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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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后，桂长生抗不住瞌睡。昨儿夜里从南城回来一宿没睡，一早便去了镇上，回来也没紧着歇息。
　　　　晚饭一过，桂长生便进了屋子去睡觉，五郎和小妮也用不着交代了，人是不小，洗洗便回屋去睡。
　　　　瞧着杨氏和桂长生都进了屋子，五郎端着水盆去了里屋。小妮进了厨房，打开布块里边包着一只没吃的鸭腿，又从还留着菜的碗里抓了几块肉一块儿放着。
　　　　整好这些，赶紧揣在了怀里，出厨房便朝五郎住的里屋道。“五郎哥，俺去茅房。”
　　　　五郎在里屋应了一声，小妮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院子去。
　　　　出了院子摸着黑直的往五子屋里那边跑，路也不算得远，这走熟的老路子了，小妮倒是也不怕。
　　　　怀里揣着吃食快步的跑着。等跑到院子门口，瞧着屋里都熄了灯了，小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顿时又耷拉下了脑袋。
　　　　“哥，哥。。。”小妮低声的在门外喊了几声，见着没人应答，正准备将怀里的肉放下，便瞧着院子门开了一个缝，倒是将她给吓了一跳。
　　　　大娃瞧着小妮真来了，连忙侧身出来，低声道。“你咋现儿才来？”
　　　　小妮皱了皱眉头。“长生嫂子和婶子都歇了俺才朝这来，奶奶可是睡了？”说罢。将吃食塞到了大娃手里。“俺回去了。”
　　　　“小妮，你还是回来罢！”大娃舍不得小妮。虽还是在同一个村子，可屋里就他一人也没人和他玩耍。村里同龄的，就是杨牛娃都和五郎他们一块。
　　　　五郎倒是不嫌大娃，可大娃小小年岁也是爱脸面，拉不下自个的拗，干脆就不去瞧小妮了，就是见着面，也是偷偷的找了小妮。
　　　　“哥，俺不回，长生嫂子可不是将俺买了。”这事儿又不是她说了算，她要真回来了，奶奶怕是又得像往回那般待她。
　　　　大娃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作气，本是高兴小妮拿吃食来给他，顿时心里又不是个滋味，将吃食吧嗒一声摔在了地上。“你要不回来，那也别叫俺叫哥了。”
　　　　瞧着自家哥哥徒然的作气，小妮眼眶一红，那鸭腿她都没舍得吃呢！“哥，你这是做啥。。。”那些都是好吃的肉，她是偷摸着拿来的。
　　　　说罢，眼泪吧啦吧啦的落了下来，将摔在地上的肉捡了起来，好在包裹的布块没摔开。
　　　　“俺才不要这些吃食，你现儿是别人屋里的人了，甭叫俺。”大娃说着便进了院子去，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
　　　　这会五子娘才歇着没多久，听着外边的动静，惊了一跳，还以为是屋里来贼了，赶紧起身出来瞧了瞧。
　　　　见着是大娃，没好气道。“大娃，你干啥去了，都入夜了还不歇着。”
　　　　大娃也是作气，一下就忘了，听了这话也只得是瓮声瓮气道。“没啥，屋里热的晃就在院里吹吹。”
　　　　说罢便进了里屋去。
　　　　五子娘听了这话半信半疑的瞧了瞧外边的院子门，院门是关的好好的。
　　　　小妮听着屋里传来的话，哽咽的抱着肉一路往桂长生屋里跑去，路上将肉一股脑的全吃了下去。
