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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重生之嫡妻归来-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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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她再也喘不过气来,齐景枫这才罢休,额头抵着她的,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花,一路从额头到鼻尖,最后唇齿相抵,一字一顿道:“岚儿,愿你如我一般,思之入骨。”
龚青岚闭上眼眸,感受着他此刻的深情,神志渐渐迷离,却也保留最后一丝清醒。
没有分别,便不知思念入髓的滋味,若此刻叫她再次与他分离,却是再也没有这份勇气的。她从来不知道,她会这样的想念一个人,每当夜深人静,它就像长在心中的荨麻草,任由你怎样的想拔除,它都在你心底最深的地方,叫你想也不得,念也不得,只得徒留一个人的孤寂。
而如今相见,却不知怎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份思念了。
原来情到深处,便是如此么?
齐景枫,我为何到现在才知道,我原来早已爱上你。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但是她再也不会退缩,也不会害怕,只是有些话,她一定要在这之前告诉他。
“景枫……”她的声音细若蚊呐,但是一直观察着她表情的齐景枫却是立即听到了。
他的额间已经布满细微的汗珠,可仍旧停下了动作,静静的凝望着她。
他总是这样,她相信,如果这一刻她说不愿意,他也一定会停下来,绝不会对她有半分勉强。
于是她笑了,本就泛起chun潮的脸上因着这笑容更显媚色动人,齐景枫的眼神暗沉,喉结轻微的动了动,似乎也已经到了理智的边缘。
她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唇贴在他的耳畔,声音微弱却清晰道:“君心如我心,我心系君安。君若知我心,愿与君欢……”一声闷哼,止住了话头。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齐景枫便兀的嵌进,龚青岚没来得及做任何的心理准备,被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瞬间差点窒息,等缓过来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他的肩膀咬出了一个血印。
室内一片旖旎,船舱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越下越大,却丝毫不影响一次一次在翻涌浪潮中濒临的二人。
……
旖旎之色褪去,龚青岚浑身酸痛,绵软无力。懒怠的躺在他的怀中,眨了眨眼,便看到他目光幽深,侧身躺着,一直注视着她。
想到方才的事儿,龚青岚缓缓的缩回了被子里。
下一刻,被齐景枫托出来。
“会闷坏。”齐景枫眼角堆满了笑容,冷峻的面庞柔和,有着餍足。
龚青岚捶打着他的胸膛,拿着衣裳裹身,翻身下床。双腿发软,一阵尖锐的刺痛,直抽到心底,跌坐在床榻上。
“怎么了?”齐景枫担忧的扶住她。
龚青岚看着他泛着珠玉光泽的肌肤上,布满了斑驳的印痕,尴尬的别开视线。“那个,天气寒凉,你穿上衣裳,免得着凉。”
齐景枫知晓她这是害羞,也不逗她,拿着裘衣披在身上。
脚步有些踉跄,拢紧了披在身上的大氅,走出房间。远远的龚青岚看到一个身影立在船头,风雨中,他带着一张银白面具,遮住了面庞,掩去了他的情绪。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蕴含着万千情绪。
他的长发湿答答的紧贴在身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仿佛站立了经年之久。
凤鸣拢在袖中的手指骨泛白,看着船舱一荡一荡的摆动,便知他们在做何事。
心底钝痛感蔓延全身,麻麻木木的立在船头,一动也不能动。
凤鸣看着她,瞳孔一动不动,染上一丝清寒,略有些嘲讽:“得偿所愿了。”
“你……”龚青岚话没有说出口,便被他给打断。
凤鸣低笑出声,笑声里夹杂着一丝悲冷,“愿他不负你所望。”冷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他是疯了,才会如此作践自己!
龚青岚看着他背影僵硬,步履沉重,缓缓走出她的视线。微微一叹,纵然她无伤人心,人却自伤怀。
——
水上行驶的几日,龚青岚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暗淡无光。
好在,能吃下膳食,不至于呕吐厉害。
齐景枫端着汤药进来,便看到她神情恹恹的蜷缩在被子里,心里隐隐的作痛,可想而知,她上次坐船去京都,受了多大的罪。
一口一口喂她喝下,温润的说道:“在坚持一会,待会我们便靠岸。”
龚青岚掀开眼皮,望了眼窗外,疑惑的说道:“这里离燕北还有一段路程,为何靠岸?”
