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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穿越东晋末年-第279章

小说: 穿越东晋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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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堂兄不必管他,倒是咱们眼前的敌人尽管只有两万,却十有八九是魏国禁军,轻视不得!”
徐道覆顿时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卫风带给了他一种与跟在孙恩,乃至卢循身边截然不同的感受,这是热血沸腾的感觉,什么名利、生死都可以抛开不顾,只为享受胸中那燃烧的热血!
徐道覆不禁看了眼卫风,卫风却森冷的笑道:“复堂兄,这里交给你了。”
徐道覆赶忙拱了拱手:“请将军放心,道覆必将阻住魏人,另请将军保重!”
卫风点了点头,便猛一挥手,亲卫立时吹响了号角,三万骑倾刻之间分了开来,徐道覆领着一万五千弩骑兵渐渐放慢马速,并于奔跑中组成三横队队形,每队五千骑,比当初在天津城下,冼恩卓率领的弩骑兵要壮大了数倍。
卫风则领着千余亲卫与母夜叉缀后,两翼又各有七千五百军分向两侧迂回包抄,与当年的战术如出一辙。
其实骑兵战术除了奔袭、突击与围困,正面作战就那么几种,基本上是一招鲜吃遍天,正如在与拓跋仪的作战中,已经证明了把作战骑兵与弩骑兵配合使用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战术,既然有效,又何必改换方式呢?
。……
穆崇的眼睛眯了起来,可是他不能退缩半步,只能硬着头皮冲,冲破了前方的拦截,就可以调头去反咬晋军的两翼骑兵,他布的阵形一如当初拓跋仪突围时布下的散兵线,这不仅仅是可以利用分散来削弱晋军箭矢的杀伤力,更重要的是,他从晋军的身上体会到了一股无所畏惧的气势!
这也是他没有把兵力收束成鱼鳞阵的重要原因,鱼鳞阵就算冲破了晋军的阻截,但疾驰中的骑队难以调头,凭着那份胆量,晋军可以聚在两边从容射杀自己的战士,所以穆崇选择了散兵线!
“绷绷绷~~”前方一阵弓弦震动,亮银色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由穆崇心头升起,他可以看出,对方军卒持的是弩,可是射出的矢,与以往任何一种矢都不同,晋军的弩射速快,对此他并不太放在心上,禁军人人都会蹬里藏身之术,而马匹正面有软甲,咽喉等要害处都镶有铁片,在他看来,足以抵挡住两到三轮的弩箭,今日晋军射出的弩箭却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危机感!
随着弓弦响动,魏人由前到后,人人摆了一个漂亮的蹬里藏身,就连穆崇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也是利索的单腿迈下战马,身体一缩,一只手紧紧拽着马缰,半片身子蹲在马的侧部,这样,可以把受箭的机率减到最底。
魏军的蹬里藏身几乎整齐如一,看的卫风瞳孔一缩,但也仅止于一缩,在一缩过后,魏人阵中立时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与马匹临死前的嘶鸣!
一排排战马冲倒在地面上,作出完美蹬里藏身姿态的魏国禁军战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飞出去,另有些人直接被倒地的马匹压死,穆崇的心里霎时间惊骇欲绝,他准确的估算出了箭矢临身的距离,那是三百步,在这个距离上,纵使是弩射出的矢,也难以穿透马匹的护甲,但现实无情的击碎了他的幻想!
穆崇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一眼,便是他的爱马被三枚闪烁着银光的短矢钉入了颈脖,只有寸许留在外面,其中有两支射穿了铁片。
接着,就是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当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一只马蹄踩中了他的脸面!
在两军拼杀中,无论多么高贵的身份,生命也如蝼蚁般的脆弱,穆崇死了,他的死无人留意,由于战场一片混乱,尸体又被战马践踏,身份也无从辨认,包括拓跋珪的密诏,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这将成为一个谜。
拓跋篡已经无心去思索密诏的内容了,他只觉得由身体到灵魂都是一阵阵的颤抖,在后面的他看的清清楚楚,足足千余骑啊,就这么一眨间的工夫,没了!
