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蛮荒走出的强者-第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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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魔火，这也是天数。”
柳毅又问：“何谓天数？”
“所谓天数，就是天意，就是天道！”
通天教主言道：“天道无情！”
一言至此，柳毅心神深处禁不住掀起了惊涛骇浪。
天道无情！
足足有三日之后，柳毅才再度睁开眼眸，而手中茶杯中的茶水，已经不知不觉干透了。
通天教主一直面带微笑，默默看着柳毅，三日以来身形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动作。
柳毅却不说话，只静静的等候通天教主的言语，他已是料到了，通天教主必定有话要说。
果真，通天教主默默叹了一口气，言道：“上古之时，先后有两位老祖讲道，鸿钧老祖算是后面那一位。当年鸿钧老祖在三十三天之上，混沌深处，开辟了一座道场，开坛讲道，前后也是讲了三次。”
“三次讲道，吾就坐在最前列，正如我座下四大弟子一般，当初吾座的位置，就在他们那一排。”
“鸿钧老祖讲的是天道，天道之上有大道。天道无情，大道无形。鸿钧讲无情道，但有情才至简，无情至繁。所以这无情之道，有三千大道八百旁门……”
闻言，柳毅神色惊诧，问道：“莫非鸿钧老祖，与天道关系非凡？”
通天教主神色一凛，轰然言道：“鸿钧老祖与天道何止关系非凡，他在一量劫之前，已经以身合道，与天道合而为一！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天意！命数！
“天道本无情。”
柳毅言道：“与天道唯一，岂非鸿钧也和天道一样，成就的是一番无情大道？”
“正是如此！”
通天教主言道：“天不变，道亦不变。故而才有了上古之时那一场旷世大战，于是诸天万界应运而生！”
柳毅问道：“有人与我说，诸天万界，皆因雪羽大尊而起，不知此事到底是为何？”
“此事……”
通天教主站起身来，在腰间轻轻拂动了手掌，一柄长剑，立时从腰带山显现了出来，教主只将剑锋在碧游宫大殿之内划了一划，剑锋之下显现出一道画面，画中有一方广阔无边的世界，轰然爆开，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朝着宇宙虚空当中飞驰而去。
滚滚白色雷霆，轰然而去，追上了这些飞向虚空当中的碎片。
在这广阔无边的世界碎裂之后，立时就有一条天道大河，三千八百支流，出现在了世界碎裂之处。
一个修士，脸色古朴，眉毛修长，盘膝坐在天道大河尽头。
“这就是鸿钧老祖。”
通天教主指着天道大河之上那位修士看了一眼。
就在此刻，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色大鸟，出现在了天道大河之前，鸟羽当中释放出无穷无尽的剑气光辉，挡在了鸿钧老祖身前。
无尽白色剑光，几乎要遮蔽了整个虚空，纵贯玄黄。
鸿钧老祖驾驭着天道大河与三千八百条支流，正要追向那些四散飞射的世界碎片，却被无边剑气挡住了，由不得停在了虚空当中。
“雪羽道兄，你何必如此？”
鸿钧老祖吟哦一声，眼神里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仿佛他就是天道，目无余子，公正无私。
