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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铁汉妖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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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船场的人,算你们祖上有德……来得好……”
五个人先后冲上,刀枪齐进,叫骂声雷动,吆喝声震耳,声势汹汹,十分吓人。
第一个人被挑飞,第二个人被打倒,第三个人被敲昏,第四个人……
卓天威手中的枪有如灵蛇,点、打、挑、拨,时枪时棍,有如虎人羊群,枪现处波开浪
裂。
吆喝声、狂叫声、叫号声……
眨眼问,五个人倒了一地,刀枪四面抛掷。
没有人毙命,反正挨枪的必定伤得不轻,不是手脚被孔穿,就是手脚的骨头被打折,鬼
哭神号!
卓天威堵在厅口,一枪在手有如天神当关,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我,霸王卓。”他摆出泼皮的粗野横蛮姿态怒吼:“你们这鸟船场一群土(又鸟)瓦狗,霸
王我不将你们砸个稀烂,就不配称霸王。你们这些天杀的、目无王法的贼王八,居然胆大包
人,青天白日之下掳人劫船,你们还让不让别人活?不杀光你们这些贼王八,不烧光你这乌
村,此恨难消,天理何存?滚你娘的五香茶叶蛋!”
枪一点一挑一拨,冲上的三个凶悍大汉丢刀扔斧,倒在地上满地乱滚,一个滚出门外,
两个滚入厅内。
张管事乘隙疾冲而上,单刀猛格花枪,想砍劈花枪切入,以发挥拼命单刀的威力。
“当!”单刀飞走了,掉落堂下其声震耳。
“滚蛋!”卓天威沉喝,花枪一挥,敲折了张管事的右脚,张管事重重地摔倒,再被枪
一挑,沉重的身躯向内滚,滚了三匝方停止下来,爬不起来了。
李管事用的是剑,一声怒啸,冲进剑发仙人指路,剑上突然迸发剑气,快速绝伦,有如
电光流失,不但剑术已获神髓,内劲也浑雄万分,这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比仅会几手鬼划
符基本功夫的张管事强上十倍,甚至二十倍。
可是,卓天威也用上了真才实学,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碰上高手行家,便得以绝
学应付。
他的枪如获神功,比先前快了十倍,一阵急吐,枪花令人目眩,但见一丛虚影急剧闪
烁,不知哪一道芒影是实体,也分辨不出芒影是吞或是吐,反正令人眼花镜乱,不辨虚实。
剑如果对付枪,就没有单刀灵活,尤其是枪长剑短,用点字诀不啻授人以柄,输定了。
幸而李管事这一招是虚招,用意就是将枪诱出,便可改用错字诀切入,所以招发一半,等枪
吐出便立即用错字诀,想错开枪取得中宫位置突人中宫,没料到一错落空,枪疾退疾进,锋
尖已闪电似的到了右胁下。
右胁是要害,李管事不得不闪身、沉剑、封架。可是,枪影消失,却从上方射入,到了
咽喉前。
主客易势,主动抢攻的剑,反而成了急封乱架、章法大乱的防守者,连封二十余剑,剑
连枪也没碰及,枪尖不断透过剑网深入中宫,在胸腹喉胁前弄影,连退十余步,被迫人堂
下,毫无还手的机会。
卓天威将李管事逼到堂下,他自己也就陷入重围,厅门已被堵住,退路已绝。
“上啊!分了他的尸!”有人怒吼,人影上涌。
(少一段)
卓天威说得不错,杀十个吓不倒其他的亡命,但杀一千或一万,不害怕的人就没有几个
了。
终于,后到的人丧胆了。
不知是谁领的头,开始退走。
只有一个李管事和卓天成捉迷藏了,其他三四十个发着抖、流着冷汗的人,瑟缩在外围
避得远远地观战。
有些臂骨折断或腿骨折裂而仍能支撑爬走的人,纷纷向村中逃命,爬不动的人,在地上
哀号求救。
一大群妇孺,在远处号哭狂呼,呼叫亲人的叫号声,令人闻之酸鼻。
两艘快舟张帆飞驶,向码头急驶而来。
卓天威盯紧了绕圈子退避的李管事,花枪不时左右闪动截堵。
“你是个武林高手,混迹在这里不知有何图谋。”他一脚踢开一个挡路的受伤人,紧跟
着李管事:“你一定知道傅老头的来历,竟然胆大包天,纠众行凶掳劫他,等到天下白道群
雄前来问罪,你这里的死伤,恐怕要比今天严重十倍。阁下,乖乖挨在下一枪,在下替你去
祸消灾。”
哪有人愿意乖乖挨枪的?
