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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神仙渡里有人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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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更不清楚她与瑶姬有何关系。”

话说完,看向柳帷,柳帷一脸要哭的模样。

岑越不明,问道:“怎么了?”

“岑越,这是你第一次跟我一下子说那么多话。”柳帷吸吸鼻子,满心的甜蜜溢了出来。

待把驾近了些,跨坐到岑越马背后,搂着岑越的腰,在他背后使劲地蹭了蹭,低笑了,和几声,声音里是满满的幸福与知足。

岑越不习惯柳帷这般热情的蹭偎,不自在道:“别把口水蹭我衣服上了。”

“蹭上去又怎样,反正你的衣裳都是我替你洗的。”

岑越不语。

柳帷又蹭了蹭,伸直脖子,在岑越腮边偷香了一个,才跨回自己的马上,拍拍吱唧的头道:“吱唧,我们出发,去匩源山。”

吱唧“吱吱”应声,他不明白,当初被岑越两次扔到神仙渡的人,怎么可以允许爬到身上去又蹭又亲。

两人一猿,南行数日,到达了渭州地界。在离渭州城还有八十里时,骤然秋雨瑟瑟而下,雨虽不大,却冷得很。

岑越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嘴唇微微有些发白的柳帷道:“这雨要下到明天,反正现在晚了,找地方躲雨歇过这一晚再走吧。”

柳帷虽心急赶路,但此时也由不得要缓缓。

在路边的山坡上看到药王庙,便栓好马,进了去。

进到庙中才发现已有两批人在此躲雨了。

一批是两个粗壮的汉子,其中一个脸颊到耳后有一条大疤痕,身边放着一把刀。另外一个汉子肩上缠着白布,隐有血迹,看似受了不轻的伤。这二人靠在庙堂西角,身下垫着蒲团。看到柳、岑二人进来,疤痕脸把刀紧了紧,有神的虎眸中露出警惕的神色。

另一批是也是两个人,一个小厮,一个年轻的公子靠坐在庙堂东墙,墙边放着一把琴。年轻的公子相貌十分秀美,不过柳帷每日面对岑越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色后,其他的美色便入不了眼,只略看了一眼,只觉得这样五官长得不错,便将心放到岑越身上去了。

柳帷见庙堂东、西两边都有人,便与岑越在靠着药王泥像的堂中央歇下来。先弯腰将岑越长衫下摆的雨水拧干了,再从包袱里找出干布巾,把岑越头发擦干。擦过头发后,又翻了一块细棉软布,让岑越面朝自己,取下他的面纱,细细地将岑越脸上的雨水擦去,把面擦干了后,才从包袱里拿出另外一块干的面纱,替他戴好,顺手把鬓角刚擦散下的头发拢到耳后,这才又拿起软布牵起岑越的手擦了一遍,这才作了罢,捡起岑越用过的布巾开始替自己收拾。

柳、岑二人不知,这一番动作,让庙中的两批人都看痴了眼。

疤痕脸看痴的是柳帷,这一连番爽利又细致的动作,再加上那讨喜微翘的嘴唇,让他觉得这个男人比娘们还体贴暖心。若自己每日也能让他这般侍侯,那真是快活甚过神仙了。

年轻公子看的则岑越,他自诩秀雅无俦,从小听到的赞美车载斗量不下,刚柳帷取下岑越面纱,他看到被柳帷背影半遮住岑越的面容时,立时惊为天人,世人竟有这等绝色的男子,立时看痴了眼,回不过神来。

吱唧抖干了身上的雨水跳进庙中,柳帷一把抓住它,嘴里说道:“你也擦擦。”

吱唧百般不情愿地任柳帷把自己身上的白毛乱揉一通,一擦揉完,两下点跳,便跳到了药王泥像头顶。

“下来,不要对药王大不敬。”柳帷对吱唧道。

“吱吱。”吱唧不理。

柳帷从包袱里翻出一个香蕉,吱唧立即跳了下来。

“吃点东西吧。”柳帷拿出干粮递给岑越。

岑越摇头。

柳帷白了岑越一眼,道:“等下饿了,可不许摆脸色给我看。”

岑越看着柳帷手中的馒头皱眉。

“不许挑食。”柳帷将馒头硬塞进岑越手中,命令道:“吃!”

岑越不情愿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中,柳帷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也翻出一个馒头,慢慢吞咽。

吃过馒头,又喝了些水,柳帷把吱唧拉伏下来,靠上供台边,自己与岑越则背靠着吱唧席地而坐。

“明天入了渭州城,不作停留,用过饭就上路。这样的话,两天就可以到森罗,三天能到安阳府,再有十天便能到匩源山了,两天、三天、十天,一共十五天,你还要再忍两次镜伤。”柳帷说到镜伤,不觉放低了声音,饱含疼惜。

岑越眼神闪了闪,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没有人这般温柔疼惜过他,或许在未成仙前,父母有过,但此刻柳帷的举动与声音却是如此地鲜明,鲜明到了血液和骨髓里。

