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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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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随行。
一路经过大小城镇,沿途树林客栈里总有几个人行迹鬼祟,像是在盯梢。其中一个不慎露了神色又逃得不够快,与陈熙对了两招,匆忙间使出一套熟悉的武功招法,那一进一退间长刀开合劈斩的路数,分明出自于无间道。
展颢闻到空气里有一股挑衅的气味,浓重而刺鼻。
心里有点发凉,背脊有寒意升起来。回想先前竟是如此轻易的信了护法传来的情报,因他觉得火莲对自己一心追随,也有能力撑得起大局。于是诸事托付,丝毫不作怀疑,就像是信任自己。
被人欺瞒的感觉不太好,即使是被自己的孩子欺瞒,仿佛纠缠牵系被割裂,其间种种都变得苍白。火莲的武功是他亲自教授,聪敏机智是他一手培养的,统治无间道的权力也是他给的。结果呢,火莲把他隔绝在祺山,甚至派了手下在周边城镇里监视!当展颢赶回边关,听闻边军已将一展氏孙姓女子送予了辽人,当即血气倒涌,如坠深渊。
咎由自取。后悔吗?不。
那个孩子既已认祖归宗,无论发生什么,一生都是展家的人。就是死了,也是有家的魂。此刻展颢想,这一回若是火莲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若是非杀他不可,也会把他的灵位安放在展家的祠堂里,定不会让他做个孤魂野鬼!
眼里的一闪杀意被顿然清醒的理智埋了下去,眉间的冷峻阴沉渐渐褪成了愁苦和不安。边军送去给辽人的,真就是秋娘吗?火莲与秋娘情深,更曾舍命相救,此番会不会是火莲耍的把戏?展颢这样想着,一路赶至陈府,又去将军府,再去边关各处分舵寻找。只消半日,寻遍城镇。直到眼里微弱的光越发淡去,眼神荒芜而空洞,那刚毅的面容上仿佛撒了一层铁灰,再无熠熠神采,此时全是落魄和凄凉。
天色将阴,军帐中,余火莲正立于桌案旁低眸看着一张土黄色的地图,上面绘着辽国北院王府的地形分布。陈方坐在一侧,身旁有四个士兵前后左右的围着。陈方觉得不舒坦,想起身,刚要起来,又被士兵轻按下去。无法,看向陈萧,只见陈萧虽可以自行走动,身后也有两个士兵紧紧跟随。
自从方才北院王府的地图被人递上来,余火莲就不曾说过话。士兵们察言观色不敢进言打扰,一时间帐中静得仿若无人。所有人都以为余火莲在沉思,全神贯注,其实他是在发呆。
双目凝滞无神,视线的焦点穿透了纸面,停在了记忆的深处。脑海里回放着过去,一桩桩开怀和苦涩,追寻过往停留的点点滴滴,眼前一片惨淡的暗影里,隐约浮现起一张哀伤的面孔,虽然舒眉展目不露声色,清冽慑人的目光里却掩藏着深如刻印的担忧与悲凉。
他默默的看着,熟悉的脸,熟悉的眼,分明就是镜中的自己,感同身受般忽觉得心神颤动,无限惆怅,他忙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笑里有平静舒怀,云淡风轻。那惹人心碎的哀伤面孔便在笑意中消为了尘沙,再不复重现。
他感慨,一场噩梦,终于找到了终点。
帐外一阵轻轻的风声将余火莲从繁杂的思绪中唤醒,他转身望向帐门处,仿佛那里正有个人走进来似的,他迎上前两步,缓缓的屈膝跪在大帐中央。陈方惊疑,不知何故,正待开口询问,突见一道黑影闪过,帐内忽然就多了一个人。
展颢进入军帐之时,在场的十数个士兵皆随在余火莲身后跪倒一片。不过展颢此刻看不见他们,他只看得到大帐中央的那个人。单薄的身体,淡漠的神情,低垂的眼。火莲,我的孩子。
展颢双眉深锁,缓步走近,身影渐渐罩住了火莲,就像一块黑云压过来,让所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以展颢的武功修为,举手之间就可以要了帐中任何一个人的命,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是最惶惶不安的。他的脚步虚浮不稳,就像冷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生命的重心已被人剥夺,再也无法沉静自若。
陈方自责不已,毕竟秋娘是丢在了自己手里,忙起身走过去:“大哥你别急,这事说来复杂……”展颢一抬手制止,炽烈的目光仍旧牢牢的停在火莲身上,未曾移开半分。他伸臂将陈方轻推开少许。不必说,这是我展家的事,无需外人多言。
火莲沉默,只是跪在那,低眉敛目,毫无反应。展颢为火莲的安静感到微微讶异,更加沉了脸色。方才进营时看到营内秩序井然如旧,却有军帐移了位置,几处土地焦黑,仿佛不久前曾遭遇大火,不知是否正是辽人所为。看着火莲面容苍白疲惫,似乎人又瘦了许多,展颢也知他一个人承担危险面对强敌实属不易。或许也该体谅一二,或许该问一句,出了什么事。可是此时他心中焦躁难宁,关心的只是,“秋娘身在何处?”语气森冷得引人战栗。
火莲轻吸气,依旧垂着眼睛,“在耶律夜希的手里,不过,孩儿定会把娘救回来。”展颢断然怒吼:“她在哪?!”
