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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老爷有喜-第59章

小说: 老爷有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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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乔羽……”我从师傅怀里探出脑袋查看,看到两人背靠着背奋战,被数十个士兵围攻。唐思的腿法凌厉,乔羽的长剑锋利,配合得天衣无缝,滴水不进。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蓝正琪就提着一对流星锤大吼一声加入战团,近百斤的流星锤从天劈下,强大的压力让两人被迫分开,各自跃到一边。蓝正琪嗷嗷大叫,提着流星锤再起,目标却不是他们两个,而是我们所在的——马车!

我脚一软,下意识地想推开师傅,唐思一震,飞刀破空而来刺向蓝正琪,蓝正琪另一只流星锤一挥,强风扫开了飞刀,继续落向马车!

“莹玉!退开!”唐思双目赤红,嘶哑着大吼,暗器如漫天花雨飞向蓝正琪后背,蓝正琪听到他的那声呼喊,眼睛骤然发亮,流星锤疾速飞转,卷起烟沙,夹着暗器脱手朝我和师傅飞来。

我瞪大了眼睛,用尽了力气也推不开师傅,在避无可避的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最后一刻松开抱着我的手,转身迎上沉沉砸下来的流星锤。

腰上缠上一只手,带着我避开了另一只流星锤,下一刻,马车轰然倒塌。

唐思一声怒吼,扣住了所有霹雳弹疾射蓝正琪,流星锤挥舞着扫开所有暗器,却在碰上霹雳弹的瞬间再次引爆了火药,轰然一声——蓝正琪惨叫着向后跌去,强力的近距离爆炸狠狠伤了他的面门,一张脸鲜血淋漓,红肉狰狞。唐思落到乔羽身侧,接过他手中长剑一掼,直直刺入蓝正琪的咽喉!

蓝正琪最后两下挣扎后终于彻底咽了气,唐思上前抓住剑柄一挥,利落割下蓝正琪的头颅,跃上马背,居高临下蔑视俯瞰所有人,染血的战衣衬得他宛如修罗战神,嘶哑的声音震痛每一个人的鼓膜。

“通通,给老子滚!”

那一颗面目全非的头颅被插在闽越战旗之上,唐思握紧旗杆,爆喝一声朝南惯出,闽越士兵哀嚎着,追着那旗杆败退而去。

我挣脱乔羽的怀抱,站不起来,只有爬向马车。

“师傅……”我颤着声音,抓住木板碎片,拨开废墟寻找我的师傅。

师傅无奈摇头:玉儿,别闹了……

师傅宠溺微笑:玉儿,乖……

师傅轻吻着我的手,眼里含笑:人心拳头大小,你说能容纳多大的天下呢?我已选择了你,你又有什么不安?

师傅将我拥在怀里,在我耳边低语:沈东篱十七岁那年遇见了你,之后十年,除了你再无一人伴我身边。玉儿,我喜欢过一个人,你说除了你,还能有谁?

除了你,还能有谁……

乔羽抓住我的手腕,被我狠狠挣开,眼泪一滴滴落在土里,溅起了尘烟点点。

“李莹玉,你清醒点!”

唐思扇了我一巴掌,乔羽抬手捂住我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我听到他低声说:“莹玉,别看……”

我以为我会带回他,就像当初追回燕离那样。

我以为他心里有我,只要我任性点,他总会从了我。

我以为他许下的诺言终会兑现,却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我的玉儿是我所有的安慰和寄托。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一直在你身边。

留给我的,是他最初的,和最后的微笑。

遇见沈东篱的那个冬天,我的世界被瞬间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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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沙地里写下“沈东篱”,然后写下“李莹玉”。

一阵风吹来,还没完成的三个字就被吹成一片凌乱。

李莹玉,是为沈东篱而生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永远怀念十七岁的沈东篱,遇见他的那个下午,阳光是从未有过的明媚温暖。

他给了我最初的爱恋,和最后的痛彻心扉。

那一年冬天的雪下得正紧,我游荡在无人的荒野,跌跌撞撞,遇到了沈东篱,开始了一生的命途多舛。

他教我读书识字,对我倾囊相授,包括感情。

很多事,很多情,很多人,一报不能还一报,一欠不能还一欠。我们之间,有整整的十年,那些没有其他人的岁月里,偌大的帝都,冰冷的夜月,只有我陪着他,他陪着我。

他给我的,无论是恩是劫,我一并接受。

乔羽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沉默着蹲下,我没有开口,他也没有,直到很久以后,夕阳拉长了我们的影子,他才低着声音说:“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

我扯了扯嘴角,用干哑的声音说:“不是你的错。”

只能救一个人的时候,你选择救我,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你?

