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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蜀山事务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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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告诉她,她是以这样的方式昏迷。
——她的身体,被人占据了。
此刻,苏沉夕只能漂浮在半空中,默默含泪看着薄荷为“苏沉夕”描眉,为她梳头,为她选衣,如果她还有泪水的话。
细细看来,她长得和她的前世还算勉强相似,说得好听一点是清秀,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个路人。但不知是化妆还是灵魂的原因,现在这个“苏沉夕”居然够得上美女的合格线。
对了,还有那双眼睛!
苏沉夕这个身体有一双很奇异的眸子,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绿油油的,还好并不明显,偏向棕色,因此也不引人注意。
但此刻,她清楚地看到,那双曾经怎么也看不顺眼的眼睛,此刻如同一轮弯月,水光盈盈,楚楚动人,丝毫不染风尘,纯洁无暇如同小天使,但眼波流转之间却有一种挡不住的风情!
但最明显的变化在于,她连眸色也成了银色!
这件事,真是诡异得让她颇有些心神不定,头皮发麻……如果她还有心脏和头皮的话。
如此说来,以前每个月,也许真的不只是昏迷吧。
但不得不说,就算到了此刻,我们苏沉夕同学的心理防线还是相当强的(众: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她非常认真地研究了此刻她的情形:
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却看不到。初步估计,也没有人看得到她。
二、她能看见,听见,也能闻到气味,但却无法开口,无法感受冷热。
三、她只能在“苏沉夕”周围十米左右的范围内活动。
四、她无法碰触到任何物体,包括人,只会径直穿过去。
用一个专业的词概括,她意识流了。
用一个流行的词概括,也许,她非主流了……
如果不用担心第二天身体的归属情况,那么,对被挤出身体的某人来说,以这种情形活一个晚上也并非不是一次惬意的体验。
但问题就在于,为什么每次她都没有知觉,这一次她却可以在旁围观?
不过此刻她要担心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上了她身的人,到底是谁?
门外传来小丫头的声音,“姑娘,妈妈说要上场了,问您准备好没有。”
薄荷正想开口,“苏沉夕”却长袖一挥,居然将她直接隐去了!
“来了。”她接口道。
丫头听得声音不对,忙推了门,看到“苏沉夕”,圆眼一瞪,惊诧道,“你是何人?”
“苏沉夕”歪头看她,食指点在下巴处,思考了一下,道,“我大概应该叫……薄荷?”说着她笑起来,一双眼睛宛如新月,“不过你可以唤我阿袖!”
月盈袖!
难怪这双银色的眼睛,以及周身这种不然尘俗天真无邪的气质,都让她心里有不舒服的熟悉感!原来居然是那个井底的白血病女人!
可是,那天在井底,月盈袖不只是一个幻像吗……
等等,苏沉夕体内有琉璃盏,而在月盈袖消失之后,井底也留下一块琉璃盏的碎片……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想法就要呼之欲出……
小丫头仿佛被魔怔了一般,对上月盈袖的眼睛,看着看着,口里就喃喃念起来,“你是薄荷姑娘,你是薄荷姑娘……”
“这就对啦,我是薄荷~”月盈袖笑意吟吟地挽着她出了门。
苏沉夕一不留神,就觉得身体猛地被一股大力扯了一下,顿时往月盈袖的方向倒去——
她穿过了她自己的身体,但手却依稀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月盈袖毫无所觉,继续往前走。但苏沉夕看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心里一下子温暖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只有自家人最好。
——她家的电饭锅,此刻缩成了手掌大小,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坐在她手中的仙土灵木牌上,朝她欢快地笑。
将木牌凭感觉收入怀中,居然也真的看不见了。苏沉夕老老实实地跟着前面走的月盈袖,看着她的背影,却越看越惊奇——原来自己的身体也可以走得如此风姿卓绝,如此温婉典雅,如此高贵出尘……但是,月盈袖明明就一副小孩子的德行,怎么可以走得这么女人?
怨念……
月盈袖很快便跟着小丫头来到了望仙台,也就是一个几十平米的台子,作为花魁大赛的比赛场地。
入选决赛的有十人,清一色的美人。苏沉夕看到了雪玉,她依然美得惊人,但却比昨天憔悴得多,一双眼睛微红,面无表情,目光虚浮。
看这情形,难道亦思对她做了什么?
