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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废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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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我也陪着楼奕四处走走,讲了些小时候的趣事。却是没料到他面上浅浅有不愉之色。
细细一想,我所说的趣事总归少不了晏千山。
遂,我没了声。
除却晏紫那妇人的荒唐做派惹人侧目让人发靥之外,其余的总归同晏千山有关。
就连那糖葫芦的梗也没管住嘴巴,同楼奕说了,楼奕倒是笑笑说:“我那是还以为你喜欢,后来便知了。”
弄得我自己怪不好意思的,缺了脑子又开始扯阿布拉的事儿。
说到这阿布拉,她一个人活得亦是有滋有味的,只不过前几日说是有事,心不甘情不愿地先告了辞。晏老爷这紧锁的眉头,终于是解开。晏紫嬉笑地对我说他爹是怕这异邦煞星坏了我与楼奕的姻缘。
我如今习惯了这些糗话儿,心里也是通彻明白。这些时日晏千山也没再在我眼前转,我心里松口了一大块。
捧着手里的红心番薯,四处张望,眼前忽的一亮。用手肘捅了捅楼奕,嘴巴努了努,含着滚烫的番薯,含糊不清地道:“阿奕,你瞅那个人像不像我师父。”
楼奕闻言向酒楼里望去,亦是一惊,却是装作什么也没瞧见的模样。“哪有,我怎么没看到。”
我心里小小地哼了一声。
眼睛却是不愿挪开,他脚步不停,我自然也不能多看几眼。
那人长得同师父相像没错,可是过去了那么多年,我又怎的认得出他的模样,何况他是不是入土我都不知道。
心里有个小疙瘩,却是没怎么想放在心上。
可后来我半夜起来上了趟茅厕,却是发觉楼奕出了府门。心觉奇怪,便披了一条衣服,跟在他后头。
小路寂静,我亦是不敢出声,缓慢而行,唯恐他发觉。而他坦坦,做贼心虚的反倒像是我了。
酒肆花灯高照,满楼红袖招。
却见他无异,抬头望了望招牌,面色稍许泛红,走了进去。
我心一沉。
无论如何我这身打扮都进不去了,怎么看都像是去寻夫婿、砸场子的。
搓着手在那花楼前徘徊了好久,幸好楼奕不到半个时辰便是出来了。
我躲闪不及,正巧被他见到,他还未解释,我却是在他身后望见了白日里在酒楼里瞥见的那个人。那人却好似未曾见过我一般,恭和有礼。
楼奕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句,也不见他面色诧异起伏,却是涌上了一个清冽的笑来。
而我开始笃定自己心头的想法了。
忡忡上前,望着那个人,绀青深衣,素白翎花,墨发如旧,却是白鬓染霜,我隐忍自己,险些带了哭腔,道了一句:“师父。”
楼奕深吸了一口气,笑得有些难堪,让开了道。
那人张口,浅笑轻唤我:“阿禾。”
咬着下唇,呜咽出声,我狠狠地拍了师父胸口一下,满是忿恨,见到他吃惊吃痛的模样,我却是没胆气地不知怎地就逃走了。
跑了几步,抹着眼泪,嘲笑自己没骨气,这才发觉楼奕原来跟在我后头。
他一把拥住了我,胸口贴着我的背,我小声啜泣,背部轻颤,而他温热厚实,在料峭的寒春之中,给予我丝毫的温暖与骀荡。
我揩干净了眼泪,转过身去,对着他说:“莫要笑我。”
他唇角却还是带着笑意,我有些羞恼。
他抚了抚我的背,对我道:“并非有意瞒你。”
“你们故意下了圈套,让我跟上罢了,”我顿时想了个通彻,如若不然楼奕怎会犯这种错误,定是商量好了,要戏弄我,“那他人呢?去什么花楼?”这才回到正题上。
楼奕搂过我的肩,便是将我带去见师父。
心头蹿出了好多个疑惑,却是忍住没问他,或许是怕他胡说,而我又不信罢了,省的自己乱揣测。
远远望去,红纱罗帐,小亭点灯,盏盏昏黄红晕,一派暧昧之色。
我不禁鄙夷了一番这布景,楼奕腆着脸说是我家师父硬要来这儿会面。于是,我又开始鄙夷我那师父向来超出我三观的审美。
走近一看,他倒是摊了一本书,也不知在讲个啥。自我与楼奕步入小亭,他便打了个哈欠,喊着困。
倒是他先开口道:“阿禾,多年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闻此,我忙整了整仪容,见他好手好脚的,气不打一处来,“师父才是老得我都不敢看了。性子也极为恶劣,竟是唆使阿奕来蒙骗我。你倒是说说你当年到底是为何扔下了阿禾?”
