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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之贤妻良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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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旁的来寻余氏的也陆续赶到。
青元不敢再与余氏说话,只最后扫了一眼余氏苍白的脸,将马车停好后,就站在马车一旁。
待在听到余氏的声音,就是余氏在与那匆忙赶来的婆子说话的时候了。
余氏的声音还是那般轻柔,青元初见余氏之时,虽他年纪还小,但还记得余氏那时说完话,惯常会抿起一抹笑,脸上会有浅浅的酒窝。
那时余氏的日子也不顺遂,她是国公府中的长孙媳妇,上头压着两重婆婆,下面还有小姑子刁难。但余氏嫁进崔家的时候年仅十五,却能打点的处处妥当。
青元那时也才十岁,在很多人都没来得及给他设什么男女大防的时候,心中主仆有别的念头还未根深蒂固之时,就早早的将余氏的影子放在了心上。青元那时娿还恪醍懂的,就只是觉得这国公府,不,是他所见过的所有女子中都没一个比得上余氏的。青元觉得正经儿的好女子就该是这样,虽外表柔弱,但骨子里有韧劲儿,心地又和软。
到了今时今日,青元早已抹不去余氏落在他心上的痕迹,也不舍得抹去。
只是随着崔锦的死,余氏的日子也发生了改变。
但青元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余氏竟这般的想寻死,那日子该是过得有多苦,才会一心寻死呢?青元想着,忍不住双手紧握成拳,暗暗后悔方才没有带着余氏就此逃走。
便是余氏不愿也要逃了出去,出去能过几天快活日子就是几天,总比在国公府中被锦衣玉食的日子困得想死的好。
程瑜听着外面的人说,余氏已被救了回来,竟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
“你倒是记挂着她?”刘氏合了眼睛说道。
“都是女子,知道她的苦处,希望她能好一些。”程瑜垂目说道。
刘氏嗤笑一声,本欲对问程瑜怎会有这番好心肠,心肠怎得这般软了?竟不似对付她的模样。
但思虑了几番,刘氏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并未将那话问出。
诵经念佛的几天,虽要茹素,并粗茶淡饭的。但因少了算计,而让每个人都安宁平和了许多。
直到回到了国公府,各人才又打起了各自的盘算。
徐惠娘才听了程瑜回来,就匆忙的去向她请安。只才走到程瑜的院子门口,就被守门的婆子拦了下来,那婆子冷声笑道:“姨娘还是晚些去吧,莫要火上浇油的好。”
徐惠娘皱眉说道:“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如何会火上浇油?”
那婆子讽笑道:“什么意思?姨娘应该心底里明白,姨娘这是好手段啊。隔着几十里地,也会叫我们这二少爷为难我家少夫人,让少夫人去求夫人,将你那远哥儿过继给我们这的大少夫人。那是我家少夫人做得了主的?求得了的?只少夫人稍微犹豫,二少爷就给了少夫人脸色。少夫人何曾受过这个?”
徐惠娘一愣,先是觉得这是个好法子,既能让崔远继承了崔锦留下的家产,又能给了崔远一个正经儿名分,且论起来,比崔通的地位还要高一些。但这个法子虽好,先不论徐惠娘她舍不舍得崔远给别人养。第一个刘氏厌恶徐惠娘,不会同意。第二个小闵氏防备着大房,不会同意。那国公爷都不愿将崔远入了族谱,怎又会允他这么好的身份?
