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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唐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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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程处默
靠!被人小看了,云烨心中冰凉一片,千百年来,无论怎么变,哪怕扔到火星,官老爷的脾性依然如故,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这些东西难道也遗传?校尉大人的做法,让云烨顿时失去做任何事的兴趣。也罢,我本是苍穹下的一介浮游,管那麽多闲事作甚。想到这里,取下旺财背上的背包,拿出盐袋,给自己分出一些,剩下的放在瑟瑟发抖的妇人手中。背上背包,领着旺财向外走。张诚满身泥土的尤在拳脚中翻滚,却瞅见云烨要走,连滚带爬地过来,紧紧抱住云烨双腿,“公子,你不能走,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厮杀汉吧!”涕泪横流:“校尉,小的用脑袋担保,云公子一定能从卤盐中取出可食之盐!”嘶声向校尉吼叫。看着脚下的张诚,云烨胸中怒火再也控制不住,踢开张诚,大步走到校尉面前:“给张叔道歉赔礼,否则你砍我脑袋也休想知道如何取盐!”说完,冷冷地看着他。
校尉却平静下来,缓缓地说:“昨夜三更时分,二军士快马回城,夜半叩关,这在我陇右尚是首次,将二人用吊篮槌上城关才知,有人能自卤盐中取食盐,本校尉连夜禀报左武卫大将军,大将军得知此事后欣喜若狂。如此法能成,不仅军中不在缺盐,羌人叛乱举手可平,甚至可把盐卖给吐谷浑,他们与吐蕃相争无非为盐而已。这样可让他们成为我大唐屏藩。于是我星夜出城,带齐你所需器械,快马至此,却见一孩童大言炎炎。本校尉怎能不怒?张诚谎报军情罪在不赦,我现在殴打他,只希望让大将军看到我已处罚过,能免他一死,你还再嘴硬。”
云烨眼中的冷意稍减,这家伙虽然可恶,心地不坏,知道保护属下。出自将门倒也不缺手段。可他目无余子的贵族脸孔,让云烨极度不爽。要得到好处不付出代价可不行。
“张诚与我有恩,你羞辱殴打他,不管什么原因,都无法平息我胸中怒火,与你打一赌,若取不出盐,云烨将首级奉上,如果取出,你的让张诚揍你一顿,且不得还手如何?”
校尉愣了一下,马上斩钉截铁地说:“如你所愿,若取不出盐,本校尉会亲手砍下你的头颅以全你之誓。”
云烨呵呵一笑,并不理会校尉的臭脸,转身走到张诚身边,检查过见他无大碍,也就放下心来。熊猫一样的张诚还咧着嘴冲着自己笑,这张脸已经看不成了。
“我要的东西呢?”
“半个时辰准到,”
“为什么,陇右不缺盐,盐矿并不难找,你们就从未试着从中找出制食盐的办法?”
“卤盐有毒,”
“蛇毒都有解毒的方法,难道就没法子解卤盐的毒?”
“总不能让士兵吃一回盐,就解一回毒吧?”