没用的是我,连自己的男人都保护不了。

万里河山,要用爱情,要用生命做祭品。

沈东篱……

为什么风来得这么快,总让我来不及写完他的名字。

“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整天了。”乔羽握住我的肩膀。

“好。”我顺从地站起来,双脚麻痹,只有靠着他的搀扶才能走路。

帐篷里,燕离一脸倦容翻查医术,唐思抱着豆豆轻声哄着,看到我进来,同时抬起头来看我。

我走到唐思身边,从他怀里接过豆豆,她醒着,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拿我直瞧。

她“名义上”的生辰是三天前,也就是师傅离去的那一天。

我轻轻抚摸她粉嫩的脸蛋,她咯咯笑着,抬起肉肉的小手包住我的手指。

“豆豆啊豆豆……”我微笑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三个男人一僵。

“难道我们刘家女儿,生来克父克母的传言是真的?”我的手移到她细细的脖颈,感受到指下轻快的脉动。“就像我当初,克死了他们……”

燕离大惊失色,从我手中抢过豆豆,厉声大喝:“李莹玉,你清醒一点!这关她什么事!”

我失神了片刻,随即笑道:“师傅还没见过豆豆。”

乔羽从背后紧紧抱住我。“别这样,他还没死。燕离会有办法的。”

燕离急忙点头:“信我,只要他吊住这一口气,我一定能救回他。你当初伤成那样,我不是也把你救活了!”

唐思皱着眉,别过脸,片刻后抬起头看我,坚定道:“我来报这个仇!”

闽越,闽越……

此仇不共戴天!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更新……
爬上来看到有长评,也不敢再断了。。。
黑犬黑犬溜走
妖怪说,师傅现在死一万遍也不会有人心疼。
飞鸟说,师傅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感动她,那十年已经够了。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在最需要的时候遇到那个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十七岁的沈东篱,七岁的李莹玉,如果时光停留最初的刹那,那该多好。
88 。。。
战火重新燃起,军中弥漫着复仇的气息,一次次的强攻却换来闽越的闭关不战。
一个月过去,战况毫无进展,同样的,还有师傅的伤势,或者说,一直在恶化。
我抱着豆豆,每日坐在他床边同他说话,兴许他听到了,就会醒来。
帐篷里堆满了他看过、写过的书,说到词穷,我就随手取来一本,念给他和豆豆听。
《治国十策》:以德治国,以法令天下,以威慑万邦。经世以济民,教化以启民智,兵民以扬武功……
“豆豆,你知道父亲在讲什么吗?”
豆豆咬着指头冲我笑。
“看样子你跟娘一样不懂。二爹一定就懂了。”
看得越多,对师傅的了解越多,才发现原来对他的了解太少。
有些话,我原以为我不说他也会懂。
其实有些话,即便他说了,我也不会懂,所以他选择不说。
我怨他不了解我,可是我又何尝了解过他?
帝都十年,我多少次在他膝上入眠,眷恋他怀里的温暖,却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他在想什么,看什么,写什么,做什么。
比自私,谁比得过谁?
苦笑着,从书柜深处取出了《大学》,却从中掉出了一本页脚翻卷的小册子。
封面没有字,纸页微微有些泛黄,翻开了,一页页写满的,只有两个字—玉儿……
字体一如其人清隽苍劲,玉下一点太深刻,末了一勾太缠绵。
——玉儿戏弄师兄,罚站一个时辰,站着睡着,抱回屋。七月六日。
——玉儿尿床……哈哈哈……玉儿曰:不可说不可说。遂八月八日。
——玉儿生辰,送四书五经一套。玉儿生气了。小满。
——宫里守岁,偷溜回府,陪玉儿。玉儿等得睡着了,明年再叫醒她看烟火。除夕。
——玉儿月事初来,长大了……唉……
——送玉儿上国子监,心神不宁,恐玉儿遭人欺侮。
——玉儿欺负同窗,被太傅告状……没被人欺负就好。
——玉儿又欺负人了,又撒娇了……沈东篱啊沈东篱,你的铁面无私哪里去了!