便是徐惠娘再没有自知之明,都清楚即便是要给余氏过继个儿子,也不会过继她的远儿。
崔铭这时提了这话,也只会让程瑜更加厌烦她而已。
徐惠娘心下一慌,忙向那婆子说道:“妈妈,我并没有向谁这么求过,妈妈别误会了我。”
那婆子笑道:“瞅着姨娘的意思,倒是二少爷自己提的这话去为难少夫人?二少爷是真把姨娘放在心尖儿上了,巴望着让远哥儿压着通哥儿一头呢,毕竟大少爷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呢。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想都无所谓,惠姨娘也算我们半个主子,何必说话这么客气。”
这些人都是程瑜的人,徐惠娘哪里能把她们当做了普通仆妇对待。
“只吃了两口酒就在哪里胡说,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听着不清楚的人耳朵里还不定怎么想呢。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说得,看传了出去,你怎么收场?”这时一个长着瓜子儿脸的丫头走了过来,指了那守门的婆子骂道。
那婆子虽对着徐惠娘蛮横了一些,但却似十分惧怕着那丫头,连忙打着嘴,谄笑道:“碧菀姑娘,这是我说错了话,还请姑娘不要介意,且给我瞒着点儿。”
碧菀撇了眼那婆子,说着:“我先不理你。”
而后,碧菀才对着徐惠娘笑道:“姨娘先回去吧,夫人乏了,没精神儿与姨娘说话。”
徐惠娘待要说话,却见碧菀对她摆了摆手。
这碧菀是在程瑜身边伺候的,人是程瑜身边的丫头中最和气的,平时也只她多跟徐惠娘多说两句话。
这时,徐惠娘见碧菀示意她快走,也知道这是见不了程瑜了。
徐惠娘便就只得叹了口气,捏着帕子,忐忑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碧菀看着徐惠娘走远了些,才露出了讽笑,回去跟程瑜复命。
至此,一连着数天,程瑜都没在寻徐惠娘说过话。
徐惠娘又落回了没人理睬的地步,心中不禁觉得,她这是被崔铭连累了。若是崔铭没那么鲁莽的与程瑜提了将崔远过继给余氏,让程瑜生出了误会。许程瑜早就将事情办好,使得崔远入了族谱。
于是,便是见到了忍了许久,终于来求和的崔铭,徐惠娘也没个好脸色。
崔铭小意的讨好了徐惠娘几番,也落个好脸,当时也有些恼了,将给徐惠娘寻来的小玩意儿扔在地上,皱眉说道:“这些日子你怎么了?怎么都是这样一副丧败脸?”
徐惠娘哭道:“我怎么了?咱们前事不提,我就只问你,你可是跟二少夫人提了要将崔远过继到大嫂子名下的话了?”
崔铭听后一愣,说道:“我是说了,如何?那日程氏偶尔向我提了大嫂子的日子苦,之后又说了些崔远聪慧的话,我才想得了这个好法子。但这事不大可行,不就停了下来么?”
“既不大可行,又何苦在二少夫人面前说呢?”
徐惠娘哭道:“害得我如今里外不是人,旁人只当是我撺掇着你说的,这让我往后如何与少夫人见面?”
崔铭听后觉得稀罕,心中颇为纳闷,也忘了恼怒,只冷笑道:“难不成你还要与她处成了亲姊妹?那程氏虽表面仁厚,但却是个爱为我吃醋的,你当她会真对你好?”
徐惠娘听后却十分不以为然,若是程瑜爱吃醋,那翠荷又如何能生得下孩子来。
这时,脑子突然清晰些得徐惠娘用着一双朦胧的泪眼看了眼崔铭,又一个第一次,发觉了崔铭的愚蠢来。兼着崔铭身上还带着鲁莽之气,徐惠娘越发的觉得崔铭十分不牢靠。
徐惠娘再一次为了她与崔远的前程担忧起来,她原本信赖仰望的崔铭,如今竟成了拖她后腿的人。这让她往后能靠了谁在国公府中活下去?