云烨听到这么雷人的答案差点摔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面前威风凛凛的校尉。决定不和他探讨和科学沾一点边的问题,因为,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马车来了,物资很丰富,除了制盐的筛子,铁锤,铁钎,麻布,木炭,木桶,铁锅,甚至还有五部手摇石磨。仔细检查过,所需一样不少。转头向校尉看去,笑眯眯地说:“盐,举手之劳而已,见识过你的智商,相信你以后还有很多事要求我,我这人一向小气,如果你以后有事相求,就需让张诚揍你一顿,一件事一顿揍,童叟无欺。”
校尉制止了怒火横生的属下,双手抱拳:“我现在有些相信你能制出食盐了,只要兄弟们不再缺盐,程某挨一顿揍算的什么,本官希望你赢。”
沿河往下不到五里路,就有一处盐矿,程校尉带来了三百人,个顶个的彪形大汉,路难走,大车无法通行,几大车物资每人一分扛了就走。云烨和俩妇人带着旺财走在中间,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采盐地。程校尉一声令下,顿时,两亩地大的一块场地就被平整出来,安顿好营地,放置好器械,程校尉便眼睛看向云烨。
“校尉大人神力惊人,不如敲下些盐矿来如何?”这样的壮劳力不用可惜。
程校尉强忍怒火,拎起铁锤咣咣两锤,一大块盐矿就滚落下来。
“看好过程,我只做一遍。”云烨不理那群壮汉杀人的眼光,拿把小锤子把大块的盐矿小心地砸成小粒,大约十斤的样子,喊过张诚,把盐矿倒进石磨眼,张诚就手摇着石磨转起来,褐色的矿粉从石磨边缘缓缓溢出,云烨把矿粉收进木桶,加水,用木棍搅拌,让盐分充分融进水里,待溶液饱和,就倒进另一个蒙了双层麻布的木桶,不一会,麻布上全是灰黑色的矿渣。去掉麻布,桶里的溶液便成了褐色,颜色变浅了,但杂质依然很多,又在一个木桶上蒙上四层麻布,再次过滤,留下了浅红色的溶液。云烨?杂质已过滤干净,该脱毒了,取过一个硕大的漏斗,吩咐张诚砸碎木炭,张诚还未动手,程校尉已抢先把木炭砸的粉碎,估计是溶液的变化给了他成功的信心,云烨把木炭粒用四层麻布包好塞进漏斗,挤得严严实实,找了个架子,把漏斗固定在架子上,将溶液倒进漏斗,不一会,淡青色的溶液缓缓流出,捞一把尝一尝,不错,只有咸味,没有苦涩,过程中虽然损失了一些盐,但可保证煮出来的盐绝对可食用。架起柴锅,把溶液倒进锅里熬。这才站起,要都酸了,弄点盐容易吗。
“能成吗?”程校尉看着溶液在锅里翻腾冒泡颤声问道。云烨很清楚在大唐盐的利润有多么可怕,古人云,怀璧其罪,如不外传,恐怕是取祸之道,人不能太贪,现在不用担心了,弄不好,还有赏赐拿。程校尉这会恐怕已忘记要挨揍的事。
“能成吗,把吗字去掉好吗?熬出来的盐,比我原来吃的都好,和青盐不差分毫。”程校尉哆嗦一下,青盐,那就不是吃的,是每天用柳枝攒一点净口的,至少要五百文一斤,自家也算豪富之家,这青盐也只有几个主人在用。锅里的水分逐渐蒸发干净,锅底留下了厚厚一层泛着青色的硬壳,撤去柴,从锅里掰下一块仍嘴里;“唔,还不错,这才是盐,张叔,把你那玩意扔河里。”
没等张诚品尝,程校尉已掰下指甲大一块填嘴里,尽管咸的脸都抽搐了,还不舍得吐,也不怕变蝙蝠。其余军士见方法有效,一窝蜂地冲向盐壁,没铁锤的就用刀乱砍,尤其以张诚最为疯狂。
校尉想和云烨说话,却见云烨斜着眼睛瞅自己,暗道:这小子果然小气。不过,有本事的都这样。先前倒是我鲁莽了,想到这,双手抱拳:“公子大才,程处默敬服,先前是本官有眼无珠,无理之处,还望海涵,至于赌注,我老程这就偿付,张诚,滚过来!”说着卸下甲胄,头盔。云烨这才发现这混蛋也就十六七岁,作为武将,日日打磨筋骨,身子雄壮,脸上青涩之气却显露无遗。张诚磨磨蹭蹭的往这边挪,看的云烨心头火起,把他推到程处默旁边,“揍他”程处默长身玉立,脚下不丁不八,一派高手风范。张诚畏畏缩缩地围着程处默打转,一会拳,一会掌,一会大力鹰爪,可你倒是往他身上招呼啊。程处默估计也等烦了,:“你他娘的动不动手,在不动手,老子还揍你,”张诚腿一软又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您还是再揍俺一顿得了,小的实在没胆子揍您。”这话听的云烨血往上直涌,恨不得拿铲子把这家伙直接埋了,算了,几千年渗入血脉的地位等级差距不是他能克服的。程处默一边往云烨身边走,一边对长成说:“是你不动手,可不是俺赖账,说清楚免得坏俺名头。”
“兄弟,你咋知道这法子的?”
