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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生之贤妻良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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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好好大哭了一场的刘氏,在睡前念了崔嫣那个不孝女一下。
这些年因担忧着不知被何时将她谋害情夫的事掀出来,而失眠的刘氏,,竟踏实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刘氏就笑着迎了另一家的不孝女。
沈乔捏着帕子,怯生生的提着许多礼品,来为她母亲的鲁莽,向刘氏道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但是很晚,大家就不要等了。。。。:D


、不节妇

崔铭向沈崔氏借银子的事,刘氏不过派人问上一问就罢了。这在刘氏心中终究只是一桩小事,听得没留下什么把柄也就过去了。而沈乔也如崔嫣一样,被关了起来,只等着出嫁了。
一天天的冷了下来,府里又开始忙罗着年节。小闵氏因为重拿回了管家之权,崔翊有中了探花,正是得意之时。就有心大办一场,显示一下她的手腕。
所以那借故装病的程瑜,闭门念经的刘氏的举动,都是合了她的心意。
程瑜这时无事,听着小丫头说外面又下了一层雪,就坐在榻上皱眉嘀咕着:“又下雪了?这红猩猩斗篷太艳,狐裘太名贵,这可怎么好?”
金妈妈已经回到程府去了,这时跟在程瑜身边最得力的是秀妈妈。她听得程瑜嘴里嘀咕个不停,就笑道:“夫人这是念叨什么呢?怎为难成这样。”
“也没个什么,不过是前两天看大嫂子只穿了件小夹袄出门,不大落忍,想看看我们这有什么她能用的上,送她一件。”程瑜笑着说道。
秀妈妈笑道:“夫人还是那么心善的,难怪外头人都说夫人贤惠心慈。”
程瑜抿了口茶水,说道“大嫂子寡妇失业的不容易,多照看些也是应该的。”
说完,程瑜想起上一世她那寡妇大嫂余氏临死前赤红着双眼指天骂地的情形,皱起了眉头。
前几天,程瑜自刘氏院中出来后,正好就看到了余氏。
余氏身上穿的是一身素色,脸上一副凄苦表情。便是不用人说,旁人只看余氏一眼,就可看出这是一个苦命的。女子的日子好不好都挂在了脸上,那郭夫人容貌不及余氏许多,但看着就是个让人可亲的,余氏则是凭谁见了都要为她叹上一口气的。
程瑜见到余氏时,她就只淡淡的与程瑜说上几句话后,便像朵含雨带霜的阴云一般走远了。
余氏生的相貌清秀,声音甜美。虽后来刘氏觉得余氏这甜美的声音不适宜守寡,逼着她将嗓子弄倒了。但这时还是好听。
可就这样的一个人,竟敢私通下人,夜逃国公府。
被擒了回来,那个男人都认了罪求着府里饶了余氏,可她就仍梗着脖子,说她无罪,喊着:“我与崔锦成亲多年,可他在外任官,相见不过数面。我连他的模样都不记得,为什么要我为他守节?为什么要我就这样老是在国公府里,为什么为了两府的声誉要牺牲我一个人?我凭什么不能寻个男人,过上寻常女子都可过上的日子?我有什么罪?我有什么错?”
当时旁人都指着她骂“□”,余氏就红着眼睛一一扫过众人,大声骂道:“我已无丈夫,与心悦之人再一起,哪里淫/荡了?我与他两情相悦,彼此忠诚,哪里不洁了?你们这些虚伪奸猾的官老爷,你们这些歹毒阴狠的官太太,哪个儿手上没几条人命?但我的手是干净的,我无论何时都没想过要谁的命?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干净,怎是□?”
但她太弱小了,那般将整张脸都扭曲了发出的嘶吼,终抵不过一条白绫。
她早也知道,她无论如何都逃不过那一死,就一边笑着一边哭着,将她的话都喊尽了。
最后便是死了,据说余氏也没合上眼睛。据说她死前求着府里将她与那男人埋在一处,府里没允。余氏就对这国公府下了咒,程瑜只不知道余氏究竟下没下咒,但那传言中余氏要让崔府断子绝孙的话,程瑜上世可算成了她的心愿。
虽这府里的人都说余氏不守节,是该死。但却没一个人敢去余氏住过的院子,便是盛夏时节,十七八岁的壮实儿郎,走在国公府里,也要避开那个院子。最后在程瑜死前,依旧荒废着。
而余氏原本的存在,是代表着崔、余两府女子贞洁的。但她没守得住寡,就成了两府的耻辱。
两府的祖墓她都进不得,最后程瑜也不知道余氏最后埋到了何处。
余氏与程瑜相交不深,程瑜对她留有印象的,就是她死前的嘶喊。
这世上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却不可踏错半步。
失贞女,不节妇,最后就只有一死。便是女子是无辜被强的,死的也是女子。而男子不过落几句责骂,重些的罚上些银子,而后为了府上的脸面,就遮掩过去了。兴许几年之后,那男子还会添个风流的名声。
受苦的是女子,受难的是女子,甚至要为这苦难而被迫自尽的还是女子。
程瑜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难不成天生女子就比男子贱?不然怎会有那些女子抢着去维护那些坑害自己的规矩。而程瑜便是明白这道理,为这些个女子不甘心又怎样?
