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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调教大明-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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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礼和方从哲等人都是十分兴奋,王锡爵这样的阁老前辈召见,这是难得的大机遇。
当下立刻换衣,各人原本出门都是步行,也没有走远的机会,今日要到西城,距离较远,叶向高雇好了一辆顺字行的双马马车,车子很漂亮,拉开门,两排长凳对列,上面铺的软垫,叶向高对着李甲等人笑道:“这是你们辽阳镇总兵留下来的好处,价格不贵,又方便之至。”
“原本京城道路也是总兵官的手笔,这几天在京师常听人说起,可惜几年一过,一切恢复原样了。”
“我们辽阳的路和马车,各位若有机会,当去看看。”
“还有辽阳和金州卫城各地的高楼和公园,大祠堂,大广场,足值一观。”
“嗯,”叶向高和方从哲感觉到这几个辽阳人的强烈的自豪感,当即两人都是一点头,答道:“既然如此,会试发榜之后,或多或少有假期,我们会请一个月假,去辽阳走一趟。”
“当然还是小弟做东。”李甲十分机灵,立刻接话。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第629章 浙党
王锡爵在家换了道袍,穿着软鞋,客人们来的时候他已经早就用了晚饭,很简单的二米粥,配几碟萝卜丝和腌白菜一类的小菜,吃完之后,拿起书稿看了几页,听闻客人来了,放下书本,到二门滴水檐下迎客。
赵南星,顾宪成两人在前,叶向高,方从哲等人在后,众人都穿着便服,远远看到王锡爵的身影,赵南星和顾宪成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走上前去,按小臣见阁部大员的规矩,在阶下跪了下去。
他俩一跪下,叶向高等人当然也是赶紧跪下。
众人刚叩了一个头,王锡爵便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了。”
大家都叩了头了,“不必多礼”是说不必叩三个头,算是省了两个。
杜礼心里不免腹诽,总兵官也是一品,还有将军印,上柱国,光禄大夫,全部是一等一的勋衔,还是未来的超品国公,就算是一品文臣见国公按制也该叩拜,可总兵官从来不叫人叩拜,不管是营官还是吏员,或是儒生,杜礼亲眼看到惟功曾经在屯堡门前和一群扫地掏粪的说话,还笑眯眯的,虽然不显得特别亲切,但亦不曾有明显的排斥和嫌弃。
这很难得,也是当时触动杜礼,叫他老实消停下来的原因之一。
眼前这位相貌清癯的老者,官不过正二品,毕竟只是尚书,还没有加保、傅,所以到不了一品当朝,只是这威风气派,却是比辽阳的总兵官大人要强得多了。
几个举子和两个青年官员一并起身,王锡爵没有一下子就叫人进来,站在檐下,目光扫视着。
赵南星和顾宪成不必说,青年俊彦,自己也是很熟识的后辈……都是江南一脉,平素往来就很多,特别是出身苏、松、常一带的官员,声气相连,平时往来就很多,现在,在一些有心人的推动下,已经隐然结党,对这件事,王锡爵既不赞同,亦不反对。
同乡之谊,抹杀不得,而结党之事,亦非王锡爵所乐见,当然,最好就是“清楚不了糊涂了”,自己假装不知就是。
倒是提拔奖掖后辈,是当道大佬理所当然之事,无所谓结党,是以有今晚之会。
除了赵、顾二人,最出色的,当然是方从哲和叶向高。
一个敦厚大气,虽然年纪不大,但望之犹如山峦,王锡爵是识人的,一看叶向高,便知道这个后生将来必定是一派领袖人物,暗中便赞了一声。
再看方从哲,轻灵飘逸,眼中的灵秀之气简直掩盖不住,看到这样的一个后生在自己眼前,王锡爵都是感觉到一种压力……眼前这位,未来的功业成就只要伸手,就能到手。
再看杜礼等人,不免就逊色的多。
辽东这几位,胡省三和夏之臣都较为平庸,杜礼有一股子桀骜不驯的气质,虽经打磨,隐约可见,王锡爵眼光很毒,知道这是一个容易抗上,但做事也很顶真的性格。
倒是李甲,他有些看不透。
瞧着,象是一个普通举子,但气质之中,总有一点若有若无叫人看不透的东西,似乎是一种很复杂的精神状态……
王锡爵看了一会,一伸手,笑道:“请进,大家不必拘礼,老夫这里不敢说别的,香茶是有的,也有一些珍本孤本,难得一见,大家一起喝茶聊天,看看书,这是一件乐事,请吧。”
王家的书房很大,原就是世家,现在又做到阁老,内里的陈设虽不奢华,情调却是没的说。
众人进屋,果然是人人奉茶,然后书房里的仆役取出一些宋版的宋人笔记来,大家小心翻阅,小心品读,顺道再说些文章掌故……这一下子更看出高下来了。
叶向高和方从哲几乎无书不读,随便一翻,谈论起来,条条有据,辽东的几个,在这方面几乎没法比,方从哲和叶向高都是世家子,家中藏书多,而且教育得法,不是光读死书,而辽东这几位,能考上秀才就是全家费了不知道多少力气,哪有闲空叫他看闲书?又哪有多少宋人笔记叫他去读?几本孔孟的书加朱子批注搞不好都是借来和抄来的,想要更多的,根本就毫无可能。
“叔时,叶进卿是肯定不会说什么的,我们去攻方中涵。”
赵南星和顾宪成今晚没有说什么话,他们原本就是为了考察叶、方二人而来。叶是军户,但出身是在无锡,顾宪成正经的同乡,方是锦衣卫,可也是正经的浙东后裔,这两人,赵南星和顾宪成都看中了。
“中涵,此科必中,底下有什么打算?”赵南星一脸温和的笑容,对着方从哲微笑道:“如果在一甲或二甲前列,当然是翰林,如果三十名以后,倒不一定,考试之道,学识当然第一,不过有时亦有运气一说,吏部之中,我还能说的上话,未知你中意哪一部?”
