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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生之贤妻良母-第12章

小说: 重生之贤妻良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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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头最擅长装笨,就假模假样的皱了眉头做出在数着几次的模样,逗得念青又笑了一声。
念青笑过之后,仍旧没忘了她该问的话,对着那小丫头笑道:“二少夫人这回又说了什么话?”
小丫头笑着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什么羌笛不能和舞曲还有绍兴黄酒放在一块儿的话。哦,还有,还有,二少夫人竟是连西疆女都没见过呢。我小的时候,还骑在爹爹的脖子上远远的看过一眼呢。爹爹那时还说要带我去看西疆女动脖子……”
说到这处,小丫头的声音突然变得黯然了,抽了抽鼻子说道:“可是爹爹骗人,他没带我去看西疆女,就死了。”
听着那小丫头又提及了她的伤心事,念青就过去安慰了几句。这府里的丫头每个都有几桩伤心事,若是伤心,如何伤心的过来?所以那小丫头就只哭过了一场,就又与念青说笑起来。待说了几句念青与她家公子的玩笑话,念青就不再做活儿,只追着那小丫头去打。
而念青所伺候的公子,也不是旁人,正是崔翊。
庆国公府中,虽各房在私底下都称各自的主子为“老爷”“夫人”“公子”“姑娘”的。
但在明面上都是按照排行来,崔铭若是遇到了别房的小厮,也只能被称呼一声“二少爷”。
能在国公府内,不用守着辈分排行称呼,只唤上一声“公子”,各房又都知道是哪个儿的,就只有崔翊了。
便是在外头,旁人提起庆国公府里的崔公子,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崔翊。
而这时崔翊又中了探花,就更显得国公府里再无旁的人。
如此,怎会没有人对他心生嫉恨。
可即便这个被上苍眷顾的人,也有着他的辗转反侧,而不敢求的东西。
再听过念青讲了程瑜的一些事,崔翊手中的笔仍未停,只轻声笑道:“虽是琐事,也需看紧了一些。若二少夫人喜欢听这些事,明儿你再说出去一些,看她听的开心了,能不能不太防备着那小丫头,透出些口风来。若是得了话,便说给我听。”
待说完,崔翊又问了几句崔铭与刘氏最近如何。
仿佛是一个真心担心对手近况的阴谋家。
程瑜的院子被治理得严严实实,半点正经儿的消息都探不到,即便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也是程瑜想让旁人知道,不怕旁人知道。
念青知道崔翊、小闵氏与崔铭他们大房的对立局面,因崔翊不只打听着程瑜一人的事。就当这是她家公子总算改了性子,图谋起正经事来了,一时也觉得欢喜异常。
崔翊没有去看念青是如何欢喜的,他在专心写着他的字,用那一笔一划压下心头的烦躁。
可只一晃神,一丝情愫从笔端泄露,几乎一个“程”字就写了出来。
崔翊手一顿,看着只写了一半的“程”字,伸手将已写完“禾”字旁边添上了一个“口”,凑成了一个“和”字。
字是无法再写了,崔翊看着被他强改成的“和”字,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收了吧,我难得写上一幅这么丑的字。”
念青将崔翊写过的字收了起来,与崔翊以往的字画放在一起。
念青虽不太懂得看字,但看着崔翊一两年前写的字与现在他所写的,虽仍可出自一人手笔,但透出的感觉却相差太多。仿佛隔得不是一两年的光阴,而是要相差个十余年的样子。
崔翊写不得字,就指派着人在院中搬了一个躺椅,待太阳落下。他就靠在躺椅上,捏着个白瓷的酒杯,挑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为他唱曲子的小丫头。
小丫头的脸皮薄,被他盯了一会儿,就唱走了调。
崔翊也不出言训斥,反倒轻声合着小丫头唱走调了曲子,仿若世间最为寻常的浪荡公子一样。
哪个又会相信这是才动京城的新任探花郎呢?
