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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仙渡里有人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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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召瞪了他一眼,一脸不认同。

韩冲扇风向柳帷,“你不想知道”

柳帷的确很想知道,自相识岑越从来不瞒着他做任何事,而且以岑越这般冷傲的性子,怎么会有话要与相识不久且交涉不深的凌梵讲。

韩冲又点火向叶然,“你不想听听。”

叶然摇头“凌梵会告诉我。”

韩冲道:“那也要之后才知道,你不想现在就知道”

叶然点头道:“我现在就知道。”

三人看向叶然。

叶然指着柳帷,平淡道:“神仙想知道做了成亲的事后,怎样替他松腰。”

。。。。。。

现场一片诡静。

待岑越与凌梵出来,也感受到现场古怪的气氛。

当然只有叶然感觉不到,他走到凌梵身边,搂着凌梵的胳膊蹭了蹭,开口道:“你都教他了吗”

凌梵点头。

叶然哼哼了两声,有些不高兴。

凌梵低头悄声道:“只是口述,没动手教。”

叶然冲凌梵满意地弯了弯眉眼,转向岑越,张口欲说话。

柳帷突然心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现在几乎有些害怕叶然说话了,因为叶然总是用极无辜,极淡然的口气和表情说出一些惊世骇俗,又真相无比的话。

果然,叶然又说了,“神仙不该是清心寡欲的么,为什么要对柳帷做。。。。。。”

话还没说完,凌梵捂住了他的嘴,对黑了张倾世容颜的岑越和红得欲滴血的柳帷道:“既然二位有事要忙,便不相留了。”

柳帷连连点头,拉着岑越也不顾身体的疼痛,飞似地逃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岑越拉住行步有些困难的柳帷,开口问道:“你不痛吗?”

柳帷吃了叶然一早上的憋,这下全激出来了,“痛,我当然痛,我这么痛是谁害的,还不是你。都说让你轻点了,你。。。”

脑中回想起昨夜二人旖旎缠绵的情景,连耳朵红得发亮。

岑越看柳帷皮肤色彩艳红了一会,道:“下次替你松腰。”

“你,你真的是问他这个。”柳帷有些结巴。

岑越有些不自在地偏头漫应一声。

柳帷心知岑越心性清傲,这般虚心请教别人恐怕还是第一次。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拉着岑越的胳膊,满是酸味道:“你让他碰你了!”

岑越摇头,“那个凡人很识趣,只是口述讲解。”

“哦,这还差不多。”柳帷松了口气,复又恶狠狠地叮嘱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准让别人碰你。谁要是碰了你,你一定要狠扁他,再把他的灵魂记下,待法力恢复了后,好好地虐他,知道没有。”

这也放在以前,岑越定然会怒而嗤笑,但现在二人羁绊至斯,岑越眉眼温和,点头应了下来。






第29章 第 29 章
一偏头,一斜眼就看到身姿绰绰的岑越。

徐归满心欢喜,举步欲前,身旁家仆犹豫道:“公子,您。。。”

徐归想起岑越那一顿棍子,心中略有些警醒。

于是收回脚步道:“把你们的棍子都收起来。”

见众家仆收好棍子,徐归地款上前,深深一笑道:“二位,不想又见面了。”

柳帷看了他一眼道:“咦,你怎么还在渠安县?”

徐归道:“我不在渠安县,该在哪?”

“你该。。。。。。”柳帷闭口不言,拉起岑越的手向前走去。

徐归看着二人的背影,恨握紧拳,如此看来,那写给自己叔父上言他在渠安横行无道的人定是此二人了。

徐归的确收到了徐天碫的来信,也准备明天起程去奋煟Ц闹薪沁ザ奚鲜檠宰粗苏薜靡а狼谐荩幌刖故橇⑨恕

这二人是他自长大以来唯二辱他之人,吃了岑越一记棍棒,又不知叫了谁给县丞施压放了霍晱,还向徐天碫告状,他心里也甚是清楚,自己那清正廉洁的叔父肯定会对自己严加管教,哪有在横霸渠安县来得好。

“你跟去看看,他们去了哪里,此仇不报,我徐归怎会甘心离开渠安。”徐归吩咐家仆。

家仆得了令,一路尾随,直至仓房。

过了一会,家仆来报,柳岑二人去了一处偏僻的大仓房。

徐归跟了过去,在仓房外看了了看,四下寂静无人,叫来家仆道:“去搬柴火来。”

“公子想烧死他们”家仆略有些害怕。

“你只管放火,至于烧不烧得死他们,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徐归阴鸷笑道。

“这要是被二老爷知道了。。。。。。”家仆迟疑。

“叔父已知我素日行径,反正是要受教了,也不差这一桩。罗唣什么,还不快去!”

