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继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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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装鸵鸟是势必不成了，女人都是有虚荣心，任谁被叶敏淳这样优秀高富帅惦记上，心里总要小得意一下，雨澜也不例外，只不过那一瞬间她心里隐隐地希望这个人不是表哥，而是叶邑辰。
想到这里雨澜大囧，说起话来顿时就有点磕磕巴巴：“表哥着急要见我……有什么要紧事吗？”一下子又觉得消受不起叶敏淳情意，这是古代，爱情这种东西太稀有也太奢侈，何况，叶敏淳可是原身亲姑妈儿子，好近近亲！就算是为了未来孩子健康着想，毕竟受过多年现代教育，近亲结婚什么，雨澜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叶敏淳大着胆子瞧着雨澜，雨澜穿了件石榴红小袄，鸦青色绣梅花综裙。乌黑头发随意地绾了个纂，只插了一件镶红宝石钗子。与往日朴素淡雅并不相同。若非是雨霏今日出嫁，雨澜也不会打扮得如此明艳。
数月不见，雨澜又长高了寸许，那一张小脸上五官见精致，叶敏淳竟似从来未见过这样美丽女子。又见她目光清澈，落落大方中透着几份淡雅雅逸，想到佳人即将嫁做他人之妇，一时心头像是被重锤敲下钝痛难当，只恨不得立刻便要向她倾诉相思之苦。
想起前几日王妃耳提面命，还有那些信誓旦旦誓言，叶敏淳话到了嘴边滚了又滚，却始终说不出来。他毕竟是流着皇家血脉天之骄子，有些话他说不出，有些事，他做不到！
一阵凉风吹来，叶敏淳身子微微一抖，不知是因为冷风还是因为心底悲凉。叶敏淳稍稍收敛了眼内闪动灼热，用极缓声调说道：“今日四表妹出嫁，八妹妹也定了婚期，想来七表妹婚事也差不多有眉目了，我听说银月说……就等着谢家来下定了……”
雨澜不知道如何接他话，默了片刻，轻声道：“是！”
“你们都即将嫁作人妇，以后怕是再想见面聚一起也难了……”叶敏淳话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寂寥和落寞。
他话也勾起了雨澜伤感，虽然她对表哥并无男女之情，可却有表兄妹情谊，让她想起来即将要到来前路茫茫婚姻生活，也让她感到那样日子毫无期待毫无光明，只想能永远如现这般未嫁之时才好。
叶敏淳见她脸上也凝起了沉重神色，心里竟是那样不忍。没错，既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余地，那何苦让雨澜知道自己心意何苦让自己对她爱慕成为她一种负担。
叶敏淳觉得今天一定是喝多了，竟然借着酒劲想要做一番告白，现想来只有默默地把她放心里，真心地祝愿她幸福，这才是他应该拿出姿态吧。
只是心中怅然，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之远兄我是见过！谢兄人品端方，年纪虽小，却胸怀大志，谢家虽然不是高门贵第，却也江南大族，敏淳这里祝愿表妹和美幸福！”叶敏淳自打银月那里得知了雨澜与谢之远议亲消息，专程找了个借口和谢之远接触了一番。谢之远虽然不错，可是他心里又怎么配得上灵秀如斯雨澜。可他毕竟是谦谦君子，让他背后说人坏话，他却是做不出来。
只是这一番话说出来，叶敏淳觉得就像自己胸口上插了一刀一样难受。他话锋一转道：“……不论现还是将来，表妹若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银月，愚兄若有能够帮衬地方，一定赴汤蹈火，所不辞！”
雨澜听出了他语气中真诚。以他身份和骄傲，他又怎么会愿意插手后宅女子间争斗，这样承诺就分外显得难得。雨澜盈盈一福：“表哥对雨澜好我永远记心中！只雨澜人微身轻，实承受不起表哥如此厚爱！从今以后，雨澜便把表哥当成自己亲哥哥一样敬爱！”
叶敏淳听得一愣，一下子就明白了雨澜话中深意，既然把他当做亲哥哥一般，那么也就不可能再牵扯到男女之情了。也是，凭她兰心蕙质，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当然能明白自己心意了。可他还是没有想到雨澜这样明确就拒绝了自己送上门来这份情意。一瞬间，他又是佩服她洒脱利落，又是隐隐有些伤感。
“表妹说是！“叶敏淳露出一丝略含苦涩笑容，拱拱手：“今夜敏淳多饮了几杯，胡言乱语冲撞了表妹，表妹千万勿怪！”说罢深深施礼。
雨澜赶忙避往一旁道：“表哥哪里话来！既然没有别事情，雨澜便告辞了……”这地方虽然人迹罕至，终归不是那么保险，雨澜看话说得差不多，也够明白了，便趁机溜之大吉。
叶敏淳复又拱拱手：“是敏淳即刻离开才是！”
雨澜松了口气道：“表哥后会有期！雨澜祝愿表哥他日也找到一位称心如意女子！”
叶敏淳极为清淡地笑笑道：“也许吧！”雨澜不敢多耽搁，带着两个丫鬟加脚步离开了小花园，直到雨澜背影看不见了，叶敏淳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心里却涌起了巨大失落，只有他自己知道，此生此世，恐怕再也不可能遇见一个如雨澜一样能让他如此敬慕爱戴女人了。
