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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调教大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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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功脸色一变再变,感觉十分失望,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在此前隐忍,所为一切就是为的今天能有权力抬举这个儿子,但儿子却是这么不识抬举?
张元德却是大怒,手一拍身边的几案,就要站起身来。但一想自己发怒毫无道理,而且张惟功所说也是一个路子,反正上奏这么丢脸的事是不能做的,私下里打招呼还办的到。
张惟贤眼中波光闪烁,他直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但现在的他不敢招惹惟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仍然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北京的这个时候,脏乱臭,整个城市除了皇城宫城有良好的排水和卫生系统外,都是泡在臭水和粪堆里头,一百五六十万人的大都市,聚居密集,每天产生的生活垃圾那么多,又没有先进的排污清理系统,皇帝是把责任交在锦衣卫和巡城御史身上,由旗校们负责卫生事物,这显然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能由得北京城臭下去。
好在秋天真是好时候,天空蔚蓝,空气凛冽风力强劲,将脏污都似乎给吹的干干净净,树木还没有正式的凋谢,犹有绿意,在这种时候,人的身体和心情都是极佳的状态。
而兵伐之事,不论农耕和游牧民族,都是以这个季节为佳。
京营校场,在北京只有一个大校场,在南京是有大校场小校场,很多地名几百年后犹存,在北京,留存的就不多了。
此时在幼官营的营门处,张头探脑,打听消息的各色人等就很不少了,毕竟是一件轰动京营的大事,虽然在文官眼里是一桩笑谈,京营整顿于否,对文官们并不是一件攸关生死的大事,反正有边军在,不使人叩关直入到京城下头就行了,至于京营得不得力,管不管用,那谁去管他?
但对勋旧武官来说,京营是标准的自留地,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要出现严重的变化,又岂能不关注?
等众人众星拱月般的将惟功簇拥着往营门处来的时候,一眼看过去怕有不过千人,连校场四周的小贩子们都闻风而动,在附近卖瓜子花生什么的叫卖的十分热闹。
营门附近,正好也有一些赶来点卯的幼官舍人,彼此正寒暄说话,正谈的热闹。
“李兄,你也来了?”
“可不,家严说有这样的热闹不看白不看,长长见识,也会有进益的。”
“瞧那张惟功,这会儿得意洋洋的,真碰得头破血流就知道厉害了。”
“朝廷若派厉害的御史来清军,也还说的过去,派他?真是笑话。小弟是来看他怎么下台收场,自取其辱。”
众说纷纭,都是不看好张惟功这一次整顿幼官舍人营的举措。
人群之中,有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少年,沉稳有致,并不随意出口说话,身上衣服也很寒素,在他身边,也有一些气质相近的少年聚集在一起,在众人说话的时候,他们皱眉听着,并不轻易发表意见。
他们不说话,有人却来问他们道:“马世龙,你们几个也来了,不是要磨豆腐做生意吗?”
马世龙是西北将门出身,世居京城家境贫寒,平时在家还得做点小生意,所以幼官营的粮饷对他十分重要,以前没有人管,他也是亲自来领饷的,不象那些公子哥儿,领饷都是雇佣的脚夫来领。
听到取笑,他也是微微一笑,根本不出声,马世龙身边的一群少年都是骨节粗大,肩膀厚重,两手布满茧子,众少年一起怒目而视,取笑的人便退开了。
“世龙哥,怎么由得方至达那厮取笑你,很应该大嘴巴抽他。”
“不妨事的,他们这些人是自己想找死。”马世龙目光锐利,盯着骑马近前来的惟功不放……说实在的,他心里很羡慕和佩服张惟功,但不是羡慕惟功的家世,张惟功在英国公府里的境遇一般人都知道一些,受尽排挤和打压,家族对他没有丝毫的支持,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完全是自己的努力所带来的结果。他佩服的,就是张惟功的毅力和天赋!
“世龙哥,怎么说?”
“张惟功这样的人能到如今的位置,岂是那种行事孟浪的人。”马世龙低声道:“今日不曾到的也就落个开革,若是敢闹事的,恐怕会倒大霉!”