李管事一面绕走,一面向码头外面眺望,看到急驶而来的快船。
“阁下,你不要得意。”李管事一跳两丈,避过一枪咬牙说:“你打伤这么多工役莽汉
并不见得光彩……”
“闭上你的臭嘴!”他大骂:“就是你们这些武林败类混帐东西,教这些村夫莽汉几手
鬼画符臭功夫,利用他们为非作歹、惹事招非,教他们争强斗胜,却不教他们武德武义和做
人的道理。这些人,天下不乱则已,乱则凶性大发,弱肉强食,不是土匪就是强盗,你还有
脸说这种话?大爷我今天大发慈悲,动枪而不动刀,伤人而不杀人,用意就是给你们留一条
活路,伤手伤脚,他们今后就没有为非作歹的本钱,想为匪为寇也力不从心。至于你,我非
要你半条命不可。”
“哎呀……他……他他……”惊叫声大起。
两艘快船已经靠上码头,五六十名大汉飞奔而至,尚未列阵,恰好看到卓天威的身形绕
过,看清他的面容。
领先到达的七个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得血液都快要凝结了,也愤怒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可是,他们一看清行凶的人是卓天威,七个人骇然止步了,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因惊恐而
失去血色。
“好啊!到府城去的人回来了。”卓天威大叫,丢下李管事向纷纷列阵的人走去:“妙
极了,你们一定认识我霸王卓,你们对我卓天威不陌生,但我却不认识你们,这岂不是不公
平吗?”
“你……你们……”为首那位大胡子手长脚长的中年人,伸手指着他怪叫,激动得几乎
语不成声。
“我怎么啦?”他在两丈外止步狞笑着问。
“该死的!天啊……你……你看你,你杀了我这许多人,你……”
“没有杀,应该说,在下大发慈悲手下留情,伤人而不杀人。现在……”他丢掉花枪,
挣一声拔刀出鞘:“你们如果也想不讲理一拥而上,杀无赦。”
“你敢?你……”
“天杀的!在下为何不敢?杀光你们这些劫船贼,烧光你这窝赃藏匪的贼窝子,天下虽
不至于因此而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天啊…”
“你不要叫天,你是这里的场主?”
“是的……”
“龙王路寿年?”
“正是在下,你……你为何前来……”
“前来讨公道。”
“什么公道?”
“昨天,你们掳劫了傅老头的人和船。姓路的,把傅老头一家老少,原人原船交给在
下,不然,哼!在下要血洗你这鸟场鸟村,绝不容清。”
“胡说人道,你有何证据?你……”
“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路场主,你可不要表错情,我霸王卓不是善男信女,
苏州府这几天死伤无数,都是我卓天威的杰作。傅大侠是侠义英雄,他做事中规守矩,凡事
讲道理要证据,所以常被歹徒小人所欺。我卓天威从现在起,绰号叫霸王,我可不是什么侠
义门人,我可不想和你讲理要证据。这里都是你的人,你可以找出一百个人,甚至五百个
人,指证历历、证明你并没有掳人劫船,打官司你是赢定了。
我已经知道你掳劫了傅大侠一家,这就够了。傅大使是侠义英雄,即使有天大的本事,
也无奈你何,他就不敢像我一样,把你这些工人蠢汉打个落花流水。现在,我只问你放不放
人船。放,在下拍拍腿走路;不放,屠光你们这些贼王八再走路了。你说!”
“你欺人大甚,你……你凶残恶毒……”
“我霸王卓要屠光你们!”他举刀怒吼。
撤兵刃之声大起。
右首一名大汉,拉拉龙王路场主的衣袖。
“稳住他,上船去取用利器毙了他。”大汉凶狠地低声说:“一不做二不休,此人不除
灾祸不止。”
“天杀的!你们失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龙王路场主死瞪了大汉一眼:“利器一
现,保证这里会变成人间地狱,你是什么意思?”
“这……场主……”
“你不信?好吧!”龙王路场主一咬牙:“反正船场不是我的,这里的人也不是我的,
大不了我龙王路寿年再改个名字,再到湖里面入伙。你是东主的人,你可似作主,你下令好
了。”
“杨主,在……在下作……作不了主。”大汉陡然地打一冷颤:“场主该怎办?”
对面,卓天威高举的刀徐徐下沉。
“我给你片刻工夫布阵,看我霸王卓能不能屠光你这五六十个人。再过片刻,村中便会
起火,也许要不了片刻,火一起,就最我霸王卓大开杀戒的时候了。”
“老天!”龙王路场主狂叫:“你……你要放……放火?你……你……你另有……
有同谋……”
“不错,另有人负责放火。”
李管事已经避到龙王路场主身后,急急往前挤。
“场主,他……他已经来了一个更次,村中的狗都被奇药所制。”李管事惊煌地说:
“很可能有人潜伏在村内,候机放火。”
村中的人全都涌到湖滨来了,成了一座空村,妇孺们号哭之声震耳,有些胆大的女人正
在抢救受伤的人。
村南的一栋牲口栏的草堆内,点了一根牛油烛,干草堆至烛中段。现在,火焰即将点燃
下面的干草。
“卓无威!”龙王路场主仰天叫号:“你……你……你不能这样残忍,你……你不……
不能……”
“你掳劫傅大侠一家老小,比我仁慈不了多少。”卓天威沉声说:“如果傅大侠一家老
小有什么三长两短,哼!你将会大开眼界,将会知道什么叫残忍。”
“村里在冒烟,天啊……”有人狂叫。
火已经烧起来了。
“是时候了!”卓天威厉吼,挥刀直上。
有人离群奔跑,向村中狂奔。
“住手!”龙王路场主凄厉地狂号:“我……我把人质给你……”

众人在整洁的前舱盘膝而坐,船渐渐远离荐福山。
“傅前辈,你们怎么落在他们手中的?”卓大威微笑着问。
其实,他早就知道答案。
“别提了,唉,这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碰上一些愚夫蠢汉,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长春谷主摇头苦笑:“人墙一堆,连楼带抱,我又能怎样?除了逃,毫无办法。
最后被他们边诱进逼,跌入浮坞内的水牢,泡了一天一夜,就是这么一回事。老弟,你
怎么知道……”
“张捕头告诉我的。”卓天威笑笑:“你们侠义门人办事,不敢领教。”
“卓大哥!”傅凤鸣睑色仍然苍白:“请告诉我,你讨厌我们是侠义门人吗?”
