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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月寒-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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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很失落,似乎人在一出生的时候,每个人都会保有着失落的基因。倘若在某一状态下,便会霍然间地激发出来,来不及逃避,更叫人抱怨不得,因为在抱怨的同时,人便会更加的沉郁寡欢。但是有的人却能永远将那种失落感一言而代之,他们不会去想自己的心,也不会去想别人的内心,他们不会去想自己到底是如何去想的,他们更不会去想别人是怎么想自己的,但他们有自己的原则,他们有放宽心的方法,固然他们的那种失落感就不容易激发。
220。正文第220章
异狼长声一叹,他呼吸声很大,也许不是他的呼吸声,而是风声。这里的风很萧瑟,也很大,这里的风自然是在里面隐藏着什么了,但不知道人是否可以感受得到。

王若其道:“看你一筹莫展的,看了就让人心烦,我可不想对你这张死气沉沉的脸生活两年。”

异狼道:“你后悔了吗?”

王若其道:“你说呢?”

异狼道:“我说是,因为两年的时光的确很长,倘若一个人面对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生活两年的话,她便会加快衰老,也许两年就等同于他过二十年之久,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红颜衰老,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所以你一定会后悔的。”

也许异狼说的是对的,因为自己的心情往往会受外面的事物而感染或者支配的,当人长时间处于一种压抑的情绪时,他也定然会变得衰老的。

每个人都不想让自己变得衰老,每个人都想永保红颜,有时候,红颜虽然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但是红颜的凋零有时真的会叫一个人沦丧,尤其是女人。

不过,王若其似乎是个例外,就象是异狼在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里所扮演的角色一样。很特殊,但是又很平常,特殊是因为她与其他的人不一样,也许是想法上的不相同,很平常是因为她也是个人,是个江湖人,王若其也是个女人,她有着女人一切的特征,她也很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王若其知道自己的容颜是不会改变的,即使会变,也是不会再两年内而改变,而且变化的还是那么的大,因为她虽然有着人的容颜,却没有人的心。她是一个妖,一个可以穿越百年的兔妖。一百年之中,她都是这个样子,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她自从兔妖修成人形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了一名在青春时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并没有年幼时的成长,她也不恐慌老年时的红颜尽失,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自己还能象人一样的活着,自己就不会变化,即不会变得年少,也不会变得苍老,她一辈子都会这样,但是她的一辈子又会有多长?

王若其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有种预感,自己已是不会再活多久了,或许是立刻消亡,或者还能撑个三年五载的,总之,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活过五年。这么说,她的寿命最多也只有五年。因为每一位妖界中的生灵,倘若他们修炼成了人形后,他们维持这样的人形,最多可以维持一百三十年,如今,王若其已经活了一百二十五岁,她已经经历了在这百年中,江湖上所有的变化,所以她知道关于寒刀的事情,所以她清楚寒刀给江湖人的向往,一百年中,江湖人对此不曾改变的向往。

也许正是因为王若其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她才要找到有缘人,将寒刀传承下去。

因为,在王若其的眼中,冰冰已然就是自己的长辈,冰冰所没有完成的夙愿,王若其也应该将其完成。那么,冰冰又会有什么样的夙愿呢,她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传闻慕容放是孤老终死的呢?难道他那时没有与冰冰相伴吗?

王若其并没有因为世代的变迁而感伤着什么,或许经历太多的人往往会时常感伤,王若其经历的很多,她要比任何所经历的似乎都要多,不过,她并非感伤,她也是不会那么轻易感伤着什么的。

不是妖就不懂得感伤,因为冰冰也曾为慕容放感伤过,她也流下过眼泪,为自己所心爱的男人流出过泪水,但是,王若其却可以控制住内心中的忧郁,她用着微笑在控制着。

笑的确是一种很神奇的表情,它可以抑制住许多,许多在人心中常常无法抑制住的东西。

王若其在笑,她还是再笑,就连她想到自己活不过五年时,她依然在笑,笑得仍然很灿烂,笑得也很甜,似乎作为人来讲,永远是不会有这样的微笑的,至纯至真的微笑。

王若其道:“呵呵,你是在说我现在很漂亮吗?”

异狼道:“恩,你好象问过我这个问题。”

王若其道:“是吗?也许我太注重我的容貌了,因为容貌对女人而言真的是很重要的。”

异狼道:“我还记得当初我的回答是你的心和你的容貌一样的美。”

王若其道:“谢谢你可以信得过我,谢谢你可以和我一同去妖界。”

异狼道:“难道你很愿意让我去妖界,难道你刚才真的是在求我?”