夜渐深,二人相依着睡去。

年轻公子偷看二人,脸颈相贴,手腰相缠,有一股说不出的暧昧风流,绮丽缠绵,顿时红了脸。

三天后到了安阳府,正逢中秋佳节。

傍晚时分一入城府,更见城中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柳、岑二人先用过饭,又在客栈稍作了休息,柳帷便兴致勃勃地位着岑越上街了。

临走客栈前,客栈小二告诉柳帷,晚上最热闹当属安阳河的灯榭台上的串花灯,那里挂出来的花灯都是安阳府工艺性最高的花灯,还请了安阳府有名的鸿儒亲笔写了灯谜。届时在灯榭台上不仅会选出一年一度的花灯王,还能听到竹琴公子萧篱的《九落皇天》。

柳帷:“竹琴公子萧篱?”

客栈小二:“竹琴公子是我们萧员外的小儿子,琴技十分了得,他奏的《九落皇天》是失传了九百多年夏国的曲子,据说这曲子还是夏国的皇子作的曲,去年灯会上我远远地听过一次,真是好听的紧啦。这萧公子不仅琴技了得,还生得十分漂亮,再加上他安然修直的性格,就得了竹琴公子这一雅号。”

柳帷悄声问上岑越,“这《九落皇天》该不是你作的吧?”

岑越蹙眉,他想不起来了。

柳帷怕他伤神,牵起他的手摇道:“算了,我们就去听听看就知道了。”





第33章 第 33 章
二人不急不缓,顺着人流到了安阳河,见到水榭台上花灯结得富丽堂皇,台下人头簇簇。

柳帷虽有心也上前挤看热闹,但顾虑岑越,收了脚步道:“我们就在这儿听,隔着水,竟境说不定更妙了。”

岑越看了他一眼道:“琴者,大雅也,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此之谓天乐。松沉旷远,雪躁静心,含至德之和平,以养君子之中和。如此轰闹纷杂之地何能号雅,又何能修中和之德。”

柳帷想起岑越在神仙界里唯一的消遣就是弹琴,对琴道自有一道看法,反正他也不甚清楚,当下受教般点头应是。

“你若喜欢听,来日我奏与你听。”岑越突然道。

“喜欢,当然喜欢!”柳帷立即应声回道,这是岑越第一次谈起二人来日的光景,怎能不让柳帷激动。

偷看了一眼岑越的神色,又道:“最好是弹个《凤求凰》之类的。”

“《凤求凰》。”岑越默念了一句。

二人在江岸,吹着凉风看着阑珊的灯火,喜闹的百姓,随意闲聊。

柳帷随意一转眼,便见衬着五彩斑斓灯光的岑越,一双流光蘊华的眸子,正与自己对视,心中一暖,吟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岑越闻言,讽道:“你是有多路盲才能找千百遍也找不到。”

柳帷被噎住,什么浪漫泡沫都化没了,只能干瞪着岑越。

岑越仿佛没看到柳帷的神色,又道:“凡人果然蠢愚,寻一遍不见,便罢了。既已缘尽,何必辛苦千百遍去寻。”

柳帷闻言身上一阵发冷,“你,你就是这样想的,寻我一遍不见,便不再寻了?”

“你。”岑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根本不用寻。”

柳帷又是一阵气苦,根本不用寻,意思就是知道他上赶着跟他了。

“我累了,回客栈了。”柳帷气鼓鼓地说完,扭身便走。

岑越不明他为何生了气,不过他已将柳帷的灵魂记到了魂引上,不论他在哪,自己都知道,何必去寻,直接去便是了,所以根本不用寻。这个凡人不为他高超的法术而欣喜,反倒生气了。

岑越虽恼,但还是跟在柳帷身后向客栈走去。

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一个人,啪地一声,物什摔到地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个声音嚷开来。

另一个赶紧拾起地上的物品,打开裹袋,朱红色的古琴的琴额一道明显的裂缝。

“朱凤靗翮。”岑越看了一眼古琴略有些惊讶,抬手在琴弦上拨了几声,自语道:“一徵稍破,七弦少铎。”

岑越侧头略听,又道:“七弦咽寒,琴额定有岔裂。”

“当然有岔裂,不就是你撞摔的。”

“章琴,莫放肆。公子请莫怪。”

岑越仿佛此时才发觉有二人在眼前,眼睛从古琴上收回来,冷冷地扫了主仆二人一眼。

“是你。”声音带着明显的惊喜。

岑越皱眉。

“三天前,我们曾在渭城郊外的药王庙中见过的。”说话的正是那天药王庙中那个年轻的公子。

这时路上有人已经认出了这个年轻的公子,上前来有道萧公子好,也有道淡竹公子好。

原来他便是淡竹公子萧篱。

萧篱此时满怀欣喜,且不说岑越的风姿折人,就是刚才一眼便认出一把琴是朱凤靗翮就很了不起了,要知道,这把琴是民间三大古琴之一,鲜有人识得。更令他惊讶的是,岑越凭着几个音调便能辨别出古琴残音在何处,所残为何,任是自认琴技了得的萧篱也佩服不已。所以对于识得琴越的欣喜远远盖过了对古琴的损坏的痛惜。

当然,他的心情一丝也没有传达给岑越,因为岑越不耐烦了。

萧篱看了一眼岑越的皱紧的眉头,忐忑地放下揪在岑越袖子上的手。

“公子定是琴中高者,我有一家琴行,公子可有兴趣去看看?”

