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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江南岸-第120章

小说: 江南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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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依然没有说话,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也是,会贪心的。我先前,只想着能和大哥在一起,就算知道是勉强大哥了,也还是假装不知道,这几年,我过的很高兴,很开心,虽说也不是能日日见到大哥,我也就,觉得幸福了,可是大哥,我也是个人,我也会担心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会不会去过另外的日子,我总害怕大哥,被别人抢走……”

“我和谁走的近了?”

听他说的正式了,刘文冷哼道,他并没有什么要让心上人为自己吃醋这样的心理,那种把戏在他看来,也够无聊的,他在工部做事,公事上是不说了,闲暇的时候,也就是看看书,游游船,和同事自然也有一定的来往,但最多也就走在朋友的界限中,在女性问题上,更没有什么绯闻,郑定辉的宫中没有别人,他自然,也会平等对待。






第二卷 春暖花开 独占三秋芳 (六)

“是没和谁走很近,但,大哥,你爱我吗?”

刘文心一跳,看着郑定辉眼巴巴盯着自己,刘文那个心情啊,那是极度微妙,如果真要找一个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雷,并快乐着。

郑定辉这些话,那真是令他牙酸、心酸带胃酸,但不可否认,恋人这么死心眼依恋着自己,也会有一种奇异兴奋感,意识到自己这种感觉,他有些头疼扶着头,他这,该不会是近郑者酸吧。

郑定辉等了片刻,没等到答案,苦笑了下:“大哥还是这样,连骗我,都不愿意。”

刘文牙更酸了,郑定辉和他相处这么久,一见他脸色,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当下那声音更带了几分幽怨:“若我是一个女人,大哥现在,绝对不会这样吧……”

“你是女人吗?”

“有时候,我真,我宁愿我是。”

刘文抬脚就想踢他,不过一抬脚,又停住了,确,如果郑定辉是女子话,他确不会这样。如果他妻子或女朋友问他爱不爱问题,他哪怕心中不以为然,也会哄一下,这么一想,他又不免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忽略了郑定辉安全感问题,虽然他觉得这不重要,但也许对郑定辉来说,这是非常重要。

这次这种没长大脑事,难道真只是他不安全感引起?刘文有些狐疑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非常希望自己有他心通之类特异功能。

“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了,大哥这一次,就饶了我吧。”

见他半晌不语,郑定辉又道,刘文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有些事,我觉得是不用说。”

郑定辉眼前一亮:“大哥?”

“我以为,我做已经足够了。”

他说着,背过身,看向窗,在他被后,吞了吞口水:“大哥……”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把手放在他肩上,但刘文却避开了,那种敏感状态令他一惊,他既想上前,又有点不敢,既想问个清楚,又怕刘文说出,不是自己想,一时间痛苦纠结,就像有爪子在心中挠似。

“郑定辉。”

“啊?啊!”

“我想,我是真,该告老了……”

郑定辉猛地抱住他,刘文挣了一下,见挣不动,也就罢了,这种状态更令郑定辉心惊,他不断说,自己是真知错了,自己是脑袋抽筋,猪油蒙了心,并指天发誓表示绝对不会了。这一会儿,他也顾不上抒发自己不安全感了,说到底,再不安全,刘文到底是在他身边,若他真走了,虽然他如果硬来,刘文是铁定不能走,可那生活,绝对要比现在还不安全!

见火候差不多了,刘文才再次开口:“下面话,我只说一次,你以后要是再拿此说事……那就没意思了,若是再有类似事发生,那我就会认为你是想让我离开了。”

郑定辉连连点头,想到他看不到,又连忙开口应承。

“爱或不爱,我不知道,只是若是没有你,我定然不会站在这里。你知道,我想要是什么生活,现在这种情况,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大、大哥……”

惊喜来太突然,郑定辉一时间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词了,要说他完全不知道刘文想法,那也不是,他没事时候,特别是刘文不来日子,他一个人躺在那类似于地下室地方,也会仔细琢磨这个问题,觉得就算是自己勉强吧,也应该是刘文真对他有些不同,否则……若是安平帝和他换换,那刘大郎保准是要想办法跑。

每次想到这里,隆武帝就非常愉悦,可是再想,再感觉,那也是他自己感觉,这段感情,是他用尽了手段,费尽了心思,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得来,也就格在意,格想要一个求证。现在刘文给了他,虽然还只是含糊一句话,他也有不虚此生感觉了。

“大哥,我一定会对你好,我……”

“这话,你先前就说过了。”

“我……”

“你先前还答应过我绝不纳妃呢。”