“道不同，不相为谋！”
雪羽大尊摇身一变，从白色大鸟化作了人形，身穿雪白长袍，身形气息一如神剑，面如冠玉，俊美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傲气，仿佛即便是前方这位鸿钧老祖，以及他脚下天道大河，与身后三千八百条天道支流，都全然不能被雪羽大尊放在眼中。
鸿钧摇了摇头，淡然说道：“雪羽道兄何必如此逆天而为，莫非道兄以为，可以凭着一己之力，与天道对敌？”
雪羽大尊神色冷若冰霜，问道：“如此说来，鸿钧你认为此战你必定会胜？”
“道兄误会了。”
鸿钧漠然摇了摇头，言道：“并非是我鸿钧会胜，而是天道无敌，不可败，亦不会败！念在你我往日交情，还望大尊放下手中鸿蒙之剑，与我化干戈为玉帛。如此一来，大尊必定受挽回供奉，受到四教尊崇，自然而然就算是举世逍遥，无人能及。”
“本尊若不听你的，就不算是无人能及了？”雪羽大尊傲气纵横，天下无双，轰然言道：“本尊出生于鸿蒙初开之时，得道于混沌初显之时，称尊于天地初开之时。鸿钧你以身合道，身于天道合一，故而能把我叫一声道兄，平白无故给自己增添了诸多辈分。可在本尊面前，你依旧是蝼蚁一般的人物，只不过是狐假虎威，小人得志，才能如此猖狂！”
“大善！此言大善！”
鸿钧沉默片刻，却不反驳，只说道：“大尊既然知道我与天道合而为一，就理当明白，今日并非是我鸿钧在与大尊商议，而是这涵盖古今，纵贯宇宙玄黄的天道，在与大尊论道。大尊既然认为我与天道合而为一之后，辈分已经与大尊相等，这就意味着大尊对天道之威极为了解。难道大尊就不明白，若真与天道为敌，免不得要落下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吗？”
身死道消？
雪羽大尊脸上微现一抹冷笑，徐徐说道：“本尊若身死道消，天道必将与本尊陪葬！天道若不与本尊陪葬，本尊如何会身死道消？”
“大尊不信？”
鸿钧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你有何资格，让本尊相信今日会身死道消？”
雪羽大尊轰然言道：“本尊当初在鸿蒙当中，与道友坐而论道之时，混沌才刚刚显现！天地初开之后，本尊与道友在混沌当中讲道，大道靡靡之音传遍天地玄黄之时，你鸿钧不过是九泉之下一条蛐蟮而已。今日你已得道，身与道合，与天道合二为一，竟口口声声说要让本尊身死道消，是谁给你的勇气？”
“天道！”
鸿钧言道：“宇宙玄黄不灭，天道不殒！”
嗡！
一道剑鸣，响彻整个虚空。
大云翻卷，剑气如霜。
雪羽大尊一剑轰出，剑下生出地水风火，就宛若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在混沌深处开出了第一线天地缝隙之内，乍现而出的地水风火四色灵光。
一剑祭出，玄黄变色！
整个虚空在这一刹那，全被剑光照亮。
剑光甚至达到了虚空的边缘尽头，渗透到了包围住这一片无尽虚空周围的混沌当中，只搅得混沌深处地水风火翻滚，阴阳二气显化为雷……
鸿钧猛然抬头，凝视前方，双眼变了颜色，眼珠一黑一白，恍若是一阴一阳的阴阳鱼眼，浑然间他身后天道大河与三千八百条支流搅成一团，化作一条光柱，从鸿钧头顶百会穴当中直灌而入，照遍了十二重楼，轰出一道道雷光，金灿无比，蕴含着无上威严。
天谴神罚！
这金色雷光，霍然就是天谴神罚。
轰！
鸿蒙剑道激荡而去，硬生生切开了天谴神罚，直指鸿钧胸口。
剑锋当胸而来，贯穿亿万里虚空，将鸿钧胸口道袍撕碎了，可鸿钧却岿然不动，脸上神色依旧冷静无比。此人与天道合二为一，入了无情大道，竟是连情绪波动都没有了。
