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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穿越东晋末年-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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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神爱敛下怒容,示意道:“卫将军,请讲!”
卫风看向了司马德文,冷冷笑道:“琅琊王为何对卫某仿如不共戴天?或许在旁人眼里,你是因相王之死而记恨,卫某灭了相王全族,你出于孝道,故而千方百计刁难卫某,可是?”
司马德文稍稍一怔,说实话,在卫风提起之前,他还真没想到有这个茌,可快速一回味,的确是个不错的借口,卫风讲孝道,自已也讲孝道,看他有何话说,岂不是胜过胡搅蛮缠?
司马德文当即挤出了满脸的悲愤欲绝之色,义正严辞道:“正是!”

第三一九章罢去司徒

司马德文的正是二字掷地有声,在满脸的悲愤烘托之下,竟有不少人现出了同情之色,想想也是,卫风为姻亲讨还公道是为孝,那么,司马德文刁难卫风又何尝不是出于孝道呢?
虽然人人都清楚司马道子既便能逃得过卫风的毒手,也未必不会被桓玄抄家灭族,可现实是,司马道子满门死在了卫风手中!
司马德文把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不禁腰背一挺,脸面的悲色更增!
王凝之、褚爽与谢混的责怪之意毫不掩饰,在他们看来,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干嘛多此一举?这不,生变故了吧?王神爱更是美目中射出了一丝恼怒,她感觉,卫风不过是徒有其表,哪有架好梯子让敌人顺着向上爬的道理?
桓玄与卞范之却不敢怠慢,双双相换了个狐疑的眼神,他们把卫风视作劲敌,自然做了全方位的了解,依着这人的一贯精明表现,怎么可能出此昏招?难道另有企图?
所谓只有敌人才了解自已,这话果然不假,“哧~~”卫风轻蔑的笑了笑,一字一句道:“琅琊王,你莫要抬高自已,你没那么伟大,你敌视我的根本原因在于呷醋,你妒忌我,吃我的醋!”
“你…血口喷人!”司马德文有如被踩了尾巴的老猫,立时暴跳如雷:“孤妒忌你?孤堂堂皇室贵胄、琅琊王,怎会吃你一个小小庶人的醋?笑话,简直是无稽之谈!”
司马德文不分辩还好。这一分辩,立时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否则,如果真是莫须有的污蔑,为何会如此暴怒?要知道,能安然坐在太极殿中的人物,十之**都是人老成精,绝不会被几句遮掩之辞蒙蔽过去。
“哼!”卫风冷冷一哼,跟着道:“琅琊王,你既然说卫某血口喷人。卫某就拿出证据!首先。你妒忌卫某以王孝伯遗女为妻,你不要不承认,你哪一次见着卫某妻室不是屁颠屁颠大献殷勤?只可惜,全白费了心思!
卫某一小小的庶人。都能娶得貌美如花的高门士女。而你。身为堂堂琅琊王,至今仍是孑然一身,你不要说与文丽妹妹订了亲。订亲不是成亲,在洞房花烛之前,一切都有可能,这一点放后面,卫某会与你另作分说。
其次,褚府君赏识卫某,将灵媛许配于我,而你三年前曾被褚府君拒过婚,当你得知卫某同时拥有太原王氏与褚氏两大美人儿,尤其还是拒婚的原因竟然与卫某有关,你会不愤怒?恐怕你已不仅止于妒忌,连把卫某扒皮抽筋的心思都有!”
卫风的分析合情合理,再联系到司马德文平日的德性,还真有几分可能,公卿权贵们纷纷现出了了然之色,褚爽虽然不满意于卫风拿褚灵媛说事,可这时,只能递给这人狠狠一眼,随即就把目光投向了司马德文。
司马德文面红耳赤,气的浑身直打哆嗦,却无言以对,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卫风又道:“琅琊王,卫某再与你说说文丽,恐怕这才是最令你恼羞成怒的吧?你既然对卫某的妻室存有非份之想,那么,你不仁,我不义,卫某为何不能打上文丽的主意?若卫某没猜错的话,你恐怕连文丽的手都没牵过吧,而我呢,呵呵…”
“卫将军!”谢混也是忍无可忍,狠狠一眼瞪了过来,卫风立刻闭上了嘴巴,可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令人由不得不想入非非,尤其是谢混还不让说,这其中暗示着什么?难道琅琊王的未婚妻竟给这人先拨了头筹?
一时之间,挟带着各种信息的眼神满殿飞舞,司马德文的眼前却再度浮现出了谢文丽偎在卫风怀里的那一幕,那欲拒还迎的推攮、羞涩的表情与欢喜的笑容,每每想起,就如一根根利针,把他的心口刺的鲜血淋漓!
虽然司马德文强迫自已相信这真是一个游戏,可是,做游戏做到了别的男人怀里,不就与聊天聊到了床上一个道理吗?这一刻,被卫风当场揭了伤疤,司马德文再也抑制不住,“膨!”的一声,重重一拳擂上几案,浑然不顾手掌被震的生疼!