他下意识的勒住马缰,马匹的速度刚有减慢,晋军阵中又出现了第二轮银光闪烁,这一次由于距离更近,杀伤也更加惊人,按拓跋篡的估计,坠马身亡的战士接近了一千五百骑!
拓跋篡不清楚那银光代表了什么,他产生了想跑的冲动,拓跋珪的厚望、父亲的血海深仇、身为拓跋氏的荣耀,正在渐渐淡去,被恐惧逐分逐寸的替代着他的心灵,只不过,禁军依然在依着惯性冲杀,这使他始终下不定逃跑的决心,逃了,即便能跑掉这一生也宣告完蛋,或许还会有冲过去的机会呢?
每轮五千枚短矢,六轮不间断发射了合计三万枚,地面大量的马尸变成了障碍,使得魏军的速度被迫放慢,这也反过来加大了伤亡,他们的作战技能再是高超,碰不着对方有什么用?除了丢下大量的尸体,只能干着急,六轮过后,人数竟减了近半!
“杀!杀!”猛然间,左右两侧各爆出了喊杀声,各七千五百骑从侧翼杀来,弩骑兵由中间开始,纷纷向两侧退去,卫风领着亲卫与母夜叉如同一把标枪般,向着魏人飙射而去!

第五零三章活活拖死

在无名小河的对岸,两万晋军竟然停止了冲击,全军上下立在原地迅速布起了阵势,这里每个人都可以清晰的见着对面那惨烈的交战,但蒋宣与冼恩卓只大略看了看,便把目光移了开去。
陷入了弩箭阵中,再强都施展不出身手,魏人的禁军完了,区别只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与脱逃多少人罢了,他们关心的是前方的具装重骑。
“他娘的!”蒋宣忍不住骂了声娘:“魏人披甲的速度真快,要不然咱们可以冲上去一阵乱箭射死。”
原来,蒋宣与冼恩卓领着两万骑刚出树林,就判断出了没可能在具装重骑披完甲之前冲过去,于是果断叫停,索性等着对方。
冼恩卓寻思道:“这玩意儿防护力不弱,咱们的弩箭不知道能不能射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肯定行动迟缓,恩卓倒有个提议,你看他们的马,骠大体肥,那甲也是造价昂贵!
尤其马槊更是骑兵冲锋陷阵的利器,咱们军中虽然没有马槊,可是将军曾提过,一把合格的马槊制造起来十分复杂,须挑上好的木材反复胶合压紧,再缠麻上漆,枪杆才能质轻坚韧,几乎不会被刀剑削断,同时,重量要求也非常严格,需要在靠近枪尾的某个位置以麻绳把马槊吊起让其保持平衡,如此一来,武将才可以在马上以最小的体力把马槊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对面五千具装重骑。配五千把马槊,咱们不如先歼灭那些仆军,再想办法把具装重骑活活拖死,到那时,他的昂贵的装备全部可以剿获为已用,蒋将军,您意下如何?”
“好主意!”蒋宣眼前一亮道:“反正将军那里不用担心,即使咱们慢点,将军灭杀了魏国禁军也会来支援,还怕他长翅膀飞了不成?速做迎战准备!”
蒋宣与冼恩卓各归各阵。坐等着魏人的具装重骑!
没过多久。这群老爷兵们穿戴整齐,甲骑的重量极其恐怖,需要在别人的帮忙下才可以跨上战马,而且跨上了马就得跑起来。如果像普通轻骑般坐在马上不动。即使是膘大体肥的西域良马。时间久了也会吃不消。
每名老爷兵在两名仆从军的用力搀扶下,几乎都是砰的一声才坐上了马匹,虽然对面的晋军列队以待让他们生出了不妙的预感。可是没办法,人家等的起,他们等不起,即使不管河对面的搏杀,披上了重甲就必须要发起冲击!