“公子,你还有约。”琴章在旁提醒。

“你替我传口信,说我有事不能赴约,来日再补。”

岑越本欲拒绝,可又开口道:“可有卖琴谱?”

“我们萧家琴行的琴和谱是最全的。”琴章插嘴道。

“可有《凤求凰》?”

“有的,是参照孤本补全了的。”

“带路。”

柳帷气鼓鼓回到客栈,要了热水,沐浴过,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听啊听,听到几乎快睡着了,还是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气闷变成了担忧,想到岑越没有法力,又有镜伤在身,还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这把他放在外面实在是让人提心吊胆。

柳帷一边咬牙恨骂,一边穿好衣衫,出了房门。

刚出走出客栈,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而来,接着就见岑越跟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下了马车,下了车后,那公子递了一个东西给岑越,岑越接过放进了怀中。

柳帷的担忧变成了酸涩,眼睛直直地瞪着岑越,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柳帷的眼睛本来就很亮,如夜明珠一般,现在这样直直盯在身上,岑越岂有不能感应的,转身就见柳帷狠盯自己。

萧篱见二人气氛不好,自己也不知为何,自不好相劝,便告辞离去了。

“他是谁”柳帷质问。

岑越略想了想,刚才萧篱的自我介绍,“萧篱。”

“就是那个擅琴,长得像个女人的的淡竹公子?”

岑越点头。

柳帷吃醋更甚,原来是找着知音,怪不得肯假以颜色与凡人同坐一辆车了。

“你刚跟他去做什么了”

岑越道:“去了琴行。”

柳帷上前,伸手往岑越怀里掏,张口嘴里的酸气便往外冒,“他给你什么了,你这么宝贝,还要放到怀中。”

岑越侧身避开了,明摆着不给柳帷看。

这下真把柳帷深深刺激到了,岑越不仅跟别人同坐一辆马车,还接收别人的东西,居然还不给他看!

岑越看了一眼两眼通红的柳帷,略有些不自在道:“回房。”

回房后,二人开始冷战。

当然岑越并不认为他在冷战,冷战的只有柳帷罢了。

柳帷一改往日的贴心小媳妇形像,不替岑越安排洗漱事宜,大剌剌地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岑越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何况他也不知柳帷气在何处,也无从安慰起,既然柳帷不替自己安排这些事,他便免了诸事,又见柳帷一个人占了大半个床,自己也没办法睡,便盘在榻上打坐调休度过今晚。

柳帷虽说有气,但一直在等岑越过来细语两句,哪知岑越压根就不为所动,连同床也不肯了,径自去打坐,再联想起岑越先前不会去寻他的的话语,心中一时心酸,一时苦闷,搅得他难受得很。






第34章 第 34 章
第二日柳帷恹恹起床,仍不理岑越,用过早饭后便继续上路了。

吱唧不明,两个好得常粘在一起的人怎么一下子又变得生疏起来,一个远远地骑到前面去了,一个还在后面老远,这二人真的是同路吗?

毋庸置疑是同路的,走过这绵延的黑风岭便能看到宓城了。

才进黑风岭没多远,忽地一张大网从半空罩下来,兜住了柳帷。

吱唧风网落下时远远地跳开了,见柳帷被兜住,又路出来几个男人,吱唧凶象毕露,一个大掌便向最近的一个男人拍去,男人堪堪受了一掌,被拍退了几步。

吱唧又跳起来,在另一个男人脸上狠狠地撕了一把,撕得那人耳朵也裂了,鲜血直流。

跟上来的岑越见了一惊,急忙驱马近前。

“唰地”又来几个持械的男人,拦在岑越面前。

岑越一见前面柳帷已被一个大汉从马上提下来,往岭上而去,冷严了面容,踢翻了一个拦路的男人,追了上去。

越往岭上追,持械的人便越多,岑越与吱唧被团团围住。

吱唧前爪被伤了一刀,红色的血染红了白毛。岑越后背也生生受了一棍,可是围上来的人却越来越多。

最后,双双受制,也被押上了岭。

“在这设伏两天,终于等到你了,我的可人儿。”粗大的嗓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狂傲。

柳帷身上的网兜被取下,挣扎出来一看,竟是那日在药王庙躲雨时碰到的疤痕脸。

这疤痕脸原名叫厄大,后来占山为王成了匪寇,被人叫作大恶。这大恶那日在药王就想掳了爽利又贴心般小娘子的柳帷,奈何身边的军师受了伤,逞不了强,便按捺下来,后又听闻柳帷要途经森罗过安阳去匩源山,算好了要经过黑风岭,早早地叫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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