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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田缘-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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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铺子叫人砸了。日子长了可怎么办?”

    她虽然还有银子,若除去借小姨的,黄家已经背债了。

    冯氏一听急了,立即坐直了身子。

    黄元忙安抚地对她道:“娘别急。已经让陈家赔了。”

    又转向杜鹃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横竖有我呢。”

    杜鹃失笑道:“有你?靠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没成家立业呢,就养我们这么多人,我们也吃不下去饭。我虽然没别的本事,做些吃的上街去卖,赚个糊口费用还是能成的。”

    黄元听了断喝道:“胡说!不许去!”

    又郁闷道:“我十几岁,难不成你过二十了?说得老气横秋的。虽然说坐吃山空,也吃不了多少日子,等这案子一了,咱们就回泉水村去。”

    说着起身回房,取了自己所有剩余积蓄——有五百两银票及几十两碎银子,全部交给了杜鹃;又绷着脸说,元梦斋每天也有些进项,所以她根本不用急。

    杜鹃也没客气,把银票接了过来,更为了让爹娘安心,送给他们都瞧了一遍,又道:“若是这案子一时半会儿不能结呢?一桩案子拖几个月、甚至两年的情形都有。不行,我还是得想个法子挣钱。”

    要说这城里就是不如乡下好,在泉水村,哪怕一年没银子,只要你勤快,绝对饿不死。在家的时候,她根本不用想如何挣钱,而是整天想着怎样把家里的仓房装满;可在这城里,没银子钱却是寸步难行。

    即便眼下手上还有银子,这么坐吃山空,她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因为她前世就是地道的城里人,知道有个稳定的收入来源比攥着一笔存款更让人安心。

    唉,做什么好呢?

    做小吃卖她肯定行,就是来钱慢了,等把名气打响了,他们说不定也要走了;做服装,人家服装美着呢,且有文化底蕴,太过新潮肯定不行;做针线?画卡通画?……

    她一面用细长的手指敲着腮颊苦思,一面喃喃自语道:“做什么生意来钱快呢?”

    黄元和黄鹂看着她那样子,一齐笑起来。

    黄元白了杜鹃一眼道:“你省些心吧!做什么也不能来钱快。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想当初我刚在街边摆摊卖画的时候,一幅画一百个钱还没人买。有天人家花了一两银子买我的画,我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呢。”

    杜鹃瞪大眼睛道:“你摆过地摊?”

    黄元微微一滞,点头道:“我也是为了提高作画技艺。这可是锻炼的最好法子。”

    当年来府城后,杨家很少给他银钱,说住在陈家不用钱。他过得很艰难;而陈夫人又总是一副施恩的嘴脸对他,他也不愿跟她讨要。所以才去卖画。

    又为了将画卖出去,刻苦用功,其中苦楚自不必说。

    那天在堂上,杨玉荣跟杜鹃算他的抚养费。按每月十两银子算外,还另加一千多两费用,说得他好像过着多豪奢的公子哥儿生活似的。殊不知他从十一岁起就没从家里拿过一分银子,后来更是往家里送银子。

    这话他没当堂辩,全当偿还救命之恩吧。

    可恨的是,如今还是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黄鹂忙摇着黄元手臂道:“哥哥,这叫‘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所以你现在才有这个成就!我们在家也是什么都学。现在,我跟两个姐姐又会做家务,还会打猎捞鱼种田。走去哪都不怕。我觉得二姐说的对,我们在这闲着也是闲着,能挣些钱吃饭也是好的。”

    黄元好奇地问:“你也会打猎?”

    黄鹂自豪地答“当然”,一面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她也是跟杜鹃一样,觉得在山里特别方便。吃的用的到处都是,只要你勤快些干活;在城里特别不方便,什么都得用银子买,每天花银子花得她肉疼。

    黄元听得很出神。

    杜鹃打断他们的话,说一定要想法子挣钱,跟着逐一说出自己的想法。然每说一样,黄元便否定一样。就是不许她们出去。

    杜鹃哪肯罢休,心下想了个主意,也不告诉他。

    第二天等他出去后,却开了清单,冯长顺和黄老实去市场买了菜回来,她和黄鹂大显身手。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还有各种饼、饺子、包子、炒饭等,将掌柜的和他娘子请来吃饭。

    等吃完,杜鹃才问掌柜的道:“这饭菜好吃吗?”

    掌柜的摸着肚子笑道:“好吃!”

    转头跟冯长顺猛夸他外孙女儿能干,又夸黄老实有福气;掌柜娘子也不停附和。冯氏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杜鹃笑道:“可我们没银子了。”

    掌柜的正打饱嗝呢,闻言好险岔了气。

    这家子不会请自己吃顿饭,就想赖掉住宿费用吧?

