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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重生之嫡女庶嫁-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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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更衣,只有浣纱夏鱼在侧,但她相信不会是她们说的……按下心里的疑问,如筝让夏鱼告诉车夫转道去西市。
夏鱼听小姐要去西市,不由得喜上眉梢,她们这些小丫头月例微薄,是买不起东市上那些贵重的首饰脂粉的,但是百姓店铺居多的西市便不同了,她有很久没有逛街了,此时便忍不住可怜兮兮地看着如筝。
如筝看她小狗似的目光,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了,可怜见儿的,一会儿你和你浣纱姐姐都去逛逛,我在铺子里坐会儿就是了。”
一边儿浣纱笑着斜睨了夏鱼一眼:“小姐,您可别把奴婢和这眼皮子浅的小丫头相提并论,让她自己疯去吧,我自陪着小姐便是了。”
夏鱼知道她嘴上揶揄自己,其实是体贴自己,当下笑眯眯地摇摇浣纱的手:“好姐姐,我给你带胭脂回来呀?”
浣纱笑着瞪了她一眼,主仆三人说说笑笑地向着西市而去…… 

78流言(三)
到了西市自家店铺;如筝放了夏鱼去逛,临走还多给了她二两银子,夏鱼千恩万谢地去了;如筝自取了帷帽带着浣纱走入东夷铺子。
一进店铺;如筝抬头便看到柜台上方多了一面黑底金子的牌匾,上书“携珍阁”三个大字;如筝默念了一遍,笑着对迎上来的李钱根说到:“怎的,这是铺子的新字号?”
李钱根笑着向如筝行了礼;又手脚麻利的奉上香茶,笑到:“回东家;店铺字号这种大事,小的可不敢做主,只是咱这店子自开张以来就一直叫东夷铺子,很多回头客都觉得字号奇怪不好记,小的就先弄了这么个匾挂在这里,算个临时字号,真正的字号,还要东家来定!”
如筝笑到:“我看这样就很好,就这么定吧,回头挂到外面去。”又抬头看看匾“字儿也不错,请人写的?”
李钱根笑着摇摇头:“多谢东家赏识,小的自己写的……”
说笑间,李钱根便关了店门,摘了牌旗,拿出账本来给如筝过目。
如筝看了账,赞许地点点头:“你的确于管理店铺上是一把好手,只是管着这么个小店子,大材小用了。”
听了她的话,李钱根正色说到:“东家,小人不是那好高骛远之辈,现下东家只有这家店铺,小人就给东家管好了,等开春,再给东家管好庄子,等东家的生意做大了,若是愿意接着用小人,小人自然也是来者不拒的。”
听了他这话,如筝笑着点点头:“你放心,不管我的生意是大是小,你都是我的总掌柜。”
李钱根欣喜地谢了如筝信任,又突然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光顾报账,正事都忘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今日东家若是不来,小的也准备托崔东家问询了,东夷准备开战了,眼见就要封海,请东家示下,咱这铺子……”
听他这么说,如筝虽然不感到意外,心中却也是沉了沉:今生果然还是如同前世,这仗还是打起来了……
她沉吟了片刻,问到:“铺子里的货物还多么?”
“仓库还是满的。”李钱根看看如筝,试探着说:“但以小人之见,如今咱们还是……”
如筝不待他说完,便笑道:“先不卖了。”
李钱根面色一喜:“东家高明。”
如筝略沉吟了一阵,缓缓开口:“也不能全停,不然朝廷一开战,咱们这铺子就停,别人会说咱们是投机取巧,趁国难发财,故铺子还是正常营业,你只挑了各种货品中精品的存好,等将来有价无市之时,再出手……”
李钱根点点头,一一记下,如筝又叮嘱了要上心庄子里的布置,告诉李钱根那庄子靠山,可能会有温泉之事,李钱根也仔细应了,如筝见天色已晚,便将新买的梅花佩交给李钱根:“你找些铺子里的香料布匹彩珠之类不用太贵重的货品并这件东西,一起送到国公府,就说是我的回礼。”她指指装着梅花佩的锦盒说到:“旁的你自安排,不失礼便可,这件你要上心,是给国公府三公子的,切记要和收礼之人说清。”
李钱根虽不解她意,却也不多问,只是仔细记下,如筝便要带浣纱出门回府。
浣纱伺候着如筝起身,又福身说到:“小姐,奴婢有一言想告知李掌柜。”
如筝知道她是要谢李钱根救命之恩,点头应了。
如筝走到李钱根身前,深深福下:“浣纱多谢李掌柜救命大恩,也有一言要赠与掌柜。”
李钱根见她行此大礼,赶紧侧身躲了:“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没做什么,姑娘有话请讲。”
浣纱这才起身笑到:“我不说,想必掌柜自己也有计较,小女子不过是赘言几句,现下铺子生意好,难免引人觊觎,这儿不比东市,鱼龙混杂邪心人也多,小姐的身份是不能露的,若是将来真的不幸被我言中,也是烦事一桩,掌柜要早作打算才是。”
听了她的话,李钱根心里一凛,肃然退后一揖到地:“姑娘金玉良言,小人如醍醐灌顶,我的确没想到这层,多谢姑娘提醒。”
他这般正色大礼,吓得浣纱红着脸侧身躲了:“李掌柜快不必如此!”