火莲咽了一口,半晌,平静的重复道:“娘在耶律夜希……”“看着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展颢身侧的拳攥起来,清晰的:“说实话。”
目光从地上拾起来,艰难的移至展颢腰间,却再也无法移得更高,火莲眼睫轻颤,终是放弃,低声道:“爹,那三百多个无辜的生命,身后也有家人,若是白白牺牲,火莲承担不起。”
“……这就是原因?”这就是你把秋娘送给辽人的原因?!他们无辜,那么秋娘呢?展颢感到一阵窒息,喉间浮起血腥气,“是为了莫飞么?”
火莲闻言心中一紧,急抬头道:“不、不是……”展颢猛然一脚踹过去:“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这双手,杀过多少人?如果不是因为莫飞,你会为三百条人命心软?火莲被踢倒摔跌在地,却只是缓缓的垂下眼帘,眼中一丝波澜也没有。
火莲的神色茫然麻木,仿佛罩着冰霜隔着冷雾般不可亲近,这让展颢的神经忽然间绷紧。只是表情可以伪装作假,额头沁出的冷汗却是难以掩饰的。展颢感叹,终究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永不会变成无情无义的恶魔。
展颢念及于此,心中一揪,急怒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和缓,他走上前抓住火莲的双臂托他站起,眼中充盈着斑驳的血丝,“火莲,告诉爹,你把秋娘藏到哪去了?”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火莲强压心绪,后退两步跪下来沉声道:“孩儿没能保护好娘,深觉愧对爹。不过辽人此举正是要引爹出现,必定早有准备,营救还需细细谋划……”展颢觉得心慌难抑,脸色越发苍白,根本听不进去,转身就走。
秋娘若真的落在耶律夜希的手里,那么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如果展颢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他一定不会急着转身离去。因为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根细小的淬了剧毒的银针飞射而来刺穿了布靴深深扎入了脚踝。那种感觉并不痛,就像被小虫咬了一口。然后那细微的痛感变成了麻木,并迅速蔓延全身。展颢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身体已经失去控制的向后仰倒。
倒入了火莲的怀中。
展颢要费好大力气才能微微偏过头看向火莲,只见那一双黑沉的眼眸仿佛蒙着一层坚硬冰冷的外壳,透不进一丝光影。紧接着突然感到背后一沉,有一股浑厚的真气正不受控制的渗出体外,正是火莲的一只手掌抵在了他的背心卸去了他的气力。惊骇之中,展颢忽然想起来火莲曾经说过的话,这才恍悟,顿时心如刀割。
这个孩子,他不是挑衅,他是在报复。
耳边响起清冷的声音:“将军,我爹既已回来,陈熙也该康复了。爹身体不适,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陈方点点头。没有人看得出展颢的异样,仿佛他只是急怒攻心导致头晕而脚下不稳,幸得火莲及时上前扶住才不致摔倒。
全身麻木,一丝力气也使不出。如果火莲松开双臂,他会立刻倒在地上。展颢轻轻闭上眼。
罪有应得。
约有半日,展颢在毒药的作用下身体毫无知觉,呼吸越来越慢,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眼前发黑,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人。脑海里只剩血淋淋的景象,耳中充斥着死亡的呼喊。他看见秋娘被辽人虐杀,他看见二十年前的天牢死别,血泪纵横。低下头,怀里偎着一个小东西,热乎乎软绵绵的一团,身上裹着一件灿黄色的襁褓,在强烈的日光照射下刺目灼眼。
还是那个小东西,如今已经长成铁骨铮铮的男儿,也可以如他当年一般指挥军队,独当一面了。其间经历了什么并不重要,只是单单看到那个英武挺拔的年轻的身姿,展颢就觉得欣慰,松一口气,够了,这样就够了。让呼吸停止吧。
忽的有风扬起尘沙吹乱了头发,发丝下一双脆弱的眼睛闪着凄凄冷冷的光,那个孩子落寞的蹲下身,埋着头,抱住双腿,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展颢的心痛得发抖,手指轻颤。你究竟还要生出多少事?为何总是让我放心不下。生命是一场折磨。如果不想面对惨烈的伤痛,能不能选择抽离?为什么总有些许纠葛萦绕在心念成灰时,让人烧痛心肺却无法安然的撒手而去。
展颢靠坐在床头,隐约感到指尖有些微知觉回复,暗自吸气调息,发觉体内的剧毒导致周身气血运行不畅,加之身上几处大穴被封,胸中一口真气郁集怎么也提不起。然后感到身边有人,缓缓睁开眼。恍惚中看到火莲正坐在床边的圆木凳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腕上为他诊脉。
