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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调教大明-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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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徒,凶且狡!”
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应节已经年过花甲,犹自性烈如火,当下先骂了一句,再挥手道:“老夫擅自做这个主,将这混帐拖下去,着实打过了再问。”
“这……”
在场的刑部皂隶并没有动,论打人,他们不及锦衣卫那么内行,不过也不是庸手,将这滚刀肉拖下去,绝对可以打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不是自己的堂官下令,他们犹豫着上前一两步,却并没有动手。
“刘公,这个……”
吴百朋有些狼狈,按理来说,凶犯如此桀骜不驯,不肯老实招供,口口声声说什么和黄道瞻是同乡,告帮不成因而愤杀,虽然确实是同乡,也确有告帮之事,不少人可以作证,但哪怕是个傻子都明白,这件事的内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刑部若是将这个报上去,恐成笑谈。
但真的横下一条心来,将这厮拿下去重重责打,会不会把人打坏了且再说,万一真的打出些不能听的话来,那可怎么处?
“吴公,天日昭昭!”
刘应节须发皆张,环顾四周,旁听的大理寺卿不敢出声,吴百朋心里也明白,刘老头必须要出头,他都察院的人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最少刘应节要力争一番,否则回去不好给那些御史交代。都察院是最松散的一处地方,掌院并不能真正控制御史,各御史办事和上折奏事都是独立的,掌院一旦干涉,恐有阻碍言路的讥评,所以历代掌院,能控制三分之一的御史就已经不得了了,更多的御史是依附在当道大佬门下,听令行事,一旦出现政争,这些家伙就是最先冲上前去的,真正实心为朝廷和百姓说话的,百中无一。
这种马蜂窝,吴百朋也不敢去惹,他也是有担当的,想了一想,便要下令行刑。
“且住,且住。”
一个吏员一路小跑进来,挥手道:“部堂大人有令,他立刻过来,请诸公稍待。”
现在的刑部尚书是王以诰,张居正执政掌握实权之后就上任,在刑部多年,素有威望,既然他这么说,大家便稍待片刻不妨,适才吴百朋要下令时,张致祥脸上的惧色十分明显,现在见此情节,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诸公,”王以诰匆忙赶来,向众人拱手道:“适才听说要用刑,下官以为不可。”
刘应节道:“不用刑何以得真供?”
“三木之下,何辞不得?用刑未必真切。”
“此等凶徒,不用刑毫无畏惧之心。”
“总之,下官和刑部不能担这个责任。”王以诰态度缓和,但语气十分坚决,毫无商量的道:“反正绝不可以用刑,除此之外,下官没有意见。”
刘应节怒极,反是徐徐问道:“王公坚不肯用刑,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是何言!”王以诰摇头道:“刘公为同僚出头,但亦不可随意嘴上伤人,如果觉得刑部办事不妥,刘公可以上奏,下官亦会答辩,如果朝廷相疑,另选贤能便是。”
如此一来,两边算是正式谈崩了,没有继续往下谈的必要。
刘应节带着都察院的小弟们愤然离开,大理寺的人也是紧随其后,这里已经一审再审,不准用刑的话,再审也就是这样了。各衙门自然会复奏上去,不过肯定是主审的刑部担子最重。
“王大人,这是为什么?”
待外人离开之后,吴百朋难耐心中疑惑,立刻质问。
“吴大人,如果真的想知道详细情形,老哥你可以去元辅的府上去问。”王以诰这一次也算是把千斤重担背在了自己身上,但他是张居正一手提拔起来的,就算是恩主叫他跳火坑他也只能跳下去,没有什么话可说。
吴百朋当然也是如此,听了王以诰的话之后,颓然而坐。
刑部的人当然早知道水深,可吴百朋万万想不到,此事居然是和元辅有关。
“你莫误会。”王以诰语意深沉地道:“元辅是万万不会叫人刺杀黄大人,这样下作的事当然不可能是元辅所为。只是元辅说,此事将来再查,总要有所交代,但现在不是时候。”
“元辅那里,似乎近来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等不必与闻,我不曾打听,劝老哥你也不要去打听。”王以诰隐约知道一些东西,但很知机的没有继续打听下去。这样的事,知道的越多,牵扯的越深,将来抄家赤族的机会就越大。他和张居正不同,张居正要维持自己外朝第一人的权柄,所以不得不有所取舍,他已经位至部堂,此生也不可能为首辅,既然如此,何必多事?
