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逃家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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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不可对大人无礼，别忘了你的任务！”署长见到斋藤无礼的态度，气急败坏地斥责。
“没关系，我知道他的脾气。”黑外套男人倒是温和，并未责怪斋藤的不羁，“斋藤，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啐——”斋藤吐出一口血水，拎起了丢在一旁的外套搭在肩膀上，“下次再找你决斗，这次算你命大。”这话是对着剑心说的，然而恢复成平和状态的剑心对于他挑衅般的话语只是笑笑。
斋藤侧头深深看了躲在剑心身后的特兰米尔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抬脚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斋藤。”见斋藤要离开，警察署长立马出声阻止。斋藤只是停顿了一下，向他报告了自己的测试任务——绯村剑心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窝囊废罢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理会身后叽叽喳喳的署长的叫唤。
斋藤离开，场内只剩下剑心等人以及突然出现的两个外来者。剑心上前一步，“原来所谓的刺杀事件，幕后真正的指使者，就是你这个萨摩藩维新志士，明治政府内务省长，大久保利道。”
“大久保，利道？”听到这个名字，神谷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脸上浮现震惊的表情。
那是，目前仅存的，维新三大领导人之一，现今日本政府的最高大臣。如此高位者，费尽心思来测试剑心的实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场内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特兰米尔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大抵明白场内气氛的变化是因为站在门口那里的两人。
“大久保大人有什么话就请说吧，转了这么大一个弯，是有什么事要让小生效力吗？”剑心低眉沉思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毕竟这位最高大臣大久保大人在国内的声誉还是很好的，是一个真正为人民的官。如果这位大人所拜托的事他能够办得到的话，他还是愿意为他解决。
“不急。”剑心如此爽快，大久保却一反自己来之前的匆忙，笑眯眯地看向躲在剑心身后的特兰米尔，“这位小姑娘是？”
随着大久保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意图将自己隐形气来的特兰米尔身上。特兰米尔被盯得身体一僵，不过很快恢复过来，“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那位大叔。”
特兰米尔的话让众人看着特兰米尔的奇异视线收了回去。确实，在大久保提到特兰米尔的一瞬间，众人不自觉地在脑子里猜测特兰米尔是不是和大久保有什么关系，毕竟大久保此人的地位实在是太过高不可攀的，而特兰米尔的来历却一直在他们心中是一个谜。现在，大久保对本来应该从来没见过的特兰米尔表现出超越了剑心的兴趣，这让众人不得不往特兰米尔的身世上想。
以大久保的地位，本国之内的政府家眷是不可能让他有如此大的情绪变化的，那么，特兰米尔就很有可能来自西方的强大国家。因为这些年来日本不断吸收学习国外的先进知识来强大自身，作为政府最高大臣，大久保与外国使者打交道是不可避免的。能让大久保动容，难道特兰米尔是外国使臣的女儿之类的？
于是，大家的视线再次凝聚在大久保身上，希望他能够给大家一个解释，为何会如此在意特兰米尔。
在众多疑惑的视线之下，大久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大家别误会，我只是见到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够打败当年的新撰组队长，实力可见非同一般，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所以想要认识一下，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说完，大久保眼带期盼地看向特兰米尔。
到了这里，曾经为政府卖命，对政治有一定程度敏感性的剑心察觉出一丝大久保的用意，平和的眼神再次变得锋利起来。他不动声色地往特兰米尔前方挪了一步，挡住大久保看向特兰米尔的视线，沉声道：“有话再次对我直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牵扯进不相关的人。”
听出剑心话里的怒意，大久保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记起了自己的来意，便示意剑心找一个安静的场所听他把来意说明。
原来他让斋藤前来试探剑心实力的目的，是想要让剑心出手为他杀了最近一直在京都兴风作浪的一个反政府人物——志志雄。