以具装重骑与轻骑正面作战他们也知道很难,只不过,有仆军协助还是有几分机会的,具装重骑冲击时从来不排阵形,分的既散又参差不齐,每骑的间距都在二三十步之间,这样可以发挥出最大威力,也免得互相碰撞。
“左右两翼上,把晋军驱赶成一团!”一名将领猛一挥手,号角声随即响起。
两翼的仆军各五千,纷纷催动马速向晋军的侧后方猛冲而去,这使得晋军要迎战,就必须集中在一起反冲锋,同时也在为具装重骑创造机会。
两队轻骑束成鱼鳞阵向左右飞驰,中间则是慢悠悠的具装重骑,而晋军的中军弩骑兵则是布了个横阵,三层每层三千多人,左右两翼也是各五千轻骑。
冼恩卓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支急速奔来的骑队,在兜了个圈斜冲而来之时,大喝道:“转身,分成两股迎上!”
旗手挥出了旗帜,一万骑随即从中间裂开,中间部分突出,有如一个八字布置在了战场上,轻骑则暂时不动。
还剩下一里左右,确定魏人仆军已无法转向了,冼恩卓又道:“每臂两侧前曲,中间散开!”
弩骑兵立时动了起来,不得不说,冼恩卓部的作战技能要明显高于徐道覆部,毕竟训练时间长短不一样,就看到八字的两撇向外弯曲,各自拥抱向了奔来了魏骑!
仆军这时纵使感觉到了不妥当,但临时变阵需要冒着队形散乱的风险,他们只是普通的骑兵,存在的意义只是为老爷兵们服务,作战也是辅助性的,如果是魏国正规骑兵,可以随时改变方向,可是他们不敢冒这风险,纵使明知道晋军布上了口袋,也只能往口袋里钻。
“绷绷绷~~”随着距离两边的距离各自接近到了三百步,上百枚短矢立时迎面射来,却由于鱼鳞阵队形紧凑,受打击面小,左右各只有十来骑中箭身亡,这让仆军们精神一振!
挨了三轮弩箭,也只是阵亡了百来骑,距离还有两百步,晋军却中间口子一张,骑兵纷纷向两侧散开,摆出了一副放你走的姿态,但两边的骑兵猛的向前压上,霎时间,四面八方都有箭矢射来,两边的仆从军就仿佛钻入了一处由箭矢组成的隧道似的,偏偏既没法停下,因为一停必会被后面的马匹冲撞,也没法还手,晋军骑兵都在两百步外呢,弓箭射不了那么远!
这比正面迎击的杀伤力更猛,只能白白受死,没过多久,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强行勒转马头向两侧奔逃,以挣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但他们毕竟不是精锐骑兵,无论技能与意识都不足以冲破这弩箭阵,只能要么是与同伴相互撞击坠马,要么是被短矢射死,照这势头,那一万正规骑兵根本不用上场!
俚人们均是心情愉快,杀人从来没有过如此顺手啊,而那正慢悠慢悠奔来的老爷兵们均是心头大震,只不过,速度如此之慢,想逃都没法逃!
蒋宣见着冼恩卓那里用不着自己去支援,于是猛一招手:“咱们都去会会魏人的具装重骑!”
轰隆隆的蹄声骤然响起,一万骑兵撒开蹄子围奔而去,这可把老爷兵们给急坏了,他们不但跑不快,连改变方向都非常的困难!
围骑渐渐放慢速度,在百步左右把具装重骑散开围住,“当!”的一声脆响,也不知是谁放了一箭,不出意外,这一箭被直接磕飞,没造成任何伤害。
“他娘的,真邪门啊,老子偏不信邪,靠近点再射射看!”有一骑奔近至五十步,引弓又射,仍是当的一声脆响!
