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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月寒-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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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马飞腾听了这话,感觉很恶心,恶心的简直想让他都想吐出来。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简直就枉为一个人,在也不会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挠奔马飞腾杀欧阳轻凡的决心了。

奔马飞腾愤然道:“什么,平了?难道你夫人一个人的命就能抵得了我双亲,我的哥哥三个人的命吗?”

欧阳轻凡道:“好,若能一命抵一命的话,我愿意再给你我欧阳世家两条人命,只求你,只求你放过我。”

奔马飞腾道:“那好,我只要你们欧阳世家两位家丁的命,我与你的恩怨就既往不咎。”

听后,欧阳轻凡浑身发抖,如糨糊一样混沌的脑子也顿时有了感觉,他发现奔马飞腾此话是针对自己做的某些事而说的。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欧阳轻凡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于是随口道:“家丁们我已经通通替你杀了,你还要怎样?”

奔马飞腾听后,在他眼中滚动着那两个巨大的火球,这火球可以将黑夜点亮。他在用如刀一样的眼睛直瞅着欧阳轻凡,只说了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是他发自内心想说的,想对他说了十二年的两个字。

“杀你。”

这句话说的太坚决,太肯定,也容不得欧阳轻凡在辩解什么了,在月光之下,奔马飞腾的剑显得是那样的雪亮有寒冷。欧阳轻凡下意识地横剑一拦,但这拦挡的一剑根本就无济于事,长叶柳剑折在半空之中,就如欧阳世家一样,过了今夜,将永远都不覆存在。
66。正文第66章
奔马飞腾笑了,笑得很真切。有好多人是完成了一件事总是感觉很空荡,然而奔马飞腾却感觉如此充实,因为在他心中,不光有恨,也存在着爱。

奔马飞腾恨仇人,他爱红妩娘。在他一剑杀了欧阳轻凡的那一刻,他的眼帘出现了一位身着绯红色长袍的绝丽佳人,她忧郁,她动人,在她身上,总能找到那么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奔马飞腾恨欧阳轻凡,所以他并没有为欧阳轻凡收尸,一具死尸,在皎洁的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是那么的森森。奔马飞腾就要叫他曝尸荒野,叫欧阳世家永存骂名。

夜,真的很冷。赶不尽的离愁别绪,走不完的爱恨情仇。在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里,又有谁能体会奔马飞腾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悲伤还是快乐,是愤懑还是满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他此刻千种心绪交织在了一起,牢牢地锁在他的内心中,成了一张剪不断,理还乱的网。

冲破仇恨的束缚,他选择一心为爱奔走。为了那么一份炽爱,他愿意用自己的实力赢取。随之,奔马飞腾好象变得很懊悔,他也曾为了自己能得到天下第一,千古留名而做过不择手段的事情。人毕竟都不是完美的,他在苦笑,向一个他觉得可以让自己心情舒畅的地方走去。

奔马飞腾不顾念死,他只想完善自己生活的意义,让自己活得很安乐。

奔马飞腾很累,自从他离开了北方的时候,他就没有了温床,他只能每日风餐露宿,野外扎营。他缓缓地走到了一棵树下,纷繁的思绪依然如滔滔流不尽的泉水,在他的脑中翻来覆去地跌荡着。

奔马飞腾想起了他的家人,想起了刚才那一剑的逍遥,想起了与红妩娘的初识,也想起了中原之中远近闻名的高手——黎顾雏,云萧逸……

想着想着,奔马飞腾的头开始变得混浊了,渐渐的与子夜成了一样的颜色——黑色,他累了,他睡了。

几日过去,冷月受到红妩娘的那一剑穿伤也好转了许多。在这几日中,冷月多亏了有关远和刘情两人细心地照顾,否则的话,任由冷月武功有多么的高,内力有多深厚,也难逃阎罗的地追命。她看到了这两位性格迥异的兄弟对自己的照顾,她全部都铭记于心,但她只有把这份恩情暗暗没埋于内心。

冷月什么都没有忘,她忘不了红妩娘对自己的欺骗,忘不了黎顾雏对自己的欺骗,忘不了西门豹对自己所说的话和对自己的呵护。即使这看来很谬悖,但谁让冷月情愿相信她的爹爹。

冷月在这几日的休养中,也萌生了自己的计划,即便那种计划她自己都认为很卑鄙,但她认为黎顾雏同红妩娘内在的奸情更是令人所不耻。所以,她很理直气壮,她不怕欺骗自己原本善良的心灵,她只想不惜玩弄任何手段置他们两人于死地。

关远与刘情这时都出门为冷月挑购些吃的,他们知道冷月所受那一剑的严重,自然想买最好的营养品给冷月。冷月一个人倚在窗边,看着万物将要萌发的样子,柳枝抽出的新绿,彩蝶掠过的足迹,清风刮起的尘埃,对楼飘散的炊烟,烟云弥漫的晨雾……那一切恍似唯美的仙境,但冷月毕竟生长在这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她也仅存有对这美不可言的自然的感悟而已。