“我们坐马车。”
龚青岚心里陡然一暖,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
再次睁眼,被剧烈的震动吵醒。望着乌黑的顶篷,便知是坐上了马车。“发生何事了?”龚青岚听到外边金戈交响,马匹嘶鸣的杂乱声,脑袋处于放空的混沌状态,一时间眼底有着迷茫。
“无碍。”齐景枫一下一下拍抚着她的背脊,奇异的抚平她心底浓浓的不安。
哗啦一声,乌蓬马车被劈的四分五裂。
齐景枫抱着龚青岚落在后头的马车上,将龚青岚推进了马车内,让吕宝儿护住她,便全心对敌。
根据,他们的招数套路。齐景枫隐隐觉得熟悉。
猛然间发觉,这些人上次是对付安振啸,这一次却是冲着他来。不过不一会儿,齐景枫便发现,这些人虽然与他过招,似乎在谦让着他,并没有伤他的心思,反而是搭箭,对付马车内的人。
心一沉,他们的目标是岚儿。
想到此,手上的动作,便毫不留情。银丝出袖,直取对方命脉。
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齐景枫武艺高绝,银丝飞舞间,不断有同伴倒下,警惕的后退了几步。随后,递来个眼神,二十五个人分散开来,将齐景枫围拢成半月形。
杀气剑光由四方涌来。
齐景枫知晓半寸不离马车篷,漆黑的眸子里暗芒涌现,一片冰冷的杀意。
手腕翻转见,银丝挽转出重重叠影,如一朵银白雪莲在他指尖绽放,须臾,便夺了四五人的性命、
嘭的一声,箭羽自山顶呼啸而来,刺破了车篷,一阵闷响,便是毫无了动静。
齐景枫眼底闪过血色,宽大逶迤的袖摆一挥,数道银光凌厉的朝正预备撤离的黑衣人喉间,齐齐倒地。
掀开帘子进去,便瞧见龚青岚举着引枕,引枕上扎刺着一根箭羽。心底松了口气,方才那些人是为了拖住他,好让隐匿在山野间的同伙,刺杀她。
“这些人,什么来历?”龚青岚心里砰砰的急促跳动,若不是她察觉到有危险,趴在车棚上辨认了箭羽的方向,恐怕这箭就刺在她的胸口了。
一旁的红玉、吕宝儿也是吓的不清。这会子见到大少爷进来,便知晓已经安全。
“与上次刺杀振啸是同一批人。”齐景枫神色凝重。
“从军营回来的那一次?”龚青岚心亦是一沉,上次是逮住了隐藏在府中的暗线,顺藤摸瓜的在查。可有人在背地里强硬的压制断了线索,让他们乱了头绪,压根没有查到主谋。“安世子的死,与他们有关?”龚青岚眉头绞拧,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敌人隐匿在暗处,不时的给你一刀,活脱脱的靶子。
“八成。”
龚青岚心凉了半截,真的是他们所杀。那……“我对他们有何威胁?为何要杀我?”
齐景枫缓缓的摇头,表示不知。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的到了齐府。齐府的奴仆却是夹道相迎,热情的迎接着龚青岚回府。
龚青岚疑惑的望向齐景枫,齐景枫亦是一头雾水。
丫环奴仆,似乎察觉到二人微变的脸色,脸上强挤出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这时,蒙着面纱的女人走了出来,脸上陪着笑道:“他们这是迎接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回府。我这在天香楼订了一个雅间,请大少奶奶用膳,算作接风洗尘。”顿了顿,补充道:“也算是二婶娘为当初的过错道歉。”
龚青岚方才粗略的看一眼,并没有发现她是谁。这仔细一看,适才发现赫然是受刑要流放的二夫人萧笑。
心猛然一沉,当初她叮嘱过牢狱,好好看守她。断然不会轻易的被银子给收买了去,看来将萧笑弄出来的人,有一定的身份背景。
“不过是出门远行一趟,不必要铺张。”龚青岚笑着婉言相拒,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萧笑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忧心的说道:“前些日子,老夫人做寿,萧家来了不少的亲戚贺寿。有几个表侄女留了下来,二房的院子不大,没有空余的厢房。老夫人见大少奶奶与大少爷不在,便将人安排进了大房的厢房内。顺道替你们看守院门,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事儿。如今,你们回来了,她们也该是要走。顶多住上十日,便会回萧府,还得麻烦了侄媳妇儿。”
龚青岚挑眉,这还得感谢你们给我看守院子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脸上只有黥面的二夫人,清清冷冷的说道:“二房南苑有一排空着的厢房吧。”
“侄媳妇儿,那边的厢房年久失修,给她们住进去,娇养惯的小姐,如何受得住?怕是会说齐府看不中她们,苛刻亏待了去。”萧笑早已是打好了腹稿,应对自如。
“二婶娘这是怨怪侄媳妇儿不曾给二房修葺厢房?可这毕竟是分了家的,我也是不能够插手,这二房里头的事,都是你做主。若是手头拮据,我便将银子借给你。”龚青岚笑吟吟的说道:“那六七间厢房,加快工程,也就三四天的时间。”
龚青岚这话便是撂在这,你厢房不能住人,我便给你银子。三天时间内,赶紧把人弄走。
萧笑丝毫不见恼,笑的更加的慈善:“二婶娘便谢过侄媳妇儿慷慨解囊了。”
“二房诸多开销,还是省着点用好。二婶娘的一番好心,侄媳妇儿心领了。随便在府中凑在一起用膳,倒也是热闹的。”龚青岚拒绝了去外用膳,疲倦的朝院子里走去。
“那今儿个便到二房去用膳,权当二婶娘的谢礼。”萧笑眸子里蕴含着笑,却透着丝丝的诡异。
龚青岚点了点头,随着齐景枫一同离开。
心中觉得萧笑越发的古怪了,无论你如何说她,她就是不恼,反而是恨不能凑上来,给你说个高兴。
这样巨大的反差,一时摸不透她要做甚。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反正不是好事便是了。自己与她可是撕破了面皮的,以她对弟弟的袒护偏爱,自己害死了她弟弟,断然是不会轻易善了。她如今这般做作,无非是在等寻着时机。
时机么?