“恩师教导的”
“前辈高人啊,请兄弟代为引荐,为兄这就派人回兰州备厚礼,请家父亲往拜见》”
“你确定要见家师?
“如此高人若不拜见,岂不让人痛悔三生?”
“你只要拿刀抹脖子,估计很快就会见到家师。”
“兄弟这是何意”
“意思是家师已然作古,你一意要见,只有抹脖子这一条路了”。
“哎呀,苍天不佑啊,如此贤才早殇,诚是人间一大憾事。”
这混蛋,满嘴可惜,脸也抽成包子,可眼中的兴奋之色彻底出卖了他。云烨决定看盐,不理这心口不一的混蛋。
盐被从锅里铲出,约莫俩三斤的样子,这可比海水煮盐效率高得多,十六斤矿出三斤盐,已经不错啦。程处默拿过去掂一掂,“三斤,好,这一片盐矿,岂不是能出及几百万斤盐,哈哈,我大军再也无缺盐之苦,云兄,请受程处默一拜。”
“大军为国征战,我大唐男儿连生死尚且抛之脑后,区区制盐之法何足道哉。”
“好汉子,程处默重重拍了云烨肩膀一下,你这个兄弟我老程认了,待回长安,带你认识其它几个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儿。”挨程处默的一巴掌云烨觉得跟挨一锤子没区别,呲牙咧嘴之下还要接受他的好意,这真是太难了。
第七节出仕
一个纯银的扁壶塞手里,在程处默挤眉弄眼之下拔出塞子闻闻,原来是酒,不是很烈,小小抿一口,酒很燥,也就三十来度,没经过勾兑和提香,唐时最烈的就也不过是三勒浆罢了,三次发酵,酒精度能达三十几度不错啦,酒也有些浑浊,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提起壶,“咕咚咕咚”俩口下肚,这对喝惯了烈性青稞酒的云烨来说,不叫事。程处默脸都抽了。
“三勒浆?”
“为何?”
“什么为何?”
“云兄弟只有十四五岁吧,”
“十五岁了,”
“为何饮烈酒如饮清水,且一口道出酒名,一看就是酒国知己,显见平时定是常饮次此酒,三勒浆产自西域,盛誉长安,其身价不菲。常人求一口而不可得,兄弟这是偷拿家父珍藏原本想在云兄弟面前显摆一下,却不想云兄弟喝下却面不改色,且一口道出酒名,实在让兄弟惊讶。兄弟您恐怕也出自名门望族吧,为何落魄在这荒僻之地?”
“程兄抬爱了,小弟之事一言难尽啊,自幼被恩师收养,听恩师言,小弟因该是长安人氏,拾到在下时,尚在襁褓
之中,襁褓上写着云字,恩师便给小弟取名云烨,时值乱世,无法寻找小弟父母,便携小弟漫游大江南北,长河两岸,小弟十岁时,恩师身体不适,便与小弟结庐河边,远离人境,今年初春,家师故去,小弟尊家师遗愿,将遗体火化,洒于大河之中,小弟在河边结庐为恩师守孝,不想春日的一场洪水,竟在夜间把小弟所居草庐冲毁,拼死爬上岸,在荒原上流浪整月,这才遇到张大叔一行,才有了这取盐一事。”没办法,必须编造一个完整的身世,反正我云氏一脉自隋朝就居于蓝关,日后说不得得去拜谒祖宗,这么说,也不算骗他,我来历匪夷所思,真说了,他反而以为在骗她,还是那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骗法。
小弟之事不说也罢,往事如烟,终不可究,能在这人世间活下来,已是苍天庇佑,今日与程兄相聚投缘,正好痛饮之。”说着云烨又灌一大口。
“这么说,云兄弟如今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吗?”