如筝在旁边看的好笑,也暗自欣喜浣纱心细如发,果然是个好丫头,当下笑到:“浣纱说的不错,我倒是一向低估了你这丫头了。”
看浣纱脸更红了,如筝也不再逗她,转向李钱根:“此事的确不得不防,你去找我表哥商议,看看打听一下把店子托到什么势力名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钱根赶紧应下,恭敬地送如筝主仆出去。
一出门,便见夏鱼抱着一堆东西等在车旁,看如筝出来不好意思的笑着福福身,主仆三人笑了一阵,自蹬车返回了侯府。
因车上载了苏有容送的琴,如筝直接让车夫赶着车进了侧门,刚一下车,便见如婳带着帷帽自内院方向施施然走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如婳停住脚步却未给如筝行礼,反而冷哼了一声,如筝倒是不以为忤:“这么晚了,妹妹还要出去?”
如婳撩起面纱,冷冷说道:“去书房给父亲请安。”
如筝点点头笑到:“好,那妹妹自便吧,我先走了。”说着便举步从她身边走过,却不料身后一声断喝:“慢着!”
如筝惊讶回头:“怎的,妹妹还有事?”
如婳看看四下无人,屏退了丫鬟,压低声音恨恨地说到:“林如筝,现在你是春风得意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母亲和我,如愿嫁入国公府么?”
如筝听她又提起此事,心中好不腻烦,正要出言呵斥,却见不远处林承恩带着两三个清客立在檐下,仿佛是在品评着什么,当下心里一动,垂眸叹道:
“妹妹说这话,倒是错怪我了,于此事上,我是一直帮着妹妹的,只是父亲严命,你我也没有办法!若是还有法可想,姐姐怎么也不会舍得你这样伤心难过。”
如婳见她还要装,气的也顾不得是在侧巷里,柳眉一竖怒道:“你还在装,你这个贱人,若不是我当初听了你的挑唆,惹得苏世兄不喜,你又有什么机会能入了他的眼,如今你出了这等丑事,还在妄想着嫁给他么?你也真是厚颜,要我说,陷于贼手失了名节就该一头撞死,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如筝见她愤怒之下声音渐大,已经引得那旁林侯等人侧目,心里好笑,脸上却装作没看见,现出凄然神色:“妹妹,你错怪我了……”她语调委屈,声音却也不小:
“姐姐已经多次和苏世兄说过,不愿嫁入国公府,也和他暗示过妹妹你倾心于他,再说,此次之事是父母之命,又哪里是你我可以自专的呢,我遇匪之事,妹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贼人并未追上我的车驾便被尉迟小姐夫妇击杀,妹妹怎能说我是陷于贼手贞洁不保……妹妹是伤心糊涂了么?”
如婳冷笑一声:“住口,你这贱人!”再要开口时,便听身后一声断喝:“你住口!”
如婳惊恐回头,等待她的却是林侯愤怒扭曲的脸和狠狠地两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响过,林侯怒火兀自不减:“逆女,你是失心疯了么?对着你长姊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女儿家妄谈婚嫁,还顾不顾礼义廉耻?”他想到身后的清客幕僚们刚刚尴尬的脸色,怒火又升起几分:“还胡沁什么遇匪之事,你还嫌外面胡言乱语的人不够多么?!”、
如婳被他两个耳光打懵了,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顾不得难看俯身跪在了青石地上,如筝也赶紧陪着跪下:
“父亲,请您不要再责怪妹妹了,说来也是我不好,我是长姊,应该让着她的……”
林承恩瞥了她一眼,冷冷说到:“她有错,你也难辞其咎,此事毕竟是因你而起,你给我回自己院子好好反省一下,改日我再问你!”说完,又转向如婳:
“哭哭啼啼作甚?侯府颜面都让你丢尽了,赶紧起来,随我到书房来!”