    杜鹃却不是想赖账,而是提出这段日子她们姊妹在后厨帮忙干活,教掌柜娘子或者其他人厨艺,然后抵住宿费用。

    “掌柜的,依我看,你这客栈经营太死板了。你就算不跟酒楼比饮食,这吃的也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能留得住客,往后回头客也多。你看我今天做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重在实惠……”

    滔滔不绝一番话,极尽诱惑之能事。

    中心大意是说:这福祥客栈以住宿为主,可以配些简单实惠的饭食,让那些不想麻烦的客人别去外面用餐,一并就在这把肚子解决了。

    掌柜的回味刚才的美味,知道杜鹃说得在理。

    可他还是为难地问:“这能成吗?要是人人一学都会,那大厨子还不满街跑了。姑娘能做出这桌菜,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工夫练出来的吧?”

    杜鹃一拍手道:“只要你免了我们的住宿费,再给些酬劳,我包教婶子一个月。要是官司没完,就接着教。”

    官司就算打完了,若是住宿不用花钱,他们正好多玩些日子,有何不可?

    然商人都是无利不早起的主儿,掌柜的觉得黄家包住自己一个大院子,不给钱,他还要付酬劳,就觉得太亏了,跟杜鹃你来我往地争辩起来。

    最后议定:黄家这些人在府城期间,福祥客栈免住宿和吃饭费用,再给十两银子酬劳,杜鹃姊妹和冯氏这段期间在厨房干活。

    于是,傍晚时分黄元回来,就见她娘母女三人在客栈后厨忙得两脚不沾地,爹和外公也帮着干挑水劈柴的活计,气得满脸通红。

 第233章 无知的代价


    沈望和昝虚极也跟着黄元来了。

    听了事情经过后,沈望也埋怨杜鹃道:“黄姑娘不如去我府里教我家的厨子,还不用干杂活,只管教,我包吃住还给丰厚酬劳。”又望向黄元,“怎么你缺银子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昝虚极也望着杜鹃,满脸不赞同的神色。

    他们并不知杜鹃在家过什么样子生活,并不能理解她靠双手挣钱的观念,他们就是无法容忍她像奴才一样伺候别人,还是伺候这些南来北往、形形色色的闲杂人。

    掌柜的已经见识到杜鹃姊妹的厉害了:那些普通的饭菜端上去,因色泽诱人,卖相好,客人未吃就先夸;再一吃,更加赞不绝口。原先出去吃的,他也不出去吃了,就在客栈吃了。晚间大堂闹嚷嚷比酒楼还要热闹。

    他见黄元发火,沈望又挖人,慌得忙道:“小祖宗,是小的有眼无珠,这就加酬劳,只求别把人弄走了。”

    沈望冷笑道:“你能给多少酬劳?你这是成心把黄姑娘和伯父伯母当下人使唤呢!”

    掌柜的满心苦涩,苦着脸问杜鹃,多少酬劳合适。

    他看出黄家除了黄元,杜鹃说话比当爹娘的还管用。

    杜鹃无奈地看着黄元三人,心想她又不是千金小姐,为什么不能干活挣钱?之前黄鹂听说这么干活,不但免全家的食宿费,还有十两银子酬劳,还对她说这钱好容易挣呢,喜欢得跟占了大便宜似的。后来她给她恶补了一番商业知识,小丫头才醒悟过来,转眼又觉得太吃亏了。

    她便在黄元耳边悄声道:“你昨天不是还说,这世上没有容易的事么,怎么转眼就忘了?我们干活赚钱,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在家比这忙得多的时候都有呢,怎么就不能做了?你要怕我们丢了你的人。你还回书院住去吧。”

    黄元被堵得没话,望着她生闷气。

    转而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我看前面比往常要热闹不止一倍,想必等我姐姐真教会了你娘子。往后你能赚的银子必不在少数。你是老做生意的,给十两银子的酬劳,还把我一家人当下人使唤,欺负我是呆书生,不通世务呢?”

    掌柜的连声道:“就涨价,就涨价!”

    杜鹃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很满意。

    之前定的那个价不过是暂时的,要是不做出成效来,平白的人家听你一番话,就把银子送上门来。哪有这样的好事,她原本准备三天工夫才见成效的呢。

    于是,她便又重新分析给掌柜的听,顺便重新定酬劳。

    沈望郁闷地问:“黄姑娘,为何不肯去我那?”

    杜鹃笑着摇头道。沈家那样的人家,厨子什么不会做?