郑定辉冷汗齐出,七娘这次是他做过火,但刘茶花那次,却是刘文默许,否则刘文不会在那天晚上把刘茶花叫到院中,更不会让她看到他们相处那一幕,就算刘茶花已经在面听到了什么,刘文也大可让她先回去,之后再找什么朝廷机密之类话糊弄过去。

不过这话,他如果在这时候说出来,那就是火上浇油,因此只能连连表示是自己错,并恳求刘文再给他一次机会,刘文看着他,看了好半天,然后忽然一笑,他这一笑,就如春花盛开,嘴角上撩,眼睛微眯,细白牙齿在稍显浅色唇中微露,郑定辉几日没近过他身了,这一看,就立刻有了反应,但再之后,又立刻一惊——刘大郎发笑,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话,我也是想信,但我也知道形式弄人,这世上……最怕就是一个万一,若将来,真有个什么差错,虽然我信陛下,可陛下也知道我,这种事,是不想再遇到了。”

他慢慢笑着,慢慢开口,郑定辉只能吞了下口水,硬着头皮说:“那大哥说,要如何?”

“不如陛下给我个免死金牌之类东西吧。”

“啊?”

“这样万一有意了,我也好,有一条退路……”

郑定辉表情精彩了起来,刘文转过身,把手搭在他脖子上,对着他耳朵慢慢说:“陛下,就答应我了吧。”

“大哥,你这真是……”

刘文笑眯眯看着他,郑定辉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叹了口气:“既然大哥这么说了,我还有别话好说吗?只是大哥,为什么听了你那话,我却……更没有安全感了呢?”

刘文但笑不语。

这个晚上,郑定辉当然是不能在此停留,他有点落寞有点遗憾又有点困惑走了,不过一到马车上,他就慢慢笑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把刘文哄回来了,而且,还得到了他那么一句话,虽然只是那么一句,但是让刘文说出来,却相当不易。

“四年……”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四年前,刘文同意和他在一起,而这四年后,刘文终于给了他一句话,也许再过四年,刘文会对他说那个字?想到这里,他笑意更深了,“刘永。”

“是。”在马车随时听候刘公公立刻应了一声。

“你这次有功了。”

刘永含蓄谦虚了一把,仰起头,默默把泪往心中流,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一个过去就和刘文交好公公,他虽然说不上一步登天,但在郑定辉登上皇位后,他日子也大大好过了不少,特别是在刘文回到京城后。

刘文和郑定辉事情,虽然隐秘,但总会有些行迹,宫中又不比私宅,最是人多眼杂,像这种事情,当然要有人负责把个风了,收个尾啦,掩饰一下痕迹之类,而这项任务,就交给了他。

说起来,他倒也不是太排斥。不错,知道**人活不长,但他比郑定辉和刘文年龄都大,这也就是说没有意话,他本来就会死在这两位前头,这两位无论是否能一直好下去,他只要嘴严,干事得力,自然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这几年,他日子不能说愉快吧,可那地位也和刘茶花似,在太监这个行当里,是无人能争锋。刘茶花还会有些非议,还会有些麻烦,而他,则基本上没有这方面苦恼。

也就是日子过太好,在那一天,郑定辉在为自己感情苦恼时候,他嘴快接了一句。

郑定辉说:“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到大郎心呢?大郎虽然和我经常在一起,但为什么,我没有那种在一起感觉呢?”

像这种叹息,郑定辉不时也会有一些,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他只要不说话,或者含糊应上一句也就过去了,但那一天,他不知道脑袋怎么抽筋,竟然说:“也许,是刘大人自己没有这方面认识。”

他这一句,立刻引起了郑定辉兴趣:“什么叫自己没有这方面认识?”

其实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错了,但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退缩了,他只有硬着头皮分析,说刘大人过去是陛下兄长,在他思想里,说不定还是兄长份量多一些,他这一分析不过是随口应付,哪知道郑定辉却当了真,揪着他非要探讨这个问题,还一个劲儿问他要怎么办,他怎么知道要怎么办?就算知道,他也不敢说啊!

最后实在是被逼没办法了,他只有含糊说:“也许,让刘大人有您不是他兄弟认识,就好了。”

真,他发誓,他说这一句话时候,真没有别想法,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隆武陛下就能将此事捅到朝上,并闹这么大。

“也许,陛下不仅是要让刘大人有认识,也是要敲敲朝中大臣们?”他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能雨过天晴就好了,只是……华贵人那后宫宠名头,看来是怎么也摆脱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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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春暖花开 少年,是这么长大的 (上)


番外四少年,是这么长大 (上)

我叫郑浩然,小名郑满,今年十三。

关于幼小记忆,我已经忘了,虽然我曾听我母后说,我幼年坎坷,但我还真没什么印象,如果真非要找话,那就是我记得我曾坐过很长一段时间船,那船应该是不小,但也许是别人怕我掉到河里,所以对我很是束缚,因此那一段记忆对我来说是逼仄、狭窄,这令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船有厌恶感情,直到……

哦,这一点等到以后再说。

不过那个情景,按照母后说法是,已经脱离了困难,马上就要向安定进发了!

