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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克里特迷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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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内的另一处神殿,是从中心大厅进入,位于西配殿王位室的南面。从外表看来,这里似乎是整个宫殿中最为圣洁的地方。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通道上便立着几个盛放圣器的箱子,头两个应该是已经被洗劫一空了。接下来是一只未受破坏的箱子,它箱口敞开,里面的物件全都原封未动。从箱内大量的物件来看,显然具有明显的宗教特征——包括用来盛放烧过的玉米的容器——这应该是给一位或多位神准备的、小木板、祭祀用的供桌,等等。在陶器的碎片上,可以看见清晰的女神画像、母牛和牛犊、山羊与羊羔,以及各种植被。此外,还有大量的海扇、牡蛎及其他人造的海贝,贝壳上被绘得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显而易见,这些箱子表明它们是用作同一目的的,即宗教仪式上祭器的存放地。
这种将宗教仪式与某个特定的“圣地”相联系的传统至今仍被保留。比如,将祭祀时穿着的服装挂在树上就可以许愿,罩在井上,井水便成为能治病的灵泉。人们有时还会向这些目标投掷硬币,所以也就有了“便士井”的叫法。在某些地区,人们还会把钉子投到那些树上去。特别值得一提的便是位于苏格兰罗斯郡境内的玛丽湖(LochMaree)地区,素有这方面的传统。1877年9月的一个星期日,维多利亚女王曾专门到访过此地。在那里,女王陛下向她的随从们宣读了一份简短的布道文,然后面带微笑,向一棵许愿树献上了供奉的祭品。这些祭物从未被动过,因为人们相信,一旦触怒神灵,必将大祸临头。在古埃及,祭品是被摆放在坟墓中的,而在巴比伦,受到供奉的神像会被装裱好放进神祠。
在克里特宫殿的箱子里发现的图章也别具特色。在其上的图案中,有猫头鹰、鸽子、鸭子、山羊、狗、不是种的柿子、仗着角的绵阳、以及神和女神的图象。此外,还有鲜花、海贝、房子等等,也出现在画面中。另外,一件陶土拳击手人像表明这是一位拳师在为即将在戏院区举行的一场重要比赛祈祷好运。海贝表明那是水手在出海前祈祷得到海神的庇佑。另外一件图章上的画面则更为生动,它上面清楚地显示船上的一个人正在攻击一个狗头海怪。至于那些绘有各色植物的图章,很可能是在春天祭祀给地母女神的。至于母牛哺育幼仔和山羊带着羊羔的画面,则毫无疑问是祈祷丰饶的象征。
其中一件野山羊和其幼仔的彩陶浮雕是克里特艺术最具代表性的典范。它的表面呈灰绿色,并带有深褐色的边纹。画面上的这几个动物刻画得相当逼真,与旧石器时代的岩洞绘画十分相像。其中的一只羔羊正蜷伏着身体吸吮着母山羊的乳汁,而其他几只则不耐烦地走在前面。腿脚灵便的母山羊头部竖起,两只眼睛张大远望。这既是一位十分警觉的守护者,又是一位对子女充满爱意的母亲,具有明显的母性象征。另外一幅母牛与牛犊的画面同样也是一件精美的作品。在评价这些古代艺术珍品时,亚瑟·埃文斯先生如此说道,“在造型美与画面的生动性方面,无论是埃及人、腓尼基人,以及包括古希腊人……,都无法企及米诺斯艺术家的高度”。
在关于描绘海洋生物的彩陶中,有一件是表现两条“飞鱼”的(即现代希腊语中的“海燕”seaswallows),画面上,两条“飞鱼”在海边的岩石丛与沙滩上的海贝间游来游去。
尽管如此,但在这些所有的祭祀仪式后的纪念品中,还没有比蛇女神与女祭司的彩陶肖像更为逼真和活灵活现的。前者为一件半人神画像——她长着牛或者其他动物的耳朵。这种夸张的耳朵意为“阔耳”,是苏美尔人传说中的海神依亚(Ea)的家族成员的特征之一。她之所以被塑造为这种形象,也是在提醒崇拜她的人们,她永远准备聆听他们的请愿。另一方面,也有可能她在某一时期曾被视作母牛或母猪的首领。这也不足为怪,在费加里亚(Phigalia),得墨忒耳就是长着马首,头发中还舞动着无数的蟒蛇。
这位克里特女神的头上有着一种高高的螺旋造型的饰物,在那上面盘着一条巨蟒,但是它的头部却明显不见了,向前突出的样子就像是埃及王室的“头盔”。另外,还有一条蛇被她右手抓着蛇头,左手攥住蛇尾,蛇身蜿蜒盘桓在她向前伸出的胳膊上,而在她的肩膀上方,蛇身向后隆起一个圆环,她的腰部纤细,胯下部分则明显加宽。此外,还有两条蛇盘在她腰身以下的臀部四周。这些爬虫动物周身发绿,并带有紫褐色的斑点。很明显,它们是庄稼丰饶和果蔬繁茂的象征。女神头戴鹿角,身穿“蜂腰”的喇叭裙,短袖、束身、低领胸衣,丰乳毕现。她的皮肤白皙,眼珠浓黑。她颈戴项链,如瀑长发后垂及肩,并在脑后挽起一个发髻。

第六章 神圣的克诺索斯之殿(8)