时值秋季,天干物燥,最易引燃,待柳帷察觉气味怪异时,火已从外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柳帷大惊,“怎么突然,咳咳,起火了。”

大火随着浓烟滚滚而入。

“快走。”岑越牵起柳帷的手向仓房大门跑去。

“呯。”仓门倒地,火从外冒进来得更猛。

“怎么办”柳帷紧张地拉着岑越的手,烟雾浓得已看不清他的面容。

岑越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热浪,开始烧勺皮肤,仓房里最边上的段木也燃了起来,柳帷一阵心痛,去匩源山的路费为什么这么难凑

柳帷心酸得想流泪。

噼啪声与热灼感连同浓烟铺天盖地而来。

不,也不用凑了,照这样的大火烧下去,恐怕两人很快就要葬身在火海了。

想到这里,柳帷仓惶地问岑越,“你,你是神仙,怕不怕火烧”

岑越不语。

柳帷忐忑。

“我要是烧死了,咳咳,你一定要去找我,一定要找到我,知道吗”

柳帷漫生出比死更令他害怕的感觉,就是他要跟岑越分开了。

“你要是找不到我,也不许忘了我。我给煮饭,给你做豆腐,给你洗衣服,给你搓背,还,咳咳,还给你上,你可不许忘了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帷说得抽抽咽咽,泣不成声。

岑越抬手轻拂柳帷脸上的泪珠,灿然一笑,如雪山白莲初绽,绚丽夺目,“放心,你不会死的。”

岑越说完,以手捏诀,胸口一道白光直照手诀,白光愈扩愈大,直飞透仓房。

接着哄轰轰一阵雷鸣,倾盆大雨浇头而下,大火很快被大雨浇灭。

“原来,你还有法力,你。。。。。。”柳帷瞪圆了双眼看向冒着青烟的破败门楣,再转看向岑越。

“岑越!”

岑越应声而倒。

“他死了吗”叶然伸出手指戳戳站在最前面韩冲。

“没,还有呼息。”韩冲探看了看。

“那他呢。”叶然指着呆坐在一旁如雕塑的柳帷。

“嗯,没事,也有呼息。”韩冲扫了一眼,“不过脸色比躺着的更难看。”

“唉。”叶然叹气,“既然这样,还不如两个人都躺着。”

二人自顾自说了一会,出了院子,来到墨玉斋。

凌梵正与渠安县新聘的墨玉斋赵掌柜商敲商铺事宜。

晏召立在一旁,见韩冲随叶然进来,出声问道:“怎么样了”

韩冲摇头,难得地叹了口气,道:“一个未醒,一个呆木。”

三天前,仓房突发大火,又陡然下了一阵暴雨扑火了灭。

然后,岑越便没有再醒来。

柳帷也跟着在床前坐了三天。

且不说这二人,倒是因为大火的缘故,最外边段木里的香蕈经火一烧,香气四溢,全渠安县都知那仓房里种了香蕈,纷纷要买购。

最先跳出来的是缃品居孟掌柜,他言与柳帷早已订货,价钱也已谈妥,他一百斤的份断不能少了。

在缃品居跳出来后,渠安县几家酒楼和富绅对剩下的香菇开始争抢。

最后,凌梵派墨玉斋的赵掌柜主持了一场香菇拍卖会。

除却烧掉的,共卖得银钱四百二十两。

现在是去匩源山的路费有了,但岑越却一直在昏睡。

柳帷白天什么事也不做,不言不语看着他,到了晚上则睡在他身边,与他十指交握而睡,睡梦里尽是岑越脸,冷傲的,不悦的,发怒的,平静的,最后是大火中那灿然的一笑。

霍氏母子每日都会前来,小晱在就近的书塾里上学,下学后,会把霍氏做好的豆腐饭送到房中,有时柳帷会吃上几口,但更多的时候,是一口未动。

到了晚上,叶然与凌梵几人又来了。

晏召将卖香菇所得的四百二十两放到桌案上。

几人默立地站着,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说,渠安县所有的大夫在岑越昏迷过去的第一天,便全请遍了,全部都束手无策,不知为何会昏迷,也不知何时会醒,更吓到众人的是这个病人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却有呼息!

这,实在是太有悖常理了,可他又真实地存在!

“这火是人为所纵。”晏召出声道,未烧尽的木柴和遗留的油渍都可证明。

韩冲摸了摸下巴,“来头定然还不少。”

叶然认真道:“我们来头也不少。”

凌梵看了一眼柳帷道:“你们在去仓房前可曾碰到了谁”

徐归!

柳帷蹭地站起,出了房门,转去厨房,操了一把菜刀就往外走。

晏召飞跃过去,拦住了他。

柳帷双眼通红,咬牙厉声道:“让开,我要杀了那个龟蛋,我要杀了他!”