她守着崔铭那样的男人,又岂敢走错一步?
对比余氏,程瑜自认为她是胆小的,怯懦的。她也不比余氏,余氏父母不在,家里的哥哥嫂嫂又不管她,所以她敢舍弃一切。但程瑜不敢,许这般不敢也是借口,是程瑜舍不下她过惯了的日子。
她可以在满府的阴谋算计,夫妻的貌合神离下好好活下去,这是她熟悉的生活,她知道怎么在这大宅院里活下去。便是上一世她与崔铭斗成那样,她每日泡手的牛乳,吃过栗子糕后喝得那杯清茶,也没少过。
她是没法离开了崔通,离开了父母弟弟,跟着另外一个不知道是否能依靠一生的男子,活在深山老林中。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受着责任与亲情的折磨。那未知的生活,未知的苦难,让程瑜只一想想,就觉得忐忑。
“还是把我去年做的蓝花段子面的斗篷拿出来吧。”
程瑜想了许久,才说道:“秀妈妈,你将斗篷里垫上点儿狐狸皮,再在斗篷外缝上一圈儿雪狐狸毛,应该还凑合。做完了就个大嫂子送过去。”
秀妈妈虽然不知道程瑜怎就对那个余氏上了心,因觉得余氏守了寡,难免是带着晦气的。而自家夫人这时有夫有子的,别再被她伤了福气。
只是秀妈妈虽担心这,她终不必金妈妈地位高,她也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就只靠着老实听话的本事得程瑜的用,这时秀妈妈也不多问,就只将斗篷拿了过去给余氏。
那给余氏后,余氏因她前些日子给崔嫣添的嫁妆都被打了回来,也知道这国公府里她除了是个摆着看的贞洁牌坊,还是个不祥人。余氏也就不敢有什么回礼,只道了声谢就收下了。
只是待秀妈妈走后,余氏将那斗篷拿出来细细的看了看,不断的摸着斗篷上带的白色碎花。余氏是许多年都没穿过带花样的衣服了,便是这般素的花也未曾敢穿戴。只看过,摸过之后,余氏就让人将衣服收了起来。想着秀妈妈说的,这时快到年了,二少夫人给她添了件新衣服。
余氏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又到年了。”
余氏想想自己的年纪,似乎已经二十一了,离着死还有许久。
她合了眼睛,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熬下去,许她抄过的经文将这屋子堆满,她就可死了吧。
到了年前的几天,崔嫣也可以出屋了,这时她没在叫嚷着要嫁到郡王府的话。
反而,崔嫣凑到刘氏面前,将她被关在屋内的这几天,有哪个丫头撺掇着她私逃出府,借此逃婚的话,说给了刘氏。
刘氏一听便知,只是小闵氏的人,忍不住咬牙骂道:“我们这般避让,她还褚这些阴损招数,当真是要欺辱人至死不成?”
自刘氏管家之权被夺,崔铭被庆国公斥责,崔嫣嫁不进侯府。已有许多人见风使舵,归到了小闵氏一边,不说崔嫣那边,就是刘氏这里也揪出几个每日里贼头贼脑的小丫头。
崔嫣附和说道:“她们也太小瞧女儿了,便是女儿一时想不通,说了些气恼的话。如何会做下那等事,母亲,这样的人咱们可留不得。”
刘氏看了眼她懂事的女儿,说道:“你能不被蒙骗,就是有长进,看来是懂事了。”
崔嫣撒娇道:“娘,女儿何时不乖巧懂事啊,不过一时气话,娘可别放在心上。”
刘氏摸了摸崔嫣的头,笑着说道:“你能懂得就好。”
至此崔嫣乖顺了许久,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因着南安郡王派人来送礼。崔嫣突然就在众人面前哭着念起了她那身为南安县主的外甥女儿,哭着说她那外甥女年幼,她要去陪几天。送礼来的婆子做不得主,先给推拒了。等这些人回去,崔嫣就又被刘氏关了起来,而南安郡王也知道了这事。
那南安郡王是个狠心薄情,爱寻花问柳的。听后先问了他那小姨子如今长的如何了,听说长的模样不错。
南安郡王就笑道:“前些年见过一面,虽年纪小,但也能看是个美人胚子。如今想来,应该正是好时候。那就接过来,陪陪老王妃与佩月吧。”
南安郡王说的佩月,就是崔妏留下的女儿,崔嫣口口声声惦记的外甥女。
这刘氏就拦不住了,小闵氏几番阻拦,只让南安郡王人丁崔嫣是个出众的美人儿,便越发不肯放手。
争了几番,崔嫣终于在年后去了趟南安郡王府。
只住了几日,回来后,崔嫣当月的月信就没有来。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网坏了,现在才好,不好意思。谢谢梅梅的地雷。



、一步错
第一个知道崔嫣的事是刘氏,这把气得刘氏即刻病倒了。
崔嫣哪里也不肯去,哭着跪在刘氏榻前,说道:“女儿……女儿原是想讨好了老王妃,再和佩月相处好,然后再体体面面的进到王府的。但姐夫他……娘,女儿是不愿意的,女儿是不想的,我是被强迫的。”
刘氏在床上流着泪不去看崔嫣,自悔她因长女嫁人,身边就只崔嫣一个女儿,对崔嫣太过娇惯。竟让崔嫣这样不知道分寸,心计全用在了她这个做母亲身上。
刘氏气极反笑,咬牙说道:“你便是不愿意,事到如今,落在旁人眼中,也是你争抢着要往你姐夫床上爬?”
