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因果系统-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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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一声：“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战争啊，敌人啊，我既然来了，就来造一个轰轰烈烈的大世吧。”
他走下城墙，随着他的响指，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传来，灰尘如同蘑菇云一般上升，其中的一切都化成灰烬，只剩下一片方圆两公里的废墟。
关明玉走近城南，半座城市已经变成废墟。终究只是古代方士所为，纵然数量足够，也炸不出原子弹的效果，只类似于洗甲板战术，表面上的一切都炸成了飞灰，但地基却是只有点坑坑洼洼，没有大碍。
他正在感叹，就感觉到旁边不远一人冲向自己，抓住自己的衣服，声音带着死寂的愤怒和诅咒：“就是你，就是你下令毁城，若不是你，我儿就不会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微微愣住，看向抓住自己的手。这是一双苍老的手，皮肤皱褶如同树皮，黝黑的脸庞和黑白相间的头发，血色的眼睛愤怒而悲伤，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怒骂和泪花交织，如同最悲伤的画。
他呆立在那儿，只听到声音继续诅咒到：“你若不下令毁城，我儿怎么会逃不出来？你这个屠夫，敌人未曾破城，你自己杀了多少百姓？你这个屠夫……”
而这时，脸上血汗未干的士兵终于抓住了那老汉，将他拖了下去，那人疯狂的诅咒着：“你这个屠夫，我儿因你而死，你还我儿命来！你这个屠夫……”在那几个士兵的拖动中，他的双腿磨的血红，如同两道红色缎带，透露着血腥的冷漠，延伸到远方。
关明玉用手捂住眼睛，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蹲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边传来那位将军的声音，缓缓的移动到自己身前，谨慎的开口道：“主公，这不怪我们，也不怪你。”
“我从军三十年，如今已经年近半百。这三十年来，我看过太多因为战争而不幸的人，看过太多家破人亡，太多妻离子散。但这是战争，若我们输了，会有更多的人家破人亡，整个属地都将灭亡。”
“他儿子乃是腿疾，因为走的太慢，家里还有位小孙子，老汉先将小孙子带了过来正准备回去接他儿子，爆炸就到来了。于是他儿子与不少走的太慢的人彻底葬身在城里，成为了因战争而亡的可怜人。”
那将军的声音毫无情绪，只剩下最冷漠的述说。
“发现了这种烈火药的用处之后，我们便筹划修这座塔。那时候，我们集中了全城的力量，幸好不远便产硫磺硝石，我们借与他人交易之机，偷偷攒下了这些烈火药，将整个城北都埋了起来。城东靠水，城西乃是沼泽，城南乃是山区，只有城北需要防护，分量堪堪足够。”
关明玉抬起头，看向那将军。那将军继续说道：“若是让林丹汗攻进城，三日之后，满城一个人都活不下来，所以主公，你没错。”
“错的是这个世道，战争总有牺牲，我们好好待活着的人，便是问心无愧。”
关明玉站起身来，声音疲惫：“我从来不认为这些敌人会给我们仁慈，他们只会毁灭，屠杀，屠尽一切反抗者，凌辱我们的妻女，杀害我们的同族。若是让他们攻进来，就连刚刚那位老汉都活不下去。他们不懂，但我们懂。将军，我宁愿玉石俱碎，也不愿引颈就戮。所以哪怕他们恨我，我也不认为是我错了，我无愧于心。”
他转过身，看向那位将军，声音一字一句的坚定：“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在想，既然错的是这个世界，我们就要把这一切改过来！”
将军一愣，突然觉得老主公死后，这位小主公比老主公更有未来。他点了点头，听见主公说道：“那为老汉，就让他自己离开吧，不要杀他。”
将军点了点头。
半年之后，城池已经拾掇干净，人气开始缓缓恢复，只剩下修缮之功。
一年之后，第一座坩埚炼钢炉建成，日产钢水八百斤。
三年之后，城池重建完毕，第一台蒸汽车床建成。
五年之后，第一座平炉建成，与此同时，一万铁甲军出击，收复三座城池。
八年之后，五万铁甲军攻入京师，第一条试验铁路三公里通车，第一部教育法颁布。
十年后，十万铁甲军攻入草原，攻入南诏，攻入西漠。
十三年后，八百战舰横渡大洋，征服十余国度。
十八年后，华国开疆拓土两千里，义务教育基本普及，圣天子垂拱而治，百姓安居乐业，为天朝上国，万国来朝。
关明玉坐在床边，看着已经老迈的将军，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陛下，我怕是不行了，临死之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冒犯之处……”他使劲儿的伸出手，要抓住关明玉。