徐惠娘心中越发的焦虑起来,泪水流个不停,也没有了与崔铭重温旧好的举动,只想着如何再讨好了程瑜。
毕竟那一段时间的舒坦日子,可是实打实的。
、跌谷底
崔铭见徐惠娘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得皱眉说道:“这府上你只需记挂着我就好,程氏那边如何,我是她的夫君,她何须你这样将她放在心上。”
徐惠娘虽未将崔铭的话放在心上,但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她这时也哭得清醒了几分,知道这时她没了程瑜的依靠,就断然不能再失了崔铭的心,只得又演起温婉的戏应付了崔铭一场。
至此以后,程瑜就未再寻徐惠娘说过话。院中的丫头婆子也对着徐惠娘冷淡起来,而且比以往更甚。往日里大家都只当程瑜最起码是个徐惠娘留着几分颜面的,程瑜也没做了什么整治徐惠娘的事,大家就只是不理徐惠娘就是。但这遭,就突然的冷了下来,反倒让这些有心人猜着是程瑜在心里着恼了徐惠娘。所以,即便是程瑜未说什么,便又许多想要巴结了她的人,去替她为难徐惠娘。
如此,徐惠娘的日子倒是过得不如以前了。她只能憋在那小小的院落里,守着病歪歪的崔远。崔铭这时带着孝,还不能常去看她。徐惠娘每日起来,就只坐在屋内,看着窗外的树影。等着看树影渐渐变大,牵引着一片黑暗将这小小的院落罩住,那她就是睡了。
这样一天就熬了过去。
没过多少日子,徐惠娘的精神都大不如以前了。有时徐惠娘恍恍惚惚的,在似梦非梦中,见到她做姑娘时笑得藏进母亲怀里,前些日子程瑜捡了乐子说与她听的画面,都仿佛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天天阴,徐惠娘便是连树影子都看不到了,她又不想去看崔远。一见到崔远,就想起崔远那还没有着落的身份,这就是一件愁事。她也不想看书,一看手,她就想起当初她父亲手把着手教她写字的情形,这又是一件愧事。
去寻她身边的丫头婆子说话,她们又只会说些丧气话,且个个哭的竟比徐惠娘她自己还厉害。
徐惠娘就只得躺在榻上睡觉,待睡无可睡,徐惠娘就合着眼睛倒在床上。
什么东西都清清楚楚的落在徐惠娘耳里,有风吹过柳叶的声音,有丫头走在廊下的脚步声,有不知是谁的叹息声。逼得徐惠娘尖叫一声坐了起来,她觉得胸口憋着一股火,憋得让她快要发疯了。
虽有丫头进来看徐惠娘,但徐惠娘却用力推开来看她的丫头,扑倒桌子旁边用力将茶壶摔到地上。听着茶壶摔裂的声音,徐惠娘心里一阵爽快,转身有去扯一旁挂着的帘子,用力的想要将那布帘子撕扯开。但徐惠娘身子弱,布帘子又结实的紧,哪里撕扯的开?
徐惠娘掰断了两根手指甲,也只扯开了一个小口子。
徐惠娘罩在这布帘子下,倒在地上,如死了一样。
旁的丫头以为徐惠娘犯了疯症,且都慌了起来。有人说着要去找崔铭,有人要去拉扯徐惠娘,有人要去寻大夫。
“哪个都不许去,我没什么,就是想躺一会儿。”
徐惠娘冷静的说道。
之后,徐惠娘就裹在青色的布帘子里,慢慢的爬到墙角。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缩好。看着布帘子上绣花的纹路,细细的数着上面的针脚。如此一天,又过去了。
第二天,徐惠娘又神色如常的看着树影。
那些疑心她疯了的婆子,有心寻了些话去问徐惠娘,结果徐惠娘都能十分正常的答了。只是整个人懒懒的,总是带着耐不下的烦躁。
程瑜听了徐惠娘状况的时候,恰好刚自翠荷屋中出来。崔迎病了,翠荷失了主见,她去看过请了个大夫过去。待听了这话,程瑜想着这时徐惠娘已会埋怨崔铭了,再逼逼,诱引一下,许真能成事。
程瑜想着心里有多了些成算,便在临走前又安慰了翠荷一番。
