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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寡妇恩仇记-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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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到了中间那所屋子,萱娘见壁上悬了唐伯虎画的梅花,两旁的对联却是祝枝山提的,是林逋暗香浮动句,下面摆了一个木案,供了香炉,花瓶等物,再往下瞧,一溜相对八把圈边椅,都搭了椅袱,椅边放了小几,中间是张圆桌,放了茶壶等东西,靠墙却是个多宝架,上面磊了几部书和几样玩物,窗子旁边却放了茶炉等。

瞧了一遍,萱娘笑道:“素娘想的周到,只是做姑母的,想来不能常在这里。”素香正让丫鬟端茶上来,听见萱娘这话,看眼罗大嫂,见罗大嫂脸上也是惊诧之色,不由开口问萱娘道:“难道姑母嫌外甥媳妇慢待了,才说此话?”

萱娘唇边露出笑容:“怎会如此想,只是我常想着小喜说的,那高山大川,十分壮丽,现时无事一身轻,不如出去逛逛,也好得在家气闷。”这话让罗大嫂和素香面面相觑,这话却是怎么说的,半日罗大嫂才冒出一句:“小姑,你有这想法,也是常事,只是想的容易,做来却难,若你是个男子,出去游历也罢了,总是个女子,装束总是不便的,怎生去做。”萱娘侧头一笑,只是不说话,罗大嫂心里有些嘀咕,却不好说出来。

此后几日,这亲友们知的萱娘和叔洛和离了,都想来望个究竟,也有听的山东那边也离了叔洛,想上门来说合萱娘,将长做短,和叔洛既是结发夫妻,也就忘了旧怨,再结伴重新过了去,萱娘虽则接待,却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不当意。

这日有个来说合的,正说的口沫横飞之处,也是来探望萱娘的方三奶奶听的生厌,哼了一声:“老嫂子,这话还是少说几句,那陈三老爷都回山东寻万家的去了,你在这里纵说动妹妹又何妨,难道还要妹妹自己把脸送上去给那人打?”

这个,说话那人听了这话,忙闭了口,哂笑道:“我这也不就是好意,少老夫妻老来伴,弟妹年纪也不小了,难道还指着另嫁不成,况且又是结发夫妻,拢在一起,胜过旁人,谁知那三叔又去山东了。”

方三奶奶冷笑:“老嫂子,你和妹妹也是老妯娌了,还不知道妹妹在陈家过的甚日子,这好容易从陈家出来,清净清净,还去搅裹不成?”这话有些重了,说话这人满面通红,又说了几句,就告辞了,萱娘送她出去,回来时却是罗大嫂和方三奶奶正在说笑,见萱娘回来,拉她坐下,罗大嫂看方三奶奶一眼:“亲家真是姜桂之性,一番话说的那人没了接处,想来日后也少了这些人上门了。”

方三奶奶手里拿个瓜子,却也不磕,笑道:“我顶厌就是这些说辞,说甚么男子家,在外眠花宿柳也是本等,只要记得家就好,需知女子也是人生父母养,若要女子家忠贞不二,男子家也定要不负才对,哪有这般道理,负心之人还要收留。”

罗大嫂叹气道:“这样说来也有道理,只是有人听到了,定要说是出于嫉妒,可叹可叹。”方三奶奶说话兴了,不由把袖子卷上一卷,手拍着桌道:“甚么嫉妒,男子家三妻四妾却要女子受了,不能嫉妒,那女儿家自然也要多寻几个,才能公道,凭甚女儿家这般,就成了淫邪,而男子家就是风流,这天公也甚是不公,若我是天公,定要反了过来。”

罗大嫂笑的几乎趴到方三奶奶身上,拍着她背道:“你今日这番议论,我旁的不知道,却有一件事能做了主,他们小夫妻,现时很好,我在生一日,就不许他纳妾,可好?”方三奶奶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亲家这话说的,却似我是替女儿争风来的。”