这一声巨响,惊醒了正打着瞌睡的司马德宗,以充满天真童趣的眼神瞥了眼他的弟弟,也坐实了司马德文针对卫风全是因为争风呷醋,要知道,之前提到司马道子时他可没有如此的愤怒!
百官的目中又射出了鄙夷之色,勾引别人的妻室本就为人不齿,既然不顾廉耻,别人为何不能勾引他的未错妻?偏偏司马德文没得手,而卫风,显然成功了,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卫风也是暗道一声好,趁势拱了拱手:“臣以为,陛下与皇后殿下理该清楚琅琊王与臣过不去的原因了,究竟是谁品行低下,在坐的诸位公卿大臣应是一目了然,琅琊王挟私泄愤,其行为卑鄙可耻,给宗室蒙羞!
如今相王受诛伏法,朝庭正是在南郡公带领下布新革弊之时,岂能容小人窃居庙堂?俗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虽位卑职低,却斗胆请陛下念及天下苍生,念及社稷大业,罢免琅琊王司徒一职,另择贤者居之!”说完,深深一躬到底,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卫风的目地,分明是以争风呷醋为引指证琅琊王品行不端,行罢免之实,这是以小搏大啊!好缜密的思维,好厉害的心机!
谢混做为知情人,虽然觉得卫风说的挺有道理的,但隐隐中,又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从头到尾,司马德文都没讨得半点好,或许他对王蔓和褚灵媛存有些想法,却没有实际行为,难道想还不能让人想了?然而,经卫风的添油加醋,就好象司马德文真的有过无理行为似的,更令谢混又好气又好笑的是,这人把勾引自已的女儿包装成了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是不得不勾,是被人欺上门来,作为一个弱者的反击!这是哪门子道理?
纵然谢混颇为无可奈何,却不得不丢了个赞许的眼神给卫风,王凝之与褚爽也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纷纷捋须连连点起了头,王神爱的美目中则射出了重新审视的目光,她发现,自已还是低估了这个人,好一记捧杀,王蔓嫁了个好郎君啊!
桓玄与卞范之正互相以眼神交流着,均是目中寒芒闪动,还有一种心惊的感觉,卫风以一名地方武官的身份对皇室宗亲,尤其是大司徒提出弹劾,无论成不成,这都是一项极为了不起的成就,更何况,司马德文已经被打上了品行低劣的标签,照这形势看,是罢也得罢,不罢也得罢!
同时,这也宣告了卫风的入士不可避免,接下来,只能采第二套方案,使卫风在与北府军的争斗中互相削弱,寻到合适时机一网打尽,以坐收渔人之利!
汴范之略一点头,目光中还多出一丝提醒,是在提醒桓玄把大司徒握在手里,增强在朝堂上的话语权,桓玄也点头表示明白。
而司马德文在一怔之后回过神来,怒极而笑道:“就凭你?你哪来的资格弹劾孤?莫非你把自已当成了御史大夫?你只是一名不入流的小小武官,偏将军!你这偏将军当两年多了吧?孤看你一辈子就是个偏将军的命!哈哈哈哈~~”
司马德文旁若无人的放声大笑,王神爱的俏面现出了一丝怜悯,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便向桓玄道:“丞相,琅琊王品行不端,肆无忌惮咆哮朝堂,按律当去职问罪,请丞相勿要姑息!”
一瞬间,司马德文的笑声嘎然而止,看向王神爱的目中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
“这个…”桓玄还假模假样的现出了为难之色,迟疑道:“琅琊王毕竟年幼,行事难免有失妥当,看在孝武帝与主上的面子,是不是再给他个机会?”
王凝之接过来,义正严辞道:“卫鞅君曾有云:法之不行,自上犯之,故而将法太子,因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故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况且品行不端窃取高位者,于社稷危害更大,请南郡公当机立断!”
桓玄向左右看了看,所谓墙倒众人推,即使与司马德文站一条阵线的殷仲文与王愉都现了无奈之色,更别说其他不相干者了,于是,桓玄再不迟疑,觉着脸道:“琅琊王品行有欠,为助其改过自新,今奉陛下旨意,革去琅琊王司徒一职,但念其宗室身份,允其以琅琊王之名参预朝会!”说着,挥了挥手。
两名黄门会意的来到了司马德文的案前,看这架式,就等着他解下印绶呢!
司马德文生出了一种全天下都负了自已的感觉,不相干的人,或者仇人倒也罢了,令他心里滴血的时,弟妹、姊姊、姊夫、未婚妻,所有人都对不起他,同时有还股屈辱涌上了心头,自已竟然因为一名小小的郡武将被当庭解职,这情何以堪啊!
一阵阵热血奔涌上了头顶,司马德文想都不想的解下司徒大印,向几上重重一掼,砰的一声巨响之后,怒道:“不就是一个破司徒?不让孤做,孤还不想做呢!拿去,当孤稀罕?”
