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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生步步芳华-第36章

小说: 重生步步芳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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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胳膊:“那时候没有多想,只觉得喜丫还小,挨几板子怎么受的住,一急就自己过去了,只顾着直冲冲的去跟李姐姐理论,她到也未必是故意去推我,其实现在想想也挺后怕的。”

胤禛的手顿了顿,低叹了一声:“你呀…”

怜年端了燕窝粥进来,殊兰不怎么饿,喝小半碗就没了胃口,剩下的都进了胤禛的肚子。殊兰到底是孕妇又迷糊了起来,胤禛到不怎么有睡意,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跟她说话:“…也不知你是有心还是无心…额娘和皇阿玛的事还有那个番薯是帮了爷的大忙。。不过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你的情…爷都记下了…”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殊兰听的不清楚,往他跟前缩了缩,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渐渐的睡了过去。

雕花拔步床上围着厚重的帘子,钮钴禄雪珊躺在里面,媚儿躺在外面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在帘子外,上面铺了帕子,老太医捏着胡须闭着眼左右手都试了一遍,才睁开眼恭喜道:“恭喜八爷,这位格格有孕一月有余了。”

八阿哥笑着让下人带了太医下去写药方,他自己无意识的在地上转了两圈,到现在还觉得朦朦胧胧的,似乎即将要做阿玛的感觉还不真实,他吩咐何柱儿道:“你去给福晋说一声。”

何柱儿苦了苦脸,他去了郭络罗氏的院子站在外面扬声道:“福晋,钮钴禄格格有了身孕,爷让奴才来给您报个喜。”

他等了一会,只隐隐听到几声咳嗽,觉得郭络罗氏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松了一口气,一转身一溜烟小跑出了院子。

郭络罗氏正在抄写经书,她停下了手里的笔,咳嗽了好一会,毛笔上的墨汁都滴在了纸上,她低头看了看,缓缓的揉成团,又重新取了一张,重新抄写。

八阿哥在郭络罗氏安静的院子门口站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僵硬了才转身离开,他是期待能发生些什么,但那院子一如既往的安静。

书房里九阿哥还等着,见了八阿哥拉着就问:“这事情怎么办才好呀,欠钱的官员那么多,哪一个能轻易得罪,咱们前些年的功夫不是白费了吗?”

八阿哥垂下眼眸站在窗前:“有的人的钱,咱们来还。”

九阿哥一怔,随即一惊:“八哥不是说那事情不能在做了吗?被人发现可就完了,在说,四哥还说过那样的话,要是在有动作,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小的时候在宫里他被教养嬷嬷罚着一整天没有吃饭,饿的难受躲在阿哥所里西北面的僻静处哭,胤禛在衣服里藏了一只鸡腿偷偷给了他,回去了又因为自己衣服弄的太脏也被教养嬷嬷罚,还有一次他写错了字师傅打了手掌,他疼的饭都吃不进嘴里去,胤禛拉着他躲在角落里给他喂饭,一边喂还一边说:“你可别饿着了,要是在饿着,又该躲着哭了。”

他不知怎么眼里有些湿润。

九阿哥在他耳边一连声的问他怎么了,他好半响才缓缓的吐出几个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卫坐在台阶上晒太阳,无聊的数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脸上长黑痣的胖子,也不知道数了多少,暖洋洋都快睡着了,才见着佟如玉从锦绣楼出来,他打了鸡血一般腾的一下跃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立时就站在了佟如玉跟前。

佟如玉做了荷包来卖,她的绣活做的好,锦绣搂里六钱银子一个收她的荷包,她见李卫亮晶晶的眼睛,自己也抿嘴一笑,一见着她笑,李卫也跟着傻笑。

佟如玉顺手替他拽了拽皱巴巴的衣裳,一面往回走,一面跟他说话:“掌柜的意思,让我多绣些福字的和石榴花样的,我做的四十个荷包他都收了,如今就是二两四钱得银子,这个月的房租至少就不用愁了,等我着做了荷包在做几样大件的绣活,挣个十两到是可以的,这样饭钱也就有了。”

她说的兴致勃勃,但李卫听着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说起来容易,要真的要挣够十两,她要没日没夜的做,他希望她过的好,很好很好,并不是这样为了吃穿就要日夜劳累。

佟如玉走了几步见李卫没有跟上来疑惑的转头去看,狭窄的巷子里他刚好站在明媚的一边,披了一身的阳光,好像从天而降的神祗,她看见他猛的向她跑来,到吓的她往后退了几步。

李卫在佟如玉跟前站定,他浑身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的紧紧的,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好像即将要干一件天大的事情,正在积蓄力量,那眼睛灼灼逼人,又隐隐含着几丝羞怯,连佟如玉都不自觉的跟着紧张了起来,屏住了呼吸。

有个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你…我我…你…唉…这样…是这样…你娶。。不是。。是我娶…我娶…你嫁给我吧!”