“他未必敢吧。”
“走着瞧吧。”
随着惟功一行人进行营门,众人止住议论声,静静的跟随入营。
整个幼官营的大营都打扫过了,十分整洁干净,也显的肃杀。马宏骏和张用诚等人仍然是全副铠甲在身,策马与惟功一起到马军把总的大旗之下,虽然只有不到三十人,但人人身着铁甲,甲耀寒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顿时就震慑住了不少人。
马世龙向身边的伙伴们打了一个眼色,自己便赶紧走到点卯站立的位置上,匆匆站好,不敢随意动弹。
在他身边,也聚集了一些家境贫寒的幼官子弟,他们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幼军不仅有饷银,还有安家银子,马价、衣料、器械等钱,加上月粮,还有每年皇家给的白银年赏,收入虽然不算丰厚,但也是这些寻常人家重要的收入来源,他们的紧张是显而易见的,他们的人数大约是四成。
更多的人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情,那个络腮胡三品武官的儿子叫李烈,在他身边多半都是官宦子弟,他们不是勋贵那样身份,但也是官员的儿子,所以也算纨绔子弟,只是武官身份远不及文官,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他们只能依附真正的勋戚来讨点小便宜养家,从少年时他们就随着勋贵子弟当伴当,长大后也是大户人家的食客,这样的人在幼官营最少占五成,是主流。
还有一成是都督一级的武官之子,祖上是勋侯之家的庶子,他们虽不是直接的勋旧,但和勋旧的关系深厚,父辈最少也是一品二品的高官,虽然不一定有什么实权,但位置很高,可以接触到高层,消息十分灵通,势力盘根错节。
适才取笑马世龙的朱尚峻等人,就是这一成中的一份子。
整个校场,进来约千余人,还有最少四百余人未至。
“关门!”
惟功面色如铁,大声喝令将营门关闭。
隆隆的鼓声中,大门缓缓关闭上。
“开门,开门!”
“老子不过迟了片刻功夫,你们就关门,关个鸟!”
“再不开,老子便砸烂这破门!”
朱尚峻等人都是精神一振,彼此用眼神交流时,都是显露出兴奋的神情。他们是打算过一会就发难的,但既然有人先发动,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先观望一阵子再说。
外头的营门被打的山响,惟功将手掌做了一个手势,营门处指挥的周晋材手持铁镗,下令守营兵将营门再次打开。
见到这样的情形,外面围观的京营将领和兵士都在起哄,百姓们也议论纷纷,带着不屑的笑容。
他们都是听说今天可能有大热闹瞧,刚上任的马军把总可能会手强烈手段来对付违抗军令者,但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形,还没有正式开始,这个把总就已经退缩了。


第115章 军令
砸门的一共有五人,都是衣着华贵的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已经早过了总角年纪,并未着冠,但一个个身高体貌都接近成人了。
“是王抗,王元庆几个,老靖远伯家的人。”
京城勋贵圈子一共就这么大,几个迟到的幼官一进来,便是被人认了出来。
“这几个人来有热闹瞧了。”
“他们家地位很特殊,我看我们把总要头疼了。”
马世龙等寒门子弟都是看王抗几个不顺眼,京中勋贵子弟中,这几人名声最坏,行事最肆无忌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名声很臭。
老靖远伯是英宗年间得爵,原是文臣,还是地位很高的文臣,后来屡次领兵立下边功,又加伯爵,传了三世后不再拥有伯爵爵位,但家族子弟都是高官显贵,而且因为有文官家族的传承,所以家族中不少人考中进士,也是一个文官世家。
这种家族,横跨文武,比纯粹的勋旧或文官家族都难对付。不少人都在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张惟功这一次看来踢到铁板了。
“小爷们不过昨天玩了几个婊子,迟到一鼓时刻就他娘的关门?”
“找死是不是?”
王抗几个人确实是横行惯了,进门之后,就又踢又打,将那几个普通的营兵踢打在地上。这些营兵也是被人欺负惯了,被打的时候就默然抱头,根本不敢有反抗或躲闪的念头。
在他们打人的时候,惟功在前,张用诚等人跟随在后,马蹄得得,铁甲锵锵,一直赶到营门处。
惟功也不出声,只冷眼打量着王抗等人。他当然也知道这几个惨绿少年的底细,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了。
“你就是张惟功?”
王抗虽然年轻,但身子已经玩虚了,踢了几脚就累的不轻,昂着脸打量着骑在马上的惟功,冷笑着道:“听说你下令不至者就开革,爷们给你这个面子,已经到了,你没话可说了吧?”
听到这话,王元庆和王世威几个兄弟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关上营门。”
惟功没有理他们,相隔十余步,他直接对营兵下令,不叫人转达了。
那几个营兵被打的鼻青脸肿,却一点怨恨的神情也不敢显露,连忙爬了起来,将营门紧紧关上了。
营门虽闭,外头的人却没有走,过千人趴在营门栅栏上,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闭门之后,惟功才对王抗等人道:“你们适才砸门时,是不是已经三鼓了?”
“说什么呢?这谁听清了。”
王抗是打定主意来闹事的,他们几个背后倒不是勋旧,而是朝廷中的某个大人物,是除了张阁老外最有实力的大员,有这个人和其背后的党羽支持,不要说张惟功,就算是再厉害一些他也敢碰。
“适才是不是三鼓?”