司马德文刷的站起身,袍袖一甩,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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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章广陵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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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德文负气出走,殿内无人开声劝阻,只是以神色各异的表情目送着他的背影。
谁都明白,随着司马德文被解职,宗室已经彻底成了桓玄的盘中美餐,而北府军在刘牢之身死之后,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也被桓玄初步掌控,那么,唯一与桓玄有点嫌隙,或者说能构成威胁的,只有这名位居偏将军,却拥雄兵五万的会稽都尉卫将军了!
桓玄会如何对付他?是大度的施恩怀柔,还是打压设障,又或是罗织罪名除之而后快?
卫风依然站立于殿心,渐渐地,目光又重回到了他的身上,这其中也包括王神爱的美目,透着一丝担心。
王神爱清楚,自已只能帮到这一步了,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桓玄,还得靠他自已,可这人偏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难道他不清楚已经成了桓玄的眼中钉了吗?
莫名的,王神爱有些恼怒,为卫风的不知好歹而生出了无名火,可随即,一缕悲哀布上了心头,自已瞎操什么心呢?恐怕自今日起,伯母与王家妹妹再也不能随意探望自已了吧?桓玄必然会安插人手在自已身边,监视自已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上朝的机会都不会给了!
“哎~~”王神爱幽幽叹了口气,给卫风递了个好自为知的眼神,便转头向桓玄道:“丞相,卫将军门第、才学与品行皆已明证。依本宫之见,不妨于朝堂上给卫将军定品,如何?”
桓玄点了点头,向陆仲元示意道:“有劳大正中!”
陆仲元捋上胡须,沉吟道:“谢公义的诗文造诣称冠我朝,却对卫将军自认不如,而卫将军的诗文老夫曾有幸聆听,确是非同凡响,叔源未有夸大,因此。才学可状为天才英博。亮拔不群,上品!
至于品行,卫将军为姻亲报仇,称之为孝当之无愧。而孝伯遗女老夫曾细细观察过。至今仍在丧期。说明卫将军与之只有夫妻之名,暂无夫妻之实,当得起一个礼字。及至索回府宅与迎回外姑,虽伤了人,却未取人性命,可视作仁,仅以孝伯遗女为妻,便恪守信诺,许之讨还公道,是为信也,忠与义在卫将军为会稽都尉的三年间亦有充分表现,老夫就不一一累述了,故品行状为德与才齐,上品!”
陆仲元把卫风夸到了天下,席中诸人并未有太大动容,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门第,门第高低才决定士族品级的高低,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公门有公,卿门有卿不外如是。
果然,陆仲元又话音一转:“这个门第嘛,虽然河东卫氏于我朝开国之初位列二品,卫太保(卫瓘)也得孝元皇帝赞为国之元老,却由于南渡近百年来无人出仕,已渐渐沧为卑品,而卫将军虽天纵之资,大有振兴门楣的希望,可目前尚未振兴,不过,念及卫氏先祖于我朝的赫赫功勋,两相折中,把卫将军门第定为中品,南郡公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桓玄拍案笑道:“大中正给出的评价极为中肯,不知卫将军可有意见?”
卫风心头的一块大石轰然落地,定为中品比他料想的要好,除了高门甲族与吴郡四大姓,中品已经不低了,大致想当于黄门郎孔道这一品级!
卫风当即施礼道:“多谢陛下、皇后殿下、南郡公与大中正禀公处置!”
陆仲元微微笑道:“卫将军,这是你应得的,散朝之后,老夫为你入籍定品,再报备给新任司徒。”
卫风再次称谢。
桓玄与卞范之交换了个隐秘的眼神之后,就接过来道:“既然定了品,理当授官,卫将军前有击退孙恩之功,后有手诛国贼之劳,故请陛下升你为广陵太守、建威将军,卫将军意下如何?”
“呃?”所有人均是一怔,一旦北方胡虏走东线入寇,突破下邳必然攻打广陵,可以说,广陵是朝庭在江北拱卫建康的最后一道防线,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而太守又是秩两千石的五品高官,难道桓玄对卫风采取怀柔示恩的手段,以期笼络为已用?
可很快的,其中的有识之士陆续回过神来,广陵是北府军的传统地盘啊,由出身会稽的吴越本土人士去北方流民的势力范围任太守,如何能不惹来北府军的不满?
当年淝水战后,曾被苻坚俘获,又重投朝庭怀抱的朱序曾任兖、青二州刺史,朱序虽为桓温旧将,将家出身,且资望甚深,却于北府没有太多的渊源,谢氏旧将留驻淮南、淮北者未必服从他的节度指挥,朱序曾上表求运江州米帛以资军俸,这已充分说明朱序兖、青任内,军资尚须仰赖上游桓氏老巢支援,不能在兖、青就地取给,也不能从扬州江南诸郡获得,处境极其困难,卫风任广陵太守能好过朱序吗?更何况在他的头上还有徐兖二州刺史,坐镇京口的桓修!
同时,现广陵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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