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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腹黑师兄死远点-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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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夏大哥哥也拧着齐师兄的耳朵回来了院子里,面上仍旧有着怒气未消的红晕,可是已经维持住了温文尔雅的风度,他空出的手作了一揖,道:“绝璧仙子,我回来了。”
“把齐缨那混小子也带进来。”娘亲很威严地吩咐。
齐师兄一听到娘亲的话,就老实得像只病蔫蔫的折耳猫,没了气势,面瘫着一张脸抱着剑,自己就进了娘亲那院的堂上来。
好吧,这一下,我们俩可真是难兄难弟了。
“凉玉,你可知错?”娘亲走到我身边,一拂袖,隐隐含着怒气问我。
“女儿知错了。”我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只差没有抱着娘亲的大腿痛哭流涕了,“女儿不应该大意轻率,与诸位师兄失散,乃是大误。身处险境而不自知,委实太过愚蠢。”
不过如果抱了娘亲大腿,以娘亲的彪悍性格,应该会果断给我来个窝心脚,回头只管再和爹爹要两颗灵丹,治好了就是。
我战战兢兢地痛陈了自己的罪过,然而娘亲却并不在乎的样子,未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转向齐师兄:“齐缨,你可知错?”
齐师兄果断地也跪了下来,斩钉截铁道:“徒儿知错。但一把好剑乃是徒儿所追求,纵使倾尽所有也不能放弃,恕徒儿不能改过!”



第二十六章 无俗念
“恕徒儿不能改过!”齐师兄把这辩词说得义正辞严的,原来他平日里如此惜字如金,一旦遇到这等情形,也能够爆发出这么好的口才。我不由哑然。
娘亲原本是气定神闲地坐在上首的,这厢凤目一厉,声音陡然提升:“你们还有理了!”
卧槽!明明只有齐师兄在抗辩吧,为毛连这么老实的我也算进去了……我身上一抖,一颗心被娘亲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提到了喉咙眼儿。
“齐缨,修仙之道,在于修心,你过于在乎外物,一心执着,还不知悔改,将来岂不是要落于下乘甚至入了邪魔之道?!”
“凉玉,你尚且年幼,叫师兄照拂一二有何不可?却兀自逞强,若非你郁孤然师兄护着你,你岂不是要殒身降缘仙境?!”
“你们两人还有什么话好抗辩!”娘亲很有气势地一拂袖,王霸之气全开。蕴含了灵力的声波直直震入我们心神之中,让我们两个顿时身上一抖,险些一口热血冲出喉头。
齐师兄的脸白了,我估计着自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娘亲又是轻轻“哼”了一声,我们两个立刻识相地伏在了地上:“徒儿、女儿知错。”
“夫人,都还是孩子,何必这么严厉呢?”爹爹温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
我又是一哆嗦,呦呵,爹爹怎么也在……
爹爹从容不迫大步迈进来,一身青衣绣纹道袍,飘然若举,行走生风,气息温柔如三月春风。可是,我知道,爹爹娘亲又要技术熟练地对我们两面夹击了。
“严陵江,你说,要怎么处置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娘亲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却微微放得柔和了点。
“凉玉,爹爹我这里有重要的丹药要炼制,所以必须要闭关一段时间。”爹爹很是和煦地对我说。所以,又到了我给爹爹做苦力的时候了……
“女儿自愿领罚,看守百草园。”我苦巴巴地回答。
“齐缨,你痴迷好剑是不错,可是也不可过分在乎外物。另外,我与夫人之所以教训你,乃是因为你那炼器手法委实只能算是野路子。现下我已与锟铻峰打了招呼,将你派去那里学习炼器之法,你可有异议?”爹爹转向齐师兄。
齐师兄的万年面瘫脸瞬间破碎,连声音都在发抖:“弟子定当竭力。”
我嘴角抽了抽,为毛齐师兄是送出去深造,我就是呆在玉鉴峰做苦力?这也太差别对待了吧。难道说每一个未来的峰主都要有这么一个苦逼的童年吗?娘亲,我才是你的闺女啊嗷嗷……又被爹爹娘亲絮絮不止地教育了一顿,我终于算是从苦海中解脱了出来,然后,转身扎入了另外一个苦海中去。
一出娘亲那个院子,暖玉就急切地凑了上来:“姐姐,你怎么样?”