新科进士,除了翰林之外,或六部主事,或光禄太仆大理各寺,或是通政司行人,授职之前,多半“观政”,也就是学习政务,分发各部是吏部之权,赵南星居然随方从哲随意挑,也算是真心曲意结纳了。
“如果要选宅邸,”顾宪成笑道:“我有几个信的过的房屋经纪,断不叫他们哄了你去。最好是住西城……小时雍坊我就知道几个院子还不错,所费亦不多,如果中涵你手头紧,不妨从我这里先支一些用着便是。”
他们俩人,倒是真的热诚,虽然是许诺选官,买房,但语气是关怀备至,前辈提携后辈的感觉,而不是赤裸裸的权钱交易。
事实上如果方从哲已经中了进士,感觉不免变了味道,现在么,倒是恰到好处。
“这,两位的情意,从哲十分心感。”方从哲的脸上充满了感动,十分诚挚地道:“不过,会试之前,说这些真的为时尚早啊。”
“凡事不预则废啊。”顾宪成开玩笑道:“难道中涵你以为自己考不上?这真是笑话了。我看你不仅必中,而且多半能在一甲。”
会试之前,不迷信的人也要讨个好口彩,一甲就是状元榜眼探花这前三名,读书人巴望到这任何一名都是足慰平生的事,方从哲当然也不例外,当下眉开眼笑,很是谢了一谢。
“那,究竟怎么说啊?”
赵南星办事,讲究稳准快,看准了就下手,看不准绝不乱动,但一下手,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一刀下去,立时成功。
绝不给人犹豫,反复,左思右想前后支拙思考的时间和空闲。
应下来,底下的事就好办了。
现在他们还没有东林党的名号,势力也还没有二十年后来的大,但东林党的发端与发展,绝对是与赵南星在早期的经营,密切相关。
“这个,”方从哲沉吟片刻,终下了决心,答道:“在下已经答应沈龙江学士,会试之后,就住在他府上,静候消息。”
“龙江先生?”
“是。”
“原来如此。”赵南星眼中精芒一闪,和顾宪成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各自散开,却是与叶向高说话去了。
方从哲微微苦笑,自知这一下已经得罪了眼前这两位青年官员中的实力派,可他也没有办法……出身浙江,沈龙江,也就是现在的翰林侍读学士,詹事府少詹事,教习庶吉士的沈一贯,也同样是浙江人,而且,隐隐是浙系官员的领袖人物,有沈一贯照应,方从哲当然是敬谨遵从,沈一贯虽然官位还不高,但隐隐是浙党和清流双重领袖人物,资历也够,几年后到侍郎一级,十年后到阁臣一级,不是难事,比起赵南星和顾宪成来,沈一贯对方从哲的帮助又要大的多了。
此中关系,算起来很庸俗无趣,但一旦涉足官场,又是非算不可了。
回去的路上,只有叶向高还保持着不错的情绪,杜礼李甲和方从哲等人,情绪都并不算高。
杜礼几人,虽然得到很客气的招待,但明显没有受到重视,自己心里也很明白。
顾宪成倒是套了几句李甲的底,没发觉什么,也就作罢了。
方从哲拒绝了赵南星的邀约,自知还没有踏上仕途,已经隐隐站在党争的边缘,他不仅师从沈一贯,还和赵志皋等浙党大佬平常有往来,各大佬对自己一脉的弟子也是多方照拂……孙承宗还是一个不到二十的秀才时就住在京师直隶籍的兵备道家里,后来人家当了巡抚,他又去当幕僚,关山万里,共参军机,这样才积累了人脉和阅历。
当道大佬,要提携的肯定是自己的门生弟子,然后就是同乡同党,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只是大明这二百来年,以前阁权不重,党争痕迹不显,到不了最高层次,现在经过嘉靖和万历早年的变革,文官权力更上层楼,而党派兼迹越发明显,已经是明显的多事之秋了。
“今日有扰了。”
众人到住处,彼此告别,方从哲等人,自然感谢叶向高的好意。
“咳,我的一番苦心,今晚看来是落了空……”叶向高也很挠头,东林党看似不拘南北,只要同道人才,但还是以同乡为主,特别是南直隶的人才,优先招录。李甲等人,也是中等资才,但因为是辽阳过来的,赵南星和顾宪成竟然看不上,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了。
至于方从哲,那是真正遗憾,不过,既然赵南星都劝不来,自己也就不必多说了!


