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征袍-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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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在接近野兔部落的海岸线上，出现了三条靠岸的大船，紧接着从三条大船上跳下来数百个长着弯角，鼻子里喷着白色蒸雾，浑身武装的钢铁恶魔。

…………………

在接下来短暂的三天时间里。

新大陆的土著人野兔部落，和这些钢铁恶魔爆发了不下数百次冲突，但每次都是以扔下上千具尸体匆匆收场。

战斗过程中，三百个牛头人重装战士，全身都裹在厚厚的装甲之中。

钢制光华的板甲，可以抵去大部分短弓轻弩的袭击，几乎不怕剑和枪的戳砍，更别提这些还处于石器时代的土著人，压根还不知道铁是什么。

这些体重在上千斤的牛头人重装战士，一旦行动起来，如同移动的堡垒、无坚不摧，简直可被认为是一座座铁塔。

至于他们手中的武器，与其说是一把重剑，倒不如说是锏可能还像一点。

那分明就是一根又长又厚的巨形铁片，说是用来砍人，不如说是砸更贴切一些。

相比无锋重剑，每个牛头人重装战士，腰里斜挂的短刀则劲巧锋利很多。

在兽族联合酋长王国，流传着这样一句战争格言——“一个重装牛头人战士可以撞倒半面城墙！！！”

很难想象以为背着数百斤金属的人，还能奔跑、跳跃，而稍微体弱点的人如果绊倒在地上，估计爬都爬不起来。

但是牛头人却可以轻松办到。

“不要对这些卑微的可怜虫赶尽杀绝，我们需要它们……”断角喝止了三百个疯狂的牛头人重装战士，并对羚羊人附庸们下令停止掠夺。

………………

……

三天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已让断角知道了这是一片新大陆。

最后一刻，断角的双眼湿润了，他甚至跪下来亲吻脚下的大地，感谢大地之母的恩赐！

从今天开始，频临灭亡的断角氏族，终于找到了新家园，终于不用再像海盗一样浪迹在无边的大海之上。

——半个月以后。

野兔部落与断角达成了结盟，奇怪的是，断角没有提出任何条件，而只是答应了野兔部落结盟的第一个要求。

野兔部落的第一个要求，那就是帮助入他们侵鬣狗部落的东边猎场，并对鬣狗部落这个生死夙敌——赶尽杀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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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野兔部落的来袭

“发生了什么事？”

一通辈渗的战斗号角突然传来，打断了雷震天、杰基尔、和杰基尔阿妈的谈话。只见三人的脸色齐刷刷一变，抱着奇怪紧张的疑问，立即从茅屋里跑了出来。

打眼望去，在雷震天的视线里，远处有一股狼烟冲天升起，紧接着在部落的东边，平坦而又绵长的山丘之上，出现了一条黑线。一眼看过去，清一色全是穿戴着紧身皮甲的野兔部落成年步兵。

“是敌袭！”

杰基尔两眼一瞪，大喊一声，不顾三七二十一，抓起身边的木矛，跟随着骚动的人流，便冲了出去。

“等……”雷震天本想喊住杰基尔，却没有来得及。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木矛，小跑着跟在了杰基尔的身后。

“杰基尔！阿帕奇，你们要小心点！”从二人的背后，远远传来杰基尔阿妈的嘱咐声。

“是野兔部落！”

“他们居然突破了我们的东边猎场！”

“部落里的成年步兵都不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

大概600个最小14岁最大17岁的部落少年，在部落外的空地上集合，面对密密麻麻足有数千个野兔部落成年步兵，杂乱毫无阵形可言的队伍里，显得一阵恐慌骚乱。

部落里仅剩不多的成年步兵之一，负责组织这些部落少年的卡拉韦，他高举着手里的木矛，站在队伍之前大声地呼喊道，“大家安静！给我安静！”

卡拉韦的大喝顿时震慑了杂乱哄闹的部落少年。

而卡拉韦仿佛很满意这种效果，他扫视着一个个部落少年的面庞，向前跨出一大步，“无论面对什么，你们都要记住，自己是一个勇敢的鬣狗步兵！”

“现在部落里的成年步兵都去了东边猎场，我们是部落里唯一仅存的力量！拿起你们的武器，准备保护部落！”

卡拉韦的呼声，唤起了许多人的战斗之心。

但在雷震天的眼里，这些松松垮垮的部落少年，根本不会是几千成年野兔步兵的对手。

如果强行发生战斗，只会是飞蛾扑火一样的效果。

并且根据老雷的判断，对方肯定会在进攻之前，首先使用标枪、弓箭之类的远程打击。

在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空旷营地之前，这些个毫无战斗经验的菜鸟步兵，片刻之间就会变成一堆毫无价值的死尸。

