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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重生之毒鸳鸯-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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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延棋先叫毓秀郡主领走雪艳之女,随后立时拿着北郑村的事去说给郭大人听,二人合计一番,郭大人说:“不妥,秀水村跑出来的百姓,只知道是傅家兄弟指挥人所为,竟是连凶手的模样也描画不出来。可恨何大文又被人灭了口,冯茝兰改了供词,本官不肯冤枉了傅家兄弟,才将官司拖到如今。空口无凭,如今又要网络罪名在太子身上,如此岂不失了本官的本意?就算有个孔逢春,他虽有个强抢民女的罪名,但这罪名能有多大?既然雪艳说那庄子是太子暗藏赃物,收留打手的地方,只派去区区几个衙役,打草惊蛇不说,反而惊散了他们。”
温延棋微微蹙眉,暗道这案子竟然只有抓住真正放火的人才能洗脱傅惊鸿、傅振鹏的罪名,对郭大人说:“若是,有个美貌女子是钦犯,她逃到北郑村,被人扣留起来……”
郭大人抚着胡子说:“窝藏钦犯,这罪名可不小。”
温延棋笑道:“大人的意思,晚辈知道了。”说完,又去了牢里跟傅惊鸿、傅振鹏说了一席话。
傅惊鸿听说商琴当真去找雪艳了,吓了一跳,唯恐雪艳对商琴不利,忙道:“那雪艳莫名其妙地恨我,不知他对琴儿……”
温延棋道:“你放心,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叫他女儿喊琴儿姨妈,要将女儿托付给琴儿,我将这事揽下了,他就将太子手下还藏着什么人说了。幸亏他说,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呢。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难怪太子看似温和,却不冷不丁做出秀水村的案子来,却原来,他背着人,收了许多阴险狡诈的亡命之徒。”
傅振鹏道:“这般看来,还要谢谢雪艳,不然,这案子当真没法破了。”
温延棋道:“别高兴得太早,还要看能不能当真抓住人。话不多说,我赶紧去办了。”说完,一抱拳,便退了出去,才回了家,待要去找美女,便有他父亲来训斥:“何苦搅合到这事里?又是关于太子的事,太子总是皇上儿子,要是哪一日,皇上心疼起太子来,又怨恨你们呢?”
温延棋听了,便在他父亲耳边低声说:“雪艳说了,最后当皇帝的是皇上顶小的儿子,只说顶小,却不说是哪一个,可见那顶小的如今未必生出来呢,皇上这么多的儿子,有的折腾呢。待儿子去将这事奏明皇上,皇上说要查便查,若说不要,儿子也不敢擅自做主。”
温老爷才要训斥温延棋满嘴胡言,略想了想,便道:“你这话却也合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原就说过,都是她的孙子,她儿子喜欢哪个孙子,她就喜欢哪个孙子。原本皇上喜欢平情王,她便也跟着喜欢;如今皇上不喜欢太子了,她自然也不喜欢。快些去跟皇上说了吧,这些皇家的事,千万别自作主张。”
“儿子明白。”温延棋满口称是,匆忙进宫求见皇上,将太子私自收留江湖中人的事细细说给皇上,皇上听了,看出温延棋不敢多插手这事的意思,便叫锦衣卫去,温延棋只跟随锦衣卫过去认人。
温延棋又跟锦衣卫统领合计一番,叫人寻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又叫那美人带了一包袱金银珠宝,趁夜向城外逃去。
那美人在前头逃着,后面几个锦衣卫追着。一路你追我逃,就进了北郑村,到了那地头,果然有村民瞧见个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的美人来,自然要通知庄头来看,那庄头先看见美人已经神魂颠倒,再看美人带着的珠宝,听美人我见犹怜地说是与人携财私奔却所托非人被人追赶,便立时“英雄救美”将美人带回庄子中大宅院里。
温延棋等人看清楚美人进去了,便叫锦衣卫、顺天府捕快数百人人一股脑地涌上去,将那宅院团团围住,一进进搜查,果然看见许多飞檐走壁的匪类四处逃窜,众人齐心合力拼杀了半夜,方才逮住了一群人。
温延棋听说孔逢春几个都抓住了,唯独要找的洪成不在,便领着人去看他们,紧裹住黑色缎面披风,过去看,就见孔逢春等人个个满眼邪淫、阴鸷,想起秀水村的村民说傅杨氏是跟儿子一起被带走的,便问旁人:“傅杨氏的儿子傅元可找到了?”
