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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宁为下堂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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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蕴细细看完,把信重新放回到封套里,收到一个专门的小匣子里,铺开纸,预备写回信,只是心头有千思万绪,不知道要从何说起,珠儿见刘如蕴一言不发,只用笔头顶住下颚,笔上的墨滴了一滴下去,染得纸上有墨迹。
小婉哎呀了一声,刘如蕴这才醒过神来,把纸往一边推了推,对珠儿道:“妹妹,在这里待的气闷,我们去花园走走。”
说完起身往花园走去,珠儿跟在后面,花园里此时什么绿色都还没有,只有几只小麻雀在石头上啄着什么,刘如蕴在前面走,珠儿在后面跟着,心里越发纳闷,姑娘这是怎么了?什么话也不说?
刘如蕴走到一个亭子里,这个地方离街已经很近了,都能听到街上喧闹的声音,刘如蕴坐到一个石凳上,珠儿忙道:“姐姐,石凳上凉,等我去拿个靠垫来。”说着就要去忙,刘如蕴止住她:“珠儿,你也坐下,我倒想问问你,我一意求去,在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珠儿不由愣住了,刘如蕴从没这样问过,自来到她身边,历来都是刘如蕴下决定,她服从。刘如蕴的眼睛看着地上:“我知道,你还和你二姑娘有信往来,还有陈妈妈也是。”珠儿吓的冷汗出来了:“姑娘,二姑娘和太太也是为你好,你在外面,她们自然也是担心的。”
刘如蕴抬头看她,目光里面全是平和:“我知道她们是为我好,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珠儿蹭着坐到刘如蕴身边,迟疑了半天才道:“姑娘,我觉得,觉得。”
不等她说完,刘如蕴已经开口了:“你觉得,姑爷他也没什么不好,是我太固执了,是吗?”珠儿见刘如蕴说中了,低了头不说话,刘如蕴轻轻叹了一声,看着珠儿:“珠儿,若吴严他日以子嗣为名,要另纳一房,你有什么想法?”
珠儿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她和吴严成婚这半年来,夫妻相得,好的蜜里调油一般,可是为子嗣是男子常用的纳妾借口,老爷不也一样,在太太生了大爷二爷,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之后,又以多子多福才好,连纳两妾。
还有刘大爷,大奶奶生性泼辣,他虽不敢明着纳妾,却也常和丫鬟们调笑,珠儿一想到那个个例子,口里有些发干,看着刘如蕴,似安慰自己样说:“姑娘,我和他,总不是父母之命。”
刘如蕴却没有像珠儿想象中的发怒,她轻轻一哂:“珠儿,有句话,我从没对人说过,当日我对他,也是当做一心一意,要过一世的夫君的。”这里的他,就是潘大爷了,珠儿的脑子里嗡嗡乱响,这话从没听刘如蕴说过。
刘如蕴轻叹一声,看向天空,今日天气晴好,天空就像上好的蓝宝石一样,蓝汪汪的,偶有风过,也纹丝不动。刘如蕴眼前化出曾经是自己凤钗上镶的一颗蓝宝石来,那么的蓝,当日这宝石到的时候,姐妹们都七嘴八舌,说自己真有福气。
珠儿跟着媒婆去瞧了新姑爷回来,回禀自己,说新姑爷十分的斯文有礼,瞧来并不像是商人之家的人,当日自己坐上花轿之时,也是喜喜欢欢,含羞带怯的,盖头掀开,珠儿所言不虚,只是总也要问清楚,问话出口,听的潘大爷点头之时,自己的心已经醉了,姐妹们都说错了,谁说世上没有一心一意的男子,自己嫁的不就是这样的男子吗?
