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喜耕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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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周苹儿很怀疑。
“真的真的！大姐，你就试试吧……”
“行。”周苹儿对妹妹稀有的撒娇没有抵抗力，“不过就这一次，要是没成我可不管了。”
“好……”
周苹儿在妹妹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把水桶里多余的水舀出来，桶底有指节厚的一层白色的粉末。把这些粉末和清水和成浓浓的乳白色的液体，倒进烧热的锅里，用铲子不停搅动。锅里慢慢凝结出晶莹粘稠的物体，等乳白色全都褪去后，把这些粘稠的东西盛入干净的盆子里凉着。
“大姐，把这个切成一条一条的，用盐辣椒酱油和醋，嗯，再加上点麻油拌一拌就很好吃了！”周筝儿适时提供食谱。
“家里拿来的醋啊？”周苹儿很为难。
“哟，筝儿的东西做出来了啊？”正好周友平回来了，他称着这几天比较空闲，正把屋旁边那片竹子坎了，准备翻成菜地。
“爹，这东西要放上醋才好吃。”周筝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爹，“可大姐说家里没醋。”
周友平端过大女儿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这可是我们家俩丫头好不容易捣鼓出来的东西，没醋还真是可惜了。苹儿，你到村口的货栈打一小罐吧。”
“爹，你就惯着她们吧！”周苹儿话虽这么说，人却提着个干净的土陶罐子准备出门。
周筝儿见状连忙跑上前去，“大姐，我和你一起去。”
周玉儿也想去，可又想到正在竹林里挖竹根的娘，“嗯，我还是不去了，我还要给娘送水呢。”
中午，半盆子凉粉得到了一家子狂热的欢迎，不一会儿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这上了书的吃食就是不一样。”周友平满足地拍拍肚子，“又稀罕又好吃。”
唐氏也荡起笑脸，“可不是，这酸酸辣辣的滋味正适合这时节吃！”
周苹儿的脑袋显然要灵活些，“娘，要不我们把这东西拿到镇上去卖吧？指定有人喜欢呢。”
周筝儿用崇拜的目光望向她大姐，瞧这小姑娘多有商业头脑！
“这东西好是好，”唐氏想了想说，“可做起来太费事，一天也做不了多少。卖贵了怕没人肯买，价钱低了又不合算。”
周友平很认同妻子的话，“是啊！有时间做着自家吃还行，拿来做买卖还真行不通。”
爹娘都泼了冷水，周筝儿只好把期待的小眼神集中到大姐身上。
周苹儿却像冬天里的小草，蔫了，“唉！好不容易有个赚钱的机会的！本来还想着多挣点钱的。”
“苹儿，你别操心钱的事儿，这不是还有爹娘吗？”周友平见大女儿对银钱如此狂热，忍不住劝导。
“可是咱们再不挣到钱，大姑姑那里怎么办？”周苹儿很苦恼。
他们卖果子前前后后一共挣了四两多银子，加上云氏给的二两，周友平和唐氏商量着先把魏鹏的钱还了，毕竟总欠着个人家的钱也不是个事儿。
没想这钱才还了没几天，周桂香前两天回娘家的时候，话里话外说起谢博学里这阵子要用钱，又问起他们前儿卖果子的事情，明摆着问他们还钱呢。这可难坏了周友平，他们家现在就剩下一两多银子，要想还上周桂香家的钱可还差三两多呢。
“娘，后天就是二十六，要不我们这两天先做些凉粉，等到赶集那天拿到镇上试着卖卖好不好？”周筝儿摇着唐氏的手撒娇。
周苹儿也劝道，“娘，反正现在家里甘薯多，我们就试试。要是真卖不了，留着自己吃也行啊。”
唐氏不忍拒绝女儿的请求，点点头，“好吧，这两天你们尽管捣鼓去，二十六那天让你爹带着你们去镇上试试。”
第041章 打探红薯粉市场
于是，周家三姐妹当天下午就开始投入到风风火火的红薯粉生产中去了。当然，由于生产设备的落后，生产效率并不高。
不过，周筝儿可没想真卖凉粉，人家前世在众多穿越小说中学到——卖菜谱才是王道！
九月二十六这天，天还没亮周友平父女三人就提着一小桶做好的红薯粉出发，搭着杨驼子的牛车进了城。
进城后周友平本来想带着女儿直接去西市的，周筝儿却拉着周苹儿的手道，“大姐，这东西我们自己吃着好，也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喜欢。要不我们先去五福楼找陈婶婶，让她尝尝好不好？”
周友平觉得这主意不好，“筝儿，我们和人家不熟，不好去打扰的。”
“他们家不是开酒楼的吗？”周苹儿果然是个有商业头脑的娃，如周筝儿愿地想到了另一件事，“要是他们能喜欢这东西，我们直接卖给他们好了！”
最后，周友平只好无赖地跟真两个很是坚持的女儿去了五福楼，这次他们是直接从大门进去的。
店小二见有客人来了，虽然见他们一家人穿着寒酸，仍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就这职业素养，周筝儿当即给了个满分。
