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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闺暖-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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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点头应了是,又一步一步从殿上退了下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步伐一扫沉重压抑,带上了轻快和憧憬。

鹅黄宫灯轻洒轩榭,琉璃碧玺相映程晖,林昭言一身柳碧色苏绣印花裙裾,在重重灯影下,就如同一只淬了墨汁的花蝴蝶,沿着蜿蜒长廊,蹁跹飞舞。

红漆落地,青砖铺就,月色下,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那位便是新封的安阳县主,建安侯府三老爷的嫡长女。”

“她便是那刘氏为他生下的嫡长女,与我的心儿一般大小。”

亭台月色下,荫郁花树中,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声。

须臾,便从回廊旁走出来一个人影,借着柔淡的灯光,可以看清是一位面容秀丽干净的少妇,正是这后|宫最得宠的女人呢——宛妃。

她口中的那个心儿,则是她十四年前死去的女儿。

她此刻怔怔着望着那道蹁跹离去的身影,心头惴惴的痛。

如果她的女儿还活着,也该有这般大了吧?

也该,活得这般恣意美丽。



建安侯府的四小姐被太后亲封为安阳县主,七小姐被太后召选入宫的事很快就成为了盛京城内最热闹的谈资。

人人都道建安侯府会教女儿,养得一个个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一时间建安侯府的姑娘被捧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便是先前最受追捧的董丞相的千金都黯然失色。

来建安侯府求亲的门槛也快要被踏破了,原本那些无人问津相看一门亲事都要左求人右拜佛的庶女都成了抢手货。

各房的几个姨娘脸上都笑开了花,直夸刘氏会教孩子。

秦氏却郁卒呕血不已,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她就不帮娉儿定亲了!现在要选,肯定可以选到更好的吧!

她气红了眼,又在心里狠狠记恨上了刘氏一笔。

林老太太跟刘氏说了要将林行言过继到她名下的事情,刘氏虽然千百万个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宛姨娘也被人从庄子上接回来了,她瘦了许多,更有一种弱柳扶风的娇弱,看着让人忍不住怜惜关爱。

别说是林琛,便是林老太太,也觉得这个惩罚足够了。

林行言哭得很伤心,抱着宛姨娘怎么都不肯撒手。

只有刘氏和林若言是无动于衷的,在心里狠狠问候了宛姨娘一句“贱人矫情”,暗恨她怎么没死在庄子上。

林昭言对宛姨娘的到来则是生出了几分警惕。

宛姨娘不是个好主,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她这次被关在庄子上这么久,虽说是她自作自受,但她心里肯定不这么想,她会认为是刘氏和卢氏害了她,肯定会伺机报复。

她得提防着她一点。

林昭言并没有告诉刘氏太后要将她指婚给端王世子的话,瞧见刘氏最近也没有什么举动要替她说亲,更是不急着表明态度。

她现在已经不生刘氏的气了,却还是不想主动开口说话。

过了几日,太后便派了人来接林行言入宫。

林行言那日穿了一件浅绛色苏绣木槿花云绫长裙,梳着高高的凌云髻,香腮雪染,云鬓浸墨,发髻上的金累丝红宝石步瑶在阳光下如血滴一般,她就像一只挣脱了蛹的花蝴蝶,尽情释放她的墨彩缤纷。

阳光如雪,朱墙碧檐,皇宫的车仪浩浩荡荡。

林昭言立在大门外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场因六公主身亡而引发的风波,其实,才刚刚开始。



时间就这样缓缓而过。

在整个盛京都在沸沸扬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萧王府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萧王府势大,自然也异常忙碌,一个小小的县主册封于他们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至于林行言被选入宫,他们早知道是建安侯府之人,至于是哪个姑娘,与他们无关。

萧王府近日有更头疼的大事。

月朗星稀,疏影横斜,萧王府东面的院子内灯火通明。

疾风骤过,暗香浮动,几个丫鬟跪在堂前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萧王妃坐在上首黑漆楠木镌刻祥云交背椅上,穿了一件正红色右衽夹金丝绣丹鹤牡丹纹的十六幅综裙,梳着高高的朝凰髻,面容精致,皮肤雪白,一双犀利的凤眼毫不留情地盯着跪在堂下的丫鬟,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在烛光下发出刺目的光芒。

“到底是谁做的?现在站出来,我留你们一条全尸!否则,剁碎了喂狗!”她缓缓开口,明明是漂亮到极致的薄唇,却说出这番残忍到极致的话来。

萧王妃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曾经有个丫鬟不小心跌倒在萧王爷怀中,萧王妃问都不问,直接命人将她勒死,沉入了荷塘。

从此以后,服侍萧王爷就成了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再没有哪个丫鬟敢肖想萧王爷。

据说萧王妃曾对萧王爷说过,她要的爱干净纯粹、矢志不渝。如若不能便不要娶她,娶了她就要遵守承诺,否则她将会同归于尽。

因此,萧王爷从未纳过一房妾室,广为人称道。

几个丫鬟越想越怕,纷纷伏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 谋划

“王妃,求您饶了奴婢吧!不是奴婢做的,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王妃,也不关奴婢的事,奴婢被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王妃王妃,奴婢那时候去了小厨房替二公子做点心,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几个丫鬟谁都不肯承认,互相推卸责任,萧王妃瞧着不耐烦,冷冷吩咐婆子,“给我掌嘴,掌到肯说实话为止!”