锦衣卫道:“并没有找到。”
孔逢春道:“天子脚下,竟然有擅闯旁人家门的事……”
“并非擅闯民宅,因你们窝藏钦犯,本官才令人上门。如今,本官问你洪成何在?”温延棋又问。
孔逢春冷笑一声,“孔某并不认识什么姓洪的。”
温延棋生怕傅元被人杀人灭口,便令人去这宅子里的花园等地去搜一搜,搜了半日,那傅元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洪成也没在宅子留下痕迹。
温延棋冷笑道:“当真是好手段,诸位英雄好汉这般仗义,就不知道死到临头了,还能不能仗义得了。”他并不急着走,又叫人搜查这宅子,最后只抬出五六箱子东西来。
温延棋微微蹙眉,暗道定是这伙人还没来得及大肆搜刮银钱,便被逮住了,才只有这五六箱子的东西,叫人打开看了,见有四箱子各色蟒袍玉带明珠,也不算上等值钱的东西,不算个什么,至多不过逾越的小罪名。稍稍失望后,见孔逢春等得意,便叫人再打开剩下的两箱子,等瞧见了了箱子里与外官来往的拜帖等等,不由地喜上眉梢,“这东西比金银还好,有了这东西,怕是你们的主子得不了好了。”特意自己押着那箱子走,“这两箱子送去给皇上看。”又看孔逢春这些草莽之人压根不知道这些拜帖有什么厉害的,便细细说给他们听:“你们是只知道逞勇斗狠的人,只当跟了太子就了不得了,还以为天底下的官都逃听太子的。却不知道,太子私交外省官员,这也是大罪!”
孔逢春等人只懂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律例”,虽早先替太子办了一些“跑腿”小事,心里也不将那些事当一回事,只觉自己清清白白。此时听温延棋说,不由地慌张了一下,随后镇定下来,纷纷想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能伤到太子皮毛?太子没事,他们自然也就没事。


、85引蛇出洞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在孔逢春等人心中,太子就是下一任皇帝,既然是下一任皇帝,皇帝要杀个人放过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皇帝要废了太子?这怎么可能,太子可是皇帝心中最好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亲爹能对亲儿子做什么?
温延棋与锦衣卫统领联手诘问了孔逢春等人半天;这几人一是有恃无恐;二是愚昧无知;竟是什么话也没问出来。
温延棋果断地将太子私交外官的证据送入皇宫;东西送去后;皇帝眼瞅着那些拜帖、书信,叹道:“朕隐隐预料到会有今日,只是今日来的太快。”
温延棋眼皮子跳了跳,明白皇帝的意思是他“本意”不想针对太子,但立太子时,已经隐隐预料到今日。这话看似矛盾,却也是实情。
“看那不孝的孽障做的事,日后再有谁敢叫朕立太子,杀无赦!”皇帝怒道,将那些名帖一扔,“令刑部、吏部彻查此事,所有视我朝京官不得与外官私交这一律例为无物的,统统抓起来!”
