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楼岚绮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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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的目光有些涣散，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但是……
弥生在手冢迷茫的心音中沉默了，却下定决心这几日都要多注意他的行动，同样的事情，她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手冢国光身上……这个孩子，太干净，容不得一丝玷污。
自己强行把他拉到这个肮脏残忍的异能界……是不是做错了？

拾陆

“麻衣麻衣，你听说没有，彩虹大桥突然坍塌了，好像有好多人遇难呢！”
“我当然知道，豆腐渣一样的建筑……这下花琦园那个臭女人可没法摆脸色给我们看了，她们家的股票一定会大跌的，看她还怎么耀武扬威。”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讲话的。”清澈的男声打断了两个聊得正欢的女生，她们有些吃惊的打量着搭话的男生，这不是那个虽然很温柔但身体不好天天抱着一本书看基本不主动说话的南野弥生吗？原来她的声音这么好听啊。
似乎是意识到两个女生在盯着自己发呆，弥生微笑着换回了她们的神志：“虽然很冒昧，但我想问一下刚刚你们提到的彩虹大桥……”
美菱麻衣和小岛川红，看着男生温文尔雅的笑容不禁红了脸，美菱也突然没了刚刚诅咒人的气势，柔声细气的说：“南野君还不知道吗？半个小时前彩虹大桥毫无预兆的断裂坍塌，那个时间应该还是上班的高峰期，估计伤亡会很严重……”
她回想起手冢曾经跟她说过今天上午要去医院复查手臂，这个时间，难道……弥生明亮的碧眸添了几分暗色，显得深沉而压抑起来，她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手冢的号码。
“南野君的脸色很不好呢，是不舒服吗？”小岛川红有些害怕弥生突然变得危险的神情，即使她的嘴角还微微上挑划出一个弧度，但还是担心地问道。
小岛川的话和手机的忙音让弥生的脸色更加阴沉，头脑更灵活一些的美菱拉拉小岛川的袖子将她拉走，作为冰帝这个贵族学校的一员，学会看人脸色是必须的技能。
“国光……希望不会是你……”猛地合上手机，弥生向迹部走去，“迹部君，今天的课我请假，手续等明天再办可以吗。”
明明是请求却被弥生干巴巴没有起伏的语气说得像是命令一样，但迹部也没难为她，毕竟南野脸上难掩的焦急和阴郁是做不得假的：“啊恩，没问题，本大爷会通知老师的。”
略带感激的冲迹部点点头，弥生连书包都没有收拾就径直跑出教室。
紧赶慢赶弥生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事发现场，不过彩虹大桥的状况比弥生预想的要好上一些，普通民众里能行动的都已经疏散得差不多，想来不少异能界的人也在陆陆续续往这边赶，在场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彩虹大桥的各处，但都在尽力阻止两个世界的融合，正是有这些人的努
力，两个空间尚未开始融合。
只要还没有融合，这所有的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为了方便找人弥生一开始就发动了能力，不只是回溯还有净化之力，毕竟这里的气息太过杂乱，而人死前强烈的求生意志是很恐怖的，甚至有可能震伤弥生的精神。很快弥生就找到了手冢的所在，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旁边还有一个个子矮一点的男孩子，但因为空间节点他身上所以弥生没多在意。
探察的结果不出她所料，这次的彩虹大桥坍塌事件是手冢造成的，原因也不必多想，他怀里那个小女孩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地形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异能者来说并不算什么，几个起落弥生很快到达了离手冢最近的地方：“国光，把那个女孩放开，离她远一点。”
手冢听到弥生的声音，原本的慌乱渐渐平息，甚至有了几分安心的感觉，但他还是没有将怀中的女孩子放下：“弥生，这个孩子受伤了，需要救护……”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把她放下，过来。那边那个男孩，你也给我过来！”弥生态度强硬地打断了手冢的话。
“她需要救助，我不能……”
“不能放下她不管是吗？手冢国光你想为了这一个人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害死吗？你不是救世主！”再一次打断手冢的话，随着两个空间的同步率提高，弥生渐渐开始焦躁起来，“手冢国光！我最后再说一边，把你怀里那玩意扔了过来！”
手冢一言不发，只是将唇抿得更紧，依然没有放开那个女孩。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弥生没好气的将听话的向她靠拢的男孩拖走，制止空间融合不能在拖延下去，手冢和那个女孩是两个空间融合的节点，若是他们不分开，那就只能……虽然弥生一直将手冢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照顾，但比起志保利妈妈和秀一哥生活的这个世界，他的分量还不够，远远不够，至少在这种时候，弥生可以选择牺牲掉他。
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太渺小了。