这场景落在一旁偷看的红丹眼中,怎么看着怎么像是个做相公的去安慰妻子。
许是红丹心中存了程瑜与翠荷有磨镜之事的念头,这时怎么看,怎么都似那回事。
就是连前些日子徐惠娘与程瑜的乍好乍离,都能让红丹品出拈酸吃醋来。
只这等事,没拿住个摁在床上的证据,都不好乱说。便是当真,也是损了程瑜的妇德名声。既不会拿□之罪治她,看在程家的势力上,也不会将她休弃了。
在红丹心中,就是拿住了程瑜十足的证据,对她也没有丝毫益处,是断然不会做这等事的。
但若是借此得了程瑜的照拂,倒是对红丹大有益处。且这时若是给崔铭知道了,该也没个要紧的。在崔铭最爱玩乐的时候,不也是逼着她与另个丫头崔铭面前做个假凤虚凰的事,用来挑起他的兴致。
红丹这般想着,就又看了程瑜一眼,见程瑜似有若无的向着她这边看了一眼。让正在想着女子之间如何欢乐的红丹,猛然将程瑜的面孔带到那场景中。红丹就不由得红了脸。
崔铭自从其父去世,就也只守着孝,睡在书房。就只看看程瑜与徐惠娘罢了。红丹是许久都没见过崔铭了,就是以前,崔铭还未守孝之时。红丹见崔铭的时候,也是能数得过来的。
红丹这时又正值好年华,猛地动了心思,就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晚间,红丹还做了一场春梦,梦中竟是两个女子缠绵着。
梦醒之后,红丹又羞又愧又是留恋。忍不住借着残梦,在还带着燥热的身体上,自我抚慰了一番。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窝在被子连,甜睡过去。
到天明,红丹咬了咬牙,打定了稍作舍弃,去讨好了程瑜的心思。
立时就去程瑜屋中伺候程瑜起床。
这时程瑜才刚起来,头发还披散着,就听着红丹过来向她请安。红丹一直行事规矩,不声不响,也不招谁惹谁。这时突然示好,也实在出乎程瑜的预料。等程瑜细细的盘算了一遍,并未发觉红丹可能会有什么旁的企图,才让红丹进了屋来。
红丹进了屋,就见程瑜只穿了素色缎子面儿的里衣,如墨样的头发披散着,皮肤晶莹白嫩,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带着些许英气。红丹忽然就想着,这位少夫人若是做了男装不定要比二少爷风流俊俏多少呢。
只这般一样,红丹就又红了脸,只勉强对程瑜将面上的话应付过去。
又将话引到了她新学梳的发髻上,口口声声的说要伺候着程瑜,给程瑜梳个发髻。
程瑜眯眼看了红丹一眼,心道莫不是哪个人要借着这红丹的手,给自己定下个,在孝期里贪图享乐打扮的罪名?
程瑜就将这事给推了。
红丹原就是壮着胆子来的,这时见程瑜不知疑了她什么,心中一慌,唯恐自己被误会了。就更加努力的去讨好了程瑜,最后甚至笑着要伺候程瑜穿衣。
程瑜看着红丹,心中满是疑惑,就允了下来,且看她做什么手脚。
红丹得了话,就连忙伺候着程瑜穿衣。红丹本是丫头出身,这伺候人穿衣洗漱的,是在平常不过的。倒也做得妥帖。
若是她没有在给程瑜穿衣时,用拇指轻轻的摸了下程瑜细白的颈子话,程瑜也会夸她一句做事妥帖。只是那有意的轻轻一摸,真的让程瑜隐约猜到了红丹的意图。起初程瑜不信,疑惑红丹怎就把事情想到了那上面去,把程瑜她当做了可共享此趣的人。
只程瑜抬眼看了眼铜镜,见她身边的红丹亦看向铜镜。在镜中两人对视,红丹眼神轻柔,似有千言万语。崔铭喜欢美人,他能收在房中的,姿色自然不差。红丹的容貌虽算不得什么万里挑一,但也可成为一个清秀佳人了。
这时如柔水一般看着程瑜,程瑜怎会还不知道红丹存得是什么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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