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家可以养猫吗-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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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记得那是你看到瓶子里的蝌蚪长出腿来时候的眼神。”欧阳御清在一旁添乱。
“诶？哥你怎么能那么说，我要把你小时候哭鼻子的照片放到网上去哦！”自小对生物尤其感兴趣的欧阳千芊用观察生物的目光打量子夜的事被哥哥揭穿了，小脸气愤地鼓了起来。
“敢你就试试看！”不以为意地恫吓着，欧阳御清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你已经看了很多眼了吧？快回去回去！”
“咦咦？我还什么话都没跟她说呢！”她抗议。
“是一直傻愣愣只顾着看的人的错！不说话最好，安静地乖乖回去！”
“唔！”欧阳千芊一张小脸涨得圆圆的，眼里脸上全是对哥哥表示不满的神情，忽然，她一下子挨到子夜身旁，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我才不要咧！”
吃了一惊的子夜看着欧阳千芊耍赖的模样居然感觉和欧阳御清有点像了，手臂被妹妹缠得紧紧的，哥哥也跑来凑热闹了。
“欧阳千芊你给我放手，刚才不是说好了见到人就要乖乖回家的吗？你又要耍赖了？”
“不要，我还没来得及和姐姐说上话呢！呜呜，姐姐救我！”为了更紧地抱住子夜以免被欧阳御清拽走，欧阳千芊忽然探手就要揽紧子夜的腰。
“呜！”
一声痛呼，你争我夺的兄妹两人都僵住了，子夜脸上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情。
惨了，心里悲鸣着，千芊连忙缩回手，受伤的事她也从妈妈那里听说了，一时间却忘记了，虽然对哥哥紧张的样子很好奇，她还是乖乖地正襟危坐，生怕被哥哥训斥。
“还好吧？”迅速将小麻烦隔开，欧阳御清追问。
“嗯……还好，伤口都结痂了不会很痛。”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子夜暗暗拽了拽欧阳御清的衣角，示意他去安慰一旁有些沮丧的欧阳千芊，也许是兄妹相像的缘故，她不希望看到欧阳千芊活泼灿烂的笑容黯淡下来。
“千芊……”他挠了挠头发，反省着刚才将她拉开的时候好像粗暴了些，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欧阳千芊怯怯地看向他。
“手，刚才弄痛了吗？”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
摇了摇头，欧阳千芊怯怯地探出脑袋偷觑子夜：“那个……姐姐，对不起……”
好像小动物，看着和刚才的活泼截然不同的欧阳千芊，子夜不由得想，虽然不太会和热情的人相处，不过和她的话应该可以很快熟络起来吧。
最后欧阳千芊还是回家里去了，子夜回想起她临走之前眨巴着眼睛说：“姐姐，下次我会带哥哥小时候哭鼻子的照片来哦，超～可爱的！”，她那模样也蛮可爱的，不觉笑了出来。
“笑什么？”在她脸颊上亲昵地捏了捏，欧阳御清危险地眯起眼警告，“不管她拿什么来都不许让她进来，也不准看！”
“看什么？”冲欧阳御清狡黠地一笑，她故意问，“学长小时候哭鼻子的照片吗？”
“你啊……”想摆出生气的样子却又拿她没辙，欧阳御清轻轻叹息着在她身边坐下，“喂，真的不痛了吗？”
“不痛。”她摇了摇头，欧阳御清放心了似的松了松肩膀，忽然凑了过来。
“不对。”他认真地批评道。
“不对？”子夜愣愣地反问，看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更是困惑不已，“哪里不对？”
不管看了再多次，美杜莎的魔咒仍是无从破解，尤其是当那黑曜石般的双眼中沁入了醉人的温柔，便如同美得炫目而度数极高的调酒，只是稍微浅酌也使人顿觉头晕目眩不可自控。
惊觉他人的体温抚上了脸颊，子夜蓦地瞪大了双眼，却只能任由他更加靠近。
“要是说痛的话，”他浅浅地笑开了，用比平日要低沉沙哑的声线魅惑着，“我就可以把你紧紧抱住，然后……”
“然后”之后全消失在交叠的唇间，瞧，就算不说痛，他不也还是会这么做，这个骗子，还是他看出来了呢？当她想起千芊的同时还想起了夏珊珊的事，正在猜测着，头发被安抚性地抚摸着，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啊啊，果然是被发现了，真的是一点点的情绪起伏都瞒不过这家伙啊。
chapter 63 End
学期考过后，学生会成员们还不能放假，整个活动室陷入了上下届工作交接期的忙碌中，到了下学期开始，以当届会长君南枫领头的高年级学生们就该全心全力开始应考的准备了。
“好忙……”还是第一次看到欧阳御清认真在工作上的样子，指导起下任副会长还算是有模有样，子夜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坐在边上感慨。
“是你闲过头了。”梓琦不客气地翻个白眼，清理资料的手一刻不消停。
“因为我本来就是闲员嘛，哪有学生会专门设立‘监视副会长不准偷懒，不犯校规’这种职位？”子夜懒懒地辩解。
