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同人)[魔法学徒同人]空想神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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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这样一直在街上流连着，见识了各种新奇的事物，充分地体会了一下祭典氛围的米琳达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感受到了疲累，提议回旅馆休憩一下再说，回到住处后，旅馆提供的食物同样精美充满了异域风味，不过肚子里塞满街边小吃和点心的米琳达和洛薇特只能吃了几口草草地结束了晚餐，等下次再细细品尝了。
　　用晚餐之后，洛薇特和米琳达一起上楼回了房间休息了一会之后米琳达就想要洗浴，毕竟是女孩子，虽然不知道海格埃洛他们那边是怎么样，但两个女孩子显然无法习惯在长途旅行后不好好清洁一下。拉了铃之后，很快有人送了热水过来。洛薇特离开房间让米琳达一个人先解决这个问题……当然，米琳达邀请过她一起洗，不过被她拒绝了……
　　“……”出了房间之后，走廊里的窗子没有关，因而秋天的夜风静静地从窗外吹了进来，洛薇特在窗边静静地出了口气。
　　刚到这里的时候，又是兴奋又是好奇，虽然现在已经大半冷静下来了，但还是很高兴。书中描绘地再具体，也比不上身临其境的感觉，果然……当初提议来安多哈尔，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候——
　　“薇薇。”
　　洛薇特回过身稍微愣了愣，然后很快道，“海格埃洛。”
　　相貌俊朗的金发青年走到她身边，同样将手按在了窗台上，“怎么站在这里？”
　　“嗯……米琳达正在里面……我正在想要不要再去外面走走呢。”洛薇特伏低了一些身体，托着腮趴在窗台上，这么做好像有些不合礼仪，但自从来到了这个城市，她就不知不觉放松了起来。
　　“想去么？”
　　“嗯？”
　　“外面。”
　　“哎？可是……”
　　用晚餐之后她们又闹了好一会，现在已经完全入夜了，出去的话……好像有些不太适宜。
　　海格埃洛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开口道，“并不是看街景，而是出城，有些风景只有在晚上才能看见。”
　　洛薇特听着他说话，一天下来，真的是很累了。视线渐渐下移，转而不自觉地盯着海格埃洛的手发起了呆。骨节分明，却又比她宽大得多，虽然之前从来没有观察过别人的手，却忍不住觉得海格埃洛这样就是最完美的。
　　刚才……在街上，如果是海格埃洛来牵她的手，即便会觉得不好意思，会有些……但终归一定不会……抗拒吧？
　　因为这些荒诞的想法而被自己吓了一跳的洛薇特慌忙收拾起这些小心思，微微抬眼对上海格埃洛的视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星夜

　　海格埃洛先是带她去马厩取了马才出发，夜晚的街景与黄昏时的相比有些微的变化，变得更加热闹了一些。城内依然很拥挤，洛薇特与牵着马的海格埃洛慢慢走着，两人之间都没有说话，气氛稍稍有些诡异。
　　洛薇特决定聊些最普通的话题消磨时间，“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远么？”
　　“离安多哈尔还是有一段距离，不过有匹马的话会轻松不少。”马匹的缰绳被海格埃洛握在手里，同时，红棕色的马也乖巧不已地顺着缰绳跟在他们身后，海格埃洛侧过头微微笑起来，“当然，我也没有忘记白天的约定。”
　　“我也并没有……说要骑。”回想起来白天的事并不算太困难，但洛薇特还是有些为海格埃洛丝毫没有忘记这些细枝末节而吃惊。说着说着，洛薇特偷偷看了一眼海格埃洛，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总是过分在意着海格埃洛的想法。看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低下头，一味地向前走。不论如何，气氛总算比刚才缓和不少。
　　两人继续向通往城外的青石板路上走着，之前已经说过，安多哈尔依靠天险根本无惧别国的威胁，古代魔法留下的一道道难以穿越的山脉已经成为了最好的屏障，所以，这座城市甚至连城墙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城内永远不断的巡逻卫队。
　　道路越走越偏，离开安多哈尔城的范围之后，建筑物越发稀少，没有街上灯火的辉映，周遭的景物都渐渐溶于黑暗。不过因为海格埃洛就在身旁的缘故，洛薇特不仅不害怕，反而有种奇妙的新奇感。这种奇妙感没有持续多久，海格埃洛就止住了脚步，熟练地翻身上马，同时相当体贴地向洛薇特伸出了手，“上来吧。”
　　然后，按照正常的展开，她应该再自然不过将手放到海格埃洛手中，在他的帮助下上马，但洛薇特却忽然联想到了之前的某件事，心里蓦地跳动一下，然后拒绝了海格埃洛的帮助，轻轻闭眼，冥想几个片刻后身体渐渐浮起，轻飘飘地坐了上去，小声道，“好了。”
　　马不安地嘶鸣。