王若其道:“就算是吧,因为我已经找寻与妖界有缘,与寒刀有缘的人已经数十年了,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得到,直到我那次看到了你,你是第一个从人间找到妖界的人,而且你也是第一个将寒刀带到妖界的人。”

异狼道:“不知道你说这些,是想说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呢?”

王若其道:“其实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就要你自己去看了。”

有时候,幸运与不幸真的是要自己去看的,然而异狼却不会看,就象是他看待自己的出身一样,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倘若是幸运的,他为何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生父,一个孩子,从来没有体会到父爱,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父亲一眼,我想,没有人会说他是幸运的。倘若是不幸,他又怎么会有一位对他如此好的母亲,在母亲的身边,异狼不曾感受到自己的身世竟是那么的凄凉。

但是,异狼却真的不知道自己踏入妖界,到底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幸运到底会有多么幸运,不幸又会有多么的不幸,因为他尚未同王若其走向妖界。两年的妖界生活到底会给异狼带去一次又一次的闷闷不乐,怅然若失,还是将要给他带去一段又一段神奇的经历,现在他根本就无法预知。

异狼这时只是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王若其,他想用自己所看到的去寻求着一份答案,不过,异狼的眼睛却不是慧眼,他的眼神也并非锐利,他既不懂人,也不懂妖,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渐渐成长的孩子,即使蝶儿在那个明月凄美的夜晚,让异狼成了一位真正的男人。

异狼道:“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害我的,因为我相信你,因为你救过我多次,我也准备同你去往妖界,而且在两年之中,我不会踏到人间半步,因为我听你说过,我若想在这个时代在江湖上有所成绩,就必须要随你去往妖界,也许这是上苍给我的一次机会,我也不想错过生命中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王若其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吗?”

异狼点了点头,他很严肃,他的严肃也表明了他点头的肯定,妖界是神秘的,寒刀也是神秘的,王若其带着异狼去妖界,在妖界又会存有这什么呢?

异狼想现在知道,不过,异狼也清楚,倘若自己现在去问王若其,王若其也是不会回答的,因为异狼刚才已经问过那样类似的问题了,可是,王若其也是避而不答,或许她真的是想给异狼带去惊喜没,其实,异狼也期待着会有惊喜。

任何人都对要来的惊喜有所期待,这一点异狼也并非是个例外。

王若其这时一把拉住了异狼的手,不过,异狼感觉王若其的手是那么的冰凉,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本身就很苍凉,所以异狼才会对所有的一切都会感到冰凉,包括一只纤细而温柔的手,其实,王若其也感觉到异狼手掌的冰凉,但是,王若其的感觉并没有错,因为异狼的身体就是那么的冰冷。

异狼原本是一个很热情的人,然而,现实的一切都给他带去一次又一次不幸的洗礼,所以他感觉很冷,先是内心的冷,随之,那一股冷遍布了他的全身。

王若其会不会用她的真诚去感化异狼那冰冷的身心呢,她会不会用她的善良让异狼重新看待这个世界呢?

会,因为异狼并没有因为世俗的冷而让他变得麻木不仁,就在王若其拉住异狼要带他离开人间的时候,异狼突然又拒绝了,他说道:“我能否在去之前,再看看我那两个朋友?”

这小小的请求,王若其是会答应的,于是她点了点头道:“那用我陪你去吗?”

异狼摇了摇头说道:“不用。”

王若其道:“那好,我在那间小屋中等你,你要快些啊。”

风狂卷在那里,屋子上的茅草也在来回地摇摆着,杂乱无章。

在那里,还是有两个人,一位那里的主人,一位则是他的朋友,是不上是男女朋友,不过也说不上关系普通至极。

他们都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他们这样无精打采已经持续了一阵子了,他们本是不会因什么而烦心的,不过这次,他们的心可真的乱了,而且是非常的烦躁。

他们现在只有在期待中心才会得到稍许的平静,当发现一件事或者一个根本就不能期待了的时候,他们也就不在有所期待了,因为他们都生活在现实中,所以他们有现实的想法,现实的观点,也有现实的头脑。

所以,他们不会去奢望,不过,他们也不会将凡事看得都很开,因为有个人尚且让他们都放心不下,固然,他们谁也不能无望地期待下去,顺其自然地去看。

林森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酿酒了,无心去酿,对凡事无心,倒不如不去做。

风,肆无忌惮地吹着,每每风经过这里,都会划出这里的一片酒香,会让人有醉意,让人神往,因为拥有着那股酒香,所以这里常常才会有酒客,在白天,尤其是在午后,这里便会变得喧嚣。
221。正文第221章
然而,此刻这里却非常的安静,也由于这里的静,所以这里看上去是特别的冷清,因为有风飘过这里,这里所弥漫出的不是酒香,而是愁丝,没有人愿意到愁丝满布的地方去感受,因为那里会太伤感。