他最后一句话像是带着千军万马的震撼,佟如玉的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她一直觉得她是被老天遗弃的,而李卫是老天派来救她脱离苦海的。

她脸上笑意越来越大,大声回复他:“好!”

邬思道正从书房出来,一见着满身都是用不完活力的李卫忙朝着他招了招手:“快过来,拿了爷的牌子去太医院请太医。”

李卫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佟如玉答应嫁给他了,但也知道这话现在不好说,又憋的难受,正想着去找殊兰说说这事看什么时候给他把这事办了,就被邬思道给叫住,他大着嗓门道:“谁身上不舒服?”

邬思道拍了他一下:“叫你去你就快点,是爷身子不好!”

李卫一听这话,也忘了自己的事,转身撒腿就跑,邬思道本还想叮嘱他请哪个太医的,想了想又觉得他常跑腿应该知道请哪一个。

邬思道进去看闭目靠坐在榻上的胤禛气色实在谈不上好,叹了一口气:“爷大约是累着了,要不现在躺一会?”

胤禛觉得晕晕沉沉的,也不再强撑,苏培盛侍候着他脱了靴子在榻上躺下,又盖了一床被子。

就是睡似乎也并不能沉睡,一直在做梦,梦里面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围着他转圈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的睁开了眼睛,早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苏培盛忙将茶水送到他跟前,又让丫头打了水上来侍候着他洗浴。

胤禛只觉得头越发疼了,听得苏培盛道:“太医说爷是气血两亏,疲劳过度应当好好休息,给爷开了药方,已经熬着了。”

胤禛的心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他起了身在书房里四下看了看,他的书房分内外两间平时议事在外面,若是休息就是里面,寻常人都不能进去,半响才叮嘱苏培盛:“爷的衣食住行要谨慎,让粘杆处这几日眼睛放亮了。”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苏培盛忙应了一声。

胤禛的身子这几日总不见好,只是一日比一日憔悴,连康熙都看出来不大对头,下了朝特意叫了他问话:“你要是身子实在不好就歇息两日。”

胤禛忙道:“并不碍事,谢皇阿玛挂怀。”

他去给德妃请安,德妃摸着他的脊背直叹气:“什么都没有身子重要,你要是不好开口,额娘去求你皇阿玛,累垮了身子可怎么办?”

胤禛勉强笑了笑:“额娘不用管了,儿子的身子儿子心里清楚,不会有事的。”

德妃见他不听,让人去库房里翻出了不少药材:“拿回去看看殊兰有没有什么用的上的,让她给你做了药膳吃。”

他到是几日都没有进后院了,身上又不好,也不敢去看她,好几日都没见她和孩子。

胤禛在宫门口遇上了正等着他的十三,十三每日都要跟着胤禛回去,缠一缠兰红,被兰红抽了几鞭子,到像是被打上隐了,日日都不间断。

他见胤禛的样子,也露出了担忧:“四哥,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胤禛摆了摆手,现在退缩,在皇阿玛心里会留下懦夫的印象,这也不是他的本性。他也不骑马,上了轿子,十三上了马跟在一侧,一会轿子里就传出了胤禛疲惫的声音:“这事情不能在这么拖下去,必须想个折子,“擒贼先擒王”,先从那几个巡抚下手,告诉他们,不还银子就是跟四爷过不去,若还想保住顶戴花凌,就听话些,欠的多的时间多给几日少一些的就少几日,但时间必须定死了,迟一日,四爷亲自上折子。”

“四哥说的是,不给那伙王八羔子给点厉害,真就无法无天了,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姨太太娶了一房又一房,还敢说自己没钱,惹急了我,十三爷把他们都砸个稀巴烂!”

胤禛带着十三进了芳华院的时候,殊兰正坐在廊下看兰红耍鞭子,小格格坐在怜年的怀里咯咯的直笑,指指兰红,又转过脑袋对殊兰依依呀呀的说话,仿佛是在炫耀,我额娘厉害吧。

殊兰被她逗的直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兰红一见着十三进来就没好脸色,鞭子扔到一旁小丫头的怀里,朝着胤禛福了福,抱了怜年怀里的女儿,扭身就进了屋子,十三到不觉得尴尬,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她哄回去。

殊兰被丫头扶着往胤禛跟前走,胤禛忙道:“爷身子不大好,你不必过来,就站在那里跟爷说话。”

殊兰愣了愣,抬头仔细的端详了几眼胤禛,几日不见他就瘦的厉害,瘦到不是最重要,他眼下有浓重的青黑色,眉宇之间透出深深的疲惫之色。

在仔细看,殊兰忍不住轻呼了一声,从一个人面上的气色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就像《黄帝内经》里所说的一样,一个人面上的气色,青的像翠鸟的羽毛,赤的像鸡冠,黄的像蟹腹,白的像猪脂,黑的像乌鸦羽毛都是生色。