饮了几杯后,崔翊就有了些醉意,他就不敢再喝。他怕喝醉了,说出许多不该说得话,害了她。即便是他存着心思,而程瑜毫无情义。若是他的心思被人察觉,被国公舍弃的必然是程瑜。让国公府用尽一切办法想去遮掩埋葬的,也必然是程瑜。
所以他醉不得。
唱曲儿的丫头似乎换了一首曲子,听得崔翊有些耳熟。
似乎他上一世也曾听过。
那时他是真正的风流少年,与友人聚会于一处酒楼,旁边好像就有人唱过这个曲子。
众人都笑他是假狂浪,因着未见他与旁的女子亲近过,也不知是否喜欢女子。
那时他是十五还是十四,还是个会恼怒的年纪,随手指着在酒楼下面走过的轿子,说道:“我中意着那样的女子。”
旁人围过去看,只看到轿子旁的俏丽丫头。
而他却看着因为微风吹起的轿帘子,而露出侧脸的轿中人,愣了神。
那少女并未绝色,却看得他心中一动。
之后再众人的哄笑声中,他才回过神来。
他试着去寻去求,最后却得知那少女早已定了亲,而且这门亲事,注定了那个少女是他一生都不可去想的人。
那就罢了吧,不过是个女子,又什么可忘不掉的。便是看着满府喜庆,心中再涩痛也会过去。
但她过的不好,这不好源于国公府,源于她的夫君,甚至源于他的母亲。
在她的第一个孩子,落了胎后,她看着他的眼睛就带了毒,她恨他。
这让他恍惚着去寻她,想向她致歉,想宽慰她几句的话,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她因为小产而白着脸,可仍倔强的笑着,礼数周全的行礼,笑着唤他:“四叔。”
他知道他这是无法自救了,若只是有情,终究会淡。但他还对她有愧,随着时间的沉淀,这愧疚与情爱缠在一处,慢慢形成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情愫。
让他为之辗转反侧,却不敢求,不能求。
直到他被磨得郁结成疾,直到他对着她说:“程瑜,你若死了,你就当真是个傻子。”
他才从她惊恐的眼神中,略微松了一口气。
总算,被她知道了。
只是即便再有重生一次的机会,他仍然是晚了一步。
“罢了吧。”崔翊躺在椅子上喷着酒气笑着说道。
但如何罢得了,若是能过就此罢了,怎会纠缠两世。
崔翊中了探花,国公府大摆筵席。据说是崔翊为了让府中热闹些,竟自外面请来了个杂耍班子到内宅,给他的母亲嫂嫂们看个新鲜。崔翊这般做,当即也被庆国公允了,旁人自不敢再说什么。小闵氏这时正欢喜着,也乐得让府里的媳妇们和她一道欢喜。
所以程瑜也沾了这便宜,可以看看她从未见过的西疆女子,听着她从未听过的乐曲。
之后在西疆女子用着生硬的汉语说得赞美声中,程瑜赏了好几个银锭子。
可是程瑜就再没去听那园子里的小丫头说外面的故事了。
世上没有这样凑巧的事,她才说没过西疆女,崔翊就请了西疆女进来。虽然,外人一时看不出个究竟,但这已经够让程瑜害怕了。
她有了崔通,容不得她走错一步,在这方面有一点儿不好的传言。
而为了她的儿子,她有时都可以不爱惜自己,如何能去爱别人?


、千金轻

在上一世,程瑜在最后的十几年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所以她敢拉着整个崔府玉石俱焚,丝毫不用顾忌着旁人。但除却了这份决绝,程瑜也不剩下什么。
而这世,程瑜除了母亲弟弟等亲人,她还有了儿子崔通。
虽这些人束缚了程瑜的手脚,让她做事之前不得不有所顾虑。
但这份顾虑却让程瑜心底里满足的很,有时早上醒了过来,虽有崔铭徐惠娘那些人在恶心着她。只想想这些人还在她的身边,程瑜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每日里哄着崔通玩儿,看着崔通一点点儿长大,就够程瑜在这个崔府撑下去。
而程瑜自有了崔通,就万事就以他为先。
即便有次哄着崔通玩闹,小儿不懂分寸,腿劲儿又大,一脚就狠狠的踢在她胸口上。可原本歪着坐在塌边的程瑜欲摔倒在地的时候,头一个想的也是不要扯到崔通,让崔通与她一道跌在地上。然后再想去试图去抓着什么东西稳住自己的身体,已经来不及了,就直直的仰面跌在了地上。
那一遭跌的程瑜脑袋后面鼓了个大包,着实头晕恶心了好几天。
偏崔通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儿,还当躺在地上的程瑜在逗他,竟“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这孩子,就是将来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也毫不吃惊。”
在勒令看到崔通踢倒她的丫头将此事封口后,程瑜在屋内无人的时候,对崔通笑着低声说道。
崔通就只“啊……啊……”的喊着,仿佛是在应了程瑜的话。
虽这不过是件小事,可往后若被丫头当做一件趣事说了出去,许就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非议脆筒。别看崔通这时还未满周岁,是个懵懂孩童,并不懂事,且还是无意之举。但落入恶毒人的嘴里,应该成了幼时伤母,天生歹毒的不孝之人。程瑜是听过在官场上就有一些人专爱挖出政敌年幼时的事,以此来败坏对方名声的。
等程瑜不再头晕恶心,她就在自己住的院子中迎来一个她想不到的人。
沈乔画着与徐惠娘相似的妆容自门外进来时,程瑜恍惚的以为她这时是见了徐惠娘了。
只是沈乔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官家女儿,便是学着徐惠娘的样子,也还是没有徐惠娘的怯弱之意。
程瑜问过了沈乔要喝什么茶,就命丫头们去泡了杯热茶过来。
沈家是富商出身,后来家里有人读了书,才慢慢有人走了仕途。拢共脱离商人的身份才三十余年罢了,士农工商,商在最下层。沈乔也觉得她是万事不缺,唯独觉得自家缺少世家的风骨。即便沈乔的母亲沈崔氏有些刻薄,说话不留情面。但那风度在沈府已经算定好的了。至于府内的景致,更加比不得国公府。如窗纱,只用着茜纱就好,可偏偏要在上面码了一个金丝边。
沈乔也知道这在旁得官家女儿来看来,明里不说,心里怕是都笑沈家这是要将富贵都露在人前。若没旁得比较就罢了,偏有这么个国公府在比较着。一个个姑娘公子每日里烹茶作诗,活得如诗如画。夫人们说起话来,也都柔声细语的。所以沈乔希望能进入国公府,若能与她那个气质儒雅的崔铭表哥结成夫妻就更加称心如意了。而在沈乔心中,崔铭虽对徐惠娘有情谊,但待她也是不同的,只是造化弄人……
“表嫂这日子看起来过得很好。”
沈乔扫了眼程瑜这时养得白里透红的脸,拧着手中的帕子说道。
程瑜笑道:“好不好的,不总得过下去么?”