“几位里面请，这大早上的，你们想吃点什么？”店小二服务周到又贴心。
周友平对人家的热情有点受之有愧，“小二，你等等，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啊？”店小二听着奇怪，“那你们这是？”
周筝儿插言道：“我们家祖传了一种吃食，想推荐给你们酒楼。”
“这样啊……”店小二狐疑。
周筝儿指着周友平提着的水桶道：“这是我们做的凉粉，可以做好多种菜。”
店小二地往前凑了凑，“嘿，别说，这东西瞧这还真是稀罕。”说着，又冲柜台上大声道，“掌柜的，您来看看吧，他们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过。”
掌柜的见状，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往大家这边走来。他将周家三口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问了句：“这真是你们祖传的吃食？可有先卖到其他酒楼？”
周苹儿闻言，立即摇头：“我们这是第一次卖这东西，听说五福楼童叟不欺就直接来了这里。”瞧人小姑娘，这话说得多漂亮！
“是呢，上次我们的果子也是卖给你们的。”周筝儿转了转眼珠子，帮着套近乎。
那掌柜闻言点点头，脸上也有了笑容：“哦？你就是内人说的那个很机灵的小姑娘？”说完又是往前凑了凑，看了看桶里的东西，“这东西看着怪，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周友平正想答话，周筝儿却抢先一步，“大叔，这是我们祖传的方子做的，可以凉拌，也可以煮着吃。要不，让我大姐借用你们的厨房做一道菜试试？”
掌柜闻言笑着对周友平道，“你这闺女瞧真是聪明！既然这东西难得，就让这丫头先做一道菜出来试试味儿。”
一群人在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五福楼的厨房，由于现在还没到吃晌饭的时候，几个厨师或凑在一起聊天说笑，或指挥着小徒弟洗肉洗菜。一见掌柜带着几个乡下人进来，纷纷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周筝儿四下打量着厨房，见一应设施配置厨具齐全干净，厨师约莫有五六个，看得出这酒楼经营得不错。
掌柜的指着厨房的大平台“调料都在这里，小丫头就先把这吃食做出来尝尝。”
周苹儿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做菜，居然一点不触。有条不紊的从桶里取出一块红薯粉，用刀子麻利地切成三指长半指宽的细条放入盘中。再用盐、糖、醋、辣椒末和香油拌了调料，一股脑淋在上面。
“掌柜的，您先尝尝看？”周苹儿把做好的凉粉端到掌柜面前，显然对自个儿做得东西和有信心。
掌柜的接过一个小帮厨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条凉拌红薯粉细细地品尝，尔后脸色稍霁：“味道真的不错。”又转过头去冲着几个厨师道，“你们也尝尝。”
为首的大厨首先走过来，拿筷子夹了一点，送进了嘴里咀嚼一阵子，脸色由一开始的狐疑慢慢变好，“这东西吃起来绵滑，比起米糕来又多了股清香，凉拌着吃起来开胃，正适合这个时节。”
其余几个厨师见状，都纷纷好奇地拿了筷子上前去品尝。
掌柜闻言笑了，对着大厨道：“你也觉得味道很好对不对？看来这东西正好能做我们酒楼这个月的新菜式。”
“这东西我还从来没见过，”大厨道，“只是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掌柜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转身看他们：“我们的厨子也说很好，想必真是我们酒楼用得上的，这东西你们准备怎么卖，开个价，我们全买了。”
“真的么？”周友平喜出望外，刚想开口报价，却被周筝儿上抢先一步，“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吃食，实在是因为家里窘迫，没办法了，才想着拿出来卖钱。大叔，我们家现在需要一大笔钱，我们今儿个是想来卖方子的。”
“啊？卖方子啊？”掌柜的很奇怪，这一般人家的祖传方子一般都不外传的，现在这家人居然舍得把方子卖出来？
“是啊，大叔，前儿我妹妹受伤花了好些钱，现在人家逼着我们还债呢，要不是这样，我们也舍不得把这祖传方子卖出去。”周苹儿接口道。
周友平见两个女儿一言一语地混说，心里有些着急，想要上前解释，却被周筝儿死死的拉住。
掌柜的想了想笑道：“这样啊，这买方子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还得问过老板才行。要不你们先到楼上包间等着，我先把这事儿和我们老板说说。”
周筝儿姐妹见这事有门儿，默契地对视一眼，拉着被一桩桩事弄得回不过神的周友平随小二到了楼上。
“你们先在这里喝会儿茶吃些点心，等我们老板和掌柜的商议好了会来通知你们的。”那小二留下一壶茶和一碟子点心就出去了。
