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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星君与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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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漫天飞雪的高台上,念着不同的内容,干着似曾相识的事,这种尴尬心焦的情形,不禁让童焱回忆起在七峰山上的一切。曾经在那里第一次看到有人从天而降;第一次看到有人起死回生;第一次被人咬破手指头然后郑重地宣誓……虽然这都是那个讨人嫌的沈昙干的,但就是那么讨人嫌的沈昙,现在却如此令人怀念。
台下的人群化为一片模糊陌生的符号,而抬眼所望的天空,又是无边无际的灰涩,忽然之间,童焱没来由地感到阵阵失落。就算是一把火,也有木材烧尽的时候,童焱就觉得自己这把火好像忽然烧到了发潮的木头上,浑身泄气,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努力,一点希望的尽头都看不到。
“夭儿……对不起啊,要是我好好当巫觋的话,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忽然没头没脑地对小夭说了一句,没什么具体思想,只是很想找个人道歉。小夭当然听不出这里面包涵着一个穿越人士对于以往太漫不经心的生活态度的反省,只当童焱是祈祷了半天不见成效,万念俱灰了。
“阿焱姐,你不需要道歉啊,本来就是他们强人所难……老实说,我也没指望会成功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阿焱姐的。阿焱姐前些天不还说我们要一起坚持到底的吗?”
“夭儿……”童焱握住小夭的手,一种“你的好意我领了”的意思。只不过她的这种安慰毕竟没什么建设性,想要从本质上鼓舞起童焱……难度有点大。这么想着,童焱不免叹了口气,觉得除非老天爷真在她面前显灵,否则很难再调动起干劲来。
结果……老天爷就真的显灵了,它在小夭的身上渡上了一层金光,仿佛菩萨现身、圣母降世。
嗯?金光?!童焱狠狠地揉了眼睛,好像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耶!
她猛地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阳光破云而出,直射在这个高台上,照得她俩人闪闪发光,其耀眼效果不亚于天人下凡。
“阿焱姐,雪停了?雪真的停了啊!雪停了!”小夭扔了令旗,激动地跳了起来,而童焱还傻愣愣地坐在台上,对这个事实一时接受不过来。
雪停了?自己成功了?等等、等等!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老天爷真的这么随便,搞点不知所云的破咒文就能心想事成?还是自己祖坟上冒了青烟?又或者是冥冥之中要告诉自己,抗战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抗战的结果必然是光明的!
邪不胜正?是这个意思吧!连老天爷都是向着我的?哦耶!
按照心理学理论,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把现象按照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理解——不管事实如何。童焱现在的心理就是这么一个状况,不过她可没功夫去考证心理学,只是同样兴奋地欢呼了起来,虽然慢了小夭半拍,两人却还是激动的抱成了一团。高台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啧啧称奇的有之,目瞪口呆的有之,佩服之极的亦有之,童焱甚至还看到了披着拉风斗篷的雷枢,站在外围正朝她祝贺地挥手。
“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觉如何?听听这欢呼声啊,而你只能躲在这阴暗的角落里……”
黑衣人掀开木格窗框的一角向下方的白虎台望去,他刚刚做法完毕,身边还有一丝丝的紫云尚未散去。只是他半天也没听见后面的声响,不免心中一紧,向后看去。
郁元机双目紧闭,坐在椅子上毫无动静。
“喂!小鬼,你没死吧。”
“我死没死你不该最清楚吗?”郁元机疲惫地睁开眼睛,却不去看外面的热闹景致,只是仰头望着宫殿房梁上的华丽横梁发呆。白虎台那边的喧嚣声他当然也听到了,嘴角随即撇出一抹冷笑。
权利的漩涡中,这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到底是吹响胜利的礼号,还是准备落下的屠刀,谁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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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黎民百姓共有的天,所以就在金墉城中的祈晴仪式成功的同一时间,皇成外的百姓们也目睹了这一奇迹的全过程,有些心地虔诚的,甚至当街就跪了下来对着金墉城的方向朝拜。
“真的晴了?这可真神了!以前总说什么祥瑞之兆的,我还想都是他妈地糊弄人呢!这次的这个神女看来是真的啊!”沿街酒楼上的一个胖子伸出头看了看已初露湛蓝的天空,又缩了回来,一手花生,一手酒壶,对着对面的朋友大发感慨,冷不防背后的坐席上有人开口询问,“神女?是怎样的神女?”
