    “谁啊?”帷帐内传出老妇人的声儿,接着帷帐内便伸出了一只枯木般的胳膊,将帷帐掀起一角来。
    桂长生便道。“我是外来人,因外边下大雨便进来借此地躲雨,若是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听了这话,妇人倒是微微颤颤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帷帐倒是拢了起来,是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看上去是有疾在身。
    而这床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让人有些忍不住皱着鼻子。
    老妇人双目混浊,瞧了桂长生一眼,又是一阵咳嗽不止,缓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指了指屋内的椅子道。“没甚的叨扰不叨扰的,这村子里难得来个人,若是不嫌弃,尽管随便坐,老妇身子不舒坦,倒是不能好生招待一番。”
    这话说的随意,可听在桂长生耳里却感觉到了悲凉之意,说是随便坐,她浑身还是湿透着的,坐也坐不安生,就搁这儿站了一会,地面便有些水珠。
    “我方才进村子时的确是没见着甚的人,也是瞧着好些屋舍似没人居住,这村子里边的光景可比一般村子好得许多,为何人却是寥寥无几呢?”桂长生是好奇这事儿,当下便问道出口。
    老妇人也是难得有人说得上话,听了这话,也不嫌桂长生一个外来人进入自家院子还问道这些。
    “姑娘是有所不知。。。”老妇人说着坐正了身子,双手摸了一面,道。“这村子原本可是有名的樊家村,樊家好些年前出了个将军,樊家村也是一年比一年光景好,倒是十几年前这有名的樊将军满门抄斩后,樊家村也没落了。”
    老妇人神情有些恍然的说着,顿了顿,又道。“樊家村的儿郎自幼便练着拳脚功夫,只为成为樊家军,十几年前啊,打仗了,樊家村的儿郎们个个上了战场,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说完这话,老妇人浑浊的双目内闪起了泪花,如今孤零零的一人在樊家村就为了等着自家儿回来,可这些年过去了,音信全无,即便是人死了,总得寻回尸首,可也听说,上战场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地儿,多少人葬生在战场上。
    桂长生倒是没想到,这村子竟是樊家村,也就是说,是樊家老祖宗出身的地儿,也难怪村里的光景比一般村子更是好得许多。
    想来,若是樊家当年没出事,樊家村也不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想想也是知晓,若是当年来过樊家村的人自也是一派祥和之地。
    老妇人的话说完后便没再开口,外边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天色也越来越暗,栓子后边进来,桂长生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出了去,老妇人说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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