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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叶倾三国-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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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咬咬牙道:“天子为至尊,不可不救,公明神勇无双,自有办法全身而退,且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他会明白我的选择的!”
董承道:“既是如此,杨车骑自带人马救援陛下,我领本部人马,好歹接应徐晃撤退,天明与君会于小平津!”
杨奉点点头:“事不宜迟,万事拜托了!”
此时的徐晃宛如一把尖刀般深深插入了李傕人马中去,而且不仅仅是插入,更可怕的是插入之后的致命旋转,区区数百人马竟然将李傕的几乎整个先锋都绞了进去,在李傕阵中倒似入海的蛟龙一般,委实游刃有余。
“可恶,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散开,竖盾,把他们包围起来,放箭!”李傕一声令下,知道正面攻击不行,大喝道。
“诺!”几乎与李傕下令一起般,他的人马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手脚麻利地四散而开,而后立即将徐晃的先锋队伍团团包围,等徐晃反应过来要突围的时候,敌兵早已竖起一圈圈地一人多高铁盾,将包围圈封得死死了。
“糟糕!”徐晃大吃一惊,还没有来得及下令全军突围,已经看见了敌阵里数以百计地弓箭手们严阵以待了。
霎时间箭如雨下,惨呼声起,血肉淋漓,收割了大半人的性命,饶是徐晃神勇盖世,也是身中数箭,他的战马早已惨死当场,呻吟着看着自己的主人,眼角落下滴滴不舍清泪。
“青云!”徐晃悲愤地狂呼一声,飞身扑向自己的战马,那战马用尽平生力气亲昵地再一次蹭了蹭自己主人的身子,而后身子一挺,停止了动作。
“徐晃将军!”残余的士兵们集聚在徐晃身边,静静地看着沉默的徐晃和依然在滴血的青云。
还有再一次准备好了的敌军弓箭手们!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在这附近的草原上!”徐晃喃喃道,“你在草原上自由地奔跑,奔驰,奔腾,仿佛天地间一个快活的精灵……
“是我把你带入了这战场,从此开始了无止尽带杀戮征伐……”
“将军,青云已经死了!”身边士兵们提醒徐晃道。
“青云已经死了,但我们还活着是吗?”徐晃站起身,冷冷看向对面的李傕人马。
“是对,将军!”
“既然还活着,那就继续战斗!为死去的青云,还有同伴们——复仇!”徐晃说着大喝一声,舞起手中大斧悉数拨落了射来的乱箭,“诸位,不要停止,随我战斗!”
“呼哈!”众人战意大增,舍命攻向李傕的部队。
“看吧,杨奉把你当牺牲品自己跑了!”李傕在阵中自然看到了莫名撤军的杨奉,当然也看到了徐晃的惊人表现,叹息道:“徐晃,如果你能投降,我不会难为你的,你一个可塑的大将之才,死在这里岂不是可惜?”
“将军,杨奉大人真的舍弃我们了吗?”周围士兵都绝望地看着徐晃道。
“不会的,兄长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们一定要尽全力突围出去!”徐晃心中也满是疑惑,但他知道他必须坚定给身边的人看。
“怎么样,徐晃,考虑好了没有?”李傕的声音又传来。
“哼,现在投降了,以后再背叛你的话,可惜的人就是阁下了!”徐晃嘴角溢着鲜血冷笑道。
“不识抬举的家伙!”李傕自己讨了个没趣,“放箭,既然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漫天乱箭霎时再次如雨而下,准备收割徐晃这些人的性命。
“为陛下而战!为汉室而战!为天下而战!有生无死,有死无生!”徐晃再一次怒吼道,手中大斧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般,再一次拨落着无尽的箭雨,虽然身边的人依然在不断倒下,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这时一群什么样的队伍,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李傕也被惊讶到了,自己数万大军竟然被这数百人的气势活活盖了下去,他似乎都看见了射箭的弓箭兵们的手满是颤抖的不忍。
“是我带着各位来的,所以,我要把大家都安全带离!”徐晃中的箭也越来越多,幸而都不是致命之处,但渐渐流失的热血也在减缓着他挥动大斧的速度。
“可恶,我亲自来!”李傕怒了,抢过身旁一个小兵的弓箭扣弦便射向徐晃。
“这个时候,居然举不起兵器?”徐晃眼睁睁看着李傕这支致命羽箭射向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傕这支致命羽箭射向自己。
“将军!”身边的士兵都惊呼道,个个要扑过去替徐晃挡下这支羽箭,却被四周的乱箭纷纷射倒在地。
“我的天命,到此为止了吗?”徐晃不甘地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那可不行哦!”箭未及身,只听一声巨响,这箭已被另一支羽箭射偏了力道,落了个空,巨响过后,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奇怪的漠北口音味道,“本王似乎救下了一个人的性命哦!”
徐晃和李傕都是一惊,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北面不知何时来了一支人马,为首之人服饰异于中原,似乎是——匈奴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子之争(八)
“匈奴人,怎么会来这里的?”李傕看着对面的不速之客,口中喃喃,“你们是什么人?”