崔嫣没防备刘氏将话说得这样难听,瞪大了眼睛,流着泪说道:“母亲,我不是,我不是……”
刘氏扫了眼崔嫣,说道:“郡王若要孩子,有得是女子抢着为他生下孩子。他们不要人生孩子的法子比我们国公府多,怎就最不该有孩子的你,有了?许郡王先头是用强,但后头是不是你想法设法的留下这个孩子,借此想着进郡王府?”
“母亲……”崔嫣垂了头,不再答话,只一个劲儿落泪。
刘氏看着崔嫣又是心疼又是恼恨又是自责,只无力的靠着枕头说道:“一个个的都是这般不省心,你怎这样不知自尊自爱?”
崔嫣又哭了一声,看着刘氏求道:“母亲,我错了,还请母亲救我。且把这事遮掩过去……”
刘氏哑声说道:“你不是很有手段么?之前骗我,说你改好了,让我不紧着看你。而后又在众人面前吵着要去看佩月,让我没办法拦着你。之后还能在郡王府留了孩子回来,你还用我救?怕是这时在我面前求我,也是看穿了我舍不下你,不得不成了你的心愿,”
刘氏这时气极恨极,脑子反倒清楚了,说得话也是字字诛心,说得崔嫣遍体生寒。
崔嫣竟也不再哭了,直直得看着刘氏说道:“母亲若能成我心愿,我成了郡王妃后,必然向姐姐一样……”
“一样?”
刘氏摇了摇头:“若是你还能留下一条命,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你姐姐是如何进得郡王府的,你又会怎样进得王府?什么都别念着了,往后只会让你难过。你是我女儿,我舍不下你。怎样都会为你争一争,但便是往后能让你活下来,如你所愿进了郡王府,但也不会是你想得的命数。”
崔嫣这时过了年,才十五岁,且一直被刘氏娇惯着。虽知道里面的轻重厉害,但自信她这国公府嫡出孙女的身份,能让国公爷舍不下这府里的脸面,为她争得她想得的。但至于以后如何,崔嫣想着她那郡王姐夫在她身上享乐时,说下的甜言蜜语。想着她年轻貌美,往后依傍着郡王,在郡王府中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且她还有着郡王的孩子,郡王再如何,能舍下他的亲生骨肉么?
如此,崔嫣自认为有把握能成她所愿。这时听得刘氏恨铁不成钢的责骂,心里对刘氏怨恨渐深的同时,也咬着牙,要给刘氏看一看,看她将来如何将郡王府收在手中。
刘氏看崔嫣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怎不知她这时心中所想。可便是知道,刘氏也舍不下她。儿女都是债,刘氏只想着还完崔嫣这一场债,此后就了结了这份心思。
但如何能了结?这件事牵扯着国公府、郡王府,还有与崔嫣定亲的李家。
崔嫣若是要进郡王府,就得先与李家退亲,再与郡王定亲,但这怎么能饶得过国公爷与小闵氏?
刘氏头疼的厉害,先让人将崔铭唤来想法子。
崔铭听后也是一惊,心头想着的第一个就是他的前程莫被崔嫣耽误了,而后又难免痴心妄想的想着崔嫣若是进了郡王府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而事到如今,除了把这件事掩了下来,将崔嫣送进郡王府又有什么法子?有个郡王妃的妹妹,总比有个因□之名被族中打死的妹妹好。
只是崔铭这时也没个好法子,刘氏看着她那对儿女,竟拿出了当初谋害亲夫的决绝,咬牙说道:“去与郡王说,若是他不向国公府说亲,我就带着嫣儿告个南安郡王的奸辱民女的罪名,然后撞死在皇宫的朱漆大门上。”
崔铭慌忙说道:“母亲,事不至此啊。”
崔铭只怕刘氏真这般做了,让他往后受郡王迁怒。
崔嫣要吓得一愣,说道:“母亲这是何必,不如先给祖父说,祖父只我一个嫡出的孙女,必会帮着我们与郡王府说得。且若以这事威胁郡王,往后女儿进了郡王,又如何自处?”
“你四叔还没娶亲呢,要嫡出的孙女儿还不有的是,更何况你当你祖父当真拿个孙女儿当回事?”刘氏咬牙说道:“怕是你祖父知道后,第一个想得就是要了你的命,然后对外只说你得了急病死了。这个法子最轻省,还不会得了郡王府与李府。你当不去做这事?你在郡王府就可体面了?”
崔嫣这时才隐约觉得其中的厉害,吓得瘫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只是崔铭看着崔嫣,因放在刘氏说得告御状的法子太过吓人,这时不由得觉得若是崔嫣就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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