如果说薄荷因为害怕蜀山弟子和那群乱七八糟的道士才退出比赛,那么雪玉,这只正宗的狐狸精,敢这么冒险的原因就只有亦思了。
他是想得到花魁的奖品——琉璃盏吗?
说起来,亦思既然已经没有了束缚咒,不可能惧怕区区几个看守琉璃盏的弟子,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苏沉夕转过来看这边,只见月盈袖自信满满,就连面纱也没有戴。一旁的妈妈在瞬间被她的法术迷惑住,笑得整张老脸像个核桃一样,二话没说就屁颠屁颠跑到后台去了。
至于周围几个参赛的女人,也仅仅是扫了几眼,就各自保持冷艳风格看向它处。
决赛的内容是自由发挥才艺。苏沉夕在旁听到不由感慨,如果是她自己上台,大概除了唱首穿越经典歌曲之外,就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见人的了吧……
在后台抽签之后,第一个表演的人竟是月盈袖。
她眼角一弯,颇有些得意地瞟了周围所有人一眼,就往房间外走去。
打开房门,突然,一阵强风如潮水一般猛烈地刮了进来!
掀起了房间无数书本翻腾,众女齐齐惊呼。
月盈袖的笑容却是一下子绽放开来,一双银眸流光溢彩,欣喜万分地看着门口那道俊逸的身影。
“跟我回去。”祈无一眼都没看她,直接扔下这句话就走。
“七哥哥。”
祈无倏然回头,几乎是瞬间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月盈袖的笑容灿若艳阳,祈无眼里的神色却是冰冷一片。
“你想做什么。”他问。
本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笑成这样,苏沉夕恨得牙痒痒。花痴就花痴,不要用她的脸,也不要用这种接近白痴的笑容好吧!
但在下一刻,听到祈无的回话,苏沉夕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掌门师兄大人……似乎真的认识她呢……
这么说来,每月十五,他都会守着她的原因,也是因为那是她出现的日子吗?
突然不知从何处涌上一股苦涩的味道。
先是琉璃盏,现在又是月盈袖。
……苏沉夕,你总是无法真正做自己呢。
“我想跳舞给七哥哥看!”她高昂起头,像个小孩子炫耀玩具一般得意。
祈无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却比刚才更加冰冷,一字一顿道,“跟我回去。”
月盈袖却突然抬头看月。
九月十五,月圆之夜,无星无云,却有一轮亮得刺眼的苍黄明月,孤零地挂在墨蓝色的苍穹之中。
“七哥哥,我要让你记住阿袖,而非这个女人。”
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非常认真地说了这句话,手中泛起淡淡银光,一下子就把祈无的手弹开了。
“月华之下,清辉盈袖。七哥哥忘记的事,让我帮你想起来。”
月盈袖穿的只是一件很普通的皎白色长裙,长长的黑发仅仅束了一个偏髻,余下来的都披散在背后。
本只是普通打扮,但一切都在她踏上望仙台上的那一刻彻底改变!
在她的纤足踏出第一步之时,月辉便如同霜雾一般,瞬间笼罩在她的周身,漾起一层浅浅的银华。
她缓缓抬起头来,银眸如月,清波流转,她的笑容,美若仙子。
苏沉夕从未见过这样的舞。
与她周身的月辉无关,与她美得不似凡尘的气质无关。
仅仅因为是因为,她的舞姿。
简洁,灵动,美。
她每一个踏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上,轻巧灵动,如同一位精灵,小心翼翼踏入凡尘,羞怯却又不失纯真;她每一个抬手都如同洒下最清醇的甘露,素手纤纤,柔美却又隐隐透出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人不禁心驰神往;每一个转身,长发飞扬,裙角翩然,仿佛有无数银砂倾洒开来,与之共舞;每一次回眸,或是娇笑如花,或是冷艳如冰,或是魅惑如妖,皆随着她的节拍自然流露,浑然天成。
天地之间,只此一人。
当月盈袖落下最后一个动作,银光流转的双眸正对上不远处的白衣男人。
他可知晓,她的舞,从来只为他。
百年之前如此,百年之后亦如此。
那时的他,也喜欢穿白色的衣衫,也总是不爱笑。棕色的眸子也总是清澈得不像话,却会在见到她的时候泛起淡淡的暖意。
她依然记得在月宫之中,他暖热的手握住她,一招一式细细教她舞剑。那时他的声音柔和如同春风,在她动作笨拙的时候还会无奈的笑起来。
她也记得他总是喜欢用微蓝的指尖轻轻拨动着那些她怎么也辨不清的花草,然后用他低沉如细砂流动般悦耳的声音,告诉她如何用这些花草制香。
她从未告诉他,她喜欢他的白衣,喜欢他的眼睛,喜欢他的笑容,喜欢看他舞剑,喜欢闻他身上不同的香气。
喜欢他。
但她还来不及告诉他,他便离开了。
那么,七哥哥,现在,还来得及吗?