十天,还有整整十天就是在千佛山下黎顾雏与云萧逸互换秘籍的日子了。冷月不知道黎顾雏会如他所言,不去赴约,但冷月将那本《幻扇诀》掏了出来,她很肯定自己这次会帮黎间愁转交《幻扇诀》的忙。

有时候,时间过的真的是很慢,在这短短的十五天里,在冷月的身上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在冷月的眼中,那些事儿显得真的有些不可思议,她仅用了十五天,就经历了对一个人从钦佩到彻头彻尾的恨这看似漫长的过程,她也经历了两次死亡,正因为压再她身上的事情太多,她不得不改变自己本性的单纯与稚嫩,她也在用心体味着这个世界给予人们的悲剧——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

冷月苦笑了两声,郁结在心中的那股怨气已顺着这声笑而全然流尽。她的眼睛瞪的很大,凝视着客栈内的某一个角落,不时她将那个角落摆放的衣柜幻化成了黎顾雏,要么就是红妩娘。

和冷月相处数日的关远与刘情,并没有因冷月的整日的沉郁寡言而改变他们的性情,一位不羁放达,一位沉稳冷静,他们出门时在呼吸新鲜空气,和冷月在一起,在对她轻轻安慰。

关远兴致勃勃地说道:“我说兄弟,我看冷月姑娘自醒来后,仿佛心情很不好。”

刘情道:“真不知她与黎大侠和红妩娘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纠葛。”

一提到红妩娘,关远的眼睛瞬间变得雪亮,两颗本来并不是很大的眸子,这时也整得圆溜溜的,的确,红妩娘的绰约风姿让任何人都是毋庸置疑的,凡是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人会忘记她,凡是象关远这样喜欢对女人打交道的,更是对她有些倾慕。

关远道:“我感觉他们之间只是潜存着难解的误会,我倒是看他们都不象什么坏人。”

瞬时,他又想起了红妩娘对黎顾雏的用情,还有当时险些没有杀了自己那恐怖的样子,不禁也陷入了疑惑之中。

刘情道:“冷月姑娘和黎大侠我敢说他们很正义,但至于那个红妩娘,我就不敢说了。”

由于关远正在垂头冥想之中,所以并没有留意刘情刚才在说什么。刘情很少见关远有沉思入迷的时候,见他此刻稍有落寞之色,不禁疑云遍布,道:“怎么,说红妩娘你不高兴了,那那时不还说她想用卑劣的手段破坏黎大侠与冷月姑娘的感情吗?怎么现在不是了?哼,你这个人就是见异思迁,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关远依然没有很仔细地听刘情刚才所说的话,但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几个字,关远可是听的甚为清晰,于是象诈了尸一样,道:“混帐!你在说什么呢?”

刘情长叹一声道:“唉,可悲啊!我说什么你心里还不知道,那日你口口声声说红妩娘卑鄙,我看你现在又是想起她的姿色来,才把她想的那么大义起来吧。”

关远听了并没有动怒,反而是“咯咯”的笑了几声,道:“我说刘情啊,你可不要把我的为人看得那么猥琐好不好,兄弟多年,你这么贬低我不也是在抽你自己耳光吗?”

刘情依然保持着他那种不变的愀然,道:“要不是你苦苦绕着我,谁还认你作兄弟。和你成为兄弟,真不知我刘情是哪辈子作的孽。”

关远知道刘情是在和自己开着玩笑,于是又“咯咯”的乐了起来,道:“兄弟真会开玩笑,反正他们之间的事,我看你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是要管定了,若不是为了你和冷月姑娘,我会被那个迷人娇媚的红妩娘追得狼狈而逃吗?你这个没良心的。”

刘情道:“我看你是口是心非才是,我觉得你巴不得受红妩娘一拳。”

话语之间,两人已经到了那家客栈门前。也许,他们走到这里,在谁身上都会感到或多或少的拘谨,他们顿时少了在街上那些不经大脑而出的言论。

冷月所在的地方,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即使在阳春和煦的早晨,也会让他们联想到如冰冷清的夜中月。

刘情抬起了沉沉的步子,一脚踏进了那家客栈,轻叹口气,道:“真不知道冷月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关远明白刘情此刻的心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我说兄弟,冷月姑娘可能是被一个象仇恨的故事掩埋的太深。我想我们从旁开导,她同黎大侠之间的误会一定会冰释的。我感觉冷月姑娘还是爱黎大侠的,黎大侠也很担心冷月姑娘。”