婆子得令,立刻上前“啪啪啪”地打了起来。

不消片刻,几个丫鬟的脸颊都肿了起来,从嘴里不断流出血来。

“王妃,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不要说说话了,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没用的东西!”萧王妃一拍桌子,面容冷肃,“说!到底是谁教唆二公子出去的!”

丫鬟们伏在地上哭,没人承认。

子虚乌有的事情如何承认?不承认是死,承认了死得更惨,更何况她们本就没有做过,怎么承认?

“王妃!奴婢们没有,奴婢们真的没有!”

“几个小蹄子还嘴硬!没有二公子怎么会想到要偷跑出去?二公子素来听话守礼,明明知道王妃担心怎么可能偷跑出去?定是你们这几个小蹄子在二公子面前挑唆生事!”

原来是萧铭要偷跑出去,被门房当场逮了个正着,禀告了萧王妃。

萧铭自大火后身子就一直不好,更吹不得风,要出去溜达一圈,说不定命都要没了。

再者,萧铭容貌遭毁,又怎么出门?让人看笑话么?

萧王妃越想越气,她舍不得责罚儿子,又笃定是这几个近身服侍萧铭的丫鬟教唆生事,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来人!将这几个丫鬟拉到后山竹林去,这季节正是竹林需要滋养的时候!”

是要活埋了她们。

几个丫鬟顿时瘫软在地,有个直接晕了!

“母妃!”这时候,却从门外传来一阵叫喊,伴随着不太灵敏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母妃,不关她们的事,是铭儿自己要出去的!”

原来是萧铭闻讯赶了过来。

萧王妃脸上的冷酷和戾气顿时化作了温柔慈爱,笑着朝他招了招手,“铭儿,母妃不是让你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么?”

“母妃,与这几个丫鬟无关的,是铭儿看了《燕州志》,又忆起了从前,所以想出门看一看盛京如今的模样。”他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朝萧王妃看过去,“母妃,铭儿都六年未曾出过屋子了,成天呆在榻上,没病也要被闷出病来。”

萧王妃眯起眼睛看萧铭的脸,没有烧毁的半边脸肌肤细腻,面容柔和,清俊无双。可是,另一边,却是可怖的一大块烧伤,看在旁人眼里,只会成为取笑厌弃的对象。

她云绮的儿子怎么能受这种屈辱?!

“铭儿,不是母妃不愿意让你出门,而是如今时机尚未成熟。”她说着,安慰地拍了拍萧铭的手,“母妃已经快找到神医了,很快就能治好你的脸你的病,你再忍忍,很快就能出门了。”

忍忍,忍忍,这句话他都听了整整六年!每一次都让他忍,却没有一次实现了!

萧歧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凭什么他萧铭要被困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里!

他为父王出谋划策,帮他解决朝堂纷争,他不比任何人差!

“母妃,我身子已经好了,脸上的伤疤可以用面具遮住,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想要和大哥一样,可以出门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通过《四洲志》来了解。”

“学他做什么?!”萧王妃脸色一变,“你就是被他给教坏了,以后不准让他来看你了,没得学坏了!”

“母妃!”萧铭气结,猛地咳嗽起来。

萧王妃吓坏了,又是帮他拍背,又是喊丫鬟替他倒水,又是出言安慰,好半天才安抚了他的情绪。

“母妃,大哥从未跟我说过外面的世界,可是我能看出他比我快乐。”萧铭喘了口气,哀求道:“我羡慕大哥,好生羡慕,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出门去看一看,只看一次,便心满意足了。”

萧王妃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铭儿以前是天之骄子,人人望其项背,那时候萧歧一无是处,他算什么东西,哪有资格被铭儿羡慕?

都是王爷,都是他!如果不是他,铭儿又怎么会受这样的屈辱!他该是活得比谁都恣意潇洒!

“母妃……”萧铭又哀怨地瞪着她,那双与萧歧如出一辙的眸子看在萧王妃的眼里又是心疼又是痛恨。

萧王妃无奈地叹了口气,“好,等过阵子忙完了府中的事,母妃亲自陪你出去好不好?”