罗大嫂叹气:“这话却也是有感,我瞧那些大人家里,有了妾的,纵你再和睦,有了儿女,难免有些偏向,老人在时还好,老人闭了眼,就争家私不止,纳妾本是广生子嗣,谁知子嗣反来为祸,这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方三奶奶点头:“亲家这话有理,前日我还听的说,妹妹原来的大伯家里,也为了家私闹个不休。”大老爷家?萱娘不由抬头,这大老爷那日打源哥不着,却反让自己跌倒,抬了回家,已是偏瘫之症,大奶奶素来精明,怎么会让家里众人为了家私,争闹不休?

方三奶奶咳嗽一声,坐近一些,讲了起来。那日叔洛鸡飞蛋打,两个妻子都弃了他去,伤心了一些时候,源哥却来说,称万氏这里,定是受了萱娘的蛊惑,才弃他而去的,叔洛又细瞧瞧那书,一字一句慢慢品砸,越瞧越觉得,万氏对自己还有留恋,定是知道了实情,在萱娘面前没了面子,又怕萱娘不依,要闹上公堂,怕先被断离,这才下了狠手,给了离书。

又想起万氏和自己素来的恩情,比起萱娘更是不同,对萱娘更添了一些怨恨,你要离了我也就罢了,怎的把万氏也搅散了,实在一点情面也不留,这样女人,离了也好。源哥在旁狠命的劝,称万氏那里定是却不过面子所做的事情,三叔还是收拾了行李,请个媒人,前去山东再次求亲,这次却是正正当当,想来万氏婶婶,念着夫妻恩情,还是会应了的。

这时大老爷已经躺倒,大奶奶忙着请医问药,叔洛收拾了行李,又请了族中一位堂兄,带了从人匆匆往山东去了。

大奶奶一心盼着大老爷快些好,她女儿中有个订了亲的,听的大老爷躺下了,生怕没了影响,要守三年,自家儿子却也年纪大了,派了人来,一则探病,二则催娶,大奶奶算一算,这孩子的年龄也到了,就应了,两边一说,那边忙着粉房子,置东西,这边忙着备嫁妆。

这备嫁妆也罢了,谁知那女儿的亲娘,见了备的嫁妆不过耳耳,心里大恼,也忘了嫡庶之别,更不顾大老爷还躺在床上,跑到大老爷跟前哭闹,称大奶奶给自家女儿备的嫁妆不好,自己女儿,本是庶出,嫁到人家,已是被人低看的,现时嫁妆又不够齐整,难道要她女儿不好做人吗?

聒噪个不止,大奶奶早已知道,带着丫鬟过来,见这姨娘还在哭闹,心中大怒,劈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人见大奶奶动手,横竖已撕破脸上,骂道:“奶奶,旁的事,奴也不敢驳回,只是这事,奴却不敢依了奶奶,女儿家出嫁本是大事,况且陈家本是大富,女儿的嫁妆怎能少了,三叔家一个丫鬟出嫁,三奶奶都备了数百两的嫁妆,奴的女儿,虽则庶出,总也不能输了那丫鬟,怎的奶奶只吩咐人备了两百两的嫁妆,陪嫁的田地也无。”

说着就跪到大老爷床前大哭起来:“老爷,若我女儿出嫁,真是这般,奴还不如现时死了算了,省得嫁妆寒酸,女儿不好做人。”大老爷虽然说话不清,却还是能动的,示意大奶奶过来,说的一句:“你做嫡母的,她的面子就是你的面子,多添些罢。”大奶奶见大老爷张口了,只是叹气:“这事却是二儿媳备的,谁知她却这般。”

这时已经有人在旁说话:“婆婆这话,媳妇却是不敢当的,本是婆婆说的,家计艰难,故此小姑的嫁妆略略备了就可,怎的这时婆婆又说媳妇的不是了?”说话的却是王氏,原来这里在闹,早有人报了去,恰好听的这句,王氏开口为自己分辨。