第630章 关城
李甲回屋之后,拿起几份“大卷子”,用毛笔沾足了墨水,边看边摹,一则,加深印象,明人已经流行将时人的八股墨卷刊印成册,有志于此的不仅要看书,这种前人成功的墨卷,更是要用心揣摩才是。二来,可以借此练字,要想中进士,文章要通,而字亦要好,特别是殿试时,要想往一甲和二甲努力,则“馆阁体”的字就必须练好不可。
料想其余各人回屋,光景应是差不多。
李甲今日,实在无心于此,敷衍了半个时辰后,打开房门,再过半刻钟功夫,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这是这几日交游的举人名单,才高者,清高者,鄙俗者,庸才,都已经分列清楚,将这些拿回去,呈给你的上峰吧。”
李甲拿出一个小册子,上面当然是本科的举人的资料,包括姓名,籍贯,年龄,当然还能力偏好,比如杂学程度,是星相还是农学等等,还有志趣,性格,是不是贪财……他负责的就是这些,下一步的功夫,就不是他来做了。
辽阳在朝中有大批的清流官员,其中不乏善于交际的好手,有钱加上有名望,手腕也好,新科进士中值得拉拢的,就可以由这些在朝的官员来进行了。
李甲如果中式的话,可能也是这一类官员中的一份子,毕竟他也是很擅长交际的一个人。
“好,多谢了。”
李甲不是本司的人,所以来拿东西的情报人员照例谢了一声。李甲点了点头,面色和悦地道:“为大人做事,是余的心愿,不必言谢。”
“凡为本镇效力的人,都当的起我们的谢意。”
对方坚持还是行了一个礼,接着便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来。
“白银一百两,请收下。”
“这倒真的不必了。”李甲踌躇着道:“花费没有这么多,二来,为总兵官效力也是我个人的心愿。”
他这阵子,几乎天天请客,京中宴席十分昂贵,不过,也没有花费这么多的道理。
“我知道李兄家资颇富,但本镇的规矩不可破。”
“好罢,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如果有下一步的指示,我会再设法知会你。”
对方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又闪了出去,李甲步到门前,外头一团漆黑……这和充满光亮的辽阳决然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在这一刻,仿佛自己置身于历史的洪流之中,自身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一切的一切,都被一种伟力包夹其中,他知道了,自己不论遇到什么,都可以镇定自若,甚至心中笃定的原因何在了。
……
……
万历十二年八月,对张居正的处罚终于尘埃落定。
整个大政风潮,也宣告结束。
张居正的诸多改革措施,只剩下一个条鞭法还在实行,这也是因为为政者喜欢真金白银,对条鞭法改实物税为银钱税的做法,上下没有被损坏利益的……被损害利益的是真正的小民,没有哪一个士大夫为他们说话,当然这个政策也就没有继续研讨下去的必要。
最倒霉的,当然是张府。
张诚等人亲自到江陵去抄家,因为传闻中张府有巨额的财富,本朝抄家,从王振到刘谨,再到严嵩,无不抄到大量的财富,皇帝因为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对张府的财富,也格外抱着觊觎的心思。
可惜,这种心理实在落了空。
张府之中,当然也不是一贫如洗,而抄出来的所有财富,连现银带田产器物在内,一共值十余万两银子。
这个财富,在一年收入十几两的小民来说,还是巨额,但在天子和朝廷看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十几年阁老,有这样的家底,坦白说,不算贪婪,当然,按皇明太祖的标准,仍然足够剥皮实草。
真正倒霉的是张家。
张诚等将至时,荆州守令已经下令将张家封门,内不得出,外不得入。待张诚等人来到,下令开门检视时,张府内已经饿死十几人,有的骨骸甚至被狗啃食,其状之惨,可想而知。
俟抄家之后,财产对不上,张诚等人只好对张府上下用刑,除了张居正的老母之外,整个张府,不分主仆男女,一律受刑,凄惨之声,数里可闻。
张敬修这个长子受刑不过,愤而自缢而死,在他死后,刑求结束,整个张府的财产,抄没入官。
八月底,圣旨下来:张居正污蔑亲藩,侵夺王府坟地,钳制言官,蔽塞郑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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