　　　　好在院子门她是掩着的，五郎只是知晓小妮去了茅房，堂屋的门也没关，自是也没瞧着院子的门是开着。
　　　　小妮进了门，将院门栓上，去了厨房洗了一把脸，才去关了堂门。
　　　　桂长生这一觉睡的沉，浑身都沉甸甸的，躺在炕头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小妮是早早的起来忙活了早饭，随后便去喊桂长生起身，倒是进厨房后想了起来，现儿七月份的天，在这没冰箱，卤水放不得。
　　　　肉倒是还好，现儿又被小妮给加了卤水浇上，怕是昨儿瞧着她这般做，今儿便也照搬了。
　　　　“这汤水昨儿夜里隔夜坏了，吃不得。”桂长生说着，瞧了瞧那切好的肉，只好拿去倒了。
　　　　小妮微微一愣，她是不知晓。本是昨儿她拿了肉出去，今儿早就赶早起来做早饭，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长生嫂子没发觉啥。
　　　　想到昨儿自家哥哥说道的那话，小妮心思也不好。昨儿回来哭了许久才睡了过去，一早起来浮肿着双眼。
　　　　桂长生没仔细去瞧小妮，将坏了卤水倒掉，她光想着做，却是忘了这边没存放的，看来这卤肉要出，还得跟林家那边好生交代一番才行。
　　　　除了卤肉拼盘，又要出一道香酥鸭。这香酥鸭她拿手，母亲做的卤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香酥鸭还是她母亲拿手的好菜，若不是她爱吃，还不定会学上，更是没想着，能在这地儿发挥出来。
　　　　在大热天，桂长生也就在别的菜色上下苦心，卤水能做的吃食太多。
　　　　后边想到，这边的做面条的都是一种手艺。手工的面条比起现代的机械做出来的可不一样。
　　　　够劲道，滋味也好，放了卤肉、卤水、再放些添香的炸好的花生米。再在上面撒上些新鲜的葱花。
　　　　光是想着桂长生便忍不住吞了吞，早饭吃了过后，便去了地里走一趟，送去陈家馆子的酸辣辣椒，都没来得及和掌柜的说道该如何用来做配菜。
　　　　就是昨儿，她也是双眼都有些睁不开犯困的厉害，也没了心思，去买了食材就赶着回来了。
　　　　若不是在厨房里边忙活，她怕是真坐着坐着就瞌睡了。
　　　　“嫂子。”
　　　　桂长生才从地里回来。倒是见着三郎回来了。“今儿是休沐日？”倒是将日子一算，今儿还没到休沐日呢。咋回来了？
　　　　“回来有事儿说道。”三郎说着，将布袋子放了下来。“先生说俺学的好。后日便要去原城那边一趟见一位老学士。”
　　　　听了这话，桂长生也是不懂。“去见老学士做啥？”
　　　　“听先生说道，老学士虽如今已经颐养天年，倒是有意再收个弟子，先生与老学士交道好，曾也想拜在老学士门下，倒是没遇着机缘，这回有了机缘便也想带俺去瞧瞧，去的也不是俺一人，还有同窗的好几人，杨二娃也一块儿去。”
　　　　三郎回来也是想将这好事儿跟桂长生说，能在私塾得到赞赏，三郎心里甭提多高兴，不过是面色并未表露太多，收敛着。
　　　　这事儿桂长生听了也是高兴。“那成啊，后日是呢，可是要去几日？”说着，将手里锄头拿进了杂物屋去。
　　　　“若是成为老学士的弟子，就得待在原城那边，怕是要待个三五年才成，要是没成，第二日便回镇上。”三郎一心想着能成，却也不想成，若是成了，那不是要在原城待个好几年，都难得回来一趟。
　　　　哪里像在镇上的私塾，休沐日都能回来住上一宿。
　　　　可他也想出人头地，嫂子既是送他去私塾，总得好生学出来。
　　　　先生也是说道过，这机会难得，机不可失，虽不知晓能不能成，去走一趟也该闯闯运气。“听先生说，老学士性情怪异，当年收弟子也没收过几位，倒是曾今还是教学过如今的大皇子。”