大奶奶方欲再说,姨娘顺着就道:“奶奶素来把事都推旁人身上,也不是一遭了。”说着就把当日大奶奶对方氏所为说出,大奶奶见她说出这话,贤德样也不装了,只是要寻死,里面在闹,外面方家却也知道了。

方奶奶本就不是好相与的,听了这话,知道女儿被休,全是大奶奶使的计,带了从人来,只是要寻大奶奶算账,把自己女儿送回来不说,还要立时就要分家,一时人人在说,十分热闹。
方三奶奶说完,寻口茶来喝了,笑道:“平日瞧着你大嫂是个好人,谁知却是这般,真是人心难测。”萱娘正要说话,丫鬟却来报了:“李老爷来了。”萱娘知道是李成来了,忙道快请。




游历

方三奶奶和罗大嫂不由对看一眼,虽说萱娘和李成之间并无苟且,之前也有来往,然今时不同往日,现时萱娘却是个孤身女子,再这般和男子往来,旁人的说话,有影无形,也不知会怎的说。
只是萱娘已经起身出去外面了,方三奶奶和罗大嫂不好跟了出去,只是在里面喝茶闲聊,方三奶奶是个急性子,喝了几口茶就往外瞧瞧,那凳子也想安不住她的身一般,时时离了凳子,往外去瞧。

罗大嫂反要镇静的多,只是喝茶,瞧见方三奶奶这般急躁,笑道:“亲家,我那小姑也是有主意的,想来不会行错。”方三奶奶胡乱抓了把瓜子,却没往嘴里放,只是捏着那把瓜子,叹道:“说来这妹妹和李爷,也是相配的一对,只是终究碍着昭儿嫁了玖侄子,防着人说闲话,不然岂不十全。”

罗大嫂听了这话,慢慢坐直身子,托着腮道:“这话却是我从没想过的,现时小姑已经和离了,另寻人家也是常事,这眼面前就放着这么一个合适的,为甚不撮合了?”方三奶奶伸手出去打罗大嫂肩膀一下:“哪有你这样的,若传出去,不被人说死。”

罗大嫂白她一眼:“亲家方才还为女儿家打抱不平呢,现时又说这话,若小姑是个男子,不到四十的年纪,不说续弦,纳妾买婢也是本等,旁人全不会说的,怎的现时成个女儿,这个年纪再嫁,就有人说风骚,苦守不住?”

方三奶奶没料到罗大嫂竟拿了自己的道理来说自家,细一想来,这理这般说是没错的,只是终究叹气道:“我们是这般说了,只怕到时会有人说闲话。”罗大嫂斜眼一瞧,笑道:“说甚闲话,小姑不就常说,身正不怕影斜。”

这时萱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嫂嫂和姐姐说甚么这般热闹?”方三奶奶见萱娘进来了,忙起身把她按了坐下,笑道:“我和你嫂嫂方才却在说,你年纪也不到四十,人也生的精致,何不再走一家,这李爷不就是个十全的?”

萱娘正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茶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连连咳嗽不止,罗大嫂忙上前给她捶背,方三奶奶接过茶杯,萱娘好容易顺过气来,白方三奶奶一眼道:“姐姐怎的拿我这般取笑,我年纪都快四十,眼看就要抱孙了,还想着嫁人不成?”

说着话,不由脸也有些红了,罗大嫂坐在她身边,手扶着她的肩款款的道:“妹妹,若在原先,你要守,我做嫂子的也不会说句旁的,只是现时你和陈家那边,却已决绝了,那等男子,我也断不会说出和他复合的话,四十来岁,说老不老,说小不小的年纪,就算只活六十,也还有二十来年,难道小姑就孤单过完一世不成?”