志志雄和剑心一样，都是武士出身的杀手，志志雄属于长洲派的维新志士。和剑心不一样的是，他专搞地下活动从不出面，因此大家就称他影子杀手。当时大家也都认为，他是剑心的继承者。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包括剑心在内，很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传说志志雄在十年前的戌辰战争中战死，但其实，他是被同伴给杀死的。
神谷薰等人了解到志志雄的死因的时候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一个强大得足以比肩剑心的维新志士，最后竟然得到这样一个下场。
大久保闭上双眼，面上虽然一片镇定，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却抓紧了腿上的裤子，“这是为确保国家安全，不得已采取的手段。虽然志志雄和绯村你的实力不相上下，但他却是一个名利熏心的危险人物。由于维新志士们非常了解志志雄的实力与价值，所以暗杀的计划无法公开，否则必会造成日本的大混乱。但如果不除掉他，日本就会被其操控，玩弄于股掌间。”
“所以你们就计划于戌辰战争中……”剑心严肃了表情，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大家都听得明白他的意思。
“杀了他。”大久保低沉的声音砸在所有人的心中，让他们第一次了解到完成一次变革，其中存在着多少的残酷与牺牲。“我们本想烧死他，没想到他虽然全身灼烧，却死里逃生。从那时候起，志志雄就化为复仇魔鬼，成为喜好战斗破坏和平的武器商人。在其领导下，在京都的黑街内组成一支庞大的地下兵团，颠覆日本，分化这个国家，就是他的复仇计划。我们好几次派出平反的军队，却全被他打败。”
“现在只有靠你了，绯村，为了国家与人民，请你一定要回京都一趟。”
听到这里，神谷薰等人都已经明白大久保的意思了，他是希望剑心能够为他杀了志志雄。神谷薰开口询问，大久保也给了肯定的回答。同一时间，站在一旁的警察署长甚至开出利诱：只要剑心杀了志志雄，他们会给出庞大的报仇，而且对剑心等人过去的违法行为既往不咎。比方说，高荷惠曾经帮助武田观柳制造鸦片这件事。
唰——
静室内的门应声而开，露出左之助与高荷惠两人气愤的脸。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你们休想拿那些虚伪的理由来逼剑心就范，剑心既然决定不再杀人，现在也不会再为你们杀人！”左之助走了进，斜眼看着一脸施舍模样的警察署长，语气之中掩藏着难以压抑的愤怒。
“开什么玩笑，你们别想拿我来威胁剑心，否则，我宁愿去死。”跟着左之助一同进来的高荷惠亦放下狠话。她本就因剑心帮助她脱离苦海，并且一直对她给予庇护心存感激，心中也渐渐对剑心产生一丝异样的情愫，而今看到有人用她的事来威胁剑心，她如何还做得住？
原来，在剑心等人进入静室密谈没多久，外出晃荡的左之助和出门给人看诊的高荷惠都同时回来了。回到道场里，见不到剑心等人的他们找到了静室这里，听着里面的谈话也不便贸然进去打扰，便一直站在门口等着。谁知，这一等竟会让他们听到这样的事！左之助二话没说便破门而入给剑心撑场。
“闭嘴！这关系到国家的存亡危机！”左之助二人的话显然惹怒了高高在上的署长大人，他高声呵斥了一点也不知道体谅国家的左之助两人。
左之助本就对维新政府没有多大好感，听到他这么一说，当下就和那署长吵了起来。一时间，静室里站在剑心一边的众人纷纷表明了自己绝对不会让剑心前去京都的意见，只有剑心和特兰米尔保持沉默。
大久保决定给剑心几天时间去考虑，当下就向剑心等人告辞。剑心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他比十年前消瘦了许多的脸，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了这个国家的前途，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是大久保的回答，一字字打动剑心的心。他的视线目送着大久保离去，直到不见了马车的影子，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这一夜，剑心难以入眠，对于自己不再杀人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如果他去京都，真的能给国家和平人民幸福吗？他究竟该怎么办呢？
日子仿佛回到了平常，神谷薰等人都替剑心焦急着，想知道剑心到底下了一个怎样的决定，然而剑心却如往常一般做着他的家务，陪小雀小菖玩耍，仿佛那件事从来也没有发生过。几天的时间转眼即过，一眨眼就到了剑心要给大久保一个答案的日子。
剑心独自一人前往大久保的住处去见大久保，不让神谷薰等人跟随。他们虽也不知道剑心心中的决定，他们同样不知道，前方等待着剑心的，却是已经被志志雄的下属杀害了的大久保的尸体。
等到特兰米尔再次见到剑心的时候，是在一片到处飞舞着萤火虫的林子里。他们相会的不远处，是无法阻止剑心离去的，哭泣的神谷薰。她看到剑心眼角的微红，显然，剑心不久前同样哭泣过，即使不舍，，但他仍就决定离开。
“特兰米尔？”见到在前方拦路的特兰米尔，剑心吃了一惊。他本来打算不通知他们任何一个人，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想到居然还会在这里见到特兰米尔。这样也好，第一次与特兰米尔见面，他结束了他的流浪生涯。如今可能再次回归武士的生活，也能有特兰米尔来送行，算是一个美满的结束了吧。
“特兰米尔，你怎么来了。”
“是小鹤告诉我说，你已经决定要去京都了，在我们听到前几天那个大叔已经死了的消息的时候。”
剑心诧异地看了默默站在特兰米尔身旁的鹤堂刃卫，随即了然一笑。
“原来如此。”