就在此刻，虚空当中突然出现数道神通。
大湮灭神通！
大枯荣神通！
大生长神通！
大禁锢神通……
诸多神通，化作各色光芒，朝着雪羽大尊轰击而来。
大尊衣袖一卷，袖子里释放出一束剑光，轻而易举就将这等有毁天灭地之威的绝十大神通轰碎了。
可就在此处，鸿钧突然从剑锋之下消失，闪现而来到了雪羽大尊身边，整个身形化作了一只蛐蟮，分不清头脚，也分不清首位，环绕在一处，宛若是一颗算盘珠子。又有三千八百条支流与天道大河，化作一道光柱，位于这算盘珠子当中。
以光柱与算盘珠子为忠心，虚空当中倏然就显现出了一只巨大的算盘。
一道声音，轰然从算盘当中响起。
“神通不及天意！”
“道法不及命数！”
仅此两句话语，响彻天地玄黄。
这两句话语显然是由鸿钧所化的蛐蟮发出，可音色却十分低沉，仿佛是从混沌尽头显现而来。
寻常算盘，算的是数目。
鸿钧这一座算盘，算的却是天数，是命数！
雪羽大尊挥剑一斩，将算盘斩得粉碎，可无数颗算盘珠子却冲击而来，在虚空当中连番闪现，以种种玄之又玄的纹路飞驰，轰打在了雪羽大尊身上……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真壮士也！
一阵阵华光，从雪羽大尊身上爆开。
就仿佛有一条条星河，在雪羽大尊体内显现又明灭，滋生又殒落。
大尊的身躯，变得无比伟岸。
震动宇宙玄黄的大爆炸，竟是真的在大尊身边炸出了一条巨大的星河。
星河当中，有数以亿计的恒星，有数之不尽的寻常星辰，在宇宙虚空当中灼灼生辉。
远远看去，这一条浩瀚星河，就像是一条色彩绚烂的玉带，缠绕在雪羽大尊腰间，星河大爆炸之时绽放出的星光，就像是潋滟水波，把雪羽大尊衬托得更加孤高绝傲。
“尔等小辈，区区几道神通，竟然也想伤到本尊，简直不自量力！”
雪羽大尊冷然一笑，只把剑锋朝着身边挥洒数道剑气，立时将几个隐藏在虚空当中的高手给逼了出来。
被诸多大神通轰在身上，大尊竟是毫发无损！
“大尊！”
鸿钧神态萎靡，周身显化而成的巨大算盘消失无踪，又变回了三千八百条大河，“大尊本该遗世独立，本该凌驾于天地众生之上，不该理会滚滚红尘当中的诸多烦恼，何必要与天道为敌？”
“本尊只为公道二字而来！”
雪羽大尊轰然言道：“本尊也只为公道二字而战！”
鸿钧沉默片刻，似是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问了一句：“大尊真要如此？”
“我意已决！”
雪羽大尊虽一剑斩出了数位施展大神通的高手，去丝毫不理会这些站在虚空当中的人物。在雪羽大尊看来，这些堂堂道君、教主级别的高手，与蝼蚁查不了多少。便是眼前这个鸿钧老祖，若非是身与道合，依旧入不了雪羽大尊的法眼！
“天不变，道亦不变！”
鸿钧默默摇了摇头，言道：“天地初开之后，天地众生尽在天道之下。大尊虽地位崇高，道行深不可测，又怎能与天道为敌？如今大尊逆天而行，实乃不智之举，吾并非没有劝阻过大尊，而今大尊不听劝告，那就只有做过一场了。”
“多说无益！”
雪羽大尊周身傲气不曾有过半分变化，手中鸿蒙之剑激射亿万道光辉，只把选在周身宛若缠腰玉带的星河打得粉碎……
大湮灭神通！
大生长神通！
大枯荣神通！
大禁锢神通！
四道绝世大神通，也在同时发出，却在剑锋之下泯灭了神通之威，仿佛是飘入湖水当中的雪花，见水则融化，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鸿钧摊开双手，在身前捏出一道法诀，瞬间就有一座道宫，从他身后天道大河当中飘荡而来，化作一大片一大片的殿宇楼台。
主殿牌匾之上，写着三个铭文“紫霄宫”。
鸿钧将手掌一招，从宫殿当中招来一座宫灯。