“大胆,这是匈奴右贤王去卑王子!”一个匈奴大将对李傕怒喝,“不得无礼!”
“我堂堂大汉三公之首,何须对你们这些外族有礼!”李傕怒道,命军士分作两段,一面继续剿杀徐晃,一面准备迎战去卑军。
“王子,对手人似乎比咱们多好几倍!”斥候有些胆颤地对去卑道。
“怕他个鸟!”去卑道,“想我先祖大战汉庭之日,匈奴勇士哪个不是以一敌百?况且对方正是李傕的人马,不须容情,众人随我杀敌,救出那个被围的家伙!”
“对方是来支援我们的,众人听令,随我徐晃舍命杀出去!”徐晃刚才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此刻竟如变了个人一般,再次拿起自己的大斧,翻身劈刀身旁一个骑兵,上了马去,回身喝命自己军士,“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众人紧随徐晃而上,李傕的这些盾牌兵一失神间,竟被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徐晃带人趁虚而入,再次在敌阵中厮杀起来,李傕人马各个胆惧不敢上前迎战,任是李傕百般怒喝,依然只看见徐晃到处,自军无不溃散,不多时,去卑已经带人到了徐晃身边,他下马扶住满身是血的徐晃,惊骇不已道:“阁下好胆气!”
“过奖了,接下来就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弟兄们了!”徐晃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去卑,晕厥过去。
“放心好了!”去卑将徐晃交给身后的士兵去照顾,同时飞身上马带军将徐晃这些突围的人马掩护在身后,手中兵器早已翻飞缭乱,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李傕是吧,本王此次前来就是要和你一战的,郭汜刚才已经在乱军中被我杀掉了,接下来就是你了!”
“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少人马!”李傕冷笑道,伸手一招,身后人马再次潮水般涌向匈奴骑兵,“刚才怎么折磨徐晃的,这次还怎么折磨他!”
“想得倒美!”去卑大呼道,同时伸手已在空中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他身后的匈奴骑兵霎时变换了阵型,数千人马紧紧聚在一起,步伐一致地排成箭矢的形状,不疾不徐地攻向李傕所在的中军。
“这是……”李傕也看出了对方的阵势,当即下令自己军队也变阵,左右两军迂回向匈奴军的两翼,自己则率领中军缓缓撤退,意图待三军一起夹击匈奴兵。
“看来对方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物啊!”去卑惊叹于李傕的反应迅速,调度之果断,确实对方摆出的这个钩型阵法正克自己的锋矢阵法,但这个时候匆忙变阵显然不仅会引起混乱,而且也容易让对方有机可趁,眼见李傕中军徐徐后退,去卑正要下令自己人马也暂时停止进攻,却听见敌阵前方与左方都传来冲天的厮杀声。
“看来,咱们不是孤军奋战啊!”去卑一面派斥候查探发生了什么事情,以防李傕使诈,一面命令部队准备进攻右边李傕那支还不明就里的左翼。
不一会斥候便飞马赶回:“王子,是安集将军董承大人和大司马张杨大人,分别牵制住了李傕的中军和右军!”
“好,我们也不要闲着了!”去卑大喜,带着人马呼喊着便向着李傕最后一路人马而去。
此时的李傕被去卑、董承、张杨杀了个措手不及,人马不知死伤多少,只有数千亲卫军紧紧相随,兵荒马乱,号令根本无法传达,厮杀了半日,两军各个带伤,李傕无奈,只得于路且战且退,招合离散的士兵,比及黄昏之时,检点人马也死伤了数千人,正要再度厮杀,却遥见远处一个人摇摇晃晃而来,待近了细看,却是郭汜!
李傕诧异万分地盯着落魄的郭汜看了又看,忽然注意到了没有了左耳的郭汜的那边脸:“老郭你不是去找粮草去了吗,怎么这个样子回来?”
“哎,别提了,遇上了一队匈奴兵,竟然被偷袭个正着,人马都散了,我真是冤啊!”郭汜捂着没有耳朵的耳际,唉声叹气道。
“匈奴兵?是不是那个什么匈奴右贤王去卑?”李傕忙问道。
“就是他啊!”郭汜恨恨道,“再见到他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我也差点被他扒了皮啊!”李傕心惊道,“我还等着你的粮草,好继续攻打杨奉呢,现在小皇帝正在渡河,可张杨董承去卑三支人马又死死拦着路,刚才士兵来报,曹操也带着人马向这里而来,老郭,看来,咱们得落跑了!”
郭汜正想报仇,却听李傕说这丧气话,不由动气道:“真不相信这话会从你李傕嘴里说出来!”
“没有办法,我的人马都快要饿死了,这仗没法打下去了!”李傕叹气道。
郭汜还要说什么,又有小兵接连来报:“主公,张杨董承去卑三路人马会合一处,正死守着河阳津!”
“主公!曹操命曹洪带了两万人马向孟津而去,自己带麾下万余精兵,度过黄河,正朝这里而来!”
