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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唐砖-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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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出现造反这回事。“云烨说了一大通,听得何邵眼睛里都要冒圈圈了,他只是想问问云烨自己去两湖有没有什么发展,能不能给子孙留下一片真正的家业,谁知道云烨竟然和自己讨论起国家大事来了。
狄仁杰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听师父说话,一边大口的吃铁板鱿鱼,红油把嘴巴染得红了一大圈,云烨掏出手帕,给徒弟把嘴角的辣椒擦掉,又给何邵倒了一大杯酒,才冲着亭子外面的树丛里喊:“承乾,你要是再不过来,小杰就会把鱿鱼吃光,没你什么事啦。”
李承乾不好意思的从树丛后面走出来,李泰也跟着出来,边走边说:“大哥,从他忽然开始讲两湖的事情,我就知道他发现我们了,你偏偏不让我打搅他的长篇大论,小杰,你吃的够多了,我一直数着呢,你都吃了一半了,赶紧走开,该我吃了。”
李承乾拱拱手说:“听你说话,一时担心打乱你的思绪,所以止步,倒不是有意偷听。”
“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说给何邵的,只会是一句话,到两湖有财发,有子孙基业可以锻造,没事干说这些做什么。”
何邵笑的满脸开花,早早的站在一边给太子和魏王见礼,李泰把狄仁杰拎起来,放到亭子外面,说一句玩去吧,就自己坐下来,开始大吃。
第四十二节 高山羊子在书院
见到云烨和太子,魏王有话说,何邵准备告辞,云烨笑着说:“别走,下面的事情,你还要起很大的作用呢,走什么走啊,大财主都走了,你让我拿什么去开发两湖平原,云家的那点钱够干什么的,加上你们的也只是九牛一毛,就是把国库掏空也是杯水车薪。现在开始,我们一文钱要掰成两瓣花,奶奶的,我奋斗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不再吃苦,谁知道又回到朔方城那种穷困潦倒的时候了。”
“烨子,你这算是答应了?你真的准备去岳州当刺史?”
“你看陛下给我拒绝的机会了么?关庭珑已经走马上任了,看清楚,是别驾,不是刺史,这是陛下派他给我打前站,时机一到,你信不信,圣旨立刻就会出现在我家。”
李泰抬起头说:“这是真的,我父皇现在每天都盯着两湖的地图看,那里的民书文表,官员履历,山川地理图样,都堆在案子上,等到一切妥当了你也就该走了。”
“两湖的开发这是我大唐近百年最重要的任务,陛下一定会派遣重臣坐镇,我还算不上重臣,既然把岳州给了我,那么坐镇巴州的,就不知道是谁了,其实原来叫巴陵挺好的,为什么要给分开啊?”
“大唐军州就是这样,分而化之,这是帝王之术的一部分,互相掣肘,互相权衡,互相帮助,互为奥援,这就是天下军州分割的一个原则,当然,随便改名字这是帝王的特权。”
“烨子啊,我仔细看了关夫子的两湖地形图,不得不说那里确实是一个能让帝国千年不倒的鱼米之乡,水里有鱼鲜,岸上有稻米,水陆通达,一旦开发完成,大唐再无饥馑之忧,关夫子说两湖熟,天下足,绝对不是荒唐之言。”
“现在少做梦,水里有鱼,还有水贼,岸上全是泥潭,到处都是湖水泛滥之后的留下的沼泽,听说连鳄鱼这种东西都有,老虎,豹子,狼,遍地都是,野猪一夜间就能毁掉百亩田地,蚊虫飞起来的时候遮天蔽日,听说有牛一夜间被蚊子吸干血的例子,你们怎么不为我担心,反而个个以为我一去就能变出一座繁华的城市来?”
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云烨说的一点没错,现在的巴陵就是这种现状,河里有蛟,岸上有老虎,湖里盗贼横行,确实是一个贬官去职的好地方。
“要不然我请父皇派大军剿灭山贼,这样你去会好一些,你看如何?”