“剑心，你不是决定不再杀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回去？你要放弃自己的信念吗？”特兰米尔知道剑心此番前去，注定少不了腥风血雨了。可是，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这十多年来的执着究竟算什么呢？难道那能够让他闪闪发光的东西，就这么让他不屑一顾地说放弃就放弃吗？特兰米尔迷茫着，急欲想要知道答案。
“特兰米尔你知道吗？来到这里不到一年，我一度忘了自己是一个剑客的事实。这里有平静的生活，有小薰小姐，有你，有大家，我在这里很快乐，很幸福。”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一直这样不好吗？”特兰米尔不懂，不懂得剑心他们这些从十年前就一直为了这个国家做这样那样的事的武士心中的想法。在她看来，既然已经执着于某样东西，那就应该将它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使其动摇。所以在她发现原来剑心身上闪闪发光令她羡慕的东西，他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就丢弃的时候，她疑惑，迷茫，甚至感觉到一丝气愤！
“我现在才明白，我始终是一个武士。就像刃卫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武士就是武士，到死都不会变的，这是我一生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沾了鲜血的双手，岂能那么容易就放下屠刀？拔刀斋才是真正的我，在决斗中求生存，就是我的宿命。”
特兰米尔听不懂剑心的话，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剑心打断。
“这是我身为一个剑客必然要走的路。在维护国家的路上，剑客的存在就是为国家消除影响国家安定，破坏人民幸福的罪恶之人。”
这一刻，剑心的身上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耀眼得，让特兰米尔睁不开眼，只得闭嘴沉默。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所追求的东西究竟是否存在。
难道一直以来她所羡慕，所期盼拥有的执着，都是可以轻易就丢弃的东西吗？剑心为了国家的大意丢弃了他不杀人的信念，那么，贝吉塔爸爸，迹部，小杰等人是否也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放弃掉他们所执着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算是执着吗？
“特兰米尔，谢谢你能来送我，帮我向左之他们告别，如果……我还会回来的。”剑心笑眯眯地看着特兰米尔，仿佛他此时的离开只是如平常的出门旅行一般的惬意。
特兰米尔却摇摇头，“不，应该是你帮我告别才是。”
嗯？听了这话，剑心疑惑地看向特兰米尔。
“既然你要离开了，那么我也要继续我的旅程了。”
“特兰米尔，你这是要回家了吗？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们你究竟是来自哪里，如果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恐怕不行了，大概我离开之后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吧。”毕竟大千世界存在着无数时空，谁也无法保证她能够靠着时空机的随机穿越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在迹部那个时空里，她由于离开之前受到的刺激过大，脑子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给迹部留下了时空定位器，这对于特兰米尔来说是一个隐患，因为那很可能已经被布玛他们发现并留下讯号了。只要她再次回到那个世界，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布玛等人就能够追踪到她的位置了。
可是当时的特兰米尔根本没有多想。现在，对于迹部那里的事情她也只能找个时间再去解决了，然而同样的错误，她不可能在别的世界再犯一次！
“你们先走吧，我等你们走后再离开。”
“我们？”
“小鹤就是来这里准备和你一起上京都去的。”
特兰米尔这话让剑心瞪大了眼睛看向鹤堂刃卫，鹤堂别扭地将头转向一边。
“今天就算是告别日吧，等到不久之后你见到小左他们，再帮我向他们告别。”特兰米尔已然决定离开这个世界。虽然她在这个世界里不曾有过变身，布玛他们很难找到她的所在，然而她已经对这个世界感到无聊了。陷入迷茫的她，需要继续踏上旅程去寻找答案，找寻她所想要的东西。
剑心苦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来与他们再聚了。”
特兰米尔眨眼，“非要等到你回来吗？敢不敢打赌，不出几天，小左他们肯定会追上你的脚步的。”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虽然左之助总想着黏上来让特兰米尔有些烦躁，但她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了解左之助这个人的。
剑心随后想了想，也许是同意特兰米尔的说法，脸上露出担忧又开心的笑容。
默默看着剑心和鹤堂离去，特兰米尔最后看了一眼远处被萤火虫包围的神谷薰，拿出时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好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