　　　　说起大皇子，谁都没瞧见过，京城那边离这千里迢迢，在这乡下庄子能听着这话，还是觉着稀奇。
　　　　桂长生不禁皱了皱眉，镇上的私塾不小，但比起县城定是比不上，那先生能和三郎说道这些，怕是有些来头了。
　　　　想来也是，读书人，求取功名，自会上京城去，与那老学士结识也并非不可能，虽这些她都不了解，却是真是一个机会。

　　☆、第一百八十二章　是好事

“这是好事，得了赞赏说明你学的好，倒是也不傲起来。”桂长生倒是有些担心三郎会不会因着这般就改了性子。
　　　　有了四妮的变化，她心里是有些提着。
　　　　三郎点了点头。“俺知晓着，比俺学的好的还有许多呢，俺现儿还是上私塾的学生，也不似先生那般学识渊博。”
　　　　听了这话，桂长生倒是笑了笑，三郎到底是上了大半年的私塾了。
　　　　笑了一会，脸上的笑意又散了去，四妮的事儿，三郎还不知晓，顿时叹了一口气，道。“四妮不在屋里，上回去了张家，前儿俺和娘去南城接她回来，四妮是不回来了。”
　　　　三郎一听这话，不禁浓眉挑了挑。“四妮不回来了？”
　　　　“唉，不回来了，合着张家那边二妮也在，自会顾着她，你也甭担心。”说罢，桂长生便朝厨房走去。“你怕是饿了罢，俺这就整响午饭吃，等你后日去原城，还得给你备些物什呢！”
　　　　桂长生也就是说道四妮不回来了，生意的事儿没说，即便是她不说，杨氏也会跟三郎说道。
　　　　三郎回来了，听着外边传来的动静，杨氏便喊了三郎进屋去说道话儿。
　　　　听杨氏说完这些，三郎心里一紧。“娘，四妮咋能将生意与张家做上了，可是没跟她说道？”
　　　　“说道了，这事儿，你嫂子也是没说硬让四妮回来。现儿长生跟林家那边谈妥了下来，她既是说道让你甭担心，你就顾着自个就成了。”杨氏也是听了三郎说道后日要去原城的事儿。三郎能有这机会可不能分了心。
　　　　三郎心里顿时有些不是个滋味。“娘，总不能啥事儿都依仗着嫂子。嫂子一人也操劳，俺又是在私塾，帮衬不上。”
　　　　“三郎，娘问你一句话儿。”杨氏瞧着三郎脸上的心疼，瞧了瞧门外，压低了声儿道。“你可是想着了往后要和长生过日子？”
　　　　被自个娘这般一问，三郎倒是愣了愣，话儿转的快。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徒然的涨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娘。。。你咋好端端的说这话。”
　　　　“瞧瞧，你是娘的娃儿，娘还不知晓你的心思，虽先前娘双眼瞧不见，可心里跟明镜似的。”杨氏也乐的三郎有这般心思，可长生总是将三郎当作了弟娃来对待。
　　　　也是，三郎现儿年岁还小，若是再大个两岁。长生到底是妇道人家，那会还像现儿这般的。
　　　　“你啊，真要有心思。可得与长生好好说道，两年时候不长不短的，谁知晓长生会不会对别人上了心思呢！”她是说道不上长生，别的事儿都成，唯独这点不成，往后长生要嫁去谁屋里，她也做不得主，做主的可是长生自个。
　　　　三郎心里担心的和杨氏一样，可后日他要去原城。若是真成了，他才更作难。
　　　　一路上回来。没少想这事，现儿自家娘都这般说道了。三郎心思也有些不好，除了这事，也想着四妮生了那歪心思，将自个屋里的生意不声不响的跟张家那边做上。
　　　　他虽是紧着嫂子，却啥事儿都帮衬不上。
　　　　杨二娃和三郎一道回来的，一回来就将要去原城的事儿跟自个娘说道，墩子娘一听这事，笑的合不拢嘴。
　　　　“成了成了，看你笑的也不怕等会合不拢嘴。”墩子娘屋里，最操心的就是俩娃儿的事，尤其是二娃去了私塾，墩子娘又担心杨二娃不学好贪玩。