展颢静静的看着他,有浑浊的浓雾在眸中聚集。火莲的脸苍白憔悴,眼里有晶莹不住的抖动,神色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悔过之意,只见他慢慢收回手,哀声道:“爹,不要去,不要中了辽人的奸计……”展颢抬手抽了他一个耳光,冷冷的:“能耐不小。”
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正被展颢看见,脸上又是一声暴响,这一次险些失去平衡摔下凳去。火莲轻抹泪。展颢的气力被制约,略微一动就会有蚀心般的酸痛麻痹反噬身体。爹如今全无刚硬的手劲,倒与一般寻常人并无两样。
不疼,倒有些陌生了,火莲心里一阵空。
展颢轻喘,手指颤抖的拽住火莲衣袍前襟,恨道:“我教你的功夫,你却用以制衡影卫,对自己人下手?!我给你的权力,你却拿来出卖我?……”心里一凉,轻轻挪开视线,视野模糊。原本身边最信任的人,竟是个危险的存在。
伸手轻抚火莲略有淤青的半边脸颊,展颢道:“我知你恨我。”这二十年,我欠你的太多。“可是秋娘她,待你诚心,绝无半点虚情假意……”展颢抓住火莲的手臂,动容的道:“你不必抢,你想要什么,爹都给你。无间道所有的教众,所有的产业,都是你的。本来就是你的。甚至是爹的命,你也可以随时拿去。……火莲,不要伤害秋娘。”还以为,可以补偿你,原来这道伤痕已经在生命里烙下深印,再也挥散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评论呢,天,都抽风抽没了吗??哭啊55555555555555

☆、却道人心

火莲张口结舌,惊恐的看着展颢,站起来,退两步,碰倒了凳子。轻声:“不……不是……”内心痛叫:不是这样的!我从没恨过爹!眼眶里一汪水不住的颤抖。
展颢心忧秋娘安危五内俱焚,一刻也等待不得,呼吸越发急促,他强忍麻痛撑起身子就要下床,忽觉喉间涌起一股血腥阻塞了气息,呛得剧烈咳嗽,身子往前一带,堪堪咳出一口浓血。鲜血染在掌心,深红而刺目,展颢全不在意,取了手帕随意擦拭即便起身,怎知双脚才一触地就有地狱般的晕眩传来,牵动胸腔震动痛如火燎。
“爹!”火莲震惊,急奔上前扶展颢坐下,颤声:“怎么会吐血?……”为何会吐血?!因展颢体内血液百毒不侵,为了困住父亲不让他去辽王府犯险,火莲用了特制的剧烈麻药,更掺了些可以压制真气运转的毒液。可是药性再是强烈,终归只有麻醉之效而已,又不会伤及内脏!怎会导致吐血呢?!火莲担心的慌忙抓向展颢的手腕探脉,展颢怒不可遏的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滚开!”
这一下猛力引得手臂生疼,展颢在药效作用下不禁深锁双眉,闭目竭尽全力的运转断续的内息,只是每一次调息都加重了胸口的窒闷,四肢酸麻疼痛难忍。火莲早己惊得脸色煞白,眼见展颢勉力运功更添痛苦,心痛如绞。他爬起来扑上前自背后抱住展颢,哭道:“爹你别急!娘不会有事,孩儿不会让她有事的!孩儿以命担保!”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运力反抗,内心焦躁只会加重毒性。如果爹有什么不测,火莲往后的快乐都会变得虚无,生命将会失去意义。
火莲哽咽道:“能不能让我来为爹承担?火莲的一生就是为了替爹报仇雪恨。”拼尽全力抱住,头靠在展颢肩上,眼泪掉下来。相信我,我已经历过风雨,我可以挡得住外界的刀枪暗箭。保爹平安,是火莲的责任。
展颢内心愤恨翻涌却也感受得到来自背后的热度,那么清晰,直击灵魂深处,就像冰窖里的一线阳光带来的温暖,可以暂时回暖身心,平复伤痛,让人依恋满足,也让人觉得绝望伤感。展颢黯然,一颗心似乎在刀锋上走了一遭,过处血迹斑斑。火莲的双臂强硬如铁,展颢此时匮乏无力挣脱不得,心叹终究是他自己养大的狼,即使是要反咬他一口,也是他罪有应得。只是连累了秋娘。展颢抓住火莲的手,悲痛道:“爹这一生,视秋娘为上天恩赐的珍宝。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她安好……火莲,你明白吗?”背后的身体微有一颤,然后更深的压下来紧紧贴合。
沉重的压迫没有让展颢感到厌恶,反而觉得安稳熟悉,亲密如一,仿佛血肉也可以融合在一起。展颢惨然,一场棋局终归要有个结果,而这二十年过来,他输给了自己。这个孩子,就是再任性再胡闹,也是他的骨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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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颢和火莲离开后不久,陈熙赶至军营,立即接手了军务安置了众将。陈方问起细情,陈熙述说了展世伯从祺山药庐赶回边关这一路上曾多次遭遇无间道内部教众的监视阻拦,好似火莲有什么不欲告之的秘密,特意要防着宗主回来主事一般。
陈方连连叹息,说起秋娘一个柔弱女子却被送进了狼窝,生死难料。陈熙这才恍然大惊,而后一阵思忖,看向陈方道:“我相信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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