关明玉捏住他的手：“你我君臣二十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将军长舒口气：“陛下，从你继承祖业开始，到京师一战毁灭大半，我本以为你只是个纨绔子弟。那时候大争之世，我是抱着一旦事有不谐便尽忠的念头的。”
关明玉点点头：“最初几年，我确实是荒废了年华，不怪你如此想。”
将军嗓子里传出几乎不可听见的笑声：“是啊，没想到那一战之后，陛下便有如神助，十年时间就统一了中原，再十年征战，开疆拓土，功高千古，连传说中的圣皇陛下也不遑多让。”
“那也是有你辅助，若不是如此，我一个人不得累死？”
“陛下天纵之才，这二十年里，推新法，开科举，普及教育，征战南北，百姓都安居乐业，铁路贯通东南西北，战舰纵横大洋之上。若不是有陛下，百姓还是两脚羊，过着前朝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关明玉摇摇头：“你好好休息吧，这些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等你好了，咱两君臣再把酒言欢。”
他手一动，将军却死死的抓住他的手：“陛下，老臣的身体自己知道。”他顿了顿：“陛下，还记得当时京师被毁后，那位老人家么？”
关明玉冷静下来：“那位独子腿疾被埋葬在京师的老人家？”他想了想说道，“他还有一位孙子吧？我记得，怎么说起这事儿了？”
将军声音突然哽咽：“陛下，老臣骗了你，那老汉八年过后就投河自尽了，他那位孙子……”已是话不成声。
关明玉一愣：“他孙子，他孙子又怎么了？”话一出口，将军便泪如雨下：“陛下，老臣的四子，就是那位老人的孙子。当年他投河自尽，死前叫他一定要杀你复仇。三年前要行刺陛下，正巧被老臣所知，而后来，他便留在府上，臣有负圣恩……”
随着他的话出口，隔间的哭泣声已经传来，一个年轻人推开门，声音悲伤无法自已：“将军，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将军摸着年轻人的手：“痴儿，你别说了，如今你还觉得，陛下是你的仇人吗？”
那年轻人止不住的流泪：“将军，战争便是天灾，陛下是个好皇帝，我的仇人是这个世道，而不是其他人。”
他看向关明玉：“从我出生之后，爷爷便对我说，我的仇人是华侯。后来，你就成了华王，再后来，你就建了大华王朝，成了皇帝。我出生后的每一天，都是在不停的练功，熟读兵书，在其他藩镇的行辕里学习着击败你的方法。可是后来，你强大到超乎爷爷的预料了。我对爷爷说，他是个好皇帝，我不能杀他，杀了他，天下万民怎么办？爷爷怒极，把我锁在了屋里，整整一年，我们都没有屈服。”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把我放了出去，我们一起走在街上，他带我看戏，带我逛街，带我去捕捉飞鸟，那时候我才感觉到什么是亲情，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过。”
“再后来有一天，他对我说，一定要替他和我爹报仇。我头脑一片模糊，看着他疯狂大笑着跳进了河里。”
“十年来，我看到了百姓一天比一天幸福，看到强军攻入了草原蛮荒，我不想杀你，但他死前的疯狂逼着我来杀你。我父亲因你而死，我祖父也因你而死，我必须要杀你。”
“但你是个好皇帝，我不能杀你。我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父亲。”他嘴角溢出献血，“狗皇帝，你要记住，若你对不起天下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的身子软到在地上，只剩下死前的憧憬：“爷爷，父亲，我来见你们了。”
将军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挣扎着伸出手臂，触碰到他的头发：“你还是这样做了，你有济世之才，但你还是这样做了。”
他笑出了泪光：“看，陛下，老臣就要去了，这一生骗你一次，死前终于解脱。陛下，所以人之一生，只要无愧，终将会有福报。”
关明玉点点头：“是啊，无愧于心便好。世道坏了，那便重振世道。人心坏了，那便教化人心。他人恨我怨我，我都无愧于自己。”
他话音刚落，整个世界化作了光影，消散在自己眼前，只剩下一座庞大的宫殿矗立在前方，焕发着无尽的才气光芒。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两仪微尘阵
二十年来一梦间。
关明玉神情恍惚，这一场幻境太过真实，二十年如同一场大梦。生老病死，相聚分离，杀不尽的思绪，诉不完的离愁，幸好自己做到了，无愧于心。
而自己也终于过了书山，来到了圣殿之前。苏林终于回过神来，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脸上隐隐挂着泪珠，然后推开了圣殿的大门。