“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放任堂堂副会长不干正事不说还到处挑战校规底线吧，不过那样子的学生会应该就只有你家那位了，恭喜你以身殉职。”
被林梓琦用俏皮话调侃，子夜脸上微热，忙不迭拿起旧账反击接任下届会长的好友：“还真的是感激您老人家在各方面上的鼎力相助，这个恩我一定报！不过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跟会长的关系有多暧昧，大家都知道哦～”
“喂！你！”梓琦突如其来的一喝遭到了众人的注视，尤其是君南枫眼里的笑意更盛，她竭力保持冷静地坐了回去，旋即瞪视正窃笑不已的子夜。
“啊啊，不跟你玩了，话说回来，欧阳御清的报考志愿是什么？”
“……”子夜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梓琦也不过是随便拿个话题来当挡箭牌，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又重新回到工作上，倒是另一边，子夜开始猜测欧阳御清会选什么志愿呢？虽然他有遗传到杨阿姨的音乐细胞，不过……应该不可能吧，可是他也没有跟她聊过将来想做什么之类的话题。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为这种事失落，子夜苦恼地“啪”一下伏到桌面上。
“别偷懒啊小鬼。”头上压下一只大手，抽空走到这边来的欧阳御清胡乱地在她头上揉来揉去。
“最不适合说这种话的人就是你！”抓住那只捣乱的手反被顺势握住了自己的，子夜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挣开。
“手好冰，冷吗？……咦不会吗？哈……所以说这种回答不上道啊！”
啊啊，这两个白痴！
“够了！你们到一边休息去！”梓琦的视线异常嫌弃，就像是看到蟑螂之类东西的眼神。
“咦？可是我还有很多事要向学长请教耶！”欧阳御清刚才正在指导的后辈立即抗议。
“不不不，那种事请教下任会长会比较合适，毕竟下任学生会可没有我的份，还是自己人熟络一下比较好～至于我呢～”大大地伸了个拦腰，欧阳御清噙着笑意将子夜从椅子上拉起就往外走去，留下来不及抗议的后辈。
哼……被瞪着呢，女生瞪视着两人离去背影的景象全被梓琦收归眼底，真是祸水无分性别，不意和君南枫的视线对上，梓琦迅速扭头避开，你们打算淹了这间活动室吗？
要说可以放松休息的地方，天台是首当其冲的选择，从高处看下整个学校净收眼底，像这样开扬明亮的地方最能让人心情愉悦了。
“啊！我记得你之前在那边偷窥我来着！”他突然指着门那边说。
“谁会没事跑去偷窥你啊，那只是巧合！”她连忙澄清。
“诶诶？之后你还邀我去约会了。”
“是你自己硬要跟去，而且那根本完全、绝对不是约会！”她踮起脚在他耳边大吼。
“是是是，听到了听到了。”他愉悦地笑开了，“不过呢，那天之前你对着我的时候总是有种带刺的感觉。”
“学长越挫越勇的姿态差点让我以为你是被虐狂了。”白了他一眼，子夜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真过分。”欧阳御清笑嘻嘻地埋怨，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介意的意思。
据说人的关系变得亲密之后，就算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待在一起，也不会感觉无聊尴尬，侧头去看倚在她肩上闭目休憩的欧阳御清，已经一个小时了吗？还是更久了？两个人一起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忘记了，子夜忽然恍惚地觉得，说不定真的会这样一辈子呢……
“睡了吗？”伸手摸了摸他的碎发，本来只是试探性的一摸不过……发质果然很好，松松软软跟小动物似的，安心的同时却又心跳不已，浑身带刺的感觉吗？那当然，第一次见到时，明明就警惕过自己不要接近这种耀眼到棘手的家伙。
“防不胜防……”唇抵上柔软的发丝，子夜由衷叹喟。
“这么可爱的偷袭多多益善我也很乐意接受哦，虽说本来还期待会更大胆一点～”
以为睡着了的人突然开口，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动作也连带被抓到，想落荒而逃……
心动不如行动，却不想身子一侧原本只是倚在肩上的身躯直接伏到身上来了。
“呜哇！”
“哇！”
“……”
“……”双方同时沉默之后就只有欧阳御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而且笑得很夸张，子夜能从手上直接传来身体颤动的幅度明白到他笑得有多厉害，“我说你啊，就算知道你不喜欢被看到害羞的脸，也不用把我压倒吧？”
“啊……”居然直接把他按到了膝盖上，子夜暗自咒骂了自己的冲动，然而都这样了，在脸降温之前不能让他起来吧！
“反正要躺比起膝盖还是大腿比较舒服。”感觉到背上不算重的重量，他可以想象到子夜双手压在他背上，将通红的脸颊垫在上头无声禁止他起身的情景，不由得佻皮地加以戏弄。
恼羞成怒地施以拍背惩罚后，子夜一声不吭地继续趴在欧阳御清背上。