言毕我却是一阵心虚,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装腔作势,而师父根本不将我放在心里。
师父轻笑,道:“阿禾那么聪明,总是晓得师父养活不起你。”
“哦,拙劣的骗技。”
他哈哈一笑,“那时是师父生了病,自顾不暇了。”嫌弃我是个累赘。
我晓得是他定是重症,这点不会有错,他只不过是觉得说出心里的大实话,说是并未痊愈亦是怕拖累我这半大的孩子,定是肉酸得很,便是怎么也不愿开口。
而现下他消失十余年,为何楼奕一开始要对我说师父故去了呢?这点也耐人寻味。我总担心师父莫不是病入膏肓,生不如死,这样楼奕的说法也有了道理,可如今分明让我瞧见了师父安安好好的模样,但这究竟是为了让我放心,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想着,脑中突然一凌,却是得到了个更为可怖的答案。心中惴惴,一颗心亦是难以抑制地恸恸直跳。
试着问道,“师父瞅着阿禾今日这条枝黄色的衣衫,好不好看?小的时候,我也有这么一条颜色的,衣襟上头还绣着一朵紫薇花,叫邬阿婆帮忙绣的。”
楼奕神色一慌,皱着眉说:“阿禾你胡说什么,你分明穿着……”
却被师父打断道:“阿禾是欺负师父年纪大了,又巧是在这纱罗帐子中,看不清了么?”
我兀的道:“师父你方才在看什么书?”站了起来,探了身子,瞧清楚了那书上的字,“这《围棋赋》我还不曾看过呢,不若我们下一盘棋罢。哦,阿禾又说错了话,不是下围棋,象棋如何?”
楼奕默了声,师父抬起了袖子小口喝了一杯茶,可杯中水早已冷了。
夜风吹起络纱,几个灯笼挨着摇晃,蜡烛油滴溅到地上。
我掏出了自那日去了茅草屋中寻到后就带在身边的芍药绢帕,放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
“师父,你看不见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阿奕超萌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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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亭风起,我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眼。
心悬吊了半晌,而我却失魂落魄地重重坐下。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心里的那些疑团,自然也就解开了。
楼奕确为贵人,是我高攀不起的亲王。
而楼九天,更是位居于霄汉九重宫阙之中贵人,当今圣上。
瞎子圣上。
“小夫子?”
晏千山手趴在桌上唤着我。
“啊?”
他眼里竟然满是笑意,却让我惊慌得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自昨夜晓得了这么一个骇人的惊天秘密,我便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如今日上黄昏了,还是未见楼奕一面。晏紫那儿我亦是不敢说,几乎是无人能倾诉。晏老爷晏夫人即便与师父交好,定也是不知他的原本身份,不然怎的会将我这么一个娃儿托付给他呢?
晏千山一低头,脖子中挂着的金鹿韭就落了出来,我望着那朵金片雕琢的花,却是觉得分外眼熟。
他坐了下来,曲了腿,斜靠在桌沿,将金鹿韭摘了下来,拿到我面前。
我皱眉问:“怎么了?”
“小夫子喜欢这芍药花?”
“这是芍药?不是牡丹?”
晏千山悠然,似是不在意,“牡丹与芍药又有何区别?”
“从前我将这二者认错,师父纠正过我。牡丹芍药即便相似,但并非相同。牡丹为木本,芍药却是草茎。况且阿奕也与我说过这二者之间的差别,我碎觉得颇为受用,可是光凭自己还是分辨不出。”
晏千山一脸心不在焉,显然并不想听我说这由来与究竟,说:“这芍药花我自小就佩着,我娘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你若是喜欢,拿去也可。”
“我没说喜欢,你管自己带上则是。”我笑说。
而晏千山依旧是将这金芍药放在桌上,不肯收回去,我稍稍乜他一眼他的面色,也就作罢,想着何必纠于此。
晏千山抿唇道:“不日,我就要回军曹了,戴在身上就怕掉了。”将金片推到我面前。
我闻言一惊,诧异道:“何时?”
“再过三日。”他话里头尽是疏落。
“才三日啊。”我垂下眼,不知为何有些叹惋。
晏千山将头枕在臂上,忽的来一句:“你呢?可是要走?”
我定定望着他的清俊的眼,一时喉中酸苦,说不出话来。而他侧过头来,固执地说:“我不想你走。”
我笑意霎时有些僵硬,道了一句:“树挪死,人挪活。”
他蓦然一滞,将头埋在肩下,我笑了笑,说:“不过,我可同阿紫一般大,小故都三岁了,如今想想,若是安定下来,管教管教小崽子们,建一私塾也好。”
晏千山又转过头来,怔怔不语,却又是在末了,说了一句:“好。”
“阿奕这些年头也四处跑,他说他家药铺还未在鄄都有分号,因而也想在这里另起一家。”
“你可是真要与他成亲?”晏千山闷闷,“谢禾你就是存心气我。”
我欲敲他脑袋,“怎么同夫子讲话的呢?”一探出手,却又是被他捉住。
愣愣地僵持了片刻,他赫然放手,我手悬于空中,难堪得不知放往何处,低眼,找了托辞,说:“可是还有战事?”