“正是,大丈夫了无牵挂,自当横行于世。”假装看不见程处默殷切的眼神。
“兄弟观我营中众兄弟如何?”
“皆是古道热肠,英勇善战之辈。”
“与我等为伍,不会辱没云兄弟吧?”
“在下初至人间,能与诸兄为伍,小弟求之不得,只恐在下白身一个,又来历不明会给程兄带来麻烦。”
“麻烦,云兄弟不知,我老程家从不怕麻烦。”想想也是混世魔王会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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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云烨昨晚答应更老程家混,心里就没踏实过,实在是担心程处默的人品,感觉上了贼船。历史是人书写的,万一写历史的家伙笔锋一偏,来个春秋笔法,云烨就觉得自己冤死了。都说儿子肖父亲,老程如果也这德行,自己上哪说理去。这就是自从云烨答应出任程处默的行军书记后,酒壶就被程处默夺走留下的后遗症。云烨觉得自己仿佛天生就适合做一个唐朝人,融入人群仅一天,就有了老大和小弟,还有一群人跟自己混饭吃。活的风生水起啊。往事真的如云烟在变淡。只是隐约有些心痛。生活得继续,开啦头,就得有结尾。这是最坏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
贞观初年,年轻的唐帝国迎来了最险峻的时刻,突厥两寇中原,泾州,武功告急,吉利直趋渭水河畔。李二陛下挟尉迟恭泾州阵斩两千突厥铁骑之威,轻车简从,六骑出长安,与吉利会于渭水。次日在渭水便桥上与突厥会盟,杀白马为誓,突厥退兵。云烨知道这是李二陛下的缓兵之计。现在大唐内有藩王未平,民生维艰,隋朝留下的粮食已消耗殆尽。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股烟尘,相互间厮杀,男丁十不余一,人口自一千七百余万户锐减至六百四十万户。汉民族犹存,却无往日之威。周边异族蠢蠢欲动,突厥劫掠边关不休,吐谷浑也想浑水摸鱼,吐蕃的孙赞干布也已长大成人,开始自己的征途,新罗,高丽更是对东北平原垂涎不已。纵观历史长河,照耀千古的伟大君王无不是从荆棘路上杀出一条血路来的。现在,李二陛下收起自己的爪牙,蜷缩自己的身躯,舔干伤口上的鲜血。等待腾跃九天的时刻。云烨知道,唐王朝的光辉必将照耀千古。一想到这些,云烨会激动的瑟瑟发抖。且冷眼旁观这些小丑的最后表演。程处默的眼中,大唐陛下是一位睿智,豁达,勇武,开明的最佳老大,云烨眼中的李二陛下,是一位笼罩在无数光环下的腹黑男。程处默是幸福的骄傲的,云烨是痛苦的,领导智商越高,越难已糊弄。想想自己与这么多的牛人相处,云烨就觉得前途无亮伸手不见五指。
整个营地现在都在云烨的掌控之下,他是行军书记,后勤营他最大。努力的推开压在脖子上的粗腿,怪不得昨夜做了一夜噩梦,程处默依旧睡的鼾声如雷。
中华民族是勤劳善良的,这一点云烨从来相信不疑。你看这些家伙,从天一亮就干活到现在,两膀子精瓷的肌肉被阳光晒成古铜色,就像一个个铜像,比后世特意晒出的好看一百倍。弄得云烨都不敢脱衣服,和他们一比,自己只有四肢被阳光晒出效果。其他地方依然白皙,跟熊猫一样。上去帮着干活,被一群人劝了回来,一连声地:“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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