　　海格埃洛收回手，一振缰绳，轻笑了一声，“你的魔法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就像海格埃洛的剑术一样，我也修习很久了呀。”洛薇特辩解道。
　　坐在马上的感觉很是特别，对话在星空下一来一往持续着，马儿沿着道路小跑着，或许是不让她感到颠簸，海格埃洛刻意放缓了速度。稍微过了一会，耳畔除了风声还夹杂进了汨汨的水声。洛薇特撇开刚才的话题，“附近好像有河流呢。”
　　“啊，是前面湖泊的支流。”
　　“海格埃洛以前来过这里？”熟练的回答不由让洛薇特好奇起来。
　　“没有。不过稍微了解一下，就能知道得很清楚了。”
　　“这样啊……”洛薇特低下头，道路在眼前飞速掠过，虽然野外没有照明的工具，但草原里的星空格外明亮，靠近月中，月亮也高悬在空中，因而能见度并不算太低。道旁的野草里不知掩藏着什么，之前听见的水声已到了近旁，马腿时时渐起不大的水花，“总觉得……海格埃洛非常厉害。虽然认识甚至才半月，但总觉得……好像没有海格埃洛不会的事。”
　　“嗯？比如？”
　　“……接下来都是些赞美的话，海格埃洛也要接着听么？”这一段时间下来，洛薇特也从米琳达哪里学到了不少与海格埃洛相处的部分，当然，是非暴力的部分。
　　“薇薇。”
　　“嗯？”洛薇特看着河流。
　　海格埃洛清澈的语调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顺着风声飘过来，“在你看来，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溪河中不再是单调的流水，随着海格埃洛驱使马向前的过程中，流水中泛起微弱的光芒，起初洛薇特还以为是一些普通反光的小玩意，但渐渐地，微弱的光芒连结成一片光斑，在湖底绽开璀璨的星芒，如果依然要用宝石的反光来解释的话，恐怕只有最上等的火钻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吧，而这里却……自然的奇景让洛薇特看的目不转睛。
　　因此洛薇特第一次忽略了海格埃洛的话语，等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时，连忙补问了一句，“海格埃洛……刚才说了什么话么？”
　　“……没什么，不用在意。”或许是错觉，海格埃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挫败。
　　风声继续在原野里歌唱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溪流汇集起来，越发壮大，溪流中瑰丽的景色却一直没有消失，洛薇特几乎无法让自己移开眼睛。
　　终于，海格埃洛轻勒缰绳，马身稍稍上仰，然后在原地乖乖停下。
　　“到了么？”洛薇特探出身询问道，却被突兀地蒙住了眼，“哎……？怎么了？”
　　“不要睁眼。”海格埃洛温和的语调让她稍稍心安，“在我说可以之前，不要睁开眼。”
　　洛薇特犹豫了一下，像鸟雀啄食一样点了点头，然后感觉身体被轻轻从马上抱下来，在一片静寂中，她不可遏制地紧张起来。不过，海格埃洛终归是想给予她惊喜吧。她被海格埃洛牵着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前，甚至能感受到脚底湿润的青草和缭绕着的夜雾。他们应该还是在河边。
　　“可以了。”海格埃洛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听到他的声音，几乎是立刻的，洛薇特带着好奇睁开眼。从黑暗中复原的视线一瞬间有些空蒙。但在看清眼前景色的一瞬，就不由微微张大了口，惊讶溢于言表。
　　璀璨的光斑在无边无际的湖泊中汇集成光带，星烁在空中飞舞，湖底像是浸没着无数灿烂的星辰，不知名的鱼儿成群地从湖中跃起，形成一道道光膜。完全无法理解，是星空倒映进了清澈的湖水中，还是湖中的异景一直蔓延到了天空中，没有终点。
　　就仿佛……就仿佛是——有星河从天空流至地下一样。
　　卡敖奇帝国，瓦德乌里郡边境安多哈尔以东再以东的方向有一片辽阔的湖域，官方的资料文件名上都以“休伦湖”为其命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符合当地环境一个普通单字，但任何来到过此的旅客，都会选择以另一个更形象更具体的名字——
　　星夜湖。
　　“虽然刚才已经猜到一些了。但是……”不知不觉的喟叹，从她口中逸出，“果然……”
　　好美。
　　“果然猜到了。”海格埃洛对洛薇特说出的话像是早已在意料之中，温和的言语中有些自嘲，“意外和惊喜对薇薇来说，效用会比对平常人弱得多吧。”
　　“嗯……”洛薇特略一停顿，然后摇摇头，抽出被海格埃洛握在手中的右手，湖边是一片林地，她小心地越过地表上露出的树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文字描绘地再怎么美丽，也无法媲美这样真实的风景。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无论多少次，都会想用双眼来亲自见证吧。”
　　湖水汨汨流过，顺着支流，流向不知名的彼方。
　　洛薇特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抱歉呢，我又说了不知所谓的话。”