那胖子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白面书生,长得细皮嫩肉,连他这个男人看着都觉得秀色可餐。可是对方的面相上一股傲气浑然天成,看起来很难搞,压得胖子倒不敢露出不正经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答道:“这位公子没听说吗?大约两三个月前,皇上从梁州迎来了个什么神女,说是能与上天沟通,可玄乎了。”
书生仔细地听胖子把话说完,向宫城方向遥望了一眼,眉头皱皱,复又对胖子道了个谢,便准备走人。可是临付账时,他的手往袖内摸了摸,却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虎落平阳,也有这么没出息的时候。
不过非常之时,自然只得用些非常之法,于是书生顺手摸了双筷子拢到袖子里,趁人不注意,居然变出了几个铜板。好在他特意点了很寻常的茶水,也损失不了几个钱,倘若老板能在十日内把这铜板用出去,那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23福兮与祸兮

大寒过了,天也晴了。雪莱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所以现在大家就该裹好自己的小棉袄,高高兴兴地等待着春天的降临才是。不过,理论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准的——至少对童焱来说。
该死的郁元机!郁元机!什么为了天下苍生,他怎么会有那种多余的爱心呢?他一说这么假的话我就该想一想啊!八嘎!八嘎!
童焱忍不住拔住自己的头发,又觉得疼,便改去抓枕头,然后狠狠地往床上砸去。
“……阿焱姐,我说的话有那么槽糕吗?” 一旁的小夭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是那么槽糕,而是非常糟糕!
童焱回忆起那天祈晴结束后的情景,当她还没从天降奇迹的狂喜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小夭却忽然从她身边站了起来。
“你干吗?”她当时那么问小夭,然后小夭就回答了她一句“阿焱姐,我还得讲句话,刚才高兴的都差点忘了。”接着也没等童焱打听清楚,就身居高台,对着下面的满朝文武皇亲贵戚朗声宣布道 :“吾等天眷遗民,乃奉上苍之命,辅佐当朝天子,励精图治,匡扶济世,特以此祭为证。”
童焱只觉得脑袋里的弦“嘣”的一声就断了,小夭难得RP爆发般庄重威严的身姿,将她一直想尽力拖延的中立梦想打成了碎片,随风飘散。
“不、不用担心,这不是你的问题,不过……以后别人——尤其是郁元机再让你当众发言的话,你就先跟我商量一声,知道了吗?”
尽管心中翻江倒海,童焱还是没将烦恼倒给小夭。这事据小夭交待,也是郁元机威逼她说的,小夭既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童焱又怎能怪她,只能尽量浅显地跟小夭交待道:“总之呢,我们以后既不可以明确地说皇帝好,也不能明确地说太皇太后好,要是非要说,就说都好。”
“为什么?”
“……就像是你爹跟你娘吵架的话,你该帮谁呢?自然是两边都得帮,要么就两边都不帮。”
“可是……圣上和太皇太后跟我爹娘又不一样。”小夭费解地看着童焱。
“我只是打个比方,反正你只要记得……”童焱话没说完,管事的吴尚仪走进殿来,通知小夭太皇太后请她去聊天解闷。一边的童焱听了,立刻翻出皮袄穿了起来。
“阿焱姐?”
“祈晴结束了,我也没事,所以这次跟你一起去吧。”
开玩笑!小夭刚刚发表了外交立场,太皇太后这会儿就召唤,怎么可以不跟着去看看这女人想要玩什么花样!
“呦,怎么姜焱姑娘也来了,身体好一点了?”
“呵呵,那个……蒙太皇太后挂念,好多了。”童焱讪笑两声,她之前以病假为由推掉了太皇太后的邀请,这时也不想多解释什么,说多错多。而太皇太后似乎也不计较她爱来不来的无理之举,只管跟小夭闲聊。
“我就说过夭儿你是会带给我们祥瑞的贵人,看看,我没说错吧,这次的法事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呢!不愧是与开国时的姚真君血脉相承之人啊!”
说到这个俗名姚子乔的真君,原来就是七峰村代代引以为诫的那位私跑下山的闯祸精。在村民眼里很不受待见,没想到却被天下人奉若神明,位列开国六公爵之一,其所创的玄教更被梁氏尊为国教,世受香火。所以说有本事的人的确不该蜗居在那个小山村里,要不是这位前辈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童焱与小夭又哪能享有这么优渥的待遇?不过……倘若他没有泄漏返魂香的秘密,那就更完满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童焱偷眼打量着太皇太后与小夭,没想到自己一段时间没来,她俩已经亲热到“你我”相称的地步,不禁侧目。
“说起来,夭儿法事之后的那段话说的甚得我心,如果真是上苍保我宗朝,那就太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是郁大人夜观天象要夭儿代为转达的而已!”,发现太皇太后笑得别有深意,童焱赶忙插上一句。郁元机有没有观过天象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反正得让太皇太后明白她俩只是传声筒,是没有自己的话语权的。
太皇太后闻言果然深深地看了童焱一眼,旋即笑道:“……原来如此,不是上苍之言吗?那真是可惜,不过既然是观天象所得,想必也是吉兆了。”
对方说得甚是平静,只是不知算不算过关,童焱正想暗舒口气,却又听太皇太后说道:“对了,今天把夭儿你找来,是为了冬烝的事情,日子就是下月初一,你们俩可愿与哀家同去?”