　　　　现儿可好，听了自家娃儿说道的，乐呵个不停，胖婶在一旁瞧着嘴角都觉着发疼。
　　　　墩子娘听了这话，埋汰了她一眼。“俺这不是心里高兴，若是能瞧上俺二娃啊，俺屋里可就光宗耀祖了。”
　　　　瞧着墩子娘这般高兴，胖婶倒是没说啥扫兴的话儿，和三郎一道去，也不说谁好谁不好，能不能成也说不定。
　　　　墩子娘心里也清实着，不过是听了二娃说私塾里边去的才几个人，这可不是说他二娃也是学的好的才让先生带着一道去原城。
　　　　高兴归高兴，墩子娘收起了笑意，道。“三郎回来了呢，那四妮的事儿，桂长生可不是也得跟三郎说道。”
　　　　“那肯定得说，四妮不回来，这事儿不小，再说，屋里出了这般大的事儿，还得靠着她一人支撑，俺们说归说，也只得是打理着场地里边，外边的事儿不都是她自个去说。”
　　　　胖婶是打心底将桂长生当成了自家的闺女来看待了，瞧着她也是心疼的打紧。
　　　　“你说，这事儿，三郎可是会怨了桂长生？”
　　　　一听这话问的，胖婶喝了一声。“那还了得，做人可不是这般做的，三郎要是怨了长生，他一家子还过活不过活了？也不想想，他能去私塾谁送了他去的？俺可不觉着三郎跟四妮一个德行，四妮都比俺燕儿还小呢，心思是说歪就歪了，这真是随了那句话说道，养不熟的白眼狼。”
　　　　胖婶想想就觉着作气，合着她也没一块儿去南城，也是不知晓是咋的，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去了南城，她一个外道人哪里能说道上话。
　　　　要是她自个的闺女这般，非得好生打了一顿，让她知晓啥该做啥不该做，也就是杨氏，心儿软，自家闺女是管教不上。
　　　　胖婶往回是觉着杨氏苦，可苦日子都苦了过来了，四妮这般做，对不住的可是她自家人，这回，她是觉着杨氏做事不利落。
　　　　墩子娘也就是问道问道，可没真说是这般，瞧着胖婶这气的一连串的话，也就努了努嘴。“俺就随口说道说道，你也是，作气成这般干啥！”
　　　　“俺作气有啥用。也得是长生自个作气，能硬气才是，也不知晓她往回的那个泼劲上哪儿去了。着实是人心思变好了，也不像往回那般半点事儿不由人就掐上。”
　　　　胖婶现儿想想也是觉着长生的性子变的跟往回完全不一样了。往回可没这般忍让的，二话不说，管你有理没理都得呛。
　　　　虽说往回那般不成，倒是少了也不成，像四妮说道那话是啥意思，往回那般日子，受苦咋了，谁屋里的人没受过苦。这乡下庄子的人，谁屋里不是紧着过日子。
　　　　“得，你还真望着桂长生成往回那般呢，若真是这般，你可得想想，生意是能做还是不能做了。”胖婶的话儿是有理，但也得寻思寻思，若不是她心思变好了，屋里哪里还会做得上生意。
　　　　胖婶和墩子娘这论着桂长生的事儿，当事人正在屋里给三郎收拾物什去了。
　　　　没有来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大热天的，还会着凉了不成？
　　　　桂长生几个喷嚏打的也是莫名其妙。将先前做的几身热天的新衣裳都装好了起来。
　　　　明儿她是没功夫给三郎收拾，后日一早三郎就得去原城，倒是不用赵叔送他去原城，将人送去镇上，随着先生一块儿去的。
　　　　给三郎收拾好了物什，桂长生便去了场地，明儿得不着空挡，便得将盐水备好，至于肉。明儿回来怕是都要过大响午才回来了。
　　　　看是等明儿跟老周说道一声才行。
　　　　三郎在屋里也没啥事儿，便随着一道去场地瞧瞧看有啥能帮衬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