    若是他想吃百姓人家的家常菜,可以让沈家的厨子来福祥客栈学,她不要报酬。

    说完跟掌柜的重新议定价钱:五十两银子酬劳,冯氏不用在厨房帮忙,冯长顺和黄老实也不用劈柴担水了,只她和黄鹂在厨房做事。

    黄元还要反对。杜鹃拦住他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掌柜的也算有诚意了。我们就吃些亏,能交掌柜的这么一个朋友,往后来府城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掌柜的大喜,连声说是。

    如此,杜鹃解决了食宿问题,心下稍安。

    次日。任三禾和黄小宝回来了,还接来了黄老爹。

    任三禾不畏艰辛,亲自把黄老爹从山里背出来,就为了好将姚金贵一举拿下。

    当日回去后,他已经将所有情形都告诉了他。也跟他分析了各种利害关系;黄小宝跟着作证,还附上黄元和杜鹃给爷爷的书信,都念给了他听,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上了公堂谨慎说话,务必咬死说黄招弟姚金贵骗他——本来也确是骗他的嘛——否则孙子和孙女都完了等等。

    然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黄老爹嘴上答应的好听,心里却自有一番计议:他觉得黄元是孙子,不能有事;姚金贵是外孙,也不能有事;杜鹃是孙女,嫁给姚金贵这个外孙正好。就算为妾,也不吃亏,金贵肯定不会亏待表妹的。将来元儿和金贵既是表兄弟,又是姐夫郎舅,能互相帮衬。除了这个当官的外孙,老爹觉得泉水村没有人能配得上杜鹃。当年杜鹃反抗,才激发了金贵上进,才有了今天的结果,可见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鱼娘娘果然神算啊!

    怀着这样的心思,老汉就很聪明地糊弄了任三禾。

    在他看来,任三禾始终是外人,因为当年的事不喜金贵,所以不希望杜鹃嫁给他,他当然不能听他的了。

    至于他们说的吓人,他才不担心呢:一个是他孙子,一个是他外孙子,都是一家人,他去了,有什么说不通的?当官的也不能管老百姓的家事吧!

    于是,在万众瞩目下降临府城的黄老爹上公堂后,面对沈知府的询问,十分痛快地承认:他确实将孙女黄杜鹃许给了外孙姚金贵;还说这是命中注定的姻缘,鱼娘娘早有明示的;又说这都是黄家的家事,一切都由他这个爷爷说了算,他们不告了,回家说去。

    这时候,他十分的有长辈威严。

    一言既出,满堂皆惊!

    因此案非同小可,任三禾终于也上堂了。

    听了黄老爹的话,他和黄元简直不敢置信。

    姚金贵却狂喜难耐。

    他今日原本忐忑不安,以为凶多吉少,特地将杨家、陈家人都拉了来,手持定亲文书,务要抵死不认欺骗外公的罪名,再给黄元按一个逼表妹投水自尽的罪名。

    谁知,外公竟然帮他,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当下,他立即请沈知府明断,毫不心软!

    他知道,事到如今,黄元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的,杜鹃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要是不把这个表弟彻底踩死。别说输了官司会被流放,就算赢了官司娶了杜鹃,黄元也会伺机报复,不知哪天就会咬死他。至于杜鹃。好像天上的凤凰,必须将她打落凡尘,或许还能收服她,否则就别指望了。

    沈知府这些日子被这案子弄得烦透了,原以为黄元的爷爷传唤到场,就可以结案,谁知案子是要结了,却是黄元的忤逆罪名落实,这不是笑话么?

    也不是笑话,真要按黄老爹说的。黄元和黄老实、以及杜鹃都犯了忤逆罪,依大靖律,当判流刑。

    他瞟了一眼旁坐的耿夫子,火大地喝道:“着,革去黄元秀才功名……”

    黄小宝双眼赤红。疯了一般嘶声对黄老爹喊道:“爷爷,你为什么要帮姚金贵害弟弟?害弟弟革了功名被流放你就高兴了?你为什么要害杜鹃?”

    姚金贵喝道:“小宝,外公实话实说,你不得误导他!”

    黄老爹茫然四下张望,神情无措的很。

    他秉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大义凛然地说了那番话后,却见堂上众人形色不似自己想的那样:官老爷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觉得自己抢了他审案子的活计?外孙姚金贵喜出望外。这在意料之中;孙子黄元却呆呆地看着他,跟失去魂魄似的,根本没有刚见面时的亲切孺慕;儿子黄老实跳脚大喊不认这门亲事;任三禾脸现古怪笑容,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讽刺;孙子黄小宝更是疯狂了……

    等他听了黄小宝的话,惊慌地问道:“什么流放?什么革功名?青天大老爷,这是我家的事。我们不告了,我们回去自己说。”

    姚金贵面带急色地看向沈知府,希望他快些判决。

    黄小宝大声道:“爷爷你被姚金贵给骗了,你孙子就要被你害死了。”急得直跺脚。

    黄老爹不敢相信地看看黄元,又朝堂上官老爷看去。

    沈知府便问姚金贵道:“姚县丞可是要撤了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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