脸上的笑意渐深,却是不达眼底。
齐景枫察觉到她的异样,侧头望向她,触及她眼底的冰冷,伸手抚摸着她的头顶,揉了揉:“莫要想太多。”
龚青岚斜睨了他一眼,嘟囔道:“烂桃花。”
齐景枫手一顿,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进了内室净房。
龚青岚则是躺在软塌上,红玉蹲在地上,替她垂肩捏腿:“大少奶奶,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累着了。可要休憩一会,再去给大夫人请安?”看着她眼睑的青影,红玉心疼。
龚青岚摆了摆手,既然回来了,再累,也都是要去请安。
“你待会把雪柔给二叔送去。”龚青岚阖着眼,觉着回到这内宅,一样累。
雪柔?
红玉微愣,这不说,都要给忘了。是季姨娘送来的通房,与含情是一块。含情生了不好的心思,则被大少爷发落了。只雪柔在府邸,却是安安静静,如同隐形人一般,仿若没有这个人。
“总要有个说头。”红玉敛眸,送出去也好,免得哪日在大房生幺蛾子。
“这些日子大少爷不在府中,劳烦了二叔打理家业,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不大妥帖。毕竟是齐府的二老爷,便将雪柔送过去充充门面。”龚青岚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却也让人寻不到错处,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齐府的声誉?
红玉眼前一亮,忙应声离开。迫不及待的将人给送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红玉笑的两眼弯弯,笑道:“二老爷很喜欢雪柔,日子好不好,得看她的手段了。”
这是二夫人表现出不喜欢了?
龚青岚嘴角微勾,萧笑将近三十才嫁,心中难免寂寞孤苦。二老爷又是生的风流俊秀,虽然年逾四十,却是越发的成熟充满魅力,萧笑喜欢上二老爷,并不意外。
她给齐景枫塞女人,给自己添堵,可齐景枫不沾旁的女人,她又有何计较,徒增烦恼。
可,并不代表她就忍了萧笑的作为。
二老爷极好色之人,给他送美人,来者不拒。萧笑自己种的因,就品尝得的苦果吧。
季姨娘恨不得她过的不如意,早已挑好了人,找人调教着。雪柔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儿,又是花楼里出来的清倌儿,定是有几分勾人的手段。就着她来齐府这段时日的作为,便知是个极聪明的女子。
龚青岚起身,沐浴更衣后,便将从京都带来的礼品,拿着给大夫人送去。
大夫人听闻了燕王府的噩耗,头风发作,缠绵病榻。整个人的精神不济,恍恍惚惚。
见到龚青岚来了,眼底的泪水落了下来,拉着龚青岚的手说道:“振啸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如今走了,王爷、王妃如何受得住?”
龚青岚垂眸,安振啸还是死了,提前了几年。燕王府只有他这一个后辈,并没有其他的子嗣。这爵位定是要从旁支选来过继到燕王爷的名下,若是如此,断然是会与齐府生疏了去。
大夫人似乎窥出了龚青岚的想法,眸子一暗,试探的问道:“若是枫儿选去过继到燕王名下,你可有何想法?”
龚青岚一愣,这件事儿她从不曾想过。齐景枫过继给燕王?老夫人怕是死也不会同意。不说她憎恶燕王,光是齐景枫继承了齐府偌大的产业,过继到燕王府,岂不就是连带着齐家的家产也一同归属了燕北王府?
老夫人恨不得从齐景枫身上拔下一层皮来,若不将财产留下,怕是又有一阵闹腾。
“大约不会吧?燕王应当是从旁支过继。”龚青岚心中还有一层顾虑,燕北王若是要过继齐景枫,怕是燕北王旁支也不会同意。虽然齐景枫体内流淌着燕北王府一半的血脉,毕竟是别姓。
大夫人勉强的笑了笑,略有些苦涩,并没有多说什么。询问了她一路上的情况,疲倦的闭上眼。
龚青岚见状,便叮嘱了一番,退了出去。
大夫人直到龚青岚出去了,才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锦盒来,拿出里面的物件,手指微微颤抖。若事情是龚青岚想的那般,便好了。哪里会有这么多凶险的危机?
她深入简出,原以为会就此避开这些个纠缠祸端,却是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脱,挣不开。
——
燕王府换下了红纱,一片素白,往日庄严肃穆的燕北王府,死气沉沉。
门前两座雄武的石狮,盖上白布,摆放着两个做工精致的纸鹤。昂扬着头颅,带着睥睨一切的倨傲。在这喧嚣的尘世间,这两只白鹤依旧不染一丝铅华,透着一股仙风道骨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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