我现在还保留、成体系、片段记忆,大概是在三四岁时候,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年我闹了牙病,疼我恨不得满地打滚,不过也许就因为这一疼,我对以后事情都有了不少印象。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皇叔,从地位上来说,他是我们大珠朝最顶尖人物,除了母后,几乎所有人见了他都要跪拜,而我,则是他认下义子,是,他就是我们大珠朝隆武帝,我就是他亲封太子!

说起来,我是应该叫他为父皇,可是他说我父皇是先帝,他虽也是我父皇,却只要叫他叔就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若是没有这位皇叔,我说不定在不懂事时候就成皇帝了,不过我也没什么怨恨,说实在话,我真不觉得那皇帝是一个好差事,特别是我皇叔这样皇帝。

就算没有大朝会,他每天也起码要干四个时辰活,休息时候,也不过是拿着菜刀在书房里剁案板,后宫里,只有那不怎么漂亮华贵人,书中所说奢侈啊**啊,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当皇帝当成他这个样……实在是有些憋屈,看着他,你说我对当那九五之尊还有什么念想吗?我真切觉得,我还不如做话本小说中富家翁呢!

不过话说回来,当皇帝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吸引力,起码,能和大叔长时间相处……

是,我还有一位大叔,也就是前两个月才成了工部尚书刘定之,刘文,和那些一把胡子,脸上到处都是折老家伙们不同,我家大叔,那真是又年轻,又、又好看。

什么?男人不能用好看?那你就错了!比我家大哥长更美,我是见过,男女都不少,但不管他们长再好,都没有我家大叔那种感觉,我家大叔一笑,那就像春暖花开,我家大叔一斜眼,那就是秋果烁烁,我家大叔一皱眉,那就是冬日阴沉。怎么,不太理解后面两句意思?怎么会不理解呢?秋天你看到那些果实高兴吗?高兴吧!但又那么多,不为难吗?又高兴又为难,就像心中有个什么东西在爬。而冬天呢,你说冬天本来就够冷了,要是天再阴着,那多令人不舒坦啊。

所以一见大叔皱眉,我就那个难过啊,比冬天晒不到太阳还厉害,好在大叔经常笑,虽然有时候笑有些古怪,不过还是笑时候居多,我爱好不多,晒太阳就是其中一项,所以,我最喜欢大叔了,在那种淡然却温暖笑中,我总会有一种满足感。

当然,大叔姓刘,和我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不过他和皇叔是兄弟,而且我还亲耳听到皇叔叫过他大哥,那自然也就是我大叔了,在我第一次这么叫他时候,他表情好像有些古怪,皇叔也有点不高兴样子,不过后来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可能是我误会了吧。

大叔对我极好,我在功课上不是多么有心得,虽然我太傅,是朝中最有学问,我每日在这上面花时间也不少,但成绩却不是太好,不说周家小子,就是比我小四岁孙小豆,看起来也是要比我精明一些,唔,说起来,他倒是我们三人中,在功课上最有天赋。三人中,我年龄最大,课文背却最慢,我就算再不聪明,也知道自己这上面是很不怎么样了。

对此,皇叔很急,经常揪着我耳朵骂,还不时罚我,太傅只让我抄三遍,他却让我抄三十遍,往往抄我手指酸疼,头晕目眩,坐到那儿都能睡着,在这种时候,唯有大叔能救我,因为母后和皇叔是一个,在我还小时候,母后就对我说:“你别怨你皇叔对你严,他这才是真疼你,他若是宠着你,惯着你,那才是害了你。”

这话我早先不懂,后来听周家小子说他娘怎么对付他那庶出弟弟时候,才有所领悟。不过知道好歹是一回事,这被罚身体难受了,又是另一回事,我倒不是真不想学习——虽然我对此兴趣真不大,但我知道,要想当好一个皇帝,学习是非常有必要,就算我并不是多么想当皇帝,我也知道那是我活儿,皇叔曾拧着我耳朵说:“不想当皇帝?那你想不想活啊。”

我当然是想活,只有活着才能晒太阳,才能吃玫瑰糖,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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