说着罗大嫂不由垂泪,方三奶奶本欲帮两句腔,却是想起萱娘前面日子,养在闺房之时,也是爹娘跟前宠爱无比的娇女,等到嫁进陈家,人人说她高攀,又是大脚女子,受的委屈,掉的眼泪只怕更多,她的那两个妯娌,都不是好相与的,更兼男人也不是个成器的,她上孝公婆,下抚子女,也是艰难,等到分了家,又没了男人,孤儿寡母,受人欺辱,亏她还挣起老大家事,男人回来,又带了一房,若是常人,只怕早就任人揉搓了,不由也跟着掉下泪来。

萱娘见嫂子和方三奶奶都眼中含泪,刚想张口安慰两句,想到若非她们,自己这休夫之事,也难得做到,不由带泪笑道:“本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的,谁知一个个都逗我,只是相对含泪,这是甚么道理?”

两人听得这话,忙擦一擦泪,看向萱娘道:“却是有何事?”萱娘笑道:“不是早就和嫂嫂说了,想出走走走,一来没个合适的人,二来前些年却着实忙碌,现时我也不当家,不理事了,囊中还有些银子,就想着去走一走,一来却瞧瞧这风光,二来也离了这是非之地。”

方三奶奶和罗大嫂都双双皱眉,这事虽是好事,总是女儿家行动不方便,萱娘见她们面上神色,笑道:“这事我思量几时,想起这戏文上总有男扮女装之事,我又是双大脚,何不学了那些,扮了男装去了。”

这也是个法子,方三奶奶极口称妙,罗大嫂终究精细,问道:“这却怎么和外甥他们说,他们都是孝顺的,料不会让你去的。”萱娘喝口茶,顿道:“我知道他们是舍不得我劳累,只是这心里的愿望遂了,也好过在家享福。”

方三奶奶期期艾艾的问:“那方才李爷来?”萱娘笑道:“我这不是问问他行路可要注意些甚,这总要讨教了,才好行路,不然也不安心。”罗大嫂摇头:“小姑,你心里的主意,我和亲家却是赶不上的,连这些主意都想出来了。”

萱娘微微一笑,三人又说些闲话,各自散去。

萱娘把衣裳改小,试了一试,果然是个男子模样,萱娘既在兴头上,罗大嫂他们不好拦,还是命人把留哥兄弟请来。

留哥兄弟见娘房里竟有个男子,惊的瞪大眼睛,只是指着她道:“这却是怎么会事?”昭儿先要回避,却见那男子的笑容熟悉,身上穿的衣衫也很眼熟,再一细瞧,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用袖掩着口道:“娘,怎的穿了男子的衣衫来取笑我们?”

留哥听了嫂子这话,忙又细细瞧了,不由轻轻敲着脑袋道:“瞧我这眼睛,连自家的娘都认不出了。”萱娘上前拉了昭儿的手道:“还是我的昭儿有孝心,一眼就望出来了。”怡姐听了昭儿的话,抿嘴笑道:“娘却是瞧来比原先精神旺相许多,做媳妇的这才放心了。”

留哥忙扶住她:“你有了身子,还吐个不行,不叫你来,你偏要来。”当了众人的面,怡姐不由有些脸红,虚推留哥一把:“怎么就这等娇贵了,那庄户人家的女人,临生孩子还下地的,我这一点点路,有甚不能走的。”

萱娘见儿子媳妇亲热,点头笑一笑,温言要怡姐好生保养,英姐出嫁的事情,就由昭儿多操心了,怡姐恭敬应了。萱娘却没望见玖哥,问留哥道:“你哥哥呢?”留哥迟疑一下,昭儿已经道:“他却是往山东去了。”山东,萱娘皱眉。

昭儿点头:“山东那边,那个。”迟疑了下,昭儿也不晓得该怎么叫叔洛,还是道:“那个公爹却把万氏告到公堂,说她不认亲夫,那个知县是玖哥上次同科的举人,问的清楚,知道了缘由,密的带封信来,问此事怎处,本欲写封信去的,却又想着信里讲不清楚,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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