第042章 方子真能卖钱
小二前脚出门，周筝儿立马把手伸向桌面，捻起一块点心尝了尝。嗯，不愧是大酒楼的点心，味道比外面卖的好吃很多。
又从碟子里捻起一块点心往周苹儿嘴边送，“大姐，你尝尝，这点心真好吃！”
“你个小丫头，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送！”周苹儿没好气地拍开周筝儿的手，“这点心不知道得多少钱呢，到时候卖了你也不够赔的。”
“人家掌柜的还要和我们做买卖呢，这点心定是招待咱们的，不吃白不吃！”周筝儿的人生信条，有白食定要吃，不吃的是傻子！
周苹儿听了妹妹的话觉得有道理，抬手给焦躁地坐在凳子上的周友平倒了一杯茶，“爹，你别着急，依我看这酒楼定会买咱们的方子的。”
说着又懊恼道，“唉！要我说咱们还不如自己做了那凉粉再卖给他们，这样还能挣个长久钱。”
“大姐，那东西做起来麻烦，再说咱们不是急着还大姑姑他们的钱嘛。”周筝儿觉得还是卖方子来钱快。
“这倒也是！”周苹儿想着爹娘被大姑姑一句句话说得还不了嘴的事，心里很不好受。
“苹儿，我们这不是骗人吗？”老实人周友平被两个女儿今天的表现吓到了，“这东西可是筝儿在陈小夫子家的书上学到的，怎么好说成祖传的东西？”
“爹，”周筝儿对父亲的质疑表现得很委屈，“我听婶婶们说，在戏文里祖传的方子可值钱了，才想着把方子说成祖传的。”
“我觉着这主意不错，刚才那掌柜一听我们这是祖传的方子，那表情就跟天上下银子了似的！”周苹儿对祖传方子这说法很满意，“不过筝儿，这方子是你在陈小夫子家的书上学的，咱们拿来卖钱他家能同意吗？”
周筝儿黑线，难不成这时候也有产权保护法？
“大姐，那书在陈谨瑜家放着也是放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上面的东西能不能做出来，要不是我和二姐试着做了，也不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也算是我们自己琢磨的，我们当然能拿来卖钱喽！”
这虽然有些牵强，可周苹儿内心还是希望这方子是属于自家的，因此很容易被这似是而非的理由说服了。
父女三人在包间里坐了两刻钟后，掌柜的带着一个穿着青色绸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是我们主家舒老爷。”掌柜给他们介绍。
几人连忙站起来和这准肥羊打招呼。
那舒老爷面容和气，对着三人点点头，“你们带来的东西我尝了，陈掌柜说你们要卖方子，不知准确开个什么价？”
“这……”周友平没想到酒楼老板会让他们出价，一时抓瞎了。
“大叔，我们这方子是祖传下来的，来之前家里人说了，至少得这个数。”周筝儿伸出五根短短的手指。
周友平看着女儿出的价安心了，五两银子虽说不少，可也算不上多。他还真怕这俩孩子把东西吹得离谱，到时候被人家发火打了出去。
舒老爷捋了捋胡须，“五十两呀，这倒是让我们为难了，毕竟我也不知道你的方子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是。”
周友平听着舒老爷的话，不由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东西能卖五十两？
“大叔，现在正是吃这东西的时候，给了你们酒楼定能如虎添翼。”周筝儿试图说服舒老爷，“至于真假的问题，只要我们把方子卖给了你们，定然是要教会你们怎么做的。”
舒老爷被周筝儿人小鬼大的样子逗笑了，“你这小丫头倒是精怪！”尔后寻思了会，又细细地跟周友平谈了谈：“是这样，虽说你们这方子珍贵，可这吃食能不能卖得好还不一定。五十两确实太贵了些，我看三十两怎么样？
周筝儿总算见识到无商不奸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这舒老爷一还价就把价钱压下去一小半。
周友平却觉得三十两真是不小的数了，他这辈子还没挣过这么多钱呢，忙不迭点头，“行，就这价吧！”
双发达成协议，舒老爷让陈掌柜去准备合同，想了想又对周友平道，“周家兄弟，既然你们把这方子卖给了五福楼，我想提这么一个条件，嗯……你们的方子只能卖给我们五福楼，这东西也不能私自做出来卖。这也是为了保证我们酒楼的特色，如此才能吸引住客人，这个道理想必你们也懂吧？”
周友平寻思了一会，觉得舒老爷说得很有道理，便是点头应了：“方子既然卖给你，这条件我们自然要遵守的，你知道的，我们乡下人，别的没什么，就是实诚，我们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双方在合同上盖了指印后，由周筝儿口述，陈掌柜执笔，红薯粉的制作配方诞生了。
“没想到这吃食居然是红薯做的。”陈掌柜惊讶，“还真真让人吃惊。”
周苹儿在后厨教大厨做红薯粉，因为酒楼有石磨，他们像磨豆腐一样把红薯粒磨成乳白的红薯汁，过程比周家的全手工制快了很多。
一个时辰后，第一盆红薯粉就制作出来了。
周筝儿又免费送了舒老爷红薯粉蒸排骨、红烧红薯粉等几个菜式。舒老爷让大厨按菜单做了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