无论如何，由600个部落少年组成的菜鸟步兵，都是顶不住的。在数千成年步兵的围攻下，这片赖以生存的部落弹指间就会覆灭。

“杰基尔，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雷震天紧握着手里的木矛，眉头紧锁。此刻不论杰基尔怎么看待自己，现在都不是怄气的时候。而且雷震天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阿帕奇，你说什么？我们可是部落里唯一仅存的力量！我要保护阿妈，保护部落！”

突然听见雷震天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杰基尔的牙齿直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牛犊。

“我cAo！杰基尔，快点跟我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为了杰基尔不白白地死在这里，雷震天眼睛瞪的滚圆，他一把抓着杰基尔的胳膊，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只管一个劲地拖着他走。

“你以为我们能防守的住吗？快跟我走，就算东边猎场和我们的猎场覆灭了，鬣狗部落还有最后的中部猎场，我们应该马上去那里！”

已经今非昔比的雷震天，无论杰基尔如何挣扎，都不是他随便就能反抗的。

“阿帕奇，你这个胆小鬼。快点放开我，我要战斗，我要保护部落！”

杰基尔又惊又怒，他大声呵斥雷震天，额角的青筋因为愤怒，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身板还没有自己粗壮的阿帕奇，他的力量居然大的出奇。

杰基尔的不知好歹，和他执拗的性子，仿佛也激起雷震天的怒火。老雷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无论杰基尔如何踢打，都无法挣脱。

“卡拉韦叔叔——”情急之下，对雷震天无可奈何的杰基尔，竟开口向着成年步兵求助，这是雷震天绝没有料到的。

听到杰基尔的呼声，卡拉韦第一时间阻拦在雷震天的身前，他眉色一变，挺起手中的木矛，对雷震天大声指责道，“阿帕奇，你在干什么。战斗之前，你想逃跑吗？”

……

不知从何时起，雷震天开始讨厌别人拿武器指着他。

在周身几米的范围里，任何暴露的敌意，都能激起老雷的杀欲。

虚无世界里的经历，让雷震天的这种冷酷杀欲，几乎成为了一种存在于潜意识里的自卫本能。

“我不管你是谁，马上收起你的武器，从老子的面前滚开！”雷震天阴沉的面孔，就像是木头刻得。

老雷将手中的木矛像垃圾一样丢弃在一边，几乎毫无征兆的，在他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铁剑。

眼前这无比神奇的一幕，不但让卡拉韦呆怔了一下，也让一旁的杰基尔变得安静，“阿帕奇，你……”

“哼，把木剑藏在身后，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吓唬我吗？”

没等一旁的杰基尔有所反应，卡拉韦便大吼着前进了一步，他似乎并没有被眼前的一幕吓阻。

而由于部落人不认识铁器，更是让卡拉韦将铁剑，当成了和木棺差不多功用的木剑。毫不怀疑，他将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呀！”

经过两个回合的恐吓、躲闪，卡拉韦再也忍不住，率先对雷震天伸出了手里木矛。

仿佛又回到了虚无世界的‘角斗场’里，老雷目光一沉，“就是现在！”

从卡拉韦抬起胳膊往前直刺一刻，他快速分析了木矛刺来的方位，和对方主要想袭击的身体部位，然后瞅准时机，不躲反进无比惊险地向前一滚。

在身后发出响动，木矛刺空的一刹那，雷震天刚好窜起身，他手中的剑，也刚好割开了卡拉韦的喉咙。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就像经历过无数次一样。

腥燥的鲜血喷了雷震天一头一脸，让他不得不使劲擦干自己的眼睛周围，粘稠的血液让老雷有些睁不开眼。

直到卡拉韦的尸体轰然倒地，雷震天的嘴角才跟着微微抽动，“我的警告，只有一次！”

意念一动，雷震天手中的铁剑再度消失。

看着眼前在极短时间里发生的一切，杰基尔彻底被吓坏了。雷震天刚才显露出来的本领，还有他的冷酷，一点都不像杰基尔的伙伴阿帕奇。

杰基尔此刻看向雷震天的目光，就像好似看着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你……你不是我的伙伴阿帕奇，你究竟是谁？”

杰基尔和阿帕奇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自己的伙伴。不要说‘阿帕奇’没有这种本领，就是他有也不会这么随便就杀死卡拉韦。

到了这个时候，雷震天懒得解释什么，他毫无顾忌，向前盯着杰基尔的眼睛深处，口中则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我还是很愿意做你的伙伴，那个默默无闻的阿帕奇。但是你一定要这么想，或许可以叫我另外一个名字。

“我叫雷——震——天！”