“少来了,既然让我去巴陵,湖里的盗贼也是我的,岸上的老虎,河里的蛟龙都是我的,谁跟我抢我跟谁急,本来我就没人,好不容易湖里面有些盗贼,你全给剿灭了,我拿什么去建新的城池?不许动,那里的蚂蚁都不许动。”
“你做了文官,还怎么统领大军,岭南水师说不定会被我父皇收回。”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岭南水师的编制就是一万人,陛下早就说过,这是一支维系大海的军队,很重要,不会给别人的,云家是传国侯,总要有点荣耀,岭南水师就是,但是陛下每年都会从岭南水师抽人组建别的水师,然后再补给新兵,主帅是云家的家主,但是军中司马等官职却是陛下安排的,这样很好,一个国家的军队绝对不能掌握在私人手里,要不然就是祸患。”
在云烨和太子等人讨论两湖问题的时候,东羊河上歌舞纷呈,燕来楼的歌姬难得出来游玩一趟,都想从书院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就不考虑了,只有那些穷学生才是她们的主要目标。
不想老大嫁作商人妇的歌姬们表演的很卖力,河岸边上站满了青色衣衫的学生,冲着船上鬼叫狼嚎,有些自命风流的家伙,已经找了小船下到河里,准备近距离观看美女,燕来楼的女子姿色远远不是平民家的女子能媲美的,再加上多才多艺,娶回家并不丢脸,只是书院的学生,好像要求高了一些,二八的小佳人最是受欢迎。
“先生,这些歌姬把东羊河弄得一团糟,要不要派人把他们赶走,免得扰了几位先生的清静。”作为书院最著名的正人君子,许敬宗当然看不惯这些莺莺燕燕,虽然他每个月休沐的时候都会去燕来楼会友,事关书院风气,不得不站出来表示不满。
皱着眉头的李纲抬头看了一下那些女子,摆摆手说:“用不着,书院的学生知道怎么应付眼前的事情,你把低年级的学生撵回去上课,高年级的就任他们去,老夫倒要看看,区区女色就能让这些孩子放弃自己的理想。”
许敬宗想说一句又闭上了嘴,李纲的话还是不要反驳的好,转身就去安排低年级学生上课的事宜去了。
元章先生看看许敬宗的背影对李纲说:“他在书院已经如此长的时间了,怎么还是和书院的气氛格格不入,看着不错,一有事情就处处显露出一股子小家子气,几个歌姬就能让他如临大敌,以己推人,他在这方面一定不会太谨慎。”
“一样米养百样人,只要他在书院尽职尽责就好,书院的日常公务他就干的很好,严丝合缝的,算不得失职,个人品行方面也算是不错,至于一点私人爱好,我们不宜干涉太多,那些公务我们自己还处理不来。”玉山先生低声的劝慰元章。
元章先生点点头,闭目养神,他自己午后还有一堂课业要教,现在休息一下也好。
歌姬们的船就停在书院门口,远远看着那座黑色的大门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窈娘伸着指头指点着书院大门对高山羊子说:“贵人啊,您看看,啧啧,这就是书院的第一景大门,听说啊,能走出大门的都是了不得的人,前段时间,听说有一位女子就从大门走了进去,最后书院的金钟齐鸣,所有的学子都在门后恭迎,书院的先生们也一起向她祝贺,隔天,那位女子就成了书院的先生,您要知道,她可是一位女子啊。”
“女子也能当先生?什么样的女子?”高山羊子成功的被窈娘的话勾引起了兴趣。
“是一个来自西方的胡女,听说在算学,格物一道有专精,用一瓢水就把一个新木桶给涨开了,不知道使的是什么法力。”
“书院里不是不允许外国人进入吗?怎么还有胡子?我来一趟还要这么些人作掩护,难道我堂堂王女比不上一个胡女?“窈娘奇怪的看了高山羊子一眼接着说:“那个胡女原来也是在我燕来楼跳舞的,结果遇到云侯,云侯发现这个女子居然是西方的一位圣女,您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可吓人了,陛下都来了,希帕蒂亚居然大大方方的见了陛下,最后还破开书院大门,是靠真本事进入的书院,这样的女子谁敢不佩服,我燕来楼尽出人才。“说完就拿手帕掩着嘴轻笑了起来。
高山羊子何尝不知道窈娘根本就看不起她,如果不是有钱,她才不会如此奉承自己,同样是外国人,说起那个希帕蒂亚就一脸的骄傲,说起自己……“窈娘,你今日怎么呆着姐妹们来东羊河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传了过来,窈娘立刻就兴奋地跑到船头死命的摇着花手帕说:”希帕蒂亚先生,我在这里。“高山羊子把头转过去这才发现一个身穿书院青袍的女子站在一个竹筏上,身后还有好几个学生,正在不断地把手里的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水里,旁边放着一个沙漏,每当沙子流尽的时候,学生就会把那个奇怪的东西提起来看一下。
希帕蒂亚从跳板上上了燕来楼的大船,亲热的搂抱了一下胖胖的窈娘,窈娘的笑声立刻就大了好几分,其他的歌姬也围了上来,都被希帕蒂亚挨个拥抱,船上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歌姬们纷纷把果子点心拿出来,放在希帕蒂亚身边,希帕蒂亚欢喜的左拥右抱,至于竹筏上那些一脸怨念的学生就当看不见。
“你们在做什么呀,希帕蒂亚,学生手里拿的那个怪东西是什么?“一个鸭蛋脸的小歌姬依偎在希帕蒂亚身边问。
“那是浮标,总共有三个,我们在测量东羊河每一沙漏时到底有多少水流过去,作好记录,看看东羊河的丰水期和枯水期有多大差别,这样可以大致推断出发源自秦岭的这些河流一年会有多少水流进关中,对于种庄稼很重要。““呀,这样就能算出来河里有多少水,“看着鸭蛋脸的小姑娘娇憨的模样,希帕蒂亚得意的大笑起来,撅着嘴在小姑娘的脸上亲了一下,惹得小姑娘娇羞的钻进了窈娘的怀里。
窈娘一把就把小丫头推出来,大笑着说:“老娘可没有奶水喂你吃,亲一下,都是女人,又不会少块肉。“眼睛四处巡梭的希帕蒂亚忽然看到了独自坐在一边的高山羊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笑嘻嘻的来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放在鼻子边上闻了一下,笑着说:“好香!“
第四十三节 什么样的男人最精彩
希帕蒂亚非常喜欢这个柔若无骨的小姑娘,其它的歌姬各个浓妆艳抹的在勾引书院的学生,只有这个小歌姬柔柔的弱弱的缩在一边,转着眼睛看着众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谁见了都会大生怜意,更何况这个小姑娘浑身香香的,抱着很舒服。
高山羊子艰难的从希帕蒂亚那对高耸的胸部钻出脑袋,柔柔的在她的耳边说:“我很想去书院看看,总是听人说那里的各种神奇。““书院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臭烘烘的男人,姐姐带你去洗温泉,那里的水滑滑的,洗完澡可舒服了,你不想变得更漂亮一点么?”