紫霄宫灯！
紫光照耀亿万里，将虚空染得深紫一片，如梦如幻。
“大尊！”
鸿钧站在紫霄宫灯之下，又开口说道：“大尊，你不入红尘，不沾因果，又何必与天道为敌？”
他身与道合，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天道，此刻又有诸位教主、道君相助，竟是不直接与大尊大战，反倒是三番五次，与雪羽大尊谈判！
“鸿钧你口口声声说，天不变，道亦不变。如若天变了，这道必然也要变！这天道本是无情之物，大公无私，天道之下众生平等。可你鸿钧合道之后，天道与你合而为一，相互掣肘，相互影响，所谓的大公无私四字，就此偏驳，不再周全。藉此大好机缘，本尊不妨将天地玄黄变上一变。”
雪羽大尊眼中含着一分怜悯，淡然言道：“天变之后，道自然会变！”
“大尊是想借着人族大兴，来改变天道？”
鸿钧摇了摇头，言道：“大尊与吾在此大战，只怕无瑕顾及到人族了。”
“未必！”
雪羽大尊神色依旧冷峻孤傲，言道：“鸿钧你把本尊引来此处，不过是想趁机追杀本尊麾下众生，你这一番谋划，怎能真正算计到本尊？本尊甘愿中计，来到此处，却也有着本尊的谋划。”
鸿钧不为所动，神色平静，眼中眸光无欲无情，言道：“大尊意欲何为？”
“天道不公！本尊想要把天道不公四字当中的‘不’字拿掉，仅此而已！”
一言至此，鸿蒙之剑激荡而出。
剑锋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无双锋芒被雪羽大尊持在手中，先是指着脚下，然后再缓缓扬起……霍然就是半道剑诀的起手式。
此剑轰然而去，直指鸿钧。
就算鸿钧与天道合而为一，无欲无求，无情无念，此刻也经不住神色惊诧到了极点，只因在这一剑发出之后，雪羽大尊已是变回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色大鸟……
变回大鸟，只算是显现出原形而已，并无奇特之处。
真正让鸿钧惊骇莫名的是，雪羽大尊的本体肉身，竟在这一剑放出之后，轰然爆开！
大尊自爆肉身，何等惊天动地！
自爆之威，却全灌入了剑锋当中。
鸿钧在虚空中连续闪烁躲避，可终究逃不过这剑锋一斩，被鸿蒙之剑穿胸而过。
剑锋贯穿鸿钧胸膛之后，并没有做半分停留，直接冲杀至三千八百条大河当中，闪烁出一道剑光，割断了三千八百条支流与天道大河之间的联系，再剑锋一沉，杀入天道大河之内，硬生生贯穿了天大大河，将一道金光，从天道大河当中逼了出来。
这一道金光，霍然就是一个“不”字！
大尊肉身炸开之后，有无数白色羽毛，从肉身碎裂之处迸射而出。
羽毛如同一道道剑光，无人可挡，无人可以与之为敌。
一座大钟从虚空深处罩来，落到雪羽大尊肉身自爆之处，想要挡住无数羽毛，却被羽毛打得滴溜溜旋转，就连大钟之上的铭文与图案光芒，都变得暗淡了许多。
这持钟之人柳毅认得，正是当年在虚空当中见过的东皇太一。
“冥河何在？”
雪羽大尊一声谕令，从无数羽毛当中响起。
立时就有一位面色俊朗，穿着一身鲜红道袍的修士，显现在虚空当中，摇身一变化做一条无边无垠的幽冥大河！自这冥河深处，显现出无限血光，又在虚空里话作了无边血海，将整片虚空亿万里方圆的地界，给罩住了。
嗡！
鸿蒙之剑飞驰而来，斩入了血海当中。
连带着先前被鸿蒙之剑穿胸而过的鸿钧，都被打入了血海深处。
“你这盏紫霄宫灯，本尊笑纳了！”
无数羽毛卷走了紫霄宫灯，朝着虚空飞驰而去，又有一道声音传来：“只等本尊提着紫霄宫灯，重临战场之时，定要毁了你的天，灭了你的道！”
鸿钧身形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