刘情侧头,恰与关远的目光相错,遂然,两人又相互换了换眼色,彼此间点了点头,仿佛是对对方的一种莫大的鼓励与支持。

刘情这时也微微地撇了撇嘴角,道:“但愿吧,要是他们之间真的是被红妩娘给搅和的,我刘情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到时候你可不要阻拦我啊。”

关远笑了笑道:“我帮你杀红妩娘,放心吧,兄弟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色轻友。”

刘情又二话没说,两人于是又挪动着一致的步子,走上了楼上。

楼上要比楼下显得还要静谧,由于楼上的门窗都是紧关着的,所以显得死气一团,也许是因为楼上有一位心事太凝重的姑娘,所以才显得这里一片肃然。

冷月在屋子里听到了关远与刘情隐隐约约的对话,知道他们回来了。现在,不知怎的,冷月看到他们,甚至听到他们微微发出的响声,都会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若不是家事仇杀的困绕,她倒很想与这两个人结拜成兄妹。

但冷月也心有惭愧,她不能用言语去表达对他们的感激,现在她还在筹划着怎么蒙蔽这两个人,怎么欺骗他们,甚至说用何种手段去利用他们。

若借着别人对自己的关心与信任,而去利用他人,那种人倒显得极为的卑鄙,不通人性。冷月真的变成了那样的人吗?或许不是,她只是被家父那荒谬的话语蒙蔽的太深了而已。

冷月这时突然走到了门前,把门打开了。刘情一时木讷在了那里,直勾勾地注视着冷月。冷月虽不及红妩娘那么楚楚动人,但在刘情眼中,在冷月身上却有着那么一种超然的气质。
67。正文第67章
冷月见刘情用一种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流露出了几分赧颜,很勉强地笑了笑,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解除男女间常有的尴尬。

关远在一旁看到了冷月的羞涩,于是在一旁拍了拍已是如痴如梦的刘情,微声对他说道:“喂,你的眼神,行了,她都不好意思了。”

关远的话说的声音太小,刘情并没有说的太清楚。但是关远随之狠狠地一推,倒使刘情蓦然一振,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怎么会那个样子。原本视红颜如虚物的自己,这时怎么也因一个女子而变得六神无主,这就连刘情自己也已经变得不理解自己了。

刘情定了定神,道:“啊……冷月姑娘,见你气色好多了,不知道感觉怎样?”

冷月莞尔一笑,笑得傲然洒脱,可能她在关,刘两人面前故做心情畅快,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将这里变得死气沉沉的,于是道:“承蒙两位大侠近日来对小女的照顾,我现在行动自如,感觉已无什么大碍了。”

刘情点了点头,关远看了看刘情道:“那就好,冷月姑娘,你不知道,连日来我这位兄弟是多么关心你啊,说真的,我真没见过他对哪位姑娘如此用心过。”

话音刚落,刘情蹙眉上翘,匆匆地说道:“我说笑刀血,你在说什么呢?”

然而冷月依然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许现在,她已然对男女感情的事看的淡若流水,惟恐在她内心里全部所掩埋的,就是对黎顾雏和红妩娘的仇恨了。

冷月道:“近日以来,对两位打扰的很,真是过意不去,我想我现在伤势已近愈,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听了冷月这惜别的言语,刘情一时倒真有些舍不得,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扑通扑通的,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他却很遇钝,想不出任何挽留她的言语。

其实冷月真的渴求留下来,把自己与黎顾雏的事对他们说清楚,因为当她知道红妩娘接近黎顾雏的那刻起,冷月就显得有些担心忧虑了。因为她知道关,刘两人都是正义之士,而且一向很仰慕黎顾雏。她怕两人与黎顾雏见面,黎顾雏与红妩娘旺造言论,所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那么自己将会失去关,刘两人的信任。

冷月知道,现在在江湖上,自己只能对关,刘两人心有所指,倘若现在失去关,刘两人的帮助,自己可真的就落单了。因此,在这条说是复仇之路也好,报复之路也罢,冷月可真的将会举步维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冷月还是清楚的很的。

关远这时依然保持着清醒,都说困入感情中的男人是愚蠢的,象关远这种可以一连爱上多个女人而且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真正动心过的多情游子,想必在感情之中,他终是思维敏捷,毫不混沌的。

关远道:“冷月姑娘,为何急着要离去,你打算好你的未来了吗?”

“未来。”这一个词触动了冷月的心绪,当她对黎顾雏仇心四起之时,她似乎已经迷惘住了自己的未来。她是曾很精心地打算过自己的未来,但人事却往往计划没有变化那么迅猛。曾经她所为自己勾勒出的那张唯美而完整的蓝图也化成了灰烬,现在,冷月认为在自己面前的都是紫灰色的图案,无论图案多么美,多么完整,可是它无论怎么拼都是看了叫人怅然的紫灰色。

生活原本不在于图案的好与坏,只在于色彩的鲜与暗。

关远道:“难道你又要找黎大侠,你难道真的认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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