拾柒

“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国光驱逐出这个空间了，我的能力并不适合远距离攻击，还请大家能出手的就出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弥生的声音不大，但附上精神力和灵力之后却足以到所有在场之人的耳中，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手冢国光。
“叶，你这幅样子真是太丢人了！到我这边来。”沙哑的声音传来，被弥生领着领子的小男孩打了个冷战，忙不迭的窜了过去，弥生的精神力跟随着小男孩，一个干巴巴的又瘦又小的老头子形象出现在脑海中，“阁下出手相助麻仓家不胜感激，构成空间节点的人跟阁下相识吧，驱逐他没关系吗？”
“哼！早知道他姓麻仓我就不会管他！”弥生冷哼一声，震得麻仓家的老头子精神有些涣散，在老头子旁边被精神力的余波扫到的小男孩更是两眼发黑几乎要站立不住，“少来这里试探我，有这功夫不如把这破事儿给融合了！这件事本就是他不听我劝造成的，如今还不愿悔改即将造成更大的灾难，我又何苦要继续护他！”
麻仓老头在弥生身上没讨着好，也不再言语，当下就开始画符准备起驱逐手冢的事来。
其实弥生的脾气本没那么冲，再说手冢国光可以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投入的感情和心血不是能够轻易抹煞的，但偏偏来试探她的这人姓麻仓！当初要不是麻仓森才那个二缺要抢自己儿子，以自己的身体少说也还能再陪两个孩子一两年时间，要知道自己死的时候好儿和小银才十岁出头，身怀强大力量的人总是会被人惧怕排挤和嫉妒的存在，这让弥生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担心。如今有一个身具灵力看起来还像是阴阳术世家的麻仓出现，弥生不迁怒他才是怪事，倒是可怜的手冢变成了牺牲品。
听到弥生的言语，手冢只觉得如同置身于冰窖，平时灵活的大脑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思绪，脑海中只回荡着‘被抛弃了’的想法，不知不觉中抱着女孩子的手松了些。
“如此美丽的一双眼睛，若是毁掉岂不可惜？”这次说话的是个全身银白的家伙，银白的发银白的西服银白的手套银白的皮鞋，只露出右边的银白色眼眸中满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真想收藏起来……”这般说着，一只巨大的式神出现在他身后，三头的金色巨龙在这个男人的操控下喷吐着绿色的液体，生生将手冢上方的所有遮拦物腐蚀得一干二净。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绿色的液体能量在腐蚀完障碍物后冲着手冢两人去了，手冢在弥生的保护下还算是安然无恙，那个女孩子可倒了霉，能腐蚀掉钢筋混泥土的东西其实肉体凡胎可以抵挡的，她的小半个身子都被腐蚀掉，模糊的血肉和浓郁的血腥让手冢几乎要呕吐出来。
正如弥生所说，手冢国光是一个太过干净的孩子，他没有见过血腥、没有见过死亡、没有见过杀戮，他还保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善良和热血是弥生身上没来就没有的。
“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弥生声音低沉，她在手冢周身附了一层净化之力，虽无太大用处，但至少可以避免被那诡异的液体伤害到。白衣男子的笑容让弥生觉得很不舒服，但警告他是必须的，现在即使只有一丝希望可保手冢不死弥生就会去尝试，牺牲也好放弃也好只不过是弥生在多年的任务中养成的凡事做好最坏打算的习惯罢了。
手中怀里的女孩子生生从昏迷中痛醒，原本可爱的包子脸因为疼痛扭曲成狰狞的样子，吓得手冢手一抖差点将她扔到地上。女孩疼出一身冷汗，身体的扭动让血液流失的更快，这般下去怕是没一会儿就没命了。手冢犹豫了一下将女孩放开，小心翼翼的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块上，正打算脱下外套至少先给她包扎止血。
在场之人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就在手冢国光放开女孩的一瞬间，不下十道攻击击中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小小的身躯瞬间变成一堆看不出原貌的焦炭，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心味道。
手冢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他弯下腰呕吐起来，但现在没有人关注他的状况，连弥生都没有管他。
女孩一死空间节点自然就消失了，弥生他们所要做的便轻松许多，只要阻止另一个空间的靠近即可，一旦两个空间隔开一定的距离，法则产生的排斥力自然会让两个空间远离。
“真是太美了……真是太美了……”白衣男子紧紧地盯着手冢，活像一只看到了猎物的毒蛇，
“恐惧、悲伤、自责……人类的感情真是神奇，这双妖瞳……”
“我说过，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弥生释放精神力，强大的压力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嘴角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以为自己看不到他们眼中的贪婪和掠夺吗？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白痴吗！
“想动我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量重！”
说着，弥生一个手刀劈晕了手冢，将比她高了近一头的手冢扛在肩上，离开了灾难现场。之后的事情已经不用她担心了，当两个空间彻底分开后，法则会还原被破坏掉的一切，同时这段记忆也会被法则抹去，能记得的只有足够强大的异能者，比如弥生，比如麻仓老头，再比如那个疯狂的白衣男子。
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弥生抬起头望着天空，她感觉的到有一颗巨大的流星从头顶划过，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罗睺星，五百年一现，预示着通灵王大赛的开始，看到罗睺星的都拥有参赛的资格。
弥生回想起叶好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儿子其实还在同一个世界？