“再靠近点,他娘的,这壳子怎如此之厚?”又有人奔到三十步去射,甚至有胆子大的接近到了二十步的范围之内,却无一例外,没有一箭射穿!
在不知名小河的西岸,一万弩骑兵分成两队,各自围杀着魏人的仆军,仆人正在急速消减当中,显然不用太久将会全军覆没,而五千具装重骑以不快的速度布成了个大松散阵形向仆军奔去,似乎是要去与之汇合,在具装重骑的身侧与尾部,围着一大片轻骑兵,速度忽快忽慢,既不阻拦,也没人上去交战,只是拿箭射射而已,仿佛在测试着甲骑的坚硬程度,给人一种像在玩耍般的感觉。
这些老爷兵们的心里又恐惧又憋屈,他们哪是去救援仆军,而是想跑跑不了啊!但随即,胸膛里又纷纷燃起了一蓬蓬熊熊怒火,他们是天之娇子,是拓跋氏的贵族,更是身份比禁军还要尊贵的具装重骑,可是今日,却被当成了别人耍乐的对象!
“快看,那几人的脸都憋的通红,大伙儿都来猜猜,他们是累的还是气的啊?”
“顶着个乌龟壳子能不累吗?”
“不对,肯定是气愤到了极点,你看这人,他的眼神都能杀人,也难怪,具装重骑被逼到这种程度,换了老子也觉得丢人啊,那么多的钱财,全花到狗身上了!”
“以具装重骑来对付轻骑兵,也不知是谁想出的馊主意!”
一名刚刚奔到的弩骑兵接过来道:“是魏国太尉穆崇那老狗,刚刚冼将军抓到了俘虏,领军的是魏国新任卫王拓跋篡与太尉魏崇,战前也不知怎么回事,拓跋篡被穆崇掏出密诏剥夺了军权,就是他下的命令让具装重骑来给弟兄们寻乐子,这水平还能当太尉?”
如果穆崇在地下听了这话,必然会气的吐血,拿具装重骑配合仆军去冲击轻骑绝非他的本意,他是中了埋伏没办法,只能拿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的原意是以具装重骑与仆军拖延,待禁军击溃了晋军主力再回师救援,因此用了周旋二字,或许是具装重骑的将领没能领会,也或许是甲骑上了身就没法再等,只能主动发起了进攻,但退一步说,在原地等待迟早也是个死!
“扑哧~~”一名老爷兵再也忍受不住四周的嘲讽,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之后,重重摔落下马,当场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四周陆续爆出了嚣张的狂笑声!
随着笑声蔓延,越来越多的老爷兵们急怒攻心,如下饺子般扑通扑通摔了下来,还有些人意志较为坚定,虽然强行撑住,但是体力也在快速流逝当中,身形摇摇欲坠,这反过来使得笑声更加张狂,也使得河对岸还在苦苦撕杀的禁军更加的心慌意乱,对面的战事结束了,自己也完了!
也不知是从谁开始,还剩下几千人的禁军突然一哄而散,分向四面八方逃窜而去,魏国的灵魂彻底崩溃!

第五零四章互相猜忌

河东河西各不相同,河东晋军三五成群的追杀着魏国禁军,卫风下的命令是以二十里为限,这没办法,在他的东南方向,还有一支九万人的军队在向蓟开进。
河西晋军虽由于具装重骑的陆续不支倒地而笑声渐止,却仍沉溺于欢乐的海洋当中。
人人面带笑容,有人负责警戒,有人收拢魏人的备马,还有人在尸体上摸摸掏掏,当然了,最令人振奋的,则是亲手扒去老爷兵们身着的沉重甲骑,与骑上那膘肥体壮的西域良马!
卫风也带着亲卫与徐道覆回到了河的西岸,冼恩卓立刻递上一把马槊,兴奋道:“将军,这一次可是大发了啊,您看这马、这槊,都是咱们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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