如婳赶紧止住哭,哽咽着爬起身,随林侯去了,如筝福身送自家父亲走远,才转身,唇角浮上一个冷冷的笑,慢慢向着沁园方向走去。
一进沁园,如筝便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坐在堂屋桌前等着自己,她稳了稳心神,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走进堂屋:“柏儿。”
如柏起身,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家姐姐,上下梭巡了几个来回,才叹口气放下心来:“姐,你吓死我了……”
如筝见他并无自己以为的薄怒或是责怪,心里一暖:“柏儿,对不起,一直瞒着你……”
如柏叹了口气拉她坐下:“姐,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没用,才让人家敢于这样算计你,居然还利用我来骗你!那日叶先生来时,我们恰巧到南大营练骑射去了,不然……”
他攥紧了拳头:“今日我回来的时候就想,若是你有个什么,我这些时日来的努力,便全成了一场笑话……”他苦笑着,脸上是如筝不熟悉的沧桑:“姐姐,我有时候常常想,若是我早出生就好了,现在就可以护着你……真想赶快长大啊。”
看着似乎一夜之间成熟起来的弟弟,如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拂上他的手:“不必如此,柏儿,我这不是没事么?”她看着他晶亮的眸子,露出一个和暖的笑:“前路虽难,咱们也要走下去,被人算计了,下次就保证不要再入人之彀,慢慢总会好起来的……”
如柏这才浮起一点笑意,点了点头,姐弟俩又低声说了会话,眼见天色已晚,如柏起身说道:“姐,我回书房了,明日还要赶回国子监,你早歇着。”
如筝点点头,目送他出去,才想到午间自己走时,他还没回来,他骑马穿过半个京城,明日早早又要回去,只是为了看看自己…… 

79流言(四)
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如筝拂去眼角的泪滴,扬声唤入浣纱:“把奶娘和夏鱼叫进来;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不一会儿;浣纱夏鱼并崔妈妈走进屋内,夏鱼手上还端着如筝的晚膳。
如筝让她们关门;坐下,饮了口银耳红枣粥,说到:“浣纱夏鱼;你们和奶娘说说午后在玉器铺子发生的事情吧。”
浣纱和夏鱼对视了一眼,便开口向崔妈妈述说了如筝被薛瑜刁难的事情;夏鱼时不时愤愤开口补上几句,说的崔妈妈一时怒,一时忧,一时又心伤。
待她二人说完,如筝的晚膳也用完了,放下汤匙:“外面人讹传什么,倒是不打紧,所谓清者自清,传一阵子也就淡了,我担心的是,这院子里不传四耳之秘,是如何传到坊间的。”她神色一厉,侥是浣纱夏鱼心里坦荡,也赶紧惶恐跪下向她表明心迹。
如筝笑着摆摆手,让她们起身:“慢说我信你们,就算我真的疑心,你二人这几日一直不离我左右,就是想传也没机会啊,我说这个是让你们想想,有没有不小心说出口,让人听去的时候?”
浣纱这才定下心,仔细想了想,突然一抬头看着夏鱼,夏鱼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和浣纱对了对眼色。
“怎的,想到了?”如筝眉毛一挑,问到。
夏鱼点点头说到:“是,小姐,说来此事也是奴婢嘴快,那日看了小姐腕上的伤,在抱厦里和浣纱姐坐着缝补的时候气得咒了几句,当时浣纱姐姐就呵斥了奴婢,奴婢还赶紧跑到外面看并无人在附近,当时也就没再担心……现在想起了,外面虽然没人,但是……”她抬头看看崔妈妈,似乎是有什么顾虑。
浣纱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我来说吧,当时屋里除了奴婢和夏鱼,待月也在,只不过她是睡着的,奴婢以为她没听到也就没有叮嘱她,若是此事外传,除非当时有人在窗外听去了,不然就是待月说的。”
如筝心里一沉:这就对上了……她心里一阵失望,没想到重生以来对待月的容忍和敲打完全无济于事,她还是投向了如婳那一边,当下笑到:“被听去了也好,自己人说的也罢,以后咱们都要当心了,如今我这沁园是四面楚歌,你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给我盯着,少说,多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浣纱等人见她说的严厉,赶紧起身仔细应了,如筝又对着崔妈妈说到:“奶娘,待月的事情,您要多上点心,她是我的大丫头,我也不想亏待了她,可她若是……”她话未说尽,摇头笑笑:“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现在也不用质问她什么,你们就把她给我盯好了,若她是冤枉的便罢,若她真的卖主求荣,我自有计较。”
崔妈妈愤然说道:“小姐,老奴省得的,若真查出是她对不起小姐,不用小姐动手,我自掐死她了账!”
如筝笑着摇摇头,对浣纱说到:“去,把秋雁待月也叫来,你和夏鱼再说一遍午后出去的事,把表小姐原话隐去了便可。”
夏鱼不知她何意,浣纱却眼前一亮,自应了下去。
待秋雁和待月也来了,如筝叫她们关上大门,让夏鱼和浣纱又说了一遍,自己坐在一旁,细细看待月脸上风云变幻,心里一阵阵发寒,末了,如筝苦笑着摇摇头:“本是虚惊一场,没想到却被传的如此难听,看来我的亲事却是难了……”
崔妈妈心里一沉,虽然知道她此言有试探待月之意,却也又五六成是真话,当下叹道:“小姐不要灰心,家里有老太君在,再者说国公府那边与咱们一向交好,定然不信那些邪心人所言,您的婚事不会受阻的。”
如筝叹了口气,笑到:“罢了,若是他们真的改了主意,我也无法,到时候不过是自梳了带你们到庄子上住着罢了。”又故作轻松地笑笑:“放心,到了庄子上也定是衣食无忧的,大不了就是寂寞些……”
崔妈妈心疼的连连叹气,浣纱等人也是眉头深锁,待月则脸色煞白,看得如筝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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