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幕末的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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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练习了整整一个下午，找回了手感跟技巧才安心的吁了口气，接着就是象征吉原夜开始的铃果摇响，三味线开始演奏了。
“哦，是新来的乐妓吗？叫什么名字。”
一边问一边对她毛手毛脚。
连乐妓也要出手吗？这个客人如果让夏蝶姐姐看见可就给他一顿好扁。
当然，她其实也很想揍人，不过，高尾维持一家店也不容易，来充场的她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小的名叫阿云。”手不离三味线，微微侧身回应。
“长得很可爱嘛，今晚不要弹三味线了，不如……”
“客人，阿云已经有人先点了。”高尾走了过来拦住这位客人进一步的举动。
“高尾妈妈桑你开什么玩笑，她新来的而已，怎么可能还有人比我更快点她的番。”
高尾也不容易。不过，这个连乐妓都要出手的客人，不仅品味不敢恭维，也太找死了，长袖和服下的拳头捏紧，一会儿真的敢拉她到房间，就关起门把他痛扁一顿好了。
“抱歉，我已经点了她的番很久。”
一个人将她从那个人的拉扯里面牵过来，拉到他的怀里，抬头看见的是个非常熟悉的人……
土方岁三
她在发抖，以前她面对这个人还可以说是理直气壮的无畏甚至指责的时候，那现在看见他，她是于心有愧的畏惧了。不敢直视他，更加不敢对他说什么。
还是穿着一袭黑色浴衣就能够让店里各位艺妓们着迷的美男子，而现在的他，却还是那张冷脸，没有喜怒的说：
“走了，就等你一个。”
他将她拖进了另一个包厢，让原来在里面的等候的艺妓先行离开，变成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
“我以为只是同名而已，没想到居然是同一个人！”
他说话的语调不变，还是那样不愠不火，不过，她就微微在发抖，在这个人面前，可以说，只要做了亏心事，根本就不敢跟他面对面，因为他可是一个有名的恶魔！
“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带你回屯所说。”
简单的二选一问题了！
气氛凝重再凝重，已经可以让人压抑到无法呼吸了。
“不行了，我喝不下了！不行了！”这个声音的出现，让原来凝重的气氛忽然变了，她麻利的拉开门，冲进了声音传来的房间，话说，那股狠劲跟他们新撰组逮捕罪犯的时候很像呢！
“失礼了。”拉开门的同时不忘吐出这句话，然后，看见了有个少年跟她打招呼！
“啊！阿云！”这个脸色泛红，身上带着酒气的少年对她微笑，明显说明他喝醉了的事实，此情此景让她，怒火中烧！
“谁给我一个解释呢！”微笑微笑，笑得让人心寒的微笑，然后挨个点名：
“是良顺、长门、南部、还是山崎丞！”
噤声中！
然后某人用力拍桌！
“谁让铃这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喝酒的！这个是犯罪行为！犯罪行为！”
“那你真是打扮又是什么怎么回事。”长门说。
“不如，你们给我一个解释吧！”
刚刚正要审问阿云的人也跟了过来。
“哦～土……，”
糟糕！这个是阿云脑海里唯一想到的事情！如果让松本良顺把他的名字说出来，那就糟糕了！
但是铃已经听见了开头，疑惑的将视线转到那个人的身上了。
幸好，赶在松本良顺将全名说出来之前，有人麻利的将喝醉的北村铃打晕。
“师父，看来他完全喝醉了，麻烦南部先生跟长门先生带他先回去了。”然后他将人丢给了南部还有长门，很顺手的一手一个把人送走。
“土方先生，你什么时候来江户的？”松本良顺问。
“我只是过来出差而已！不过，没想到还会遇到认识的人。”他，土方岁三语气温和的回答，“对了，山崎，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吗？”
“不，我是来到医馆才知道的。”
“呵呵，是啊！我也是去了你们屯所才知道，你们跟阿云居然是认识的。”松本良顺说。
“是啊，我们也算认识了很久。不过，她怎么又来这里当乐妓的，阿云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呢？”土方岁三说。
“对哦！阿云怎么会在这里！你说的出行，原来是来这里吗！”松本良顺也反应过来了。
“这个，那个，我，我来弹三味线啊！”她扯出一个谎言，“又能穿得漂漂亮亮又能赚钱，而且还可以玩，一举三得啊！”
“倒是你们，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两个应该在学习的家伙居然有钱又有闲的来逛吉原，而且还把铃带来，让他喝醉了……”
“学一点关于女人的事情对他将来很有用。”在场的山崎丞开口。
“我家小孩不用你教！”瞪！“而且，要学关于女人的事情，生理书有足够的教材跟资料！”
“理论更需要实践。”
“嗯～不好意思，我家小孩还没有到实践的时候。”磨牙中，下一刻就想要揍人了。
“有了性能力就到了实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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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看不出来，该不会山崎家的教程就是有了能力就去实践吧！抱歉哦，我弟弟姓北村！”