我乐不可支地陷入回忆。
师傅那哭笑不得的微笑依稀又在眼前,他板着张脸忍着笑在前头走,我头低低跟在后面,讨好地拉长了尾音喊他:“师傅啊……玉儿知道
错了……“
“你‘又’知道错了?”他斜睨我。
我小鸡啄米地点头,无辜地笑着,指天发誓绝不再犯。
想来那时候,他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
他这人啊,护短得很,只要我没被人欺负就好,我欺负别人只要不被人告到大理寺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原则,到我面前就变成没有原则了。
我低头看豆豆,点了下她的鼻子。“喂,你以后可别跟你娘一副德行,否则我把你塞回去重新生个!”
豆豆噗噗吐口水……
我翻到后面。
——怀着这样的心思去接受她的拥抱,是不是太可耻了……可是拒绝不了她。或许她心里也有我,只不过,是师傅,或者还有其他……玉儿……
——师兄说宫里有人在查玉儿,我还能瞒多久?玉儿是个胸无大志的野丫头,选择“六”的时候,便已担心会有这一天,即便那一天到来,至少“六”不会和“王”连成一党,玉儿不会孤立无援。了却君王天下事,我还能和玉儿归隐南山吗……

……

——玉儿已经离开了一年整了,桃花又开落了一次。她大概忘了我了,或许积习难改的,只有我一个。怎么改得了呢……很想,再看看她,是不是又长高了,胖了,还是瘦了。都说羁鸟恋旧林,我的玉儿,什么时候飞累了,才会想起我……

我的指尖轻触他留下的字,淡淡的,依稀还残存着温度。
他写下这些字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笑着,轻吻他的字,低头看豆豆,哽咽着,得意地笑道:“豆豆你看,你父亲多爱你娘啊……”
可他什么都不说。
——过去想,或许玉儿再也不需要我了。没有谁能陪伴另一个人走完一生,我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她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功成身退了。那一日营帐外,她拉着我入内,四人再次同桌,仿佛回到了李府那一年,她小心翼翼地活得很快乐,看着她的笑容,依稀觉得似乎这江山社稷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终究是舍不得放手,眷恋她给的温暖。
不知道她在闽越过得可好,是否母子平安。什么时候孩子会出生,会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以玉儿的水平,大概会取个耽误孩子一辈子的歪名……
其实,仍然希望她生个女儿,女儿与娘贴心,只怕和她娘亲小时候一样顽劣不驯。心里早想好一个乳名。便叫“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姓刘,乳名“红豆”,正名“相思”。
且叫相思留……
纵然与她有些误会,但应该还能白头偕老吧。
应该。
“师傅,东篱。是女儿。”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是颗相思豆。”
他的脸色苍白得无一丝血色,胸口用木架和纱布固定着,血迹渗透过白纱布,触目惊心。
那一锤,千钧之力,师傅怎么承受得住?
一定很疼,很疼……
我轻轻枕着他的手背,苍白的手背垂落在身侧,冰凉得察觉不到温度,不像往日那样抬起,温柔地在我发间穿梭,执起我的手在唇畔轻吻,轻声呢喃:“玉儿啊……”
他待我,如珍如宝,如珠如玉。
眼泪啪嗒一声落在豆豆脸蛋上,豆豆哇的一声哭出来。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负过我,只是我从来不够信任他,走到这一步,是我逼他的。

燕离进帐,沉默着看了我一眼,把豆豆抱走。“够了,该送他走了。”
我一震,抬头看他,“你说什么?送谁走?”
燕离为难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低下头,取过桌边的水杯,用水润湿师傅的嘴唇,“你说过会想办法的,你连我都救活了,一定也有办法救师傅。”
“这不一样……你清醒一点,他的心跳已经停止了。”
这几天来,燕离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他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怎么会骗我?”我摇头,“我再也不怀疑他了。这次,他一定不会骗我的。”
燕离闭上眼,沉默了许久,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让他入土为安吧。”
?我的玉儿是我所有的安慰和寄托。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一直在你身边。

师傅,说过的话,真的不作数了吗?

我要送师傅回帝都,回到有我们共同回忆的那个地方。
起灵的那天,吹的是西北风,刻骨的凌厉。
有一个人从北边来,一身风尘,满面倦色。
那时我正跪坐在师傅的灵柩前,唐思、乔羽、燕离站在我身后,我抱着豆豆,轻声对她说:“豆豆,父亲要走了……”
燕离别过脸,看到掀起帘子进来的陶清,愕然愣住。
我回头木然看了陶清一眼,动了动嘴唇,淡淡道:“你来了。”
陶清走到师傅灵柩前站定,片刻后,低下头看我,沉重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
我苦笑摇头,“不能怪你,一切错得那么刚刚好。”
我从袖中抽出一张小纸条。师傅受伤那日归来,他躺在帐内,我坐在帐外,看着一只白鸽一次次撞上帐篷,不得其门而入。是唐思捉住了他,交到我手中。
白鸽脚下绑着一张字条,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消息走漏,蓝出杀令,回陈!”
那字体并不陌生,我在闽越的时候见过,是不秃的手笔。
他什么时候和不秃联系上的?我们在山中的那几个月?他到底想做什么?
到这一刻,我已经再不敢,也不能去怀疑他的目的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什么我总是不明白呢……
我把不秃的字条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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