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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田缘-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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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道:“都是家里人,惶恐什么?本是你应该做的。”
    李墩瞅了方火凤一眼,淡声道:“也没什么惶恐的。真要感激,那就敬公主一杯酒吧,也算是饮水思源。因为我之所以会下厨做饭,都是当年公主一手教导出来的。我还记得当时我被公主逼的那狼狈样子呢。”
    说完对杜鹃微微一笑。
    杜鹃想起什么,也不禁笑了。
    今生她曾教黄元做活计,做饭给他吃;前世李墩同样教她做农活,做饭给她吃,只是这些却是别人不知道的了。
    方火凤手一抖,脸上笑容好容易才未崩溃,“原来是这样,真是多谢公主殿下。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公主当日教导倒便宜我和青黛了。”
    这番话说完,眼见杜鹃变脸,心下无比畅快。
    可说完便觉不对,李墩目光骤冷,严厉地瞪向她。
    林春失笑道:“听这话方姑娘很是得意呀!”
    可他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
    方火凤忙站起来,不安道:“民女失言,请公主恕罪!”
    杜鹃心里大怒,待见李墩等人神情,忽觉没意思起来,轻笑一声,示意她坐下,道:“你又没说错,恕罪什么?不但你,就是黄鹂、小顺,我都用心教导过他们,将来还不是都便宜旁人。难道我还能让他们一辈子守着我不成!总要过自己的日子。”
    她看向林春,丢了一个微笑给他——
    只有春儿,她费心教出来便宜自己了。
    “公主吃虾!”
    陈青黛也不是傻子,见机不对,忙帮杜鹃搛了个虾。
    杜鹃笑着谢了,和大家跟无事人一样说笑。
    方火凤也很平静,并没有含愧不安。
    饭后,方火凤二人收拾碗筷,李墩扇炉子烧水沏茶。
    杜鹃靠在椅子上对林春笑道:“真是隔锅饭香。我吃撑了。”
    林春道:“先坐一会,等下走回去,再撑也没了。”
    杜鹃听他说得有趣,噗嗤一声笑了。
    李墩冲了茶端给她,“喝杯茶吧。这还是你拿来的呢,我也是借花献佛。”
    杜鹃接过去道了声:“谢谢。”
    刚喝了两口,见陈青黛翻出她带来的粽子和绿豆糕,忙教她如何存放:粽子悬挂晾着,绿豆糕却不能放久,这两天就得吃了。
    青黛闻见那糕点香气,虽然刚吃了饭,口内还是有些馋。便打开一盒子绿豆糕,捻起一块就着茶水吃了起来,一面喜滋滋道:“好香哦!又软又粉。这是……荷花香味!”
    杜鹃笑道:“正是。”
    才说罢,鼻子里吸入一股绿豆糕的芳香,却没有早上闻见的食欲,倒引起一阵反胃,喉咙口涌上才吃下的清蒸鱼味道。两股味道相冲,可不得了,她只来得及调转身子,跟着就是一阵大吐特吐,将晚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林春吓得变了脸,急叫“杜鹃,杜鹃!”
    冲过来抱着她,托着她腰,让她俯身呕吐。
    陈青黛忙丢了绿豆糕,端了茶给杜鹃漱口。
    李墩面色大变,跑到西厢屋侧,冲着前面大喊:“郑姑娘,郑姑娘!”
    郑清秋等人匆匆赶来,杜鹃已经漱过口,靠在椅子上喘气。
    林春等人都围着她,地上秽物被草灰盖住了。
    郑清秋听了解释,便坐下为杜鹃号脉。
    杜鹃心里隐隐觉得怎么回事,只不好说,一面道“我没事”,一面叫青黛把绿豆糕拿走,说她刚吃了鱼肉,又闻见这香气,所以才吐的。
    果然,郑清秋号脉后,站起身微笑道:“民女恭喜公主,恭喜驸马:公主这是有喜了。”
    林春听了一呆,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墩面带隐忧,追问道:“刚才吐得这样,可有大碍?”
    方火凤听了心下愤怒,面上却一点不显。
    郑清秋摇头道:“无大碍!公主身子极康健。想是之前吃多了鱼肉,又闻见糕点味道,才反胃的。这已经算好了,有些孕妇别说吃鱼,连闻都不能闻呢。”
    李墩神色一松,看向杜鹃。
    杜鹃吐空了肚子,已然没事了。
    见众人这样惊怕,尴尬道:“我好多了,没事了。”
    林春这时才反应过来,又欢喜又慌张,急问杜鹃道:“都吐了,怎么办?你可想再吃什么?不行,咱们还是先回去,让太医瞧瞧。”
    李墩点头道:“驸马赶紧带公主下山吧,等天黑了不好走。”
    他心里还是很不安:若是孕吐当然无事,若不是孕吐呢?