不好。萧铭在心里默默回答,他知道萧王妃亲自陪他出门的意思,无非就是把这座“监牢”扩大到了整个盛京范围,那一天,呆在他身边的一样是王府服侍他的下人,保护的暗士,那跟没出去有什么区别?

但萧铭知道这已经是萧王妃所作出的最大让步,由不得他拒绝。

“儿臣谢过母妃。”萧铭起身告辞,仍不忘叮嘱萧王妃放过那几个丫鬟,“她们我用的习惯了,再换,怕是还需要磨合。”

几个丫鬟劫后余生,伏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谢二公子,谢谢二公子。”全然忘了害得她们至此的始作俑者也是这位二公子。

廊檐下悬挂的灯笼被风吹起,光影打在人的脸上忽明忽暗,萧铭一袭红衣立在廊下,风骤起,面纱飞扬,他浸在夜色中的半张脸狰狞又可怖。

须臾,风停歇,他又恢复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抬脚,走出了院子。

可他却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拐了个弯,往萧歧的院落而去。

此时的萧歧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完全无视自家大院里上演的步步惊心。

“你那二弟瞎跑出去是因为你吧?”徐修谨坐在他对面,也端了杯茶喝着。

萧歧不理他,“你这么晚来就是想跟我探讨我家的八卦?”

“不是。”

萧歧脸色稍缓。

徐修谨又一本正经道:“我是想来看你的笑话。”

萧歧:“……”黑脸不解释。

“陆言之的消息我帮你查出来了。”徐修谨擅长见好就收,更擅长转移注意。

萧歧自也不是跟他一般计较的人,挑了挑眉,“说。”

“他的身份家世你肯定知道,就不需要我多言了。”徐修谨先说了句废话,得到萧歧一个白眼后,才继续道:“我查到个好玩的东西,陆言之他居然是十四年前退出内阁的薛慎之的学生。”

“他?”萧歧面容一肃,脊背微微一僵,“他居然肯收徒弟?”

徐修谨呵呵一笑,“这就是我说的好玩的地方了,这陆言之当真厉害得紧,皇上还要派了大内密探才能查询到薛慎之的下落,他当时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居然就找到了薛慎之,你要说他误打误撞吧,可他竟能够破解薛慎之故意刁难皇上所摆放出的无解局。”

无解局是一盘棋局,白子黑子各占一方,白子必死无疑,黑子步步紧逼,如何才能让白子起死回生?这就是所谓的无解。

皇上想请薛慎之出山,邀请三次,次次以破解不出此棋局慎之绝不出山为由拒绝了皇上。

陆言之破解了?

“如何破解的?”萧歧来了兴趣。

徐修谨凑近,挑了挑眉,“很简单,掀翻了棋局,再来一盘。”

只要下一盘白子能赢了黑子,就算破解。

萧歧一怔,随后恍然大笑,“聪明!”毫不掩饰对陆言之的欣赏。

徐修谨不服气地哼了哼,“歪门邪道而已,论聪明,还是我更甚一筹。”

“不要脸。”萧歧毫不留情地打击,趁着徐修谨发飙前,又问道:“之后薛慎之就收他为学生了?”

“自然没有,之后薛慎之又三番四次刁难于他,但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磨了几个月后,终于收他为徒了。”

萧歧缓缓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这个陆言之的确不简单,他接近薛慎之的目的肯定也不单纯,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暗中再查探查探。”

“他近日来同镇南伯府那莽夫走的很近。”徐修谨提醒。

那莽夫指的是周霆琛。

“哦?”萧歧的兴趣更深了几分,“这才刚回京就拉帮结派,看来离我们的计划又更近了一步。”

他说着,脸上难得露出真正的笑容,“等林五到手,就可以想办法让皇上提携建安候,到时咱们推波助澜,盛京城真正的风雨就要到了。”

徐修谨也显得很兴奋的样子,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事,忙道:“对了。你可知道林四被封为安阳县主的消息?”

萧歧对这个没兴趣,“知道,那又如何?”

小小的县主,不过是皇家赏建安侯府赏静妃一个脸面,有什么好稀奇的。

徐修谨就知道他对这个没兴趣,脸上挂着抹狐狸般的奸笑,“可你又知道太后给了她另外一件了不得的东西么?”

萧歧实在没空陪他卖关子,还是个于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人,“爱说就说。”

第一百零二章 秘密

   

徐修谨没劲地挥挥手,“你这人真是没意思透了!事关你兄弟的终身大事,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

“什么?”萧歧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徐修谨这才高兴起来,笑咧咧道:“我就说我看中的女人不一般,好生厉害!你说太后那老太婆铁石心肠的,当年为了安皇上的心保全王府连十岁的小孩都不放过,那还是自己的亲孙子!诶?可是她居然对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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