“我很好。”我捂着心口,觉得整个人都虚弱了好几倍不止,真是身心俱疲有木有。
暖玉看着我的脸色,目光闪烁了一下:“爹爹娘亲怎么说的?”
“他们又要闭关了……”我苦笑道,“我得去给爹爹看守百草园。”
“呀!”暖玉掩着小口轻轻叫了一声,拉着我的手,真心诚意地说,“姐姐,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太鲁莽了,你就不用受罚了。”
“罢了罢了,当儿女的总要给爹爹娘亲分担的。说什么受罚不受罚的呢?”
“你可不就是受罚吗?”郁小师兄恶劣地凑到我耳边调侃道。
我忍无可忍地挥舞起拳头,敲在他那硬邦邦的胸口上:“郁师兄未免太多话了。”
“好啊,我不多话,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呢。小凉玉,你说是不是?”郁小师兄话里全是戏谑口吻。
“郁师兄和姐姐的感情真好,不见得他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呢。”暖玉娇笑道。
“都是师妹,怎么可能有差别待遇呢?”我揪着郁小师兄的衣襟微笑道。
“当然,我与暖玉师妹也是十分亲厚的。”郁小师兄连忙做投降状。
我松了手,又听暖玉道:“姐姐,听说我们玉鉴峰的大师兄在外面突破了金丹期,不日就要回返玉鉴峰呢。”
“那有什么,世上的金丹多了呢。”郁小师兄淡淡道。
“郁师兄真是有趣儿,金丹虽多,可是大师兄今年才三十六岁,是整个仙门里都拔尖儿的天才呢。”暖玉不无向往地描述,“据说大师兄还是个弱冠少年形象,一身清冷气度,如同谪仙,那可不是光脸蛋好看能够比得上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就爱那美人。”我无奈地敷衍她。
大师兄的传奇故事时常被娘亲拿来教女。可以说,暖玉也委实是听着大师兄的故事长大,很有些少女面对翩翩公子的向往之情。可是,爹爹甚少提及大师兄,又或者动辄就要道,你那大师兄是个冷心冷情之人。我对这位只能闻名,不曾见面的大师兄也委实有些无感。
况且征舒师兄如此照拂着暖玉,听到暖玉如此崇拜大师兄,难免要生出些不悦来。暖玉年纪尚小,征舒师兄又很是温吞,一个不明白,一个又不说。唉唉唉,征舒师兄真是情路坎坷啊……
我这般思想着,作别了暖玉、夏大哥哥、师兄们,开始了为爹爹当牛做马的日子。
不得不说,爹爹外表温柔,其实内心和娘亲一样都是一点儿也不吃亏的。我给他看了一个多月的百草园,他都出关多日了,也不见他放过我,估计又是在和娘亲欢度他们小别胜新婚的甜蜜时光,有我承担劳务,又少了一个丫头打扰,那是快活非凡。
而我,又是要管着玉鉴峰的账目,又是要看着百草园的人事和阵法修缮,险些给自己忙脱了形。暖玉那面目红润有光泽的小模样,叫我看了都不由愤恨自己这遭罪的憔悴脸色。
大师兄踏剑而来的时候,我正弯着腰,一手泥巴一手水地给爹爹的百草园修理聚灵阵,形容狼狈又落拓,犹如一个营养不良的小杂役。
这修理阵法是个精细活儿,动辄就要毁了一整个阵法,相应的,整片灵田里面那些娇嫩的灵草都要毁掉,委实不能让那些修为低微的杂役来做。爹爹总是让我学些富二代完全可以不用学的东西,估计这也是玉鉴峰继承人的必备课程吧,因为暖玉是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爹爹似乎坚持亲身体验各种灵药园子里的设施、看护灵药能够让我更加深刻地理解炼丹之道和自然之道,从而在众多炼丹师中卓尔不群。不过卓尔不群我目前倒是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自己越发像是爹爹的专属小药童了。