“可恶,只有撤退了吗?”郭汜叹息道。
“启禀主公,贾诩大人在长安用计斩杀了了叛将伍习和段煨,命小人来向二位将军报捷,知二位将军在这里进退不得,特让小人来迎接二位将军暂回长安,以图东山再起!”一个轻骑兵飞马前来向李傕郭汜报告西京喜事。
“哦,真的吗?”李傕大喜着看向郭汜,“这是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嗯,撤军回长安!”郭汜也面现喜色道。
谁也没有注意这个轻骑兵嘴角诡异的笑容。
此时亲征臧洪的袁绍正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臧洪拒绝陈琳招降的回书:
“隔阔相思,发于寤寐。幸相去步武之间耳,而以趣舍异规,不得相见,其为怆悢,可为心哉!前日不遗,比辱雅贶,述叙祸福,公私切至。所以不即奉答者,既学薄才钝,不足塞诘;亦以吾子携负侧室,息肩主人,家在东州,仆为仇敌。以是事人,虽披中情,堕肝胆,犹身疏有罪,言甘见怪,方首尾不救,何能恤人?且以子之才,穷该典籍,岂将暗于大道,不达余趣哉!然犹复云云者,仆以是知足下之言,信不由衷,将以救祸也。必欲算计长短,辩谘是非,是非之论,言满天下,陈之更不明,不言无所损。又言伤告绝之义,非吾所忍行也,是以捐弃纸笔,一无所答。亦冀遥忖其心,知其计定,不复渝变也。重获来命,援引古今,纷纭六纸,虽欲不言,焉得已哉!
仆小人也,本因行役,寇窃大州,恩深分厚,宁乐今日自还接刃!每登城勒兵,望主人之旗鼓,感故友之周旋,抚弦搦矢,不觉流涕之覆面也。何者?自以辅佐主人,无以为悔。主人相接,过绝等伦。当受任之初,自谓究竟大事,共尊王室。岂悟天子不悦,本州见侵,郡将遘牖里之厄,陈留克创兵之谋,谋计栖迟,丧忠孝之名,杖策携背,亏交友之分。揆此二者,与其不得已,丧忠孝之名与亏交友之道,轻重殊涂,亲疏异画,故便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故人,住者侧席,去者克己,不汲汲于离友,信刑戮以自辅,则仆抗季札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何以效之?昔张景明亲登坛喢血,奉辞奔走,卒使韩牧让印,主人得地;然后但以拜章朝主,赐爵获传之故,旋时之间,不蒙观过之贷,而受夷灭之祸;吕奉先讨卓来奔,请兵不获,告去何罪?复见斫刺,滨于死亡。刘子琪奉使逾时,辞不获命,畏威怀亲,以诈求归,可谓有志忠孝,无损霸道者也;然辄僵毙麾下,不蒙亏除。仆虽不敏,又素不能原始见终,睹微知著,窃度主人之心,岂谓三子宜死,罚当刑中哉?实且欲一统山东,增兵讨雠,惧战士狐疑,无以沮劝,故抑废王命以崇承制,慕义者蒙荣,待放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游士之原也。故仆鉴戒前人,困穷死战。仆虽下愚,亦尝闻君子之言矣。此实非吾心也。乃主人招焉。凡吾所以背弃国民,用命此城者,正以君子之违,不适敌国故也。是以获罪主人,见攻逾时,而足下更引此义以为吾规,无乃辞同趋异,非君子所为休戚者哉!
吾闻之也,义不背亲,忠不违君,故东宗本州以为亲援,中扶郡将以安社稷,一举二得以徼忠孝,何以为非?而足下欲吾轻本破家,均君主人。主人之於我也,年为吾兄,分为笃友,道乖告去,以安君亲,可谓顺矣。若子之言,则包胥宜致命於伍员,不当号哭於秦庭矣。苟区区於攘患,不知言乖乎道理矣。足下或者见城围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义,惟平生之好,以屈节而苟生,胜守义而倾覆也。昔晏婴不降志於白刃,南史不曲笔以求生,故身著图象,名垂后世,况仆据金城之固,驱士民之力,散三年之畜,以为一年之资,匡困补乏,以悦天下,何图筑室反耕哉!但惧秋风扬尘,伯珪马首南向,张杨、飞燕,膂力作难,北鄙将告倒县之急,股肱奏乞归之诚耳。主人当鉴我曹辈,反旌退师,治兵邺垣,何宜久辱盛怒,暴威於吾城下哉?足下讥吾恃黑山以为救,独不念黄巾之合从邪!加飞燕之属悉以受王命矣。昔高祖取彭越于钜野,光武创基兆于绿林,卒能龙飞中兴,以成帝业,苟可辅主兴化,夫何嫌哉!况仆亲奉玺书,与之从事。
行矣孔璋!足下徼利於境外,臧洪授命於君亲;吾子讬身於盟主,臧洪策名於长安。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悲哉!本同而末离,努力努力,夫复何言!”
“哼,想借我袁绍扬名天下,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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