她不想每个月只守着月圆的那天,借由他人的身子来看他;她也不想他的眼里,只有一片风清云淡,什么也装不下;她更不想他看她,关心她,注视她,仅仅只是因为她在这个人的身体里。
忘记不要紧,离开我也会把你找回来。只要这个人,还是你。
七哥哥,这支舞你可曾记得?
每次的月桂花开,月雾弥漫,我都会为你跳这支舞。
只为你一人。
所以,请你一定要,想起我。
想让我们相信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分割线
从月盈袖开始迈出第一步,直到终究,全场始终静默一片。
如坠仙境,每人满脑子全是那倾城的月华,倾国的风华。
月下仙子,误入凡尘。
——得见此景,不枉此生。
月盈袖却毫不理会,丢下众人便提着裙子跑下台,直奔祈无而去。
她站在他的面前,像一个索要糖果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咬了咬唇,半响才道,“七哥哥,你想起来了吗?”
月宫中那双总是用崇拜眼神看你的银色眼睛,总是在月桂树下赤脚睡着的女孩,哼歌总是走音,弹琴总是断弦,读书总是犯困,绣花总是扎到手,作画总是一脸墨迹,跳舞总是喊累,你的阿袖,你可有,想起来了?
祈无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月盈袖不禁退后了一步,一双眼睛满是诧异和不解。
“也许苏姑娘只是不想我找琉璃盏找得太辛苦。”一个慵懒却清朗如铃的声音响起。
月盈袖回头一看,惊讶道,“亦思哥哥?怎么你也在这里?”
亦思脸上的笑容一凝,对上她那双银色的眼睛,心念一动,脱口叫道,“阿袖?”
她回头看了一眼祈无,笑容有些勉强,“嗯……”
亦思低低笑了几声,声音却比方才轻松几分,只听他漫不经心道,“阿袖为何用了这个女人的身体?”
苏沉夕脑子非常纠结!
先是被月盈袖风华绝代的舞姿震撼,接着又被她对祈无接近告白的话震惊了,而现在又是什么状况?她危险榜单上的No。1亦思同学,居然跟她有说有笑的话家常(还顺便鄙视她苏沉夕的身体!)?
“还好啦,因为琉……”
“阿袖,”祈无打断她,“不必多话。”
月盈袖眨了眨眼睛,对于祈无的主动开口,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雀跃,忙使劲点了点头,然后朝亦思吐了吐舌头。
亦思毫不介怀,竟伸出手,十分自然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的琉璃盏,亦思哥哥一直有在帮你收集,不必担心。”
“真的?”月盈袖惊喜叫道,然后看到祈无阴沉下来的眼光,忙捂住了嘴。
苏沉夕的脑袋更大了,她月盈袖的琉璃盏?这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这么推理,琉璃盏——>仙家之物——>月盈袖的——>月盈袖是神仙!
神仙……那个每到月圆就会抢她身体的白血病女人+贞子是神仙……
等一下,觉得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绕来绕去……
白血病……
井底……
忽然想起那个静谧的深夜,篝火旁边那个淡笑的年轻人。
“你的意思是,这口井是为了纪念那条银色的鲤鱼精,呃,鲤鱼仙女?”
“那个女子,是月神。”
鲤鱼精……会跳舞的鲤鱼精……月光下会跳舞的月神……
苏沉夕在心底大声咒骂,她怎么都没想到——
靠,月盈袖那个女人,就是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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