程瑜一边笑着,一边想着沈乔这时也定了人家,该嫁人了。又来这处做什么?
且沈乔许得人家应该也是不错的,连沈崔氏这些天也没再府里说些酸言酸语,反而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与人说话。后来一问,才知道是王睿老将军家的嫡出孙子。那嫡出孙子说是一表人才,行为规矩,身边都是婆子伺候,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在程瑜心中这就是难得的人了,可看着沈乔没有一丝待嫁女的喜悦,反而期期艾艾的,似乎满腹惆怅。
沈乔的心思,哪里又是程瑜猜得透的。在沈乔心中是一心寻个如崔铭一般的人,每日里弹琴作诗,相对一生的。那王家的公子,虽这时也不用上了战场博命,但终究是有着武夫之气。只她父母喜欢着,她又嫁不得崔铭,不得不嫁罢了。
待细细打量过程瑜的屋子,想着崔铭许以前就在那窗下做过画,沈乔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着程瑜红着眼圈儿低声说道:“可是表哥过得不好。”
程瑜皱眉,心道,他过得好不好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表哥对惠娘与旁人不同,那也是因为他们有之前的情谊在,本就在情理之中。而表嫂你既为表哥的正室就该多为他着想,怎可看着他有了难处,不去帮他,反而让他在外面被人为难的。”沈乔揉着帕子细声细气的说道。
程瑜听着沈乔指点她如何为人妇的话,并不着恼。只是疑惑着沈乔这话从何而来,崔铭又做下了怎么个见不得人的事。程瑜虽指派了人盯着崔铭,但也并不能事事尽在掌握。
而崔铭早先没有银子,刘氏的财物又用来填补账上的亏空了。崔铭虽开始时借了几个狐朋狗友的银子,但那些都是花钱如流水的,手里的银子本就有限,根本也顾不得崔铭这长贫。
但自徐惠娘生了崔远,崔铭这时又请奶娘又添丫头的。
程瑜扫了眼沈乔手腕上顶好的白玉镯子,想过沈乔方才说过的蹊跷的话,也大约明白这钱来自何处了。
程瑜就皱眉说道:“乔表妹我也是想帮着夫君的,只是我家没有表妹家富气,能帮的太少。”
之后,程瑜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乔表妹对夫君的这番心思也是难得,这段时间也着实为难表妹了,我是比不得表妹的。其实若非表妹出身高,我也是像和表妹做个长久姐妹的……”
这话若是说给旁得人听,只会当程瑜话里有想让她当姨娘的意思,而恼怒了。
偏沈乔这不知事的丫头,觉得程瑜说中了她的心思,就哽咽得求着程瑜屏退周围丫头后,说道:“造化弄人罢了,表嫂既这般说了,想来表哥也是未瞒着你。他给母亲写的借条,我已拿了回来了。这也着实是母亲也太过,一场亲戚如何就写了借条?显得这么生分,这让我在如何见表哥……”
说着,沈乔抬头看了程瑜一眼,就又添上了一句话:“与表嫂您呢。”
崔铭向沈崔氏借了银子,然后让沈乔将借条偷了出来?当真愧他做得出来。也愧得沈乔为他做下这事,还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崔铭,是她的母亲做的不对。
程瑜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崔铭这是要一路卖贱到底了。
借条被沈乔自怀中拿出,放在了程瑜手中。
程瑜看了眼借出的银子,又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抬头看了眼,扮成徐惠娘模样的沈乔。心想,这真得是个重情义,轻千金的女子。这么大把银子,就这样的偷偷的给抹掉了。
而沈乔只当程瑜看向她的是信服的眼神,也松了一口气。她之所以将借条给了程瑜而不是崔铭,她就是想让程瑜看看,她究竟为崔铭做了多少事。而程瑜这个所谓正室比起她对崔铭的辅佐当真是差的远了。
程瑜将借条收了起来,指不定将来还有用处。之后,程瑜就又对沈乔说了几句话,无一例外的是踩自己来捧她。骗得沈乔心满意足的走了,沈乔竟开始觉得程瑜虽差一些,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的。
只才出了程瑜的院子,沈乔就在院门口遇到了崔铭,立时定住了。柔声唤道:“表哥。”
崔铭见到沈乔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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