回到绿静斋，晓玉和晓月侍候雨澜换衣洗脸。两个大丫鬟都是一脸古怪。晓月甚至有点忍不住道：“姑娘，二表少爷可比谢家公子……”如今姑娘和谢家可还没有正式下定，若是换了叶敏淳岂不比谢之远好上百倍！
雨澜瞪了她一眼：“胡闹！今天这件事情，你们谁也不许出去说一句，都把它烂到肚子里！”两个丫鬟见雨澜表情严肃，从未有过郑重，再不敢多说什么全都躬身应是。
第二日一早起来，给大太太问安已毕，雨澜刚刚回到绿静斋，叶敏淳身边贴身丫鬟竹菁便到了。竹菁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每个人手里捧着两匹华丽苏绣料子，竹菁给雨澜行过礼，开口便道：“我奉了少爷之命，前来给姑娘送几匹料子来。少爷让我代他给姑娘陪个不是：昨日多饮了几杯，冲撞了姑娘，请您千万莫要见怪！”
说罢便叫了两个小丫头上前，缎面，绒面，烧毛，薄绸，绫罗，刻丝……雨澜见那几匹料子一看就是上好，雨澜怎么看都像是宫中御用。
雨澜先问：“其他姐妹可有？”
“五姑娘、八姑娘、九姑娘那里都送了，只是料子花色不同。”雨澜这才放心地收了料子，拉着竹菁到了堂屋里，叫晓玉上了茶，竹菁喝了一碗茶，又吃了些点心，陪着雨澜说了好一阵子话，这才返回了延庆王府。
延庆王府，叶敏淳呆书房里，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手工船模。雨澜那只模型被雨霞摔坏，到底没能瞒得过银月，叶敏淳便也很知道了。叶敏淳当即便找到了佛郎机传教士马礼逊，马礼逊却是再也没有一模一样船模。这时恰好又有佛郎机人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来到中国，马礼逊几经寻访，才终于又找到一个一模一样送给了叶敏淳。
光是这件事就叫叶敏淳欠了马礼逊一个天大人情。
叶敏淳本想将这个模型重送给雨澜，可是昨晚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子明白了许多，雨澜断然不会再收他模型！两人本来没有私情，收了一个模型已有些不该，若是再收下第二个模型，到像是有了点什么似，到时候可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就这样，竹菁临行之前，叶敏淳又将这个费心力得来模型从礼品之中拿了出来。
此刻他小心把玩着那个精致模型，俊脸之上满是温柔表情。
既然有缘无分，那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第83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到了三日回门那天；老太太病已经全都好了；就松鹤堂设宴款待姑爷。雨澜收拾心情跟着大太太早早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二太太领着一群儿女，五太太也来了；一家人一个不拉整整齐齐。
说不了几句话；已经有丫鬟跑进来回禀：“姑爷姑奶奶马车已经到二门了！”老太太听了也不由露出几分喜色；再不出挑；再不受重视；也是自己亲孙女，老太太还是希望她嫁得好，希望她夫妻和睦。
牛姑爷要先去前面拜见老太爷以及大老爷几位；雨霏就先由丫鬟陪着进了松鹤堂。雨霏穿着大红绣金袄子，头发已经梳成了妇人发式，脸上挂着浅浅笑意；瞧着气色竟比未嫁人时好了不少。一进来就跪下给老太太磕头。声音微微哽咽：“孙女叩谢老太太、大太太抚育之恩！”
老太太连忙叫道：“免礼免礼！扶起来！”杏黄便上前来扶起雨霏，雨霏这才和众位太太以及众位姐妹们一一厮见了，几日之前大家还常来常往，如今雨霏已是嫁作人妇，再回到杨府便已经是娇客了。众人对她也就分外客气了几分。
老太太拉着她坐了自己身边，细细问她过得好不好。雨霏道：“牛征对孙女十分敬重，婆婆待人也厚道，屋里下人们伺候得也经心！祖母不必担心孙女，孙女一切都好！”雨澜细察她神情，知她并非说谎。
雨霏毕竟是首辅孙女，嫁给牛家算是低嫁，公爹又指着老太爷升官挪位子，牛家又怎么会不把雨霏当做菩萨一样供起来。雨澜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门实亲事，只可惜雨霏虽然才貌都不出众，心思偏偏大得很，只觉三品武将门第有些委屈了自己。
说不了几句话，姑爷也进来拜见老太太与各位太太。迎亲时雨澜远远看过他一眼，此时用心打量，只见这位四姐夫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甲字脸，五官乏善可陈。和“英俊”两个字差着好几条街距离。好他如今走了科举路子，身上也有了功名，看着倒也有了几分书卷之气，只可惜一双眼睛有些过于灵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十分安分人。