“你姓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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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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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良顺，土方岁三，同汗个。
“他们经常这样吗？”土方岁三问。
“呵呵，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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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姐姐，妈妈桑说今天的工作结束了，你可以先跟客人回去。”一个小姓跑来通知她。
“嗯，替我谢谢妈妈桑吧。对了，小云她怎么样了？”
“云姐姐吃了药，已经睡了。”
“好，谢谢你。”
换了衣服，卸了妆容，她感叹，估计明年今日可能就是自己的忌日，接着她就出去了，跟早就在店外等她的良顺、山崎还有，土方先生（Ｔ皿Ｔ），四个人一起回到医馆去。
到了医馆后，良顺看出来他们要跟她说话，就让他们去会客厅谈，自己去药房了。
她，土方先生，山崎丞，三个人就坐在大厅里面，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恶魔副长的手里。
“山崎，究竟是怎么回事。”土方岁三沉着脸问山崎丞。
“从杀死山南总长开始，都是上川云跟风魔演了一场戏。而且斋藤一队长应该也是知情人，因为山南总长一直就在京都附近斋藤队长很熟悉的民里宿隐姓埋名生活。”山崎丞如实汇报，然后看向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的她，“而她应该是在葬礼后就用假名来到江户。”
“原来如此。”土方岁三将视线移到她身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只是看着她。
好冷！上川云只有这个感觉，被土方先生的眼光看得她好冷，她觉得自己就像自己用来做活体实验的小动物一样，随时准备被开膛破肚。他是新撰组的恶魔副长，对严刑逼供可是很有一套的，更加别说他对于敢于欺骗他的人会是什么处理了。当年三津也姐姐的下场，她还历历在目。
空气中弥漫了烟味，是刚刚进来后，土方岁三就点起的烟，她对烟味一向敏感，让她忍不住轻咳。
“咳咳，咳咳。”她其实很想对他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是，她做不到呢。
叮咚！烟杆响亮的敲在了装烟灰的杯子上，敲掉了烟灰，也将烟熄灭掉。
“真是精彩的一出戏！能将新撰组上下都骗得团团转，上川云你是第一个！”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感觉就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一样，上次得到他这样称赞的人，是桀屋的老板，那个被折磨得很惨的古高俊太郎。
就这样保持着沉默，他没有问自己问题，那自己也不敢说些什么，一直维持快要让人无法呼吸的沉默。
终于，他开口，
“你出去。”
她已经无法动弹了，身体早就因为神经一直高度紧张而僵硬住，只要恐惧弥漫在她的心里。
只是稍微挪动了下身体，就整个人都无力的往下栽了。
“这样一下子就脚麻了吗。”
一直在旁的山崎丞将她扶住，她，下意识的躲在了他的怀里。
“失礼了，容许我先送她回房间。”
山崎丞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带离了会客厅。
×××××
【谢谢你，拜托你，别让铃知道好吗？】
【先担心你自己吧。】
刚刚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那个时候，她指尖是冰冷的，身体也在颤抖，面对副长居然能够恐惧成这个样子。她不是一向自信满满，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而且，既然害怕到那个样子，还要跟那个叫做铃的少年求情。
“山崎，为什么不上报这事情！”土方岁三抽了一口烟。
“是。”他应了一声，“完全是我的责任，我知情不报违反了新撰组里的规定，无论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包括要我切腹！”
“哼。”
“但是，副长，他们活着这件事，是我们这些人都希望的事情。”他说，“至少，冲田先生也是如此希望，他们都是对他有特殊意义的人。”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土方岁三近乎无奈的抽了口烟，说：
“也许，让这个谎言继续也不是坏事！不过阿云这个丫头，不吓吓她，是不知道收敛的。”
“是！”
“明天我还有事情要问她，希望她别又吓呆成刚刚那个样子。”
不得不承认，作为新撰组的副长，他会因为被欺骗而生气。
但是，作为认识阿云还有山南这两个人的土方岁三，知道他们没有死，他是由衷的高兴。
家人
“副长有那么可怕吗！”
“我能不怕吗！我亲眼看见他杀了三津也姐姐。”她双手抱紧自己，还微微发抖的说，“他对背叛他的人有多无情我完全清楚。”
“既然怕成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做！敢做那种事，就应该想到后果。”
“我，”她捂住了额角，“我一向都没有想后果这回事。”
是啊，从以前她做事就是这样明知道后果很严重还是照样往前冲。