但若一个人像如今的胤禛一样,脸上隐隐的透出像死草一样的青黑色,那就是死征!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要害四爷,下一章女主要大发神威了~~~~

另外黄帝内经里确实有那么一段话,偶没有胡诌~~

妹子们表在霸王了,冒个泡安慰安慰我吧~~~

再次感谢给我票票的妹子们,有个妹子她只给了俺霸王票,唯一的是俺的萌物,爱死你了,么一个O(∩_∩)O~~~~~ 



42

 十月的四九城要穿着夹袄才不觉得冷;若是刮起了风就要披上斗篷才成;四九城的风刀子一样割的人疼;头脸都要包住。

风吹得院子里的竹子飒飒的响;带来了一股极凉的寒意,一直渗透到了殊兰的四肢百骸,是谁要对胤禛下毒手?

胤禛看她的样子好像吓着了一般;故作轻松的道:“你这是怎么了,爷无事;就是这几日有些忙;又睡的不好,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殊兰尖锐的声音打断:“无事?!怎么会无事?!难道爷没有看到自己的气色?这是有人想要爷的命!爷难道还没有察觉?!”

胤禛还没有见过殊兰这么尖锐慌乱的时候,她总是很淡又似乎很浓;时而浅时而深;就好像是一副泼墨的山水画,从骨子里透着淡然还有浅浅的疏离。

殊兰一把抓住胤禛的手,踮着脚粗鲁的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仔细的看了看他脸上各处的颜色,把鼻子凑到他的嘴边闻了闻味道,又要他张开嘴看。

大约也是因为几日没有见着胤禛,后院的妻妾一听到胤禛在殊兰这里,都赶来了这边,就是好些日子没出门的李氏都跟着一块来了。

殊兰跟胤禛的样子有点暧昧,胤禛双手扶着她的腰好让她省点力气,而殊兰正凑到胤禛的嘴边看,旁边看,就好像是胤禛在亲殊兰。

额尔瑾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一会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福了福身子:“爷。”

钮钴禄,宋氏,李氏,武氏比不上额尔瑾,脸色都是说不出的精彩。

十三也在却是一脸的凝重,气氛就显得有些怪异,一堆人都围着殊兰和胤禛。

殊兰扯下胤禛身上的荷包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

被凉了好一会,额尔瑾即使心里有些不满,脸上却还带着笑意:“殊兰妹妹或者有些什么事情,站在外面总有些不好,在这院子风大,就是不为爷着想,也应该为自己想想。”

并没有在胤禛身上发现导致现在这种情形的东西,殊兰有些挫败:“爷,最近可有跟别的时候不一样的事情?”

胤禛仔细的思索了好半响:“并没有。”他顿了顿又道:“你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那么肯定?”

殊兰低声道:“不怕爷怪罪死草一样的青黑色是死征,难道竟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她指了指胤禛的两眉之间和太阳穴:“这几个地方都看得出来。”

太医是胤禛信得过的人,他没有说就一定是没有看出来,但殊兰实在说的真切,而且胤禛自己潜意识里也觉得身体的忽然不适,并不是意外。

李氏垂了垂眼眸,用帕子将脸一捂就挤到了胤禛跟前,带着哭腔道:“爷呀,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脸色都这么不好,看的妾身心里扎了刀子一般的疼,爷,你可要保重身子,咱们一大家子都要靠爷!”

李氏险些挤到殊兰,被胤禛用胳膊撑开了。

李氏其实不是不聪明,也不是她的演技不到位,就是有时候大概真的时运不好,就比如现在,胤禛正在担忧他的生命,她却带着哭腔挤过去邀宠,谁见了都会烦躁,胤禛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她。

额尔瑾给钮钴禄使了个眼色,钮钴禄迟疑了半响,最终挂上一脸的笑意上前扶住了殊兰的胳膊:“西侧福晋还有身孕,站久了怕是不好,外面又起了风,不如还是进屋坐下说。”

殊兰转头看了她一眼,钮钴禄被这眼里难以严明的冰凉和厌恶骇的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院子里看着就有些混乱,被忽略的额尔瑾垂下眼笑着出声道:“这是怎么了,有话进了屋子慢慢说。”

殊兰前所未有的觉得这一堆女人烦,她凉凉的道:“若是往常自然是要请了姐姐和妹妹进去慢慢说,只是今日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吉文,送客!”

吉文立刻道:“福晋,李侧福晋,请吧。”

进府好几年了,除过八福晋那一次,都没人见过这个娇滴滴的侧福晋大声说过一句话,跟人脸红的时候都没有,总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哪里见过她现在的样子,一身冷气都赶上了四贝勒,骇的院子里的人似乎都矮了一头。

额尔瑾就是在好的脾气也因为这一句话破了功,她冷笑了一声转头去看胤禛:“没想到殊兰妹妹如今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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