我一直坚信着世上应当绝无一见钟情的存在,有的大抵只是自以为富有文艺情怀的小资青年,而那种人,显然和我是难以沟通的。就一见钟情的先决条件来看,我这小瞎子首先就不可能遭遇那所谓一见钟情第一步——惊鸿一瞥。
可是世事无绝对,只能说是我气运太差,世上所有沧桑的真理,总是要在我身上验证一回。
然后,我感到一股灵气波动从上空落下。
直起酸软的腰来,但见神识范围内,一个踏着清冷剑芒的弱冠少年凌空落下。虽然面目我是无法看清的,但是我似乎感觉到他那清若秋水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扫过,脸上不由有点发烫。用我闲时看的凡间词句来形容,他便是那淡墨轻衫染趁时,落花芳草步迟迟,眉间秋水似的清亮目光是漠漠秋云淡,腰间别着一管墨玉制作的洞箫,衬得那身纯白泼墨狂草画衫更加文人气韵,清隽出尘。
我也委实有些遗憾,没有到元婴期,这双天生只是摆设的眼睛究竟还是不能看清楚这人的面目,错过了第一眼,以后就难以再有初见的惊艳感了。错过与这等美少年的初见,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我今天出门又没有看黄历,委实是大误啊。
这少年越是衣不染尘,高高在上,直要飞上云端,我就越是形状猥琐,惨不忍睹,生生要堕入尘土之中。
真是让人悲痛的事实。
我连忙从储物袋里取了一块帕子,手忙脚乱地把自个儿脏兮兮的爪子擦干净,以表示自己其实不是这么不讲卫生的。心里其实恨不能掘一个地缝儿,钻进去,把自己拾掇得衣冠楚楚了,再回来。可是目前也只好硬着头皮冲那少年喊道:“不知道这位师兄是哪位?怎么误入了百草园?”
那少年挺诧异地扫了我一眼,估计是惊讶我这区区一介小杂役居然还有资格叫他师兄,但是他没有丝毫失态,淡淡道:“我是奚负羁。”
咩?奚负羁,人称绝尘,我们玉鉴峰的天才大师兄?
然后,我还没有从他是大师兄大师兄师兄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就听见暖玉一声欢实的“大师兄”,驾着红莲台就“嗖”地飞到了大师兄身边,很是自来熟地很大师兄聊了起来。暖玉平日里都是不来百草园的,要说她是路过,我是绝对不信的,只能说……美人对暖玉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果然男色诱人……
我暗自抹了一把汗,回头对边上面露敬畏的真正杂役阿保吩咐道:“阿保,聚灵阵修好了,以后让你的人换灵石的时候小心一点。这里我又少不得要和爹爹娘亲禀报,就先行离去了。”
阿保默默点头。




第二十七章 清和风【加更】
“爹爹,大师兄回来了。”
我推开菩提苑的院门,一进门就扫见疏影横斜照,两个美男子在金光菩提树下对弈,边上置了两杯香茗,灵茶的脉脉幽香氤氲开来,煞是仙气飘渺。那其中,一个美男子自然是我的爹爹,另一个则似乎是个王孙公子般的人物,一身暗紫华光锦缎的蟒袍,自然富贵天姿,养尊处优的一双好手放在那杯灵茶的玉杯上,便显得有了几分文人雅士风流才子的样子。
我见了这幅情景,想着暖玉也一定要缠着大师兄说话多时,便很安分地袖着手侍立在爹爹旁边静静等待。
棋盘上黑白子两条大龙相互绞杀,战势连绵,杀机四伏,不像是一时间能够结束的。爹爹又是一子落下,隐约现出了胜负之势。我看得头晕脑胀,还没有反应过来下面要落的是什么地方,那年轻公子却忽然伸手一把把棋盘抹了,让我一时不由哑然。
“文渊,你还是没个定性。”爹爹摇头,很不赞同地看着他。
“师傅,我这不是文人脾性吗?见惯了风月,就如同无根浮萍,没有定性是自然的。”那个叫文渊的公子笑眯眯地回答。原来他就是我们那个宰相公子的二师兄,据说他是天资超卓,自幼体弱的,今年终于满了二十五岁上山了吗?怎么……看着也是身心健康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是体弱多病的来着么么哒?