　　有些话放在心里还好，说出来总觉得很傻。
　　海格埃洛的脸上，又露出了让她觉得十分熟悉的笑，明明幅度表情都挑不出一丝错，可总让人觉得是在嘲笑的笑容，“嗯，我倒觉得这样的薇薇很可爱。”
　　“请不要这样说。”洛薇特小声嘟囔着，“可爱这样的形容词，听起来像是小孩子似的。”
　　“难道不是么？”
　　洛薇特又有些气馁地说不出话，面对海格埃洛，她挫败的次数就越发地多。
　　“刚才只是随便说说的，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你面对奇特的事物，总是特别没有抵抗力呢？一旦用类似的事做饵，你很快就会上钩。”
　　“我又不是猎物。”洛薇特隐晦地对海格埃洛的比喻表示不满。
　　海格埃洛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下去，“就像刚才，一天下来不可能感觉不到累，但你永远不会拒绝我的提议，在这一点上，薇薇总是像……”
　　“……像？”
　　“笨蛋一样。”海格埃洛脸上露出淡淡地笑，毫不容情道。
　　洛薇特的血液一下子冲上脸颊，还好林地里只有湖水泛起的光源，所以也不是特别明显，不然就真的像海格埃洛说的一样，像个笨蛋了。过了好一会，洛薇特才不甘心道，“我只是比较感兴趣，并不是笨蛋……之类的。所以，请不要那样说。”
　　“所以，为什么呢？”海格埃洛接过了她的话，依然是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
　　“什么……为什么？”
　　“一般人虽然会对不曾了解过的事物有好奇心，但终究会有限度所在。但你不一样，一旦提及到了那样的事，你就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和求知欲。让人觉得……”海格埃洛微顿，“……十分特别。”
　　海格埃洛说的很清楚，意思也十分明确，但洛薇特却陷入了沉默，好一会才迟疑着开头道，“那是因为，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没什么机会能看到维德斯克之外的风景，喜欢看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既然不能看到外面的风景，至少要试着去想象，所以，现在海格埃洛给我的机会，一定要牢牢抓住才行，不然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之后，洛薇特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海格埃洛，青年一边听着她的诉说，一边注视着沉寂的湖水。这种模样让洛薇特有些不知所措，她小声道，“海格埃洛还在听么？”
　　“……当然。”
　　海格埃洛这样的回答让洛薇特稍稍心安，她又道，“海格埃洛会觉得我的家族很奇怪么？”
　　“了解过后的确有些不能理解的地方，接触了一番之后伊芙琳夫人和你都相当……”海格埃洛微顿，但洛薇特已经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之后海格埃洛接着道，“那么，大概是有些特别的原因吧。”
　　“因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呢。”看着湖底的星辰，洛薇特自言自语道，但还是很快振作起来，展颜道，“不论如何，能看到这样的风景。这次，我已经收获了很多快乐了，至少有了珍贵的回忆。不知道星夜湖的景色，以后还能不能看到呢。”
　　“如果还想看，还可以再来。”
　　“对海格埃洛来说，的确是这样呢。”下意识说出口之后，洛薇特才觉得有些不太好，连忙转而道，“如果下次……如果真的还能再来，那时候，不知道大家都会变成怎么样的人。”
　　“这个猜想倒很有趣。”
　　“那时的亚伦殿下一定不再是皇储，索米雷特会继承家族吧，米琳达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剑圣，戈尔斯罗就更加不清楚了。至于我……母亲大人，一定为我安排好一切，就像安排好我的课程一样，为我决定……”说到这里，洛薇特也被自己脑海里对于未来的想象吓了一跳，但还是继续道，“决定好婚约，那时候的我可能会像最普通的贵族小姐一样嫁给某位贵族，然后……”
　　“你的婚约还没有决定？”海格埃洛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
　　“嗯，母亲大人暂时还没顾忌到这方面的事，但成人礼之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忽略了吧……”
　　就像眼前湖中的鱼儿，即便能暂时跳离水中，即便她能来到离维德斯克万里之遥的安多哈尔，也终究要回去，也终究要回到水中。
　　“薇薇。”
　　“嗯？”
　　“你刚才没有说起我呢。”
　　“嗯……那，海格埃洛觉得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不太清楚。”相识以来，第一次看见海格埃洛为某个问题而困扰，但紧接着，海格埃洛说出了一句洛薇特怎么都猜测不到的回答，“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