之后的一个月,日子过的就像搀了糖,只是,刘如蕴唇边露出一丝苦笑,也就只有一个月,珠儿已经看到了,握住她的手:“姐姐,那事都是娇儿不好,不然姐姐也不会。”刘如蕴看着她,眼里已没有先前想起往事之时的波涛,依旧平静的看着珠儿:“没有她也有旁人的,我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珠儿紧紧握住她的手,男子的心从来都是如此,不过也有例外,珠儿想起杜夫人,不由眼睛一亮:“姐姐,似杜子中老爷这样的人,是世间难得的。”刘如蕴笑了:“傻瓜,我可不像闻姐姐那样文武双全,况且他们少小时候就是同窗。”
珠儿沉默一会:“姐姐,像邱公子呢?他是半个出家人,想来和别的人不一样。”又听见珠儿提起邱梭,刘如蕴眉头轻轻一皱:“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年的生意如何,还是要好生筹划筹划。”
见刘如蕴又把话题岔开,珠儿只得叹气。

重逢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邱梭和吴严来往了几次,也就处的熟了,吴严有了什么新书,也常送到邱梭那边,邱梭解了经书上的妙义,也和吴严探讨探讨,时日久了,邱梭也知道刘如蕴是吴严的寡嫂,这书坊也有她一半的本钱,吴严虽和邱梭处的极熟,也不敢贸然相问,为什么年纪老大,还不成婚?两人只是好友相处一般,日子却也平静。
转眼又是三月,刘如蕴到南京前后已经一年有余,听的清凉山上桃花开的正好,珠儿和吴严说过了,要去踏青看花,择了日子,雇了轿子,带了两个仆妇跟着,刘如蕴她们上山去看花。
那清凉山一路行来,有一所院子,吴严早就和主人说好,借了这所院子歇脚赏花,这院子是依山而建的,院子之外,还有条小道,通往山顶,山上建了座亭子,赏花最妙。
刘如蕴坐在轿中一路行来,能见到山里到处都是桃花开放,中间还偶有小户人家女子出来踏青,携了酒,在地上席地而坐,时时都有笑声传来,无限烦闷都已消去。
等到进了院子,在厅前下了轿,两人沿着小道慢慢走向山顶,能看到围墙之外高低错落的桃花,刘如蕴不由加快脚步,想来那亭子处能见到的景致更美,珠儿见她脚步加快,唇边露出许久没见的笑容,也忙跟着她快走。
等进了亭子里面,站高望远,果然好景致,只见那山坳之中,满山粉白的桃花,望去似一片云霞,桃花之中,偶也夹了几棵旁的树,像不让桃花专美于前一般,也在努力开放,刘如蕴赏玩一阵,不由点头,此时一阵清风吹过,刘如蕴顿时有飘飘欲仙之感,不由起了酒兴,用手在桌子边敲着道:“如此美景,哪能没有美酒?”
珠儿已经笑吟吟的斟满一杯酒送上,刘如蕴端起杯子在手,对珠儿笑道:“成日在宅子里,只觉闷得慌,在这里看看花,顿觉心旷神怡。”说着就喝干了杯中的酒,看向外面的桃花,敲着柱子轻声低吟起来。
珠儿见她喝干一杯酒,脸上有了浅浅的红晕,轻声吟唱的是唐伯虎的诗,不由笑道:“姐姐许久都没做诗了,今日心情好,何不作上一首,以志游兴?“刘如蕴也不知是酒醉了,还是景让她醉了,用手撑了头,半天才道:“前人已有无数桃花诗,我再作一首,不就是班门弄斧,不过今日心情正好,班门弄斧也要作一作。”
亭子里本就摆了小几,上面设了纸笔,刘如蕴提笔在手,写了起来,刘如蕴的字体虽娟秀,走的却是魏碑一路,透出和别的闺阁女子不一样的神采来,当日杜夫人也是先见了刘如蕴的字,才认可了她的人。
写的却是桃花红,桃花艳,二八娇娥赏桃花,一身皆为桃花色,不知花人孰更艳?写完刘如蕴却没停笔,摇头对珠儿道:“不好,我许久没作诗了,这诗太过粗浅了,还是拿前人的来充下数。”说着拿开那张纸,重又写了起来,这次写的却是唐伯虎的桃花诗。
写到最后一句: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的时候,刘如蕴停了停,快速的把这联写完,才停笔笑道:“今日有花有酒,倒不如改了这句?”