韩冲道:“罔顾人命,的确该死,只是你杀得了他吗”

“杀不了也要杀,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杀了他。”柳帷神智已不清醒,满腔的焦忧全化成了愤忿,总要毁坏什么才好,就好像手里这把菜刀,恨不得把它捏碎,捏得粉碎。而徐归,则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叶然对凌梵道:“他要是死了,神仙醒来后,去地府能找回他吗”

凌梵看了一眼双目通红的柳帷,回道:“难说,都言人死后会喝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只怕找着了,也是妄然。”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真可怜。”叶然说得动情,拉着凌梵道:“我们一定要一起死,这样还能找见。”

韩冲看了一眼晏召。

晏召也略有些感怀,看向韩冲,二人互看无语。

柳帷扔了菜刀,将四人赶出院子,回房熄了灯,与岑越同躺在床上。

与岑越十指相扣,脸相贴,呼吸相闻。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唯有轻缓的呼吸让柳帷悬在半空的心有一根支点。

他害怕连这根支点也没了去,所以他要不断地感受它的存在。

心虑过甚,不想言语,开口说话的力气已消失殆尽,只有源源不断的热泪没完没了地流不尽。






第30章 第 30 章
大约流了半瓢眼泪后,柳帷擦擦眼睛,爬起来,点燃烛台,开始收拾东西。

从房内收拾到院子,从院子收拾到厨房。

发着亮黑光的菜刀又被他握到了手里,这把菜刀也要带走,他第一次亲岑越回家后,岑越就拿了这把菜刀令他死上三千遍再说话。

柳帷想到这里梦寐般,用指腹挲挲了刀刃,脑中想着若自己真的拿这刀死上三千遍,岑越会不会眼开眼来跟他说话。

从哪开始下手好呢?

脖子?

手腕?

还是胸膛?

柳帷拿着菜刀不住地往自己身上比划。

“你在做什么?”清傲的声音划破柳帷的梦寐。

循声望去,岑越就站在井台边,黑亮的长发随性地披着,绝丽的容颜清冷光华。

“岑越。”柳帷轻声呢唤,就怕一个大声,他人便不见了。

“咚。”菜刀从手中跌落,重重砸在脚背上,一阵钝痛袭来,柳帷顾不上痛,眼睛粘在岑越身上一动不动。

这么痛,看来不是做梦。

岑越皱眉,从厨房中把怔忡的柳帷带出来,“你刚在做什么还有这。。。。。。”柳帷指着院子里大包小包的物件,“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

岑越指着自己肩膀粘湿粘湿的液体欲言。

柳帷恍若未闻,全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他没事了,他醒了,他在跟我说话!”

“岑越!”柳帷吼叫着扑上去,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眼泪鼻涕全蹭在肩处。

岑越了然,没问完的也不用问了。

柳帷杀猪样的哭嚎,唤醒了不少人。

有旁边的居户想出言几句,但见一个男子伏在加一个男子身上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宛如天崩地裂般,虽觉得有碍瞻观,却也动容。

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与家人低语几句,钻进被窝,蒙头继续大睡。

可是外边那尖锐的嚎啕,如魔音绕耳般,萦绕不去,心也跟着发颤起来。

岑越任柳帷哭也不劝慰,直至柳帷哭昏睡过去,才将他抱到房中放到床上。

自己从柳帷打包好的衣服中,挑出干净的衣服替柳帷换下,也替自己换了。

岑越扫过柳帷整理过的二人衣物叠缠的包袱、用过的器皿的箱子,连床帐也拆了叠放在箱子上。

他这是打算把整个院子都运走吗?

岑越转看向柳帷,明显消瘦的脸和脸上未干的泪渍,都在彰显着他的主人这几日过得很不好。

虽然以仅存护体的元气唤来暴雨倾盆,对他来说的确冒险的了些,但是能这样与他吵闹着生活也很好,很好到他不想去匩源山取回元丹做神仙了。

更何况,今时今日的他,也做不来那个清淡无牵的神仙。

这个人,就是这个凡人破了他的守清圈。。。。。。

柳帷一醒来,立即趴到岑越身上看动静。

看到岑越紧闭的双眼,柳帷从天堂落到地狱,他明明记得岑越醒来了的,原来是做梦!

既然是做梦,为什么不做久一点

反正做梦又不要钱,做什么要那么小气!

“下去,重得要死。”岑越突然开口道。

“原来不是做梦。”柳帷瞪大眼睛欢呼,整个人全压到岑越身上,伸手把岑越的眼皮拨开。

岑越睁眼,眼中不复往日的清冷。

柳帷趴到岑越身上,鼻尖与鼻尖相贴,呼吸相闻,眼睛相视,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彼此。

看了一会,眼睛酸了。

柳帷开始色吻,从发际到额、眉、眼、鼻、颊、耳、嘴、下巴,细细地,碎碎地吻了个遍。

岑越闭着眼,任柳帷像条大狗一样趴在自己身上亲吻自己,更何况自己也不觉得讨厌。

吻累了,翻个身,与岑越并肩躺在一起,十指交握,一脸幸福满足地开始傻笑。

“岑越。”柳帷嘶哑着嗓音唤道。

“嗯。”

“岑越。”

“嗯。”

。。。。。。

。。。。。。

一声唤一声,一声应一声。

叶然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在院子石凳上坐下,拿着雕刀在石桌上刻糕点。

韩冲回身,也在石凳上坐下,说道:“他们一应一答叫了快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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