圣殿里只有六位老人。
苏林谦卑的鞠躬：“学生苏林，拜见各位圣人。”
一位老人笑着点头：“懂取舍，知进退，性子果决，大善。”另外的老人含笑点头。“今日起，你便住在圣殿。圣殿之内，有书十二万九千六百册，圣典一百零八册，你可以随意翻阅。”
他挥了挥手，苏林如同被风卷一般，消失在圣殿之内。
而这时候，圣殿里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一袭鹅黄长裙出现在这里，声音清脆的果决：“麻烦各位老师了。”
老人摇摇头：“我们存在的使命，不就是等这一天么？”他笑道：“只是再过三个月，等他们找到这里，就不得安生了。”
“九天十地，哎，有缘人，应劫之人……”旁边一位高大的老者笑道：“鱼龙道那位可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所以他也是应劫之人。”
而此时的圣殿深处，一把青剑悬浮在书阁上方，青光缠绕成一团，将浮空之人紧紧包裹。在关明玉进来的一瞬间，他漠然睁开了眼睛。
姜国，一位穿着青色长裙，身系紫色腰带的绝美女子放下手中的鲜花：“他进入圣殿了。”
邹国，白无忧的意识海里轮盘微微一晃，他从入定中醒来，奇怪的说道：“有变化了？”
而此时的盘国，一位脸庞如同刀削的男子站在河边，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袍，看向对面全身包裹着黑雾的魅惑男子：“你来干什么？”
那魅惑男子笑了一声，如同清脆的美人：“有人进了圣殿了。”
白袍男子脸色冷漠：“无妨，最多三个月，我们就能找到圣殿，你等不及了？”
魅惑男子笑容丝毫不变：“我都无所谓，只是以洞天的状况，谡下学宫那位肯定早就进去了，咱两别落后太多。虽然以我们的身份不需要什么，但落后太多终归是丢脸。”
“谡下学宫自有判别之法，我们不是来参加天下英才法会的，只是谡下学宫相邀，不得不来走一趟。据我所知，谡下学宫只邀请了我们三人。”
“而且若是真想看看谡下学宫在搞什么，等找到了圣殿，直接打进去就行了。”他的声音平淡而冷静，视镇守圣殿的几位圣人如无物。
那魅惑男子微微一顿，笑道：“你弟弟也来了。”
白袍面色不变：“那是他的事，我还能管的了他？”
见状，那魅惑男子也不多说，手一挥，一道光芒出现在他手中，化成一根红色的线，延伸向无尽远处：“既然这样，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有了这次的感应，合你我之力，两个月后就能找到圣殿。这破房子藏在虚空里，真是麻烦的很。”
两人毫无芥蒂，仔细的寻找起来。
姜国和陈国交界处，一位小和尚摇头晃脑的看着面前的书生：“祝师兄当面，小僧有礼了……”祝彦清笑着点了点头。
在吴国的一间别院里，一位十七八岁的婴儿肥少女从天而降，紧接着吐槽道：“好好的美食之旅，娘亲却把我扔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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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圣殿书阁之上，苏林正在翻阅着不同的书籍。而此时，关明玉终于也忍不住现身了。以自己系统在身的本事，若是有人，肯定能及时反应过来。进入圣殿，那恐怕一切都在书阁之上。
他摇了摇头，将自己幻境之中而意境抚平，全神贯注的看起书来。
此时此地，系统自然要出手，把这些书全部扫描复制一遍打包带走。而此时，关明玉却一愣，因为随着他的心念一动，系统却有了提示音：“此地为道行洞天，受道行天人压制，无法复制任何书籍。”
道行洞天？关明玉心里一惊，这里真的是道行洞天，那自己之前的猜测不是错了？道行洞天掌因果时光，那幻境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幻境？若自己当时真的被杀了，那现实中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想到这里，关明玉一阵后怕，幸好自己谨慎，安安稳稳过了二十年。
他随手抓起一本书，看向封面，字迹散发着浓郁的光芒：《墨书》。关明玉一愣，墨书？墨书乃是墨圣手书，墨圣乃诸圣中排在前列的圣人，他的一身精髓都在墨书之上，这座书阁里出现的墨书，难道与主世界的墨书是重名？
他搓了搓手指，想要翻开看看，但书页纹丝不动。关明玉一咬牙，灵力涌动，想要翻开看看。
书页还是纹丝不动。
“见鬼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有墨书，而且以我的修为竟然翻不开，这本书没有丝毫阵法痕迹，至少也是渡过三灾九难的大能手书，方才能言出法随。更大的可能，就是真正的墨圣所书。”
心里毫无头绪，关明玉伸手再次拿起一本书，看向了封面：《阴阳数术》。
阴阳数术乃是鬼谷圣人所传，依然是用尽全身力气都打不开，关明玉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