珠儿虽粗通几个词义,却写不出什么诗来,听了她的话,皱眉看着刘如蕴,在苦苦思索,旁边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何不改为五陵豪杰墓何在?不若赏花对红妆。”听声音是个男子。
出声如此突然,珠儿不由皱眉,顿时忘了自己的身份,抬头对着说话的人,有些责怪的道:“你这是什么道理,这是女娘们来游玩的场所,你怎能随处乱闯?”
说话的是一个男子,他穿了件蓝色直裰,腰系玉色丝带,虽才三月天,却拿了把泥金描花的折扇,看起来一派斯文,只是那眼睛像管不住一样,只往刘如蕴的身上瞧。
见珠儿说话,男子收回看向刘如蕴的眼光,笑嘻嘻的对珠儿道:“这位大嫂,你可别生气,我从不知道主人还不能到自家的院子里面来的。”主人?珠儿皱了皱眉,这个院子,是吴严和姓王的一家商借的,难道这位就是王老爷家的人?
后面匆匆跑来一个管家打扮的,看见珠儿,先行了一礼:“吴奶奶,这是家里二爷,今日他并不知道吴奶奶家借了院子赏花,还有冒犯之处。”说着又施礼不迭,珠儿垂下眼帘,对王二爷道个万福:“原来是王二爷,方才多有冒犯了。”
王二爷躬身还礼:“我不过方从松江回来,走路疲乏了,就往院子里面歇息,谁知打扰二位了,多有得罪。”
说话时候,王二爷见刘如蕴只是背过身,连面都不转过来,方才想上这亭子里来吹吹风,见亭子里有人,还当是自己家的女眷,他性子活泼,不由轻手轻脚闪在一旁,预备吓一吓她们,谁知听她们说起话来,才知道不是自家的人,正预备走时,听到刘如蕴这样说,他年少有才,虽长大后帮家里做生意,碰到机会,总打算露一手,刘如蕴此话正挠中他的痒处,这才出口说话。
等到珠儿发怒,刘如蕴转过身子,王二爷不由觉得奇怪,瞧她们的装束,和自己说话这位更华丽些,怎么说话就似个管家娘子呢?
等到自家管家到了,听了解释,王二爷心里的疑团越发大了,心里虽这样想,嘴里还是应酬两句,就告辞走了。
等他走后,刘如蕴才转过身来,摇头道:“好好的游兴,被这人搅散了。”珠儿点头,吩咐她们收拾东西:“姐姐,那样人也不必去理他。”刘如蕴嗯了一声,又赏玩了一会,却觉得兴致没有先前高了,刚要吩咐她们把东西收拾了下去,小道上又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仆妇打扮的。
一径进了亭子,对她们行礼道:“吴奶奶,我家姑娘听的亭子里有贵客,吩咐奴婢送上几样点心。”说着退后一步,身后的丫鬟上前,打开一个食盒,小婉揭开食盒,里面不过几样时新小点,珠儿收了,给了她们赏封。
刘如蕴顺手拿一个点心在口里,笑道:“今日出门,也没择日子,借了人家院子不说,还收了人家点心。”说话时候,嚼了两口点心,传来熟悉的味道,让刘如蕴的脸色变了变,这个味道,怎么会?