“冬烝?”童焱与小夭异口同声发问,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祭祀宗庙,冬季曰烝,陪太皇太后出宫祭祀,两位姜姑娘好福气啊!”
说话之人挑帘而入,口气嬉谑,如此目无法纪之人童焱目前只认识那么一位,抬头望去,果然是连穹端着茶拖走入殿内。
“你这孩子……”连穹的确有横的资格,太皇太后对她随性的态度毫不在意,笑着从茶托上取走一杯,继续对小夭道:“夭儿你来到这里,又帮朝廷祈求风调雨顺,如此功劳自然需要在列祖列宗面前禀报一番,恰逢下月的冬烝,我才想带你一同前去,你可千万别推辞。”
夭儿低头捧着茶盏,偷偷对童焱望了一眼。童焱听说是出宫的事情,第一反应是非常激动,她在皇宫里已经憋了两个多月,整天就是林光殿、长春宫、司天台三点一线,此次公费郊游哪有不去的道理!
可是第二反应则是激动过后的怀疑,太皇太后为何要邀她们同游?她说的那番话确实理由充分,不过面对官腔打得极为熟练的这帮家伙,留点心眼也是十分必要的。
“太皇太后?……”出了长春宫后,童焱故意放慢脚步,挨在送她两人的连穹身边打听消息,连穹则斜眼看了看她,笑得很媚惑,“太皇太后不是说了嘛,是要把元君入朝这么天大的好消息敬告列祖列宗啊。”
“真的吗?真的只有这个原因?”,连穹的表情让童焱很不放心。
“真不真,假不假的,姜姑娘自己观察便是,如要深入咨询,总得再给妾身一点好处才是。”
啊?你以为你是律师啊!还要按时间付费!
童焱错愕了半天,她跟小夭可都是那种表面风光,囊中羞涩的典型,最后只得为难地问道:“……尚宫你要多少钱?”
哪知连穹一听却柳眉直皱,做出副“你怎么可以侮辱我”的哀怨表情,“俗气!俗气!真俗气!原来在姜姑娘眼中,我连穹就是这种一身铜臭的大俗人!”
“啊?没有没有!我没这个意思!”童焱自觉说了句很不艺术的话,赶忙补救,可连穹却撅着嘴抗议道:“哼!妾身没兴趣了,这次出宫之行姜姑娘你就好自为之吧!”
好……好自为之?不要啊!你都叫我好自为之了,事情果然是很严重的吧!
眼看着连穹转身要走,童焱赶忙两步赶上她,从后面一把就抱住了连穹的腰,“连尚宫您大慈大悲,曾救民女与水火之中,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千万别看着我们跳火坑而不拦一下啊!”
连穹遭到童焱的背后突袭,浑身一僵,再看童焱抱着自己就跟抱再生父母般的不舍,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唉唉,谁说要你跳火坑了?只是……这次告庙,圣上并不同去,全由太皇太后一人主持。”
“啊?”这是什么意思?梁崇光去不去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不明白?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祈晴一事让皇帝多出了个顺应天命的美名,出足了风头,太皇太后又怎会甘落下风?不过连穹没有再同童焱说这些,眼瞅着正好到了天禄门,她拍拍童焱的肩,留给她个“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鼓励笑容,实际上……当然是看到童焱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纠结表情,心情无比愉快。
“……”刚刚才说好自为之,现在又说没什么大不了,你到底要我听哪一句啊?!
童焱呆呆地望着连穹绰绰的背影,郁闷地立在道路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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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学会苦中作乐,这样才不会得抑郁症,童焱虽然到最后也没参透连穹的意思,但是真出了宫,来到大街上,也很快就把未雨筹谋的烦恼扔在了一边,一心一意欣赏起沿街的风景来。
她作为巫觋的小跟班,有幸分得了一辆单独的马车,于是掀起车窗帘的一角,一边防止冷风进一步吹进来,一边兴致勃勃的向外张望。
论规模和豪华,即使是天下枢纽的元阳也比不上任何一座现代化大都市,不过童焱对现代化大都市并没有多大好感,它们都是一个面孔,一个劲地攀比着马路的宽度和大厦的高度而已。还是这个古代的城市更有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精神,陌上无穷树,丹楼百队开,参差十万人家,比之影视城里的那些仿制品,不知道要活力多少倍。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沿途的百姓全都呼啦啦跪作一片,只把个后脑勺留给童焱,童焱尚未养成被别人参拜的习惯,如此高规格的对待——尽管不是冲着她——仍让自我定义为平头百姓的童焱很有一点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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