“杰基尔，正如你所见，战斗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战斗是要死人的。不管你愿不愿意跟着我离开，我都不再强迫你。……还有你们，如果谁愿意跟我走，就跟在我的身后。如果谁还想阻拦我，现在就站到我的面前！”

雷震天从储物戒指里拿出迦太基军服，将之套在了赤裸的身上。一把短剑斜指着600个部落少年，包括数名成年步兵，视线所及，竟无一人敢上前！

老雷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轻步兵头盔，最后看了杰基尔一眼。

在野兔步兵发起攻击之前，他选择了大步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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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残酷冷血的诺言

面对密密麻麻的野兔成年步兵，在600个部落少年中，有将近100个人，因为恐惧或是别的原因，犹犹豫豫地跟在了雷震天的身后，其中竟也包括了杰基尔。

这一点，有些出乎了雷震天的意料。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阿帕奇’和杰基尔多年的感情。从小到大，杰基尔和‘阿帕奇’发生过无数次争论，但每到最后，通常都是杰基尔先低头。

不因为其他，就因为杰基尔和‘阿帕奇’之间那种像亲兄弟一般的信任和友谊。

“你们这些胆小鬼，快点夹着尾巴逃跑吧，从今天起，你们不再属于鬣狗部落！”

“终有一天，好战的雄鹰和勇猛的剑齿虎，会撕裂你们这些叛徒的四肢，吞噬掉你们的血肉。”

从背后传来成年步兵的喝骂，和恶毒的诅咒声。按照鬣狗部落的规矩，任何人都有权，将临阵脱逃的叛徒开除族籍，逐出部落。

但老雷好像完全不把这些当回事。鬣狗步兵说好听点是守卫部落的战士，难听点就是不值一文的炮灰，老雷可没有高尚到要为了一个野人部落，奉献出他的热血和生命。

雷震天的心里十分清楚，稍后，这些人全都会变成一堆死尸。去和一堆死尸计较，他感觉实在是毫无必要。

至于鬣狗部落的存亡，雷震天根本毫不关心，他对才认识三天的鬣狗部落，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感情和归属感可言。

…………

事实没有超出雷震天的判断，当他带着杰基尔，和97个部落少年‘逃’入灌木丛林的时候。在众人的视野里，大约500个手持木矛的敢死少年，还没有和野兔步兵有所接触，就全部被射成了刺猬。

殷红的鲜血，模糊了那一片最后的防线。数千野兔步兵，踩着这些人的尸体，咆哮着亢奋的吼声，冲进了部落里面。

紧接着到处都是女人的哭喊声。

不到片刻，杰基尔从小长大的部落里面，就开始黑烟弥漫，沉浸在一片火光当中。

“阿妈——”

杰基尔跪在灌木丛里，双手深深插进自己的头发，泣不成声。

“呜呜……”另外的90多个部落少年，也几乎全部跪在地上，大声痛哭。

相比其他人，只有一人有些神情冷漠，显得十分扎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的名字好像叫尼尔德。

“这个尼尔德，他的家并不在这里，听杰基尔说过，他好像是来自中部的酋长部落。”雷震天只在尼尔德的脸上留意了一眼，然后仿佛也被这些部落少年悲痛情绪所感染，但他却没有办法改变世间弱肉强食的不变法则。

为了不让这些人丧失斗志，陷入到深深地自责中去。老雷摸摸自己的鼻尖，他觉得对这些情绪低落的部落少年，很有必要说些什么，“咳，我从小没有父母，但我和你们一样是在部落里长大，亲眼目睹部落的覆灭，我和你们一样悲痛。”

“但事实你们全都看见了，凭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抗衡野兔部落的成年步兵。毫无意义的死去，或是留着一条命，将来向野兔部落复仇……”

“我只想说，我们并不是叛徒，也不是胆小鬼！我们只是……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说完这些，雷震天走到杰基尔的身边，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杰基尔，对不起，我们没有时间回到部落救走你的阿妈，希望你不要责怪我！”

雷震天轻叹一口气，在他转头走开之前，杰基尔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阿帕奇！我不会责怪你——因为，你是对的。”

杰基尔没有回头，兴许是他不想让伙伴看见自己的眼泪。

雷震天虽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种真诚的语气。

“从今天起，杰基尔永远都不会再和阿帕奇争辩，就算阿帕奇要杰基尔跳进剑齿虎的巢穴，杰基尔也不会有一丝的犹豫！但，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帮阿妈复仇！”杰基尔猛然回过头，让雷震天一阵心凉。只见在杰基尔的眼眶边缘；竟布满了丝丝裂痕。

清澈的眼泪混着血丝，滴落在地上，竟变成了浑浊的血水。

盯着杰基尔填满仇恨的眼睛瞳孔，老雷突然有一种感觉，从这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