“回大人,是三鼓。”周晋材也知道了惟功的打算,眼前这伙少年都是深知惟功的秉性和手腕,都是十分兴奋,周晋材大声答着,眼里透出凛然杀气。
王抗几个也感觉到一丝异样,下意识的聚集在一起。
“三鼓不至,已经是违反军令,擅砸营门,更是视本营为无物耶?”惟功转过头,问张用诚:“通事官,按军令,该如何?”
“斩!”
“拿下!”
惟功暴喝一声,周晋材和佟士禄两人已经往前冲去,王抗等人下意识就抽出自己的刀来,但当他们看到那个黑脸少年眼中显露出残忍的光彩时才感觉到后悔,但后悔已经迟了。
看到这几个人抽刀,周晋材兴奋的大叫一声,手中铁镗往前一戳,三股叉直透王抗的胸口,直接穿透了过去,三股叉尖带着几缕鲜血从王抗后背插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形,校场上过千人几乎是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很多人的头发都倒竖起来。
京城上次有兵讯警报还是隆庆年间的事,这些少年都还不记事的时候,这些年一直风平浪静,况且就算有仗打也没有出动过京营,这些少年恐怕连鸡也没杀过,除了到菜市口看杀人的心理有毛病的人之外,很少会有人在京师见到杀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毛发倒竖就是正常人的反应,有一些胆子特别小的还在发抖。
马世龙也是倒抽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场面,他以为惟功会下令拿下人来打军棍,最多是插箭游营,谁知道是二话不说就下令杀人!
众人吓了个半死,周晋材却是意犹未尽,他将手一抖,王抗已经被他挑在半空,此时人还没有死透,手足还在拼命挣扎,过了一会儿之后,王抗在镗尖上抖动了一下,就此不动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有一些胆小的居然吓哭了,还有人下身一阵发凉,竟是吓尿了裤子。
在周晋材挑起人的同时,佟士禄一斧砍飞了一颗人头,其余各人都是手起刀落,或是斩下人头,或是直刺心窝,如电闪雷鸣一般,待众人从周晋材的镗尖上回过神来时,营门处只有几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全部枭首,挂在营门处,以为来者戒。”
惟功今日已经下定决心要大开杀戒,凡有闹事者,一律杀掉,他已经决心在京营做出一番成就,这个幼官舍应该是自己起家的基础,这一份基业一定要打好根基,谁闹事他就会杀谁。
五具无头尸体被拉了下去,但血迹斑斑,辕门处挂着五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惟功横枪在马,对着所有人道:“现在还有谁敢顶撞本官,不服军令的?”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整个校场寂寂无声,惟功满意地一笑,大声道:“开始点卯!”
“是!”张用诚大声答应着,同时举起名册,开始大声点名。
幼官营一共一千四百多名额,但此次实际点卯报道的也就一千出头,有四百余人未至。
“取来名册。”
待张用诚将未至者的名册取来后,惟功又令人生了一堆火,自己抱着名册,先沉思了片刻。
他虽年幼,身量已近接近成人,此时有杀人的余威,穿着铁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给人一股难以言明的威压。
四百多人,全部是官员之子,捧在手中,连惟功也是感受到磅礴的压力。
他可是来自一个公款吃喝都刹不住车的国度,这个国家向来是人情社会,任何人都不能免俗,惟功的好处就是他没有真正陷在这个城市的关系网之中,他的成功也不是靠人脉,而是自己的努力。
在几百年后的那个青年混日子的时候,可是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下那么大的苦功去练武,去上进,读书,一切都是为了乡村里的那几个安逸平静的日子,为了巨变之后报仇的信念……成功不是必然,已经是他的生命。
在这个目标之下,一切都不算什么。
“三天前已经张帖告示,本官不是没有给这四百多人机会。砸人饭碗是可恶,但本官不是不教而诛,给了机会不抓住,是将国法军令不放在眼中,也是将本官不放在眼中。今日来此之前,我家那个当左军都督的二叔便耳提面命,说是私谊是私谊,公事就是公事,法理不外人情,讲完了法理,再说人情……这才是为国效力者应有的胸襟!”
惟功信口雌黄,将自己的话栽在张元德身上,这厮想撇清,就由得他自己挨家去解释吧!
“烧!”
十几本名册被丢在火盆之中,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这其实只是一种形式,这东西肯定有副册,兵部和都督府都有备案,但惟功身为把总官,他烧掉了,这个人无论如何也开革了,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行为比杀掉五个迟到者更叫人心惊,这一火烧掉的,就是四百多户京城勋旧武臣家族的拥戴和友情,一把火就得罪了四百多个家族……当然肯定不止,盘根错节的京营势力,动一个就可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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