在这里默默伤感的人只有两人,林森,宋雨燕。

宋雨燕倚着屋外的栏杆,倾靠着,打量着那看起来有些昏黄的色彩,之所以这里的色彩是昏黄的,只是因为宋雨燕的眸子是昏黄的,就连看林森也是昏黄的。

林森则手持着一坛子已经即要喝完的酒坛,那个酒坛很大,想必林森已经是喝了许多的酒,不过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喝起酒来不会醉。

都说酒可以解得了愁,只有喝醉酒的人才可以暂且放下心中的仇恨,然而,这对林森而言似乎就是最大的不幸了,因为林森喝酒从来就没有喝醉过,无论他喝多少酒,即使他很想醉倒,哪怕是醉过去,但是他还是无法喝醉。

又是一口,林森仰着头颅,一大口的酒从他的嘴一直流向了他的内心,只听见他的胃里有滴水的声音,但是那水到底是酒水还是泪水,就叫人无法去区分了。

宋雨燕道:“你好象已经喝了许多的酒。”

林森道:“是吗?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宋雨燕道:“难道你在喝酒的时候不吃些菜肴吗?”

林森道:“不用,只要有酒就好,什么都不需要。”

宋雨燕道:“还要有心,你已经很少象这样喝酒了。”

林森道:“你也很反常,你也很少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发呆了。”

宋雨燕道:“只是因为我们都有心事,所以才会显得那么反常。”

林森道:“相同的心事,为了我们失去的朋友,也为了那一匹来自雪域的狼。”

宋雨燕道:“他并非是来自雪域,而是来自一座很荒凉的孤岛,他很可怜,在他的身上,也有好多与狼相似的特征,就是没有狼的忘恩负义。”

林森道:“有好多的狼都不会忘恩负义,相反,他们是非常懂得知恩图报的,异狼就是那一匹孤独的狼,在他的身上也有着那些狂野,一个尚未长大就变得狂野的狼没,不见得会幸运。”

宋雨燕道:“的确,他是一匹很感恩的狼,我们也救过他,正因如此,他应该回来找我们道谢。”

林森道:“但是他现在还是没有回来,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星期,他还是没有回来,他……”

林森没有继续地说下去,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继续地说下去,宋雨燕更是没有去追问,因为她同样也没有心思去问。

林森说了一句让让听起来就觉得很伤感的话,也因为这句话,两个人显得更加的沉郁。宋雨燕从未有过的沉郁,这里也兀自变得很静谧,从未有过的冷清。

林森还是在喝着他的酒,与其说是饮酒,倒不如说是吞愁。

人喝酒,不是在别人的邀请下应酬性的喝酒,他的心情往往只有两种,两中很极端的心情,一种是极其的兴奋,一种则是极端的苦闷。

有的人喝酒是越喝越醉,但是喝醉的时候他们还不会承认自己醉,有的人则是越喝越清醒,他们明明是清醒的,但是他们却偏偏要说自己喝醉了。

极其兴奋的人往往很容易醉,即使喝醉,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喝醉,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还没有喝得尽兴。

然而,极其苦闷的人往往不容易喝醉,即使不醉,他们也会说自己醉的,因为他们觉得酒就是让人醉的,麻人心神的,倘若酒连这点儿作用都不起,它也不能称作酒了,至少不能称为好酒。

林森是天下间最好的酒师,自然他所酿的酒是佳品所以,他的酒本应该很容易让人喝醉,很容易麻痹人的。可是,林森喝了那么多的酒却没有喝醉,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所酿的酒不是好酒的,他也不可能会承认,所以他只有承认自己是喝醉了。

林森觉得自己喝得很不痛快,的确,吞饮愁丝的人,又会有几人可以吞饮的酣畅淋漓呢?

想必不会有的,因为愁丝本身就不会让人觉得痛快,它是可以束缚住人的东西,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林森看了看宋雨燕,道:“怎么,你不喝些酒?”

宋雨燕道:“我很少喝酒的。”

林森道:“其实酒是很好的东西,当你满心抑郁的时候,它可以帮助你削减好多的烦恼的。”

宋雨燕笑了笑,笑得很生硬,她本不想笑,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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