“傅姑娘言重了。”他正色说:“人世间,形形式式的人都有。我对侠义门人并没有成
见,我只是觉得我不配行快,我只能用我认为适合的方法办事。如果我直言,诸位是否介意
呢?”
“老弟,你像有许多牢骚。”长春谷主拍拍他的肩膀微笑:“我们如果介意你的直言,
就是没有心肝的人了,对不对?”“如果我行侠,什么是侠?请教,诸位侦查镇江血案,就
算查到了凶手,诸位又能怎样呢?他和你们拼命,你们能杀死地吗?杀了他,你们是不是凶
犯?你们能不守王法吗?不守王法能算侠?以我来说,我丢了珍宝,我应该报官,官府能替
我查出罪犯吗?我自己查就犯了法,就不能算侠,侠只能打抱不平,评论小是非,帮助官府
跑跑腿。抱歉,我没有这种修养。”
“所以你背弃前约,不理我了?”傅姑娘大声问。
“这……是的,君子爱人以德,我不能让你有损侠誉。”他说:“我要走了,告辞。”
“你……”
他向舱外一钻。
浪里鳅的小船,正扬帆御风而至,傍着大船并行。
“后会有期!”他扭头向跟出来的人说,腾跃而起,飞越三丈空间,轻灵美妙地飘落在
小船上。
长春谷主一家站在舱面,目送小船像天鹅般冉冉远去,卓天威轩昂的背影,背手凝望前
方并未回头。
“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意思。”长春谷主哺哺地说,老眉深锁:“如果他真的对侠义门人
有误解,以往就不会与我们融洽相处。”
“更不会掀起血雨腥风,前来援救我们,老伴!”傅夫人肯定地说:“他态度的转变,
一定另有原因。”
“女儿,他曾否告诉你有关丢失宝物的详情?”长春谷主向显得无精打采的傅凤鸣问:
“譬如说,丢了些什么宝物,价值如何等等。”
“他根本就不愿说。”傅凤鸣摇头苦笑:“恐怕除了众所周知的三珠凤钗,与我们所知
道的小翡翠龟之外,其他便讳莫如深了。”
“在宋家石室中,他曾用隔物听音术,知道有个什么骚狐狸,要用什么宝物来交换你们
两个人。”
“是的,很可能是三星盟的七幻狐。”
“在地底藏珍室内,藏有百万金珠,他曾经搜查寻找他的珍宝吗?”
“没有,他只开了几箱,看了几盒,为了那些令人发狂的百万藏珍,他曾经有所感慨,
女儿也感慨万端。””
“哦!女儿!”傅夫人说:“你是否曾经怀疑他对那些百万藏珍动了贪念?”
“娘,女儿怎么会呢?”傅凤鸣幽幽一叹:“他这人真令人难测,共患难时,他对女儿
那么好,要是没有他的安慰与鼓动,女儿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但一出险境重获生天,他却
对女儿那么冷淡,视同陌路。”
“且慢,女儿,我想,症结恐怕就在那百万藏珍。”傅夫人毕竟具有女性的特有敏感:
“在清理上,他在外寻找失去的珍宝,碰上百万他可以任意取得的藏金,依常情论,任何人
也会起意据为己有,何必再冒生命之险,去追寻已经失去的珍宝?如果,他有此念头,女
儿,他一定会杀你灭口。”
“娘,你不能这样批判他……”
“娘只是就常情论人性,当然不是指他是这种人。女儿,如果他重视财富,他必须杀掉
你。你想,天下间有几个人肯做出毁家救灾的笨事?至少我们傅家就没有这份人溺己溺、人
饥己饥的伟大情怀。所以他对百万金珠毫不动心,娘认为他这人的自尊心极为强烈,他不会
对不属于自己的财物动心。女儿,在他的心目中,你是侠义门人,你的言行他会暗中留心,
因为他追寻失宝所用的手段,自以为不合侠义行径,他一定会揣摸你的反应。女儿,你说你
曾经对那些百万金珠感慨万端。”
“是啊!他也……”
“且慢,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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