“他只是希望你能受点教训，并不会真拿你怎样。”
“别开玩笑了！他刚刚那个气势……”
他的下巴搁在她头上，怀抱住她颤抖的身体，说：
“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午后，客厅
山崎丞已经先一步把铃叫走，让土方岁三跟上川云谈话。
“山南的事，你目的是什么？就这么想死吗。”土方岁三用平静的语气说。
“我只是不想再让有人为新撰组的男人掉眼泪而已。”上川云压下了恐惧，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作为新撰组的一员早就有随时送命的觉悟。”他完全不认为这个是理由！
“但是如果山南先生是死在一直跟他像是家人一样的同伴手里，会很多人伤心的。”她说。
“除非他成为新撰组的敌人，否则没有人会将剑指向他，阿云，你在暗示些什么。”他看着上川云，发现自己对这个小丫头了解的太少，而她却知道得很多。
“土方先生你认现在的新撰组容得下山南先生吗？”上川云嘲讽的笑了笑，“山南先生不适合新撰组了。就算大家都不想他死，但是像山南先生这样善良的人，总有一天会还是会死的。”
“这个不是你能够过问的事。”土方岁三语气变得严肃。
“我也没有想过问，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山南先生真的就这样死掉，不想明里姐姐哭而已。”这个是她最初的出发点，就像最初去救阿步姐，只是因为不想阿步姐死。救山南先生只是不想让明里哭而已，不想看见她哭着责怪宗次郎，说她不想看见他杀掉山南先生的脏手，想看见干净善良的山南先生的手。
“就为这样可笑的理由做这种事，阿云，我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
“女人在想什么，男人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
“做这种事还有这种借口，你真是够乱来。”
“很多时候乱来反而能够救人性命。”
“从前也不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
“因为表姐的功力比我深。”
“阿云，既然离开岛原就乖乖等着嫁人生孩子，别多管闲事。”
“但是，土方先生，我喜欢新撰组里面的大家。”她说，
“虽然，曾经怨恨过你们，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新撰组里面的大家，阿步姐、原田先生、永仓先生、宗次郎、丞，还有你！所以，我希望能够尽我所能的去帮助大家，我承认山南先生的事情，的确是我自作主张，可是，我相信你也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山南先生不适合现在的新撰组，所以就这样不好吗？让山南先生过他想要的生活。新撰组里我所认识的大家，是一家人来的！家人就是就算性格无法磨合，但是却还会相互依存，家人的话，就算离开了还是家人，真的死掉，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真是的！你这个可恶的丫头！”
“不管我可不可恶，咳咳咳~咳咳~咳咳！”她剧烈的咳嗽起来，“麻烦给我杯水！咳咳~咳咳！”
“请用！”
不冷不热的声音，一杯温开水马上就端了上来。
土方岁三连忙扶着她喝下。
“你的病不说说治好了吗？”他皱眉的问。
“主要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就类似市村辰之助那种神经性胃炎的病症。”送温开水上来的人说，“副长，你给她太大压力了。”
于是，土方岁三面瘫中，动作轻柔的将阿云放开给送上温开水的山崎丞，走了出去，然后丢下一句：
“我今天回屯所。”
“土方先生。”止住咳嗽的她开口叫住了土方岁三，她担心，如果他回去了，一切就……
“即使我是新撰组的恶魔副长，不过，我还是一个爱着蝶的男人。”他没有回头，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果然你这个人还是让我恨之入骨！”
“哼，你就是一个讨厌的小丫头！”
结果，他们还是会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将原来趋向平缓的气氛改变。
“山崎丞，你看好这个丫头！”
“是！”
然后大厅了，就剩下他们两个。
“谢谢你，丞。”
“我说过了，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沉默了半晌，上川云终于开口：
“呐~你可以放手了吧！我没事了，不要趁机抱着我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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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京都的土方岁三，先前往了山崎丞说的那家平平无奇的山田民宿。
来之前打听过，这家山田民宿是个老店子，面做得很好，让喜欢吃清汤面的斋藤一经常来这里光顾。
“有人在吗？”
“欢迎光临。”金发蓝眼的美丽女子迎了上来。
“给我一碗清汤面。”压低了斗笠的笠沿，低声的说。
“好的，请稍候。”
店里的客人不多，似乎都是些乡间熟客，脸上带着他自己也很熟悉的属于农户们的淳朴，而他进门不久后，又有一位客人来了。
“你好，我又来打扰了。”
“是，又是清汤面吗，藤田先生？”似乎已经很熟络这位客人的爱好还有来店里的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