而那位女祭司,或者称作女神的信仰者,胳臂像埃及人敬神时一样高高举起。双手各抓着一条小蛇。一条紧身腰带束于纤细的腰际。可惜的是,图上的女祭司的头部不见了。她身着的紧身胸衣与女神的穿着有些类似,丰满的乳房同样裸露在外。对此,埃文斯夫人这样写道,“她身穿的裙子,明显是在一块底料上面镶上了七种荷边装饰,以至于每一层装饰的镶边都是紧压在上一层的边上……在这条裙装的外面,又套上一件双层的围裙或者称作波兰连衫裙(polonaise),这与女神的穿着也有几分相似,只是裙摆没有那么低,裙面上的装饰也不似那么花哨。裙身的表面上是一种网状图案,每个网格的上半部分都画了很多水平线,这样的效果有点像现代人常穿的小格子花呢……两个人物图像身上的装束风格看起来都是经过细致的裁剪,使得外型果真堪称天衣无缝,丝毫不露裁衣用料的痕迹。”'22'
在所有这些象征物中,有一些被赋予了明显的宗教含义,它们中包括“祭仪用的鹿角”,与神相关的柱子和树木,双斧,(类似纳粹党所用的)十字标记,带手杖的方形十字架,以及普通的双臂对称的十字架。这些图像无论在图章、彩陶还是石绘上都有体现。亚瑟·埃文斯先生提出,他所发现的一支大理石制成的小十字架——他称之为“物神十字架”——在克里特祭祀地母女神的神殿中被摆放在正中心的位置。他说,“这种正统的希腊式的十字架,不仅在米诺斯的祭仪中充当着一种宗教符号,但它似乎可以被追溯到从加沙(西南亚地中海岸港市,巴勒斯坦的一部分,1967年被以色列占领)迁徙到埃里克斯(为意大利西西里岛上的一座山名,山上有一座著名的维纳斯庙)的米诺斯宗教的后期分支”。他继而补充道,“而且,它一定是源自那种两臂等长的东方十字架——其保持了人们从原始星象中演变出来的象征符号的形式,正如我们从米诺斯的祭祀仪式中所使用的那些工具一样……在巴比伦和亚述人中,这种十字架同样也被视作一种象征物或护身符。看起来,刻在(巴比伦和亚述的)圆筒形石印上的十字架(根据塞伊斯教授研究,定为喀西特王朝{公元前16世纪初~约前1157年,西亚两河流域古代王朝}时期),明显是一种象征神的符号。作为亚述人脖子上戴的一种护身符,它与在克里特岛上的帕莱卡斯特罗(Palaikastro)发现的一种模型十分相似,它是一种具有(太阳)光线和半月形符号的标志——换言之,它更可能曾经代表的是一颗星。马耳他人的十字架最先出现在新石器时代埃兰人的陶器上,更晚些时候它才被传至巴比伦。在埃及,它是以一种非常著名的中期王国公主头戴的花冠形式出现,它被发现在达舒尔(Dashur),因此有些研究人士相信它是起源于希泰族人。”
如果克里特人的十字架是一种星形符号的话,那么它似乎应该与蛇女神或鸽女神有关,正如埃及女神伊希斯和巴比伦女神伊师塔一样——占卜星象学认为天狼星或另外某颗星与食物供给有关。在埃及,天狼星的升起恰好与尼罗河开始汛期同时出现。于是,它被认为预示着“黑夜的降临”。人们解释为这是女神伊希斯为冥王欧西里斯所落的第一滴泪,此后随着女神身体的潮湿,人间也就变得雨水丰盈,万物滋育,河水从此上涨,大地得以收获充足的庄稼。而每当春天来临,万物复苏的季节,也便成为欧西里斯重生之时。
克里特的其他遗址将在后面的章节中陆续出现。但在解决这些问题之前,我们在对这座岛上的早期文明和早期居民的相关发现进行萃取,对不同人种、不同民族从农业生活方式中获得的宗教信仰进行比较(这是奠定所有伟大文明的最根本基础)后注意到,在所有过往的人类文明中,克里特文明无疑是其中最为璀璨、最为夺目的一颗明珠。
脚注
'1'伦敦,1900年10月30日。
'2'《每月评论》,1901年3月,第124页。
'3'《克利蒂亚斯篇》,第二章,第15页。
'4'《奥德赛》,考珀译,第八卷,第3054页。
'5'雅典英国学院年鉴,第六卷,第38页。
'6'雅典英国学院年鉴,第六卷,第5253页。
'7'这条河在过去比今天更靠近宫殿遗址。
'8'《修西得底斯》,第一章,第24页。
'9'宫殿内所有房间名称均由亚瑟·埃文斯先生给出。
'10'这幅壁画中仅有一个舞蹈者的画象基本保留下来。
'11'或为“梳着美丽长发的阿里阿德涅”。
'12'《伊利亚特》(德比译),第十八章,第590页。
'13'这些海豚与苏格兰石刻中所谓的“游泳中的大象”十分相似。同鸽子一样,它们也都明显带有宗教意义。按照保萨尼亚斯的描述,女神得墨忒耳一手持海豚,一手持鸽子。
'14'《荷马》(1903年),第130页。
'15'《克里特的发现》(1907年),第207页。
'16'第三章,第291300页;第十九章,第172179页,第188189页,第200页,第338页。
'17'《奥德赛》,布切尔与朗著,第113页。
'18'原作中的海神。
'19'选自《奥德赛》,考珀译,第七、八卷。
'20'《克里特的发现》,第209页。
'21'《克里特的发现》,第209210页。
'22'雅典英国学院年鉴,第九卷,第74页。

 【阿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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