高山羊子执拗的摇摇头,温热的呼吸吹拂的希帕蒂亚耳朵眼痒痒的,既然小姑娘喜欢去看书院,那就一起去看看也好,这样的美人儿,谁会拒绝呢。
书院的弟子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希帕蒂亚老师把歌姬群里最美丽的一个带走,从背影看,一个青衫飘飘风流潇洒,一个曲线玲珑婉转可人,正该是良配,不知情者羡之慕之,知情者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元嘉自然不在这些人里面,刚刚撑了半个时辰的竹筏,有五十文钱进账,现在要换回自己的青衫,准备回到书院去上课,每日午时他都会来到东羊河边撑竹筏,筏子是黄鼠家的,只要借过来就好,对于这种事,黄鼠家从不小气。
“你是堂堂的书院学子,不该这样轻贱自己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元嘉回过头却发现是小元宝,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说:“你今天怎么来了,燕来楼的窈娘怎么会准许你来书院?”
小元宝松开手,流着泪说:“我在燕来楼赚钱就足够了,你不好好读书,为何要做这些贱役,我还不够下贱,你非要把自己也弄成这样。
你和他人不同,求学不易,为什么不上进,为了几文铜钱,就给人家撑船,刚才看到你接过人家的赏钱,我恨不得投河去死。“元嘉莫名其妙的挠挠头对小元宝说:“撑船怎么就下贱了,我这是利用午时的时间做社会实践,书院里很平常啊,你看看现在接替我撑船的叫沈功海,他老子可是刺史,他不一样需要穿着麻衣撑船,你不明白,这也是课业,先生说这样的课业比学堂里的课业还要重要几分,期末的时候是要评分的,如果不及格,就拿不到书院的毕业证明,也就出不了师。“小元宝脸上的疑惑只停留了片刻,马上又布满了阴云,颤声说:“你做贱役也罢,现在还懂得撒谎了,谁家的学堂会这样,我卖身进了青楼,就是希望你能有出息,我就是死了也心甘,知不知道,我得知你考进了书院,有多开心,明知道你将来不会娶我,我还是为你开心,只要你能出人头地,我就是死了也对得起爹娘。“看着泪如雨下的小元宝,元嘉苦笑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小元宝是他的童养媳,自小就被爹娘当闺女一样的养着,指望有一天元嘉大了,两个人能成亲,结果,老人没等到那一天双双亡故,当时元嘉还在私塾求学,学业优良,先生说他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可是家里已经没办法支撑元嘉继续求学,小元宝狠下心把自己卖进了燕来楼,筹足了钱财给老人办了丧事,又出钱供元嘉继续求学,面对这样一个亦母亦妻的童养媳,元嘉心里想的就是早日把她接出苦海。
元嘉忽然看到了书院的大门,灵机一动就对哭的快要晕倒的小元宝说:“正好,你也没来过书院,我带你进去看看,书院里很是神奇,有好大的龙头,有大鱼骨头,还有数不尽的蝴蝶,你再去先生那里去问问我这么做下贱不下贱不就知道了,机会难得,这就走。“小元宝见元嘉似乎不像是在骗自己,跟在他身后就往书院走去,元嘉很自觉地没带她走大门,他自己还没本事走出来。
到了侧门,小元宝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去,她看到书院里全是抱着书本匆匆忙忙的学子,还有长须飘飘的先生,那里面有好多的漂亮房子,高大的白色房子给了她极大地压力,虽然自己的衣服很漂亮,她却能感受到书院的那种无形的威压,好像要把她生生的碾碎。
早就和书院的其他油皮一样,元嘉已经被书院熏陶的脸皮奇厚无比,千百人面前朗诵自己的歪诗都不再话下,扛着一个女人进入书院当然算不得事情。
小元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没自杀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元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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