拾捌

手冢习惯性的接过弥生的书包，却听到弥生对他说“国光，最近这几天不要来接我了。”
“……为什么？”身体猛地一震，手冢又想起这两天自己所做的奇怪的梦——梦境的具体内容他
醒来就想不起来，但梦中的弥生却让他觉得很陌生，那冰冷的样子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因为罗睺出现了。”弥生知道手冢不懂，但她认为手冢也不需要懂，上次的事件忘记已是最好的结局，而她也不想再让手冢接触这些血腥残酷，他只要做他的网球少年，就可以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
手冢觉得他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那些莫名的梦境一定和他忘记的东西有关，但潜意识却不想记起那些东西，似乎一旦记起，他和弥生的关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虽然，隔阂已经产生了。
“你就是南野弥生？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一个戴着插满羽毛的银质面具，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宽大白色斗篷里的人拦住两人的去路，他的语气里满是倨傲，上下打量着手冢说道，“我看你还是放弃好了，不然你这种弱到连巫力都感受不到的，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将手冢护到身后，弥生没有视感的眼睛流露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明白的鄙视：“连候选人都能弄错，原来十祭祀的实力也不过如此，连你这种弱小的家伙都能当上祭祀……我很怀疑全能全知的精灵王是否只是你们的一个噱头。”
虽然有面具挡得严实，但弥生也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已经气红了脸，他的语气也是恼羞成怒的：“少在那里说大话！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到我拿到参赛资格！想要参加通灵王大赛就在星辰告之之夜找到我并击败我，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拿到资格的！”
“呵，就凭你？”
轻蔑的语气让面具男气的头上都要冒烟了，他冷哼一声消失在两人面前。
“不自量力……呵，真是，太渺小了。”
听着弥生的自言自语，手冢本来就清冷的气息变成了冰冷，他总觉得弥生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了：“通灵王大赛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弥生回答道。
“……通灵王大赛是什么？”
“我说过你不需要知道，国光，你的追求你的梦想是网球不是吗？所以你不需要知道，这与你无关。”一向宠爱手冢的弥生难得强硬起来，抑或是从彩虹大桥坍塌之时起，两人就注定了，要越行越远。
从前温馨的小楼如今只有弥生一人居住，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冷冷清清，不过开灯什么的，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
星辰告之之夜……虽然自己看不见，但新闻上有说今天将有百年一遇的仙英座流星雨呢：“这任务提示未免太简单了一点，不是吗……尊·敬·的·圣·祭·祀·大·人？”
“呈口舌之利！马上我就会剥夺掉你的参赛资格！”
弥生笑得很开心：“呈口舌之利的到底是谁，我们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那么想要淘汰掉我的很有自信的小祭祀赶快说一下游戏规则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时间十分钟，达成条件是一次能够重伤我的攻击。”
听完这简单的要命的规则，弥生反而开始发愣。
“怎么，害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本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你那幼稚的挑衅的。”
“噗——哈哈，还以为什么呢，居然简单到这种程度，你们真的不是在玩游戏？还是说……”弥生眨眨眼，突然想起了曾经好儿提到过的关于帕契族的八卦，“还是说你们帕契族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
“少，少废话，本大人可是忙得很，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你在这里闲扯，十分钟的倒计时已经过去两分钟了，我可不会给你放水！”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帕契族的小祭祀一把扯掉自己的斗篷释放了自己的持有灵——一只巨大的长着翅膀的变异蝎子，片片蝎甲覆盖了他的全身，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