“依旧是那帮西南的番邦贼子。”他淡淡道。
“听闻西南人狠厉,上了战场亦是泼蛮剽悍。”小山素来横冲直撞,戾气满满,总归得要小心。
他抬起了手,托着腮说:“谁上了战场不是拼命?”
“你可有过受伤?”我口舌干燥,按住茶壶。
“难免。”他却是满脸笑意盈盈。
“老爷夫人知道么?你又伤在哪里?”喉头一痒,低眉侧过身去,又倒了一杯水。
“小夫子是要看么?”他吞字浅言,“你好似还不曾如此关心过我。”
凉水入腹,我亦是呛了几口,脑中沉沉杂杂,听了他这话也不知是何滋味。
“伤在何处?”我提了一口气,复问。
天色渐暗,廊柱游巷都被夕日映照成了枣红,金芍药泛着最后一丝余晖的霞光。
晏千山轻笑启唇,执过我的手,往他心口处按,恰是在这时,楼奕推开了房门,他方到嘴边的一句话,却是在看到楼奕之后,硬生生地吞下。
楼奕站在门口,撇了撇嘴,慢条斯理地开口:“既然小山也在,我们一道去外头吃一顿如何?”
晏千山面色寡淡,向楼奕轻轻点头,却不是应允的模样,起身,对我道:“你今日好似没有很讨厌我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背着光立着的楼奕与瞧不清神色的晏千山,一想到自己方才片刻的动摇,是为这天底下莫大的不齿与荒唐。
是羞是耻,我怎的能够不领会呢?
头皮发麻,血如逆流,只觉四肢仿佛被冻过,吱吱嘎嘎流过百骸,僵涩得难受,抿了湿了干巴巴的嘴角,干干笑了笑道了一句:“不止是今日。”
晏千山一派得意之色,却是如同刚递到手里头的玉杯中的醇酒,因我接下来的一句话,一把被打散,瓷碎玉裂,一滴不剩。
我咬咬牙说:“正因我是你阿姊,嫡亲的阿姊,又怎会嫌恶你呢?”
寒潭破冰,骤然玄冷。
他顾不得楼奕亦是在场,眼底如雾似瘴,写清了不信我说的任意一字,张嘴又合,声音轻颤:“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二十余年前,是你爹娘亲手将阿禾交托给她师父的。”我低头不语,楼奕却是迈进屋子里头,进来替我说道,“而现在我二哥,她师父……正在厅堂上做客。”
晏千山身躯一震,问道:“谢禾分明同阿紫一般大,试问我爹娘怎的能在一年之间连生二子?”
“双生子一说,你可有曾听过?”楼奕淡言。
“你俩身量容貌,无处相像,又怎会是双生子?”他百般不信。
“双生子亦有不像者,牡丹与芍药相似却非双生。”
闻言他面色似愠似怒似喜似悲,皆是莫辩,末了竟是笑出声来。
楼奕攥着我的手,我出了一手心的汗。
抬起头来,却是始终不敢见他的脸色,狠了心道:
“小山,为人夫子,我从不骗你。”
捏紧了拳头咬牙屏息,险些昏厥,他眸光深深,喉头翻滚,话语中间的留白并不长,却难熬得似千年,而夕阳西下,余辉尽弭,空落落的疏妄如一副挽联。 
“那,便是要谢谢小夫子了。”
头脑一发热,便是口不择言。
原本是藏在最最心底的隐秘,却是一张口便说了出来。
自然没了心境去随楼奕外头用餐,我师父在府中也未逗留多久。待我回过神来,他早已走,我没有去送。
饿着肚子,胃里泛酸,亦是达不成欲语泪先流。
点了一盏灯笼,凉风飕飕,火光忽的全灭了,身周陷入一片阴寒黑墨。
我一个人在这黑黢黢的夜里呆了许久。
有人小叩房门半晌,我方是意识到,便允诺可进,来人踏入屋内,将门窗打开,问:“怎么不点烛火?”
这才发觉来人是晏夫人。
我站了起来,让她坐。
晏夫人重新点了一盏油灯,吹灭火星,盖上罩子,低低唤了我一声阿禾。
我端出笑容,等着她继续说。
这一等,却是等到了二十三年不曾听到的一句开口。
“娘对不住阿禾。”泫然欲泣。
我鼻子一酸,硬是扯笑说:“何必要说这样的话,阿禾受不住。”
她却是寻着我的手,双手握住,说:“一切都怪我。”
我浑身起了鸡栗,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夜风有些大,我先去关了门窗,怕是把烛火吹灭了。”
晏夫人悄悄抹泪。
我于心不忍,燃了一盆暖炉,交给她手中。
前尘往事,总是娓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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