经他这么一提点,一心想去和张居正说个明白的吴百朋只能再次坐了下去,这一次,他心中明白,这件事,在短期之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
看到一条条毡草被拿开,整洁平滑的道路出现在眼前,孙承宗终露出狂热崇拜的表情:“常吉兄真是神乎其技啊。”
这阵子孙承宗一直跟在张惟功身边厮混,他呆的社学不过就是在京城一个游学的落脚地,有他没他其实一样,既然眼前有这么样的大事可以追随,增长见闻,当然不必天天去寻章摘句,真的当一个摇头晃脑的老夫子。
孙承宗生性豪爽大气,气质恢弘,但语意又经常十分诙谐,身上没有秀才的酸气,在他身上,惟功发现不少的亮点。
怪不得此人会成为明末的中流砥柱之一,甚至很多人评价其作用远在袁崇焕之上,尽管后者在民间更加有名。
在惟功看来,孙恺阳确实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在经世致用上不迂腐拘泥,事实上明末的士大夫迂腐拘泥的原本也不多,不过孙承宗是一个更务实,能用好书本这敲门砖,又能将学问与实务结合的非常好的一个人杰,能与这样的人早早相识,更有可能招致门下,这也是惟功不介意孙承宗时刻相随,甚至知道自己在清理大工上的隐秘的原因。
要用人才,也开适当开放怀抱才是。
赵士桢演示的水泥,做起来和说起来都是十分简单,无非就是用粘土配石灰,在窑中烧制,一开始走了不少弯路,但钱和物加上人力都是充足,配出最原始的水泥不过是时间问题。
对一个现代人来说,不敢说立钢炉造玻璃,一些原始的实用的东西,只要有心有财力,倒还是真的容易制造出来。
有了水泥,京城道路就是有条不紊的铺设着,从北城已经铺到中城,现在哪怕是皇城内外四周那些遍及达官贵人的各坊都是铺设了新道,而更令人称道的,就是相应的其余的举措。
连内廷的孙海等人都知道惟功的提督清理大工的差使办的十分之好,可想而知,京城之中,现在惟功的形象如何。


第283章 组织
时近深冬,寒风凛冽,刚铺设而成的道路被朔风吹的硬邦邦的,人马走于其中,平滑如镜,原本的那种晴天三尺土,雨天三尺泥的情形,终不复见。
而在一些繁华的坊市街道前,惟功下令栽种了一些树木,京城之中,不象盛唐那样规划植树,惟功此举,更赢得不少士绅官员和豪富们的赞美之词。
虽现在是深冬,移种的树木不能过大,根部包土,树干上围草,树叶落光,枝干凋零,不过可想而知,来春之时,成活的树木会带来怎样的绿色和盎然春意。
至于盛夏之时,贩浆引水之流赖以遮阴,这倒是达官贵人们所不曾想过的便利和好处。
“城南坊和正南坊前几日死了十七人,多是伤寒,未曾听闻有鼠疫天花等症。”
宋尧愈穿着大毛的衣服,头顶也是一顶上折的黑色毡帽,不象个举人身份的老爷,反象是个大商行的掌柜……事实上也差不多了,顺字行的小子们见了他,多半叫声宋老爷,有些干脆开玩笑说是宋老掌柜,宋尧愈也不恼火,惟功的事业现在就是他的事业,他已经将下半生的功名寄托在惟功身上,顺字行是惟功事业的基石,当时的人,很少有重视自己财力的,都是有功名有权势之后,再求田问舍,独有惟功,在事业起步之时,身后已经有了充足的财力,宋尧愈对此,也是十分敬服。
在宋尧愈说完之后,张用诚等人也汇报起城中各坊的情形。
不论是东富西贵还是南贫北贱,今年由秋入冬时,没有爆发瘟疫,往年此时,一天多多少少要死百余人,最少也是数十人,每天城门都往外拉人。接规矩,城中死了人不能久停,当然更不能在城中埋葬,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升斗小民,停灵三天之后一律出城发丧,若是那流民死了,直接由大兴和宛平两县出动差役,着人用小车推拉出去,一张破席子盖在身上,到左家庄化人场直接烧成灰烬也就了事了。
自太后向佛之后,京城曾经大力整顿流民乞丐,但官方的福利机构已经彻底崩坏,毫无能力,加上瘟疫流行,一冬下来,因为瘟疫和冻饿贫病而死的人最少有数千人……北京的寒冬,对那些最底层的人来说,绝对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今年的改变,到底还是惟功的功劳。
就拿发祥坊来说,坊中居民八万余人,主干道三条,普通街道和巷子一百七十余条,里甲十分混乱,官府控制能力极弱。
这也是大明都市的通病,若是乡村反还好些,宗族力量强,士绅力量也强,可以将乡村控制的很好,凡有外人,流民,可疑人等进入,或是要兴作大工,总还能调集起人手来。城市之中,人员混杂,又不是依族而居,加上大明的官府施政能力实在太烂,城市控制根本谈不上,试想如济南那样的省城府城爆发的瘟疫都蔓延到敌军主帅身上,可想而知有多严重,到王朝最后时,农民军已经一路杀过来,京城里居然爆发起影响京营战斗力的超大瘟疫,这控制力可真是杠杠的差。
惟功的秘方也没有什么稀奇,最终还是归结到两个字上:组织。
他的顺字行就是最好的组织,权责分明,赏赐丰厚,而处罚也十分严厉。
能做到这样,拥有信的过的部下,组织完备,做事的必赏,耍奸的必罚,事情其实十分简单。剩下的无非就是划定区域,分段治理,包干到户,当年某组织做过的事,惟功现在没办法完全做到,但好在他的困难也没有日后那么大。
赌约期限已至,徐渭到发祥坊时,张猪儿等人正环列惟功左右,一一汇报。
徐渭的眼中除了惊奇,再也找不到别的色彩。
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是污水横流,沟渠中死猪死鸡生活垃圾遍地,巷口处到处都是垃圾和粪堆,入冬了还是恶臭弥漫。
现在除了道路重修之外,沿大街的明沟全部疏浚过来,脏物打捞一空,沟里水流平缓,虽然不能说清澈,但也没有恼人的污物和恶臭了。
那些粪堆,垃圾,也被清扫一空,到处都是干干净净,说不上是一尘不染,但比起之前来,就是天壤之别!