温延棋与锦衣卫统领双双答应是,心里牢牢记住“谁敢叫皇帝立太子”一句,暗道太子当真要不好了,这次不被废,也再无东山再起的时机了。又知皇帝这番的矛头顺带着将早先两次三番“恳请”他立太子的人捎带上了,心里有了主意,便从皇帝这边退下。
出了大殿,温延棋便对锦衣卫统领道:“魏大人,倘若有人问话……”
魏统领道:“温世兄放心,若有人来问,魏某便说那烧杀秀水村的人伏法了。”
温延棋拱手道:“多谢魏大人。待我去跟顺天府里郭大人说一声。”与魏统领彼此拱了拱手,便一同先将孔逢春等人从天牢押回顺天府大牢,随后,魏统领先走一步,温延棋对郭大人道:“大人,孔逢春几个亡命之徒,大字不识一箩筐,更不懂国法。若是跟他们讲理,定然说不通,不若,便对外说孔逢春等将主谋说出来了,咱们要将傅家兄弟放出来。”
郭大人捋着胡子道:“太子素来小心,只怕不会上这个当。”
温延棋道:“太子知道皇上那存了他私交外官的证据,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乱了分寸,再知道孔逢春几个交代了,定会一时慌张,叫人偷偷进来杀人灭口。”
郭大人脸色凝重地道:“不可,此举,未免太冒险一些,倘若叫太子得手,连孔逢春几个也没了。”
温延棋道:“自然不能叫他们当真进来,只是准备好迷香,看苗头不对,便将人放倒,再抓住几个指证太子的人。至于孔逢春那边,咱们先放出风声,将太子私交外官的罪名放大,先哄一哄孔逢春几个,然后,等他们不似早先那般深信太子了,再叫人扮作受太子指使的人过来杀孔逢春几个灭口。”
郭大人点头道:“这法子还算可行。温郡马先将傅家兄弟领出来吧。”
温延棋道:“多谢郭大人。”说罢,便领人去大牢里领傅惊鸿、傅振鹏二人,才进去,就依稀听到傅振鹏抱怨说在牢房里不能多走动,骨头都结疙瘩了,便笑道:“大喜大喜,今日我来接两位傅大哥出去。”
傅振鹏、傅惊鸿俱是喜不自禁,傅惊鸿忙问温延棋:“抓到凶手了?”
“快了。”温延棋语焉不详道。
傅惊鸿的喜色一淡,随即慌忙走出这牢房小间里,“快快,我且回家瞧瞧我儿子去。”
傅振鹏忙伸手将傅惊鸿拉住,他比傅惊鸿顾虑多,比如,出了牢房,虽把握不大,但兴许会见到素心姑娘,于是对温延棋指了指下颌上的欷殻Ш氩⒛墙峥榈耐贩ⅲ拔驴ぢ恚煞瘢形颐切值苁帐笆帐霸俪鋈ィ俊
傅惊鸿闻了闻自己身上,也觉虽他儿子未必记得住,还是收拾体面一些去见才好。
有捕快道:“那就请两位傅先生去后衙里收拾收拾吧。”领着温延棋等人出了牢房向后衙去。
傅惊鸿、傅振鹏一边洗漱、剃胡子,一边将“快要抓到凶手”的事细细问了温延棋。
温延棋慢慢地回答他,傅惊鸿听说是孔逢春几个不肯招供,心里一叹,暗道枉自己是再生之人,此时被太子一口咬住,竟然想不出法子应对,低声问温延棋:“太子,可会因今次的事……被废?”若不废,太子心里别扭,皇帝心里膈应;若废,又有些小题大做……
温延棋踌躇一番,“今日我大胆揣测圣意,只怕,太子废不了,会被皇上束之高阁。如此一来,已经有太子,谁敢擅自再请旨册立太子?二来,太子有了这么大的错处,谁敢保证他不会一错再错,谁敢跪请皇上对太子委以重任?”