总算又安静下来的欧阳御清在陪着子夜等待脸蛋降温的时候不期然想起，学生会宣传部小苗曾经说过：家里的猫总是对人爱理不理，还动不动就亮爪，却会在你不留意的时候悄悄靠近并且蹭着脑袋撒娇，又会在你注意到的时候甩你一尾巴，真是一模一样。
“学长。”
“嗯？”要起来了吗？真有点不舍得啊～
“学长还有半年就要考大学了……”
“上学见不到面你会寂寞吗？”
“谁会！”
“我会啊。”
“……”面对直截了当的正面回应反而让子夜脸上本应褪下去的热度又开始重新升温，不过要是欧阳御清从这里毕业了，现在觉得很平常的吵吵闹闹的校园日常大概会变得有些无聊吧……
“又没人要跟你谈那个……”子夜的气势因为欧阳御清的磊磊大方一落千丈，“我只是有点好奇学长报了什么志愿？”
“……”欧阳御清诡异地沉默下去。
“不、不说也无所谓，反正只是问问。”果然是不该问吗？
“不是那样，”突然翻过身，欧阳御清直勾勾地盯着来不及反应的子夜，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之前还担心要多久你才会开始对我的事感兴趣，虽然这么快就实现吓了一跳，不过我很高兴就是了。”
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沉稳的声音里头带着温柔和宠溺：“只要你想知道，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在子夜动容的刹那他收回了手笑嘻嘻地回答：“怎么想还是跟商业有关，管理学吧管理学～”
“是、是喔。”果然不是音乐相关哪……意料之中，可是无来由的就是有种压抑的感觉。
“摆着一副奇怪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没事，只是在想，学长真的是因为喜欢才选管理学的吗？”
看她问出口时认真而略显犹豫的神情，欧阳御清明白了她顾忌的是自己过去的创伤。
“跟我来！”从地上坐起，欧阳御清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
虽然还没正式放假，但是考完试几乎等于放假，没有要紧事谁都不会到学校来。
“学长你哪来的钥匙？”子夜怀疑地看着欧阳御清熟门熟路地摸出钥匙打开音乐室的门。
“上次借了还没还而已。”钥匙在空中抛了一圈又落回手里，他回头轻佻地冲她抛了个媚眼。
不大的音乐室里回荡着雅美轻柔的旋律，使人倘漾其中，虽然心怀疑惑，子夜自知不该打断这场演出，于是在边上默默欣赏，视线和心都为之深深吸引着。
不慌不忙地收尾，欧阳御清阖上钢琴上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呼～好久没试过弹得这么顺了。”
招手拉过不明所以的子夜，他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靠在她身上：“那次之后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碰过钢琴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管怎么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才知道，是我自己一直在抗拒它。”
“可是现在不了，所以说不是为了逃避才选的志愿，我也是认真考虑过的。话说啊～要是单纯为了逃避，我根本不可能选管理学，那也是跟爸妈相关的学科不是吗？”
“……”也对，欧阳御清逃避的不仅仅是音乐相关的东西，而是和他父母有所联系的所有东西，他的父亲似乎在商界相当有名，会选择商业有关的管理学，应该是他自己的决定没错吧？子夜脸上的犹疑之色总算是淡下去了。
“呐，那是什么？”子夜还在自己的思绪中浮沉，欧阳御清突然开口。
“什么？”顺着他视线方向低头，原来是因为校服的口袋太浅，小盒子的一角露了出来，子夜只好直接将它取出，打开之后里头是一枚小小的耳环。
“诶？”顺手撩起覆在耳朵上的软发，欧阳御清偏了偏头不解，“你要打耳洞吗？不是说怕痛？”
“不是我的，住院时在床上捡到的。”
“谁的？”他好奇地凑过头来。
“八卦！”这回轮到她狠狠地朝欧阳御清额上一弹，然而欧阳御清注意到的是子夜并没有回说不知道。
“不拿去还吗？”
“吓？”
虽然连想象都觉得痛苦，只是如果这次你没有平安醒来，留下的遗憾那么多你不会后悔吗？让你绝对放心不下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记挂着的人和事有我就够了。
在那句话的影响下子夜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离开一段时间的这个地方一如记忆中的印象，既熟悉又陌生，小甲在电话里告诉她这个时候只有夏珊珊在里头。
站在门口她盯着门铃许久仍是下不了决心，手几不可见地颤抖着，举起数次又放下，多年建立起的隔阂果然不是一时半会的心血来潮就能翻越的，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却是受伤昏迷前夏珊珊焦急惊叫的表情，原来夏珊珊也会因为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啊，那是什么时候啊，居然还有闲心留意别的事情……她不由得苦笑，如果，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