见丈夫进来，雨霏也就站了起来，两人一起跪下给老太太和大太太磕了头。行过大礼，雨霏拉着牛征，将娘家众人一一介绍给他，先是二太太和五太太，然后是众位姐妹。
牛二公子见雨霞、雨澜、雨馨、雨晴众位姐妹个个花容玉貌，生得一个比一个漂亮，不由眼都有些花了。再看自己妻子虽然穿得花团锦簇、鲜艳明丽，和其他姐妹一比，却逊色了不少。心中不由微微有些遗憾。
介绍到雨馨和雨澜时候，他是多看了两眼。雨馨是将来太子妃自不待言。雨澜却是母亲当日第一眼相中女孩。他不由细细打量：见雨澜穿着宝石蓝袄子，下头是蜜合色绫裙，头上只插着一只孔雀钗，打扮得清雅致，真真是人淡如菊，那份悠远宁定将一屋子所有女孩都比了下去。
牛征暗叫可惜，如果能够娶到这样女人，这一辈子也算没有白活了。——他和他家族所要就是一个杨府中小姐，至于具体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给老太太和大太太磕完了头，又认了一圈女眷，牛征不好再内宅多待，便跟随婆子回了前院，大老爷自然会设席款待他。
老太太拉着雨霏手又嘱咐了一番，叫她好好服侍丈夫、孝敬公婆，与妯娌小姑
也要好生相处。后又给她撑腰道：“只管把身子立正了，若牛家哪个敢欺负了你，自有娘家给你撑腰。”杨家从哪个方面看都能完爆牛家，雨霏有这样强大后盾，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错误，日子肯定不会过得太憋屈！
雨霏一脸感激地道：“孙女晓得了！”这些话本来应该是大太太嘱咐她，可大太太此刻早已神游天外，想着几日后太子和雨馨大婚还有什么物件是没有备妥，自然没空理会四姑娘。
二太太看眼里，心中也是暗自冷笑。
这时杏黄带着几个小丫头进来，麻利给众位太太和姑娘们换上几碟端上来点心，五太太一直端坐那里没有怎么说话，这几日她一直精神不好，今日为了见这出嫁侄女，穿了周周正正一身出来，就觉得屋子里空气中似乎有一股异味，让她分外难受。这时也不知是闻了哪种点心味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几乎立刻便要吐了。
她不欲老太太面前失礼，便用帕子捂住了嘴，硬生生忍了下去。雨晴眼尖，见五太太脸色不好便出声问了一句：“五婶婶你可是不舒服？”
老太太闻言也看了过来，关心地问道：“瞧你这脸色可不大好，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五太太欠身道：“谢母亲关心，媳妇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近几日恹恹，老是睡不醒，也不大吃得下饭去，有时候又特别恶心欲吐！”
老太太心疼责备道：“身子不适就该叫个大夫来瞧瞧，千万别这么耗着，万一耗出个大毛病来可怎么是好！”
五太太道：“这些日子家里事情多，也就没去麻烦大嫂……”
正说着二太太忽然“咦”了一声，急急问道：“五弟妹你小日子可还准时？莫不是有了？”
老太太便看向了五太太贴身丫头听香。听香也听出了二太太言外之意，一时激动万分地道：“我家太太已经两个月没来小日子了！”
老太太兴奋地一拍炕几：“真真是个傻孩子！要不是老二媳妇提醒，连我也没想到这一节！”一叠声地吩咐杏黄：“，叫人拿了老太爷名刺，请个太医过来瞧瞧！”老太爷一向低调，杨府主子有了小毛病一般就是到京城中医馆里请个大夫来看，可见老太太对这件事重视。
杏黄如飞而去，五太太还有些茫然地摸着自己肚子：“母亲，二嫂！我上次怀着恩哥儿时候一点都没有吐啊！”所以才没有往这个方向上想是吧？
二太太笑道：“五弟妹，你还是年纪轻不懂得这其中道理，就算是同一个人，每一胎与每一胎反应也是完全不一样！”
五太太这才露出惊喜神色，这一次要是真能怀上，那就太好了！
他们小两口等这个孩子实是等得太久了。
一屋子人闹哄哄全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雨澜上前扶住五太太，先给五太太道喜：“五婶婶这下终于心想事成了！”她也是真心替五太太高兴。雨澜扶着五太太对老太太和大太太道：“老太太和太太且这里陪着四姐姐，我先把五婶婶送回及春轩歇着！太医来了就直接到及春轩给五婶婶把脉，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禀告老太太，这样可好？”
今天毕竟是雨霏回门日子，大家一窝蜂全去了及春轩自然不合适。
老太太对雨澜自然是放心，便道：“你去吧，路上小心着些。”
雨澜扶着五太太回到及春轩，五太太换了衣服，炕上躺好了。太医不会这么就来，一时不知道结果，五太太倒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拉着雨澜手道：“会不会是白欢喜了一场？”
雨澜笑着安慰她：“五婶婶放心吧。这么久了，怎也该有了！”
正说着，五老爷也从前头回来了。自有婆子到前院去向他禀告。五老爷一听差点喜疯了，饭也顾不得吃便告罪回了及春轩。
太医院医正见了老太爷名刺不敢怠慢，立刻派了一位精于妇科太医跟着来到了杨府，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