傅振鹏道:“……如此才好。”
傅惊鸿心里也这般想,皇帝英明神武,在政事上兢兢业业,又心胸豁达,看他诸般行事,只怕皇帝的的弱点,就是不肯与人分权。侍奉一个有弱点的皇帝,总比侍奉一个无懈可击、圣人一般的皇帝容易。
匆匆光了胡子、洗了澡,傅惊鸿、傅振鹏两人就出了顺天府,出了门,早有商韬过来迎接。
寒暄一番,都知道傅惊鸿急着见儿子,便话不多说,识趣地放了他们走。
傅惊鸿、傅振鹏二人骑马,路上问商韬商略在福建如何了,问完了,路上遇到太子府属官的轿子,便在路边稍等,等那轿子过去了,才又向商家去。
进了商家,傅惊鸿便直奔阆苑去,他一跑,两只大白鹅便长着翅膀伸着脖子紧跟着他去。
傅惊鸿跑进廊院正房里,没走进去,就听到婴孩啼哭声,再三步并作两步地进去,就瞧见商老太太、商大姑、商琴都在。
此时商老太太抱着元哥儿,见傅惊鸿跑进来,就笑道:“我们就知道你一准来这边,就没在大厅那边等。”
傅惊鸿忙先跪下给商老太太、商大姑磕头:“惊鸿不在家的时候,多谢奶奶、姑姑替我照看琴儿。”
“一家子说什么两家话。”商大姑笑了,打量一番,看傅惊鸿老了许多,便道:“原本岁数就差得大,如今旁人看了,还不以为是老夫少妻。”
商老太太道:“行了,打趣他做什么。”伸手叫傅惊鸿来接孩子。
傅惊鸿先将手在衣摆上擦了下,然后才伸手,只见抱在花布襁褓里的傅秉元脸上满是奶膘,白胖胖的一团,先是一喜,随后担忧地看向商琴,见她还没保养好,此时脸色依旧有些蜡黄,“这小东西生下来没这么大吧?不是叫你少吃一些吗?”
商老太太笑道:“瞧你这爹当的,放心,孩子生下来跟猴子一样大。亏得我这老人是带惯孩子的,才一个多月,就将你们家瘦猴子养成了小胖猪。”
商琴一直不说话,默默地打量着傅惊鸿,忽地抿嘴一笑,“奶奶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我们家这大瘦猴子养成大胖猪?”
商老太太啐道:“我老人家拿小孩子玩笑可以,你这做人娘子这般取笑夫君却不行。有违妇道。”起身拍了拍傅惊鸿肩膀,又对商大姑嗔道:“还不走?”
商大姑笑道:“看我欢喜的都忘了识时务了。”说完,便搀扶着商老太太出去。
等他们出去了,傅惊鸿才跟商琴一起坐在床上,搂着她肩膀说:“辛苦你了。”
商琴将头靠在傅惊鸿身上,仰头笑道:“看来咱们三个里,还是我最聪明,我只卖些小首饰,也不怕招来什么祸事,你跟雪艳两个……”看傅惊鸿一下子沧桑了许多,不由地心疼起来,几眼眶一湿,贴着他的肩膀便啼哭起来。
傅惊鸿道:“你放心,经过这事后,我再也不强出头了。便是凌郡王,我也要劝他少出头才好。”
商琴道:“可见古语都是对的,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看似没有才干,却依旧被上峰倚重。果然聪明的人,上峰想到五样,他想到十样,最后做给旁人看的时候,定是叫人以为他的上峰想到了十样,他才只想到五样。”
傅惊鸿点头,又伸手在商琴手臂上掐去,“告诫过你不许去见雪艳,为何还要去?倘若他拼着鱼死网破,要揭穿你也跟他一样,要留下你跟他一起被关在靖王府呢?”
商琴伸手逗着儿子的小嘴,笑道:“鱼死网破我不怕,只要能将你救出来就行。我生秉元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傅惊鸿问。
商琴道:“我梦见自己死了,在水里拉着你的手,想把你拉近一点也不能。我这些日子一害怕,就感觉自己在水里慢慢地漂着。”
傅惊鸿无语凝噎,将儿子放在床上,便握着商琴的手也仰身倒在床上,“别害怕,我拉着你,你漂不走。”
商琴噗嗤一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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