“这怎么可能……”
徐渭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要说大明毕竟还是华夏正溯,当时的西方传教士到中国来,记录的无不是大明人衣服华美,裁剪合身,而人对人彬彬有礼,到处也很干净,总之就是他们所承认的除了欧洲之外的最文明的国度。英国使团在清季乾隆年间看到的那种肮脏和贫穷的景象,在明朝的中国还真难以想象。
最少,猪,牛、羊、鸡、鹅等肉食充足,除了西北等地之外,华夏多数的地方民间生活还算过得去,特别是万历年间,堪称富足。
一直到东虏兴起,朝廷年年用兵,北方进入小冰河时期之后,全国近半的地方日子才难过起来。
现在这时候,江南地界的人们讲究饮食,礼节,生活上当然也富足而文明,加上雨水充足,河流又多,当然比北方要干净的多。
徐渭到京城来,最不适应的就是这脏乱差了。
眼前一切,已经不比江南差,这怎么能不叫他吃惊。
看到这穿着印染蓝布棉袄的老头子这么吃惊,张猪儿抿嘴一笑,今日之后,他就要卸任回军营去,这里的差事他办的漂亮,记了两次小功,回营后就能领赏,还有年假,想想也是开心。
等轮着他禀报时,张猪儿挺直腰板,朗声道:“大人,小人专责一条大道,五条小街,十七个巷子,共有十一个里,三百五十五户,共计七百二十一个男丁,编成六个局,至今日为止,各街道铲除垃圾十一万斤,疏浚沟渠九条计五里长,掏出淤泥脏物一万一千担……”
随着各人的汇报,发祥坊这里怎么做的,便是一清二楚了。
将民户汇编起来,由工部的匠人为核心,舍人营的将士为具体的指挥者,出动人力,发给财物激励人心,两月时间,完成了这么大的工程,对惟功来说,不过是组织和分配,加上适当的使用物质,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做这样的事,但对徐渭这样的骨子里纯粹的儒生来说,所谓的刑名钱粮兵谷就算精通,现代的统筹和调度对他来说仍然是天书之迷,眼前的一切,对徐渭来说,就是人间奇迹。
“徐某拜服!”
徐渭这些天一直在住处盘桓,思索着李如松的差事,对其余的事没有怎么关注,今日乍一见,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孙承宗呵呵笑出声来,他虽然不是经手和办事人,但已经深处局中,所以震撼感是一点一点揭开来的,不象徐渭,等于是猛然在他面前展开了一幅新天地,一幅画如果是一笔一笔画出来,冲击感就不如一下子揭开画上的遮挡那么叫人惊叹了。
惟功今天叫徐渭过来,确实不是那么厚道,还好这徐渭营养不良,没有这年纪常见的心脑血管疾病什么的,不然非爆血管不可。
“呵呵,好了,好了。”
惟功也不为已甚,伸手将徐渭扶起,笑道:“徐老夫子,打赌不过是戏言,你老还是到你的高足处去吧,只是我想和你有一个约定。”
“请说。”
徐渭一脸惭色,李如松在这里,他们师徒相处多年,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投效张惟功的,但当日曾经打赌,叫他食言而肥也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情。惟功不肯逼他,这对徐渭是解了围。
惟功笑道:“一两年之后,我必将自请外放,出镇一方,到时候在地方上也会练兵,寻常小兵当然不敢麻烦老夫子,不过我会培养自己的将领,讲授实际的兵法给他们。光凭自己看书可不成,老夫子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么?”
徐渭在辽东时,也是给李家兄弟讲兵法,这年头武将世家学兵法,最好的教材就是练兵实纪和纪效新书,还有俞大猷的剑经和车营兵法等实用的兵书,如果子弟有出息,宋朝的武备志也是实用的好书。
不过光有书没用,光以练兵实纪来说,其中很多道理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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