珠儿见刘如蕴脸色互变,还没觉出来,笑着道:“王老爷的家教,想来是不钟男子而钟女儿的。”说着顺手也拿了个点心尝尝,却没尝出什么味道来,把只剩下半个的点心撂到一边,用茶漱了漱口:“这点心太甜了。”
刘如蕴此时已经从惊慌中镇定下来,有什么好怕的,这里是南京,再说,就算是味道一样的点心,说不定是潘家的厨子从潘家辞了工,转投了王家。
只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还是影响了刘如蕴赏花的心情,又玩赏了一会,刘如蕴觉得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打个哈欠道:“今日酒也够了,诗也做了,花也赏了,我们回去吧。”珠儿点头,吩咐她们收拾着东西,自己和刘如蕴两人携手慢慢的走下去,不知是酒后腿软还是怎么说,刘如蕴觉得那石子地比方才滑了很多,想着速速离了这里,偏生裹得是双小脚,走又走不快,要不是有珠儿从旁扶住,只怕就摔了下去。
总算能看到轿子了,刘如蕴轻舒一口气,坐上轿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方这样想,从厅上已经涌出一群人来,几个仆从模样的簇拥着王二爷,厅下还停了一辆马车,像是王二爷他们要回去。
珠儿突然啊了一声,刘如蕴心里有心事,自然是没看见这群人,等到珠儿啊了一声,才抬头去看,人群里面除了王二爷,还有一对夫妻样的人,其中的男子,刘如蕴和珠儿都很熟悉,不是旁人,真是潘大爷。
看见原先应该在松江的人出现在这里,珠儿有些发愣,刘如蕴的手在袖子里面握成个拳,方才觉得那点心的味道很熟悉就该想到了,潘家做点心的厨子,因了潘太太喜欢他做的点心味道,加了几次工钱给他,怎么会让他辞了呢?
看见她们,对方也愣住了,王二爷是见到刘如蕴的容貌,此时刘如蕴有些慵懒,看来更添可观之处,潘大爷呆住了,没想到方和自己的新婚妻子从松江到南京省亲,就在这里遇到刘如蕴,看见刘如蕴的打扮,潘大爷心里像被根针刺了一下,王二姑娘,现在的潘大奶奶倒很镇定,唤过个仆妇,对她耳语几句,仆妇急忙上前对珠儿她们施礼:“吴奶奶好,既已偶遇,我们姑娘就请奶奶过去见见。”

第 13 章

珠儿已经镇定下来,主人家既相招,她也含笑上前,潘大爷只是看着刘如蕴,刘如蕴从短暂的扰乱之后,还是视而不见,王二爷拉了下潘大爷的袖子,示意他和自己退到厅上,潘大爷又深深的看了眼刘如蕴,方退到了厅上。
等到听的王二爷说这是文聚楼书坊老板娘的寡嫂,潘大爷不知做何想法,有种又涩又苦的东西漫了上来,寡妇?原来在她心里,自己竟是个死人,亏得自己还遣人打听她在何方,可笑至极。
突然听到王二爷道:“妹夫,不过这寡妇却是个才女,方才在亭子上时,偶然见到她写的字,闺阁之中,能写成这样,实属不易。”说到这里,王二爷看眼厅外,见轿子还没走,凑近一些问潘大爷道:“听得你前面妻子,也是个才女,却不知和她相比,谁更甚一筹?”
潘大爷觉得心事被自己的舅兄窥见了,脸不由红了红,半天都在沉吟着不说话,王二爷还当他在生前面那房妻子的气,拍一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个,这次你来南京,除了省亲,听的还要寻个铺子做生意?去寻个好的河房,秦淮河的景致,可是一年四季都好。”
潘家和王家结亲的缘故之一,就是潘老爷想来南京做生意,当然,听的王家姑娘为人贤惠是最主要的。潘大爷听王二爷提起这事,笑道:“做妹夫的初来乍到,还要劳烦舅兄带挈些许。”
王二爷手一挥:“你我是至亲,这有什么带挈不带挈的?”潘大爷连声应了,想起刘如蕴也在南京,难道这就是叫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会想到自己从松江到了南京呢?
丫鬟进来,对王二爷他们行礼道:“二爷,二姑爷,姑娘请你们出去呢,说吴家奶奶已经走了。”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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