然后文师兄转过头来,很不客气冲我上下扫了一眼,又很不庄重地挑起了我的下巴:“这就是我那双生子的师妹吗?另一个在哪里?来,叫一声师兄。”
我愣住了,虽然知道世上奇葩无数,譬如夏大哥哥,譬如齐师兄,譬如郁小师兄,可是文师兄这等却是从没见过,这叫做什么?浪子骚客?难道我们仙门已经落后凡间这么久了,凡间现在流行的竟然是这个调调的美人么?暖玉的资讯什么时候这么不灵通了?我错了,这厮根本只是身体健康,心灵已经扭曲了唉唉。
“胡闹。”爹爹又是摇头,却并不阻止。
文师兄从袖间抽出一把淡灰色羽扇,一边摇着一边起身围着我转悠了两圈儿:“不愧是师母的女儿,生得很是姝丽脱俗嘛。这是那个天生目盲的师妹吗?我遇见过一个人,他说能够炼制破妄法眼,不仅可以让目盲之人重见天日,还能够看破世间万法万术,不如我去和那人说说,给师妹来一双?”
我仍是呆愣。什么眼睛能够来一双,你当是路边摊的卤牛肉吗?
爹爹沉声道:“此法有损阴德,你不必管你师妹的眼睛,等她到了元婴期就好了。凉玉,不必理会你这师兄,他心肠还不坏,只是素来没个正形。”
“诶,师傅怎么一下子把我揭穿了,那我可就没有什么礼物带给师妹了。师妹,你意下如何?”文师兄羽扇轻摇,全然没有送礼的诚意,很是浪荡轻浮样子。
石化多时的我终于找回了言语的本能:“文师兄没有礼物给我倒是没事,就是暖玉那边要过不去了。”
“啊啊,看来那小师妹比师妹你难缠些,那我可怎么办。”文师兄用羽扇尖儿挠了挠自己光滑的尖尖下巴,声音里总是带了丝低靡的神气,好像他笑得很是浮浪风流,正和凡间的伎儿调笑。这个观感让我很是不爽。
“不过是娇惯一些罢了。”我淡定地为暖玉辩护道,又问爹爹,“爹爹,文师兄可是美人么?”
“这个……算吧。”爹爹一愣,忍着笑意答道。
文师兄也是一呆,无法领会我深刻的言外之意。
“那甚好,暖玉对美人素来宽容的很,文师兄就不用担心了。”我很是体贴地告诉了文师兄。
文师兄登时回过神来,哈哈笑出了声:“不愧是师母的女儿。”
“爹爹,大师兄回来了,很快暖玉就要引他过来了。”我提醒道。
爹爹的声音微不可辨地沉了沉:“怎么让暖玉去迎接你大师兄?”
这个……难道要我在文师兄面前如此拆暖玉的台吗?这不是落暖玉的面子吗?我嘴角抽了抽,肚儿里肠子扭曲了个十八弯,继续淡定地回答:“暖玉与大师兄甚是投缘。”
投缘?还甚是?爹爹的温柔表情僵了僵,更加春风拂面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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