    这时灵隐灵烟返回来接杜鹃,听说原委后也喜出望外。
    当下林春向李墩告辞,一行人簇拥着杜鹃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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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2章 断崖断情(1)

下山时,林春一定要背着杜鹃,不让她自己走。
    杜鹃拗不过他,只得让他背了。
    等回到公主府,经太医诊脉后,确认是怀孕,且没有任何不妥,这才上下欢喜、里外欢腾,一面赶紧派人去林家报喜。
    太上皇后当即下令:在公主生产之前,再不许爬山。
    灵隐灵烟从护卫变为守卫,看着公主,不让她任性。
    杜鹃见公主府一副如临大敌的情势,再看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十分无语。
    林春便竭力劝慰她:“你就听皇祖母的吧。回雁谷这么大,还不够你玩的?山上确实危险。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要是失脚崴了绊了,怎么办?”
    杜鹃白了他一眼,道:“知道了。放心,不会摔了你儿子的!”
    林春手抚向她腹部,微笑道:“怎么说是儿子?我想要个女儿呢。我爹一直想要闺女没成,我大哥二哥到现在也没养出个闺女;到我这,要是能生个闺女,那肯定金贵,是咱林家的小公主!”
    杜鹃听了噗嗤一声笑了。
    闺女啊……
    ※
    山上,李家院里,杜鹃等人离开后,郑家人也都散了。
    陈青黛一面清扫那污秽,一面心有余悸道:“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幸亏是喜事。”
    李墩坐在桌前,望着沉暗的天幕不语。
    方火凤感觉他精神有些落寞,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帮他续了些茶,轻声道:“之前火凤说话莽撞,冒犯了公主。公子还在生气吗?”
    李墩看向她,半响才道:“知道错就好。公主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方火凤听了隐隐不平,轻声道:“火凤记住了。之前本是无心的。只因我自投奔公子以来,誓与公子不离不弃,有幸也得到公子善待,心中感动不已。便情不自禁脱口说了那话。此确实是我心中所想。却忘了应该避公主忌讳。”
    说到“不离不弃”四个字时,咬字明显加重,旨在提醒他:
    “人弃我取”。是靖安公主离弃了他,所以才便宜了她和陈青黛。这话并没有说错!
    李墩仿佛根本没在意她加重语气的四个字,慢悠悠道:“下次说话当心些,切不可再如此鲁莽了。毕竟当初公主离开黄家。起因是你。当初无法分说曲折,过了这些年再回头去看。你也该当明白:你当初贸然私奔于我,杜鹃她毫无选择——连我也毫无选择——唯有退让离开这一条路。是她成全了你!你刚才的话叫人听了,不说你是无心,只会说你‘得了便宜卖乖’。是示威,是挑衅!”
    方火凤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语,心如重锤!
    锤得她一颗心血肉横飞、碎裂不堪!
    过了这些年。他第一次正面与她再谈当年往事。
    这一开口就是盖棺定论,仿佛大理寺多年悬而未决的案件。终于审理结案:是她抢了杜鹃的夫婿,是她逼得杜鹃无路可走,和杜鹃当初说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如出一辙!
    这结果之于她,无异于宣判斩立决!
    陈青黛不知何时已经回屋了,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一坐一站,静静对峙。
    方火凤望着静坐在夜色下的黑影,木然道:“公子怨怪我?”
    李墩的声音在火热的夏夜很清冷:“怪你?不!我自己当时不也被你感动,因此动心了吗!有何资格怪你?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何况你当时年幼。任谁的一生都难保不犯错,怕的是一错再错,却不肯回头。”
    方火凤惨笑——
    没有资格怪她,那他是后悔了吗?
    他是后悔了!
    说什么“一错再错”,她做错什么了?
    可她没有分辨,而是哽咽道:“公子今日训诫,火凤谨记在心。自当珍重这来之不易的一切,誓与公子相爱相守,永不背弃!公主成全的大恩,火凤也不会忘记的。”
    黑夜里,李墩静静地看着她,不知想什么。
    过了半响,才听见他道:“你能这么想,很好!”
    方火凤不自觉捏紧双拳,死死控制颤抖的身体。
    待平静些,才轻声道:“天晚了,公子请回房吧。我去舀水,伺候公子洗漱。”
    李墩道:“我还要坐一会,你自去洗漱歇息吧。”
    方火凤道:“是。”
    转身悄悄走向厨房。
    一夜无话,次日,李墩依旧和平常一样。
    方火凤也温柔如常,和青黛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
    又次日,乃是端午节,在高墙内活动的人得以休沐一天。
    李墩便说带二女去山林中游玩,下午再回来过节。
    方火凤和陈青黛十分高兴,备足了吃喝等物,三人背篓的背篓,挽包袱的挽包袱,说说笑笑、信步漫游,往后山走去。
    顺着山路转过北山坡,便进入另一条山谷。
    山谷尽头,却是一处悬崖绝壁,正对着东方。
    凤尾山之所以险绝,便是除了前山正面可下山、左侧面可与邻山相接外,其他方向皆是绝峰断崖,无路可出。这处绝壁前方山峦叠嶂,脚下是万丈深渊。
    “真雄伟壮观!”陈青黛张臂大喊。
    “公子,咱们就在这野炊吧,视野开阔的很。”方火凤看着脚下翻滚的云雾,神色异常痴迷。
    “既然你们喜欢这里,那就在这吧。”李墩点头道。
    他四下一打量,在离悬崖较远的山谷口内寻了一处靠山壁的平坦山石,将背篓放下来,又招呼她二人将包袱放下,嘱咐道:“那悬崖危险,你们别走近了,当心失了脚。就在这边玩吧。”
    二女都答应了,打开包袱。铺开一张垫子,将吃的东西往外拿。
    李墩却往悬崖边走过去,在离绝壁三尺远的地方站定。
    站在这样的地方,胸中不由自主涌起万丈豪情!
    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指的便是眼前情景。
    李墩静静地看着悬崖前方,目光悠远,神情似喜似悲。
    不知不觉。他在山石上盘腿坐了下来。解下腰间悬挂的洞箫,吹出一缕清音。
    其势展开,箫音忽高忽低。仿佛一只鸟儿,时而飞上碧蓝的天空,时而沉坠云雾下的深谷。幽幽低沉时,仿佛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满是缅怀;渺渺飘荡时,又奔向不可知的未来。无尽渴望。
    箫音急促时,搅得云雾翻滚;箫音婉转时,催断肝肠!
    箫音高亢时,冲势划破苍穹;箫音幽咽时。无语凝噎!
    悠悠然,他已不知身在何处!
    忽然身边靠近一个人,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他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方火凤将头靠在他肩上,望着前方幽幽问:“公子喜欢这里吗?”
    李墩声音低沉。“喜欢!”
    方火凤伸出双手,抱住他胳膊,仰望着他道:“火凤也喜欢。火凤会永远陪着你!公子,我知道你心中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别生气了,我会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陪着你。不管公子如何看我,我从不为当初私奔之举后悔。因为,我爱公子!爱到心碎神伤!看不到公子,就好像看不见太阳!”
    她凑近他,以唇轻触他的面颊。
    李墩转过脸来,她便落了个空。
    他伸手抚摸她的腮颊,双眼深深看进她眼底。
    不知看到了什么,眼中晃过一刹那的痛楚和不忍。
    方火凤痴痴地看着少年,为他眼中一晃而过的情绪激动,双眼滚下泪来,颤声道:“公子!”
    李墩将目光移到她面颊上,似在仔细端详她容颜,又以拇指反复摩挲她的红唇,“爱我吗?”
    方火凤大颗泪珠滚下,用力点头道:“爱!”
    李墩轻声呓语:“爱!长相思,摧心肝……”
    方火凤的身体在他摩挲下不住颤抖,他轻柔的声音落在她心上,灵魂也跟着颤抖。这一刻,她对他的爱强烈无比,达到顶点!
    “公子,快来吃东西。”
    陈青黛见箫声停了,忙唤李墩歇息。
    然看见他们二人情形,便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李墩便起身,一面拉起方火凤,走了回来。
    到近前,另一手挽起青黛,在垫子旁坐下,笑问:“茶呢?”
    “在这。”陈青黛羞怯又欢喜地捧起一个竹筒递给他。
    方火凤心里有些空,又被一丝期望牵引,含笑为他剥了个粽子。
    三人便在露天下野餐起来。
    小憩过后,李墩又展开画夹作画,二女在旁给他做参照,使得画中有人。一直盘桓到午后太阳西斜,他们才回去。
    自此,李墩一有空闲便会来这处断崖。作画、计算、设计,这里能给他特别的灵感,在这里沉思总能事半功倍。
    六月中的一天,他没去高墙内,一早就出门了。
    半上午的时候,林春到李家去找他。
    方火凤见了林春,眼中一亮,放下手中正洗的衣裳,对他道:“驸马请等一等,我这就去叫他。”
    说完匆匆就跑向后山。
    林春想要叫住她,说自己去找就好。
    想想又停下了,就在李家院中坐着等候。
    然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
    青黛就道:“公子肯定在后山谷,一会就能回来。”
    林春点头道:“我知道。我去看看。”
    说完便也往后山跑去。
    很快到了后山谷,远远看见李墩和方火凤依偎着坐在断崖前。
    他忍不住心中不满地嘀咕:“叫我等,他们倒在这亲热。”
    因为是太上皇传唤李墩,所以林春也不顾棒打鸳